醫院的調查結束之後,丁凡和小蔭兩人急忙離開了這裡,同時叫里昂想辦法到醫院裡面調查一下。
最好能找到李明浩的病例,如果有他之前的醫療記錄就最好不過了。
只是等了不長時間,里昂就從裡面回來了,帶了一個十分無奈的消息回來。
李明浩的醫療記錄根本就不在這裡,之前就被家屬帶走了,至於死者身上之前帶着的遺物,這會兒恐怕也只有警局纔有記錄了。
這樣一來,事情恐怕就有點難了。
一行人也就只能有點無奈的先回去了,剩下的東西回去在想辦法。
可車子剛剛開到山下的位置,就發現前面不遠處停着一輛車子,一個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短髮女人正靠在車子邊上抽菸。
這身打扮,丁凡認識的人中也就只有閆立秋了。
雖然早就知道閆立秋會過來幫忙,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丫頭會來的這麼快。
本來就不想將她牽涉到這件事裡面,生怕因爲自己的事情,在連累到她。
“來的還真快,我是真的沒想到,明知道我這裡有危險,你還會義無反顧的撲過來呀!”
丁凡打了一聲招呼,帶着閆立秋直接走進了清雨山莊,兩人坐在小湖邊隨意的閒聊了兩句。
只是閆立秋這會兒對丁凡有點沒好氣,直接眼神一翻,差點將黑眼球都翻到後腦勺去。
“這個世界上的傻子不少,像你這樣的傻子就真的不多見了,別人有事的時候,你衝的比誰都快,自己有事了,就好像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恨不得不跟任何人說。”
“你……這是誇我還是在罵我呀?”
閆立秋這個姑娘,基本上可以說的上是丁凡看着長大的,雖然他在東北呆了也沒有幾年的時間,但是跟他比較熟悉的人中間,閆立秋算是其中一個,當年這個小丫頭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想不到兩人再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當年的半大孩子,已經是一方大佬了,也是南邊有名的老江湖了。
能做到這一點,自然是少不了老煙槍的親身教導,當然也要有一定的手腕,知進退才行。
“你的事情,不只是我知道,就連我爹都知道了,北面你大可放心,東北的老兄弟雖然不方便出面幫忙,但是北面你到是可以放心,有一點風吹草動,馬上就會有消息過來,另外程家的那對父子倆也叫我給你帶個話,他們的身份不方便活動,但是不管是人手還是資金,他們都給你備好了,用的着的時候,你吱個聲,咱東北人辦事從來不含糊。”
丁凡一聽,心中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他在東北混了幾年的時間,對於東北的這些老哥們兒,他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只是回到國內之後,一直都沒有個時間回去看看。
現在好了,自己在外面鬧出動靜了,就更加不好意思出聲了。
就是因爲對這些老兄弟們太瞭解了,一旦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事,保證一個都坐不住了,恐怕說是千里增援都不爲過。
到時候動靜就鬧得更大了,動靜一大不管是被黑網背後的人關注了,還是被有心人利用都不是好事。
再說了,東北這個地方,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當年的那些老朋友們能有今天都不容易,丁凡也不忍心叫他們爲了自己在拋家舍業了。
也幸虧是東北還有一些老人能定得住場子,沒有叫他們一擁而上的趕過來。
“心意我都領了,但這一次要面對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小事,但凡是我自己能忙得過來,誰我都不想叫來。”
閆立秋認識丁凡已經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臉上出現這種擔心的神色。
當年的丁凡在東北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坐在喬老四的車裡逼着他自首,淡然自若的抽着香菸,完全不將喬老子這種一方豪強放在眼裡。
英雄了得的丁凡,想不到也會有感到無力的一天。
“別那麼多廢話了,我來都來了,總不可能就這麼空手回去。”閆立秋依舊還是當初的那個豪放性子,也許這也有點受丁凡的影響,神情動作之間,竟然還有一點別樣的神態:“有什麼需要的幫忙的,你就直接說話,跟人動手幹架,我做不來,我想你也看不上我這兩下子,你身邊就有這樣的人,但是盯梢、探點、找情報之類的事情,我想還能幫上你一點忙!”
這何止是幫上一點忙啊!
丁凡身邊現在缺少的就是這種情報分析的高手,之前他就有想過將閆立秋找過來。
甚至他只要開口,別說是閆立秋了,就是東北一直窩着的的老煙槍都不在話下。
這幫東北的老兄弟,都是跟他一起經歷過生死的,那是過命的交情,就跟身邊的這些兄弟們一樣,每一個都能信得過。
可就是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危險性實在太大了,丁凡也是第一次有種拿不準的感覺,這才一直自己硬扛着,沒有通知他們一聲。
現在有了閆立秋過來,丁凡很多地方都能放鬆很多了。
“行吧,你都來了,我也不矯情了,再推辭就真的有點丟人現眼了!”丁凡想了想,最後鬆了一口氣對閆立秋說道:“我之前一直想調查李明浩這個人,我有個長輩給了我一些資料,但是詳細的程度跟你給的比不了,我需要你幫我在調查一下。”
“沒問題,只要人還活着,你就是想要他的銀行密碼我都給你弄出來!”
閆立秋的話前腳纔剛剛說出來,丁凡隨後就跟了一句:“人已經死了,我也不想要他的銀行密碼,我想要的是他在醫院的醫療情況,以及藥物另外還有他死前身上帶着的遺物情況!”
丁凡一說人死了,閆立秋果然冷靜了下來,臉色當即就有點犯難了。
倒不是說閆立秋這個人胡吹大氣,而是調查一個死人,可比調查一個活人要有難度。
尤其是丁凡想要的醫療記錄,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拿到的。
換個地方,或許還容易一些,可這是在濱海,各方勢力縱橫交錯之下,想要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閆立秋在濱海這邊的勢力,本身也有點薄弱,畢竟這個地方排外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醫療記錄我會想辦法,雖然需要一點時間,但應該沒有問題。”閆立秋這一次沒有直接就回答,而是想了一下之後,纔開口說道:“至於死者身上的生前遺物方面,我像你也知道,保存本就十分嚴格,只有家屬能將東西帶走,除非你想叫我在他家人帶走之後動手調查,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急着要了!”
閆立秋自然是很清楚丁凡這個人,需要的資料就必須儘快難道,所以但凡是他開口,她手上所有的資料,必然是先可這他這邊的。
而這一次,丁凡對這些資料確實很急。
至少在他沒有將事情搞清楚之前,他要千方百計將屍體保存下來。
“我實話跟你說吧,消息我要儘快拿到,不然屍體就要被送去焚化了!”丁凡伸手從書架上面那下了一份資料遞給閆立秋說道:“這個人死的有點蹊蹺,剛剛從我這走,隨後就心臟病發死了,我覺得這個人的死,恐怕另有玄機。之前我已經調查過了,結果更加叫我懷疑這件事背後另外有人操縱。”
閆立秋一邊聽着丁凡的話,一邊雙手飛快的翻動着手上的資料,突然皺起眉頭問道:“你覺得有人能操縱心臟病發嗎?是被嚇到心臟病發的,還是累的?”
就算不是學醫的,閆立秋也多少了解一些醫學上的常識,李明浩的資料中顯示他確實有心臟病和高血壓的問題,這些病都能致命,一般來說過度疲勞和受到驚嚇都是最簡單的誘發病症的方式。
丁凡這麼一說,她自然是聯想到這件事上面。
可要是這麼簡單,到是好辦的多了,而且在這兩種情況下,李明浩是有時間給自己吃藥的。
他這種謹慎小心的人,身上不可能不帶藥的,所以要檢查一下死者身上的遺物。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丁凡懷疑,死者的心臟病誘因不是這兩種,至少不是受到驚嚇導致心臟病發的,死者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一點驚恐的神色。
“我懷疑,有人用了其他的方式,導致了死者的心臟病發。”丁凡回憶了一下當時在太平間自己發現的幾個小問題:“我發現死者在生前曾經用手抓過橘子之類的東西,嘴裡還有一點淡淡的香蕉味,所以我猜測,死者是被人用了藥。”
“你是說,有人給他下藥了?可是能夠誘發心臟病的藥物很多,一旦醫院檢查屍體,是一定會發現死者身上有藥物殘留的,到時候警方一旦立案偵查,這件事不就鬧大了,兇手爲什麼這樣做?”
還能是爲了什麼,這個時候殺死李明浩,無非就是爲了栽贓嫁禍唄!
之前李明浩跟丁凡剛剛鬧得不歡而散,隨後就死在了醫院裡面,這叫人怎麼想?
理由不難猜測,真正難得還是吃藥這個問題。
“我覺得不是用的特殊藥物。”丁凡想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李明浩在離開的時候,被我坑了一把,短時間之內他別說是吃藥了,就算是吃東西恐怕都咽不下去,這個時候下藥並不明智,很難控制下藥的用量問題。”
除了一些常見誘發心臟病的藥物之外,一時間閆立秋也想不到什麼了。
反倒是丁凡一直在想當時在李明浩嘴裡和手上聞到的兩種味道,突然想起來,之前多蒙說過的一句話。
李明浩是死在醫院的廁所裡面,當時褲子都解開一半了,突然心臟病發。
因爲醫院的廁所半夜的時候沒有什麼人,沒有人發現他的情況,等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我知道了,致命的藥根本就不是誘發心臟病的藥物,而是他嘴裡吃的香蕉和橘子!”丁凡愣在窗口的位置好長時間,腦子裡面好像放電影一樣,整理着李明浩回到醫院之後所發生的一切,終於將一切都理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