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海被抓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了,這段時間丁凡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下面人去做了,自己就在丁寧的病房裡面等着她醒過來。
中間丁寧也醒過來一次,可醒來時候的丁寧,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似乎依舊沉浸在噩夢當中,拳腳揮舞着擊打在空氣中,好像依舊在面對無數的惡徒一般。
好在當時丁凡就在病房裡面,這才伸手將丁寧按住,等醫生在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丁寧這才緩緩睡下。
這段時間當中,丁凡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雖然一直都沒有說什麼。
可常年跟在他身邊的這些老朋友,都看的出來,現在的丁凡就好像一座火山一般,看上去十分冷靜,但內部的火焰恐怕早就已經在不斷翻涌了,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出來。
雖然這一次的行動有點突然,但也算是計劃比較完善了,中間有些人受傷也不是很重,在他們看來,這都是在所難免的,整體上看,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局了。
可在丁凡看來,這一次的計劃幾乎就是失敗的結局,算上丁寧十幾個人受傷,加上十幾條忠犬犧牲換來的結局。
這種計劃也能算是成功嗎?
如果不是那十幾條忠犬的以命相搏,恐怕死亡的就是人了。
就算是伊萬和多蒙最後趕到了現場,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結局。
在他看來,這一次的計劃就算是最後成功了,也是一個十分屈辱的成績,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警局這幾天,也忙翻了天,在李明海被抓之後,之前被丁凡救回來的人也被送到了警局,經過這些人的舉報之下,不少人接連被抓,大量的證據和當年沒有暴漏出來的案件也一個個被翻出來。
這幾天的時間,孔傑已經帶隊在外面抓了不下五十人,看守所都人滿爲患了。
這還是有一部分人被海關直接帶走之後的,可想而知李明海這些年在濱海佈置了多大一個網。
也就是這一次算他比較倒黴,撞在了丁凡的手上,被這個不走尋常路的警員耍的團團轉,打亂了他之前的所有佈局。
這坑蒙拐騙的手段,明明就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誰能想象到這種手段之下,竟然真的將他的走私帝國連根拔起了。
孔傑每天過來,一是想看看丁寧好點沒有,順便也從家裡帶了一些早餐,甚至還帶了楊天碩的份。
或許也是因爲當初的懷疑,覺得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所以這幾天過來看楊天碩的時候,語氣都柔軟了不少。
當然每天孔傑也就是過來看看,確定幾個受傷的人都沒事了,他就要馬上趕回去忙了,這段時間他已經忙的腳打後腦勺了,就連晚上睡覺都是睡兩個小時就起牀,也確實累的不輕,這幾天下,他都感覺自己好像過了一年多的似的,好像從來就沒有這麼累過,但也確實心中覺得充實,覺得自己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送走了孔傑之後,丁寧似乎有了要清醒過來的預兆,眼皮抽動了幾下,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直醒不過過來。
爲此丁凡趕快叫人找了醫生過來檢查一下,生怕在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結果醫生前腳纔剛剛過來,閆立秋就從外面進來了,趴在丁凡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什麼。
丁凡一聽,馬上皺起了眉頭,回身看了閆立秋一眼,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是閆立秋一個人能搞定的,恐怕這件事還真的需要自己出面才行。
之前叫閆立秋想辦法聯繫一下濱海的武術協會,問一下他們這邊管事的人,看看伊萬手上的傷是什麼功夫造成的。
可閆立秋帶着伊萬走了一趟之後,武術協會說是會長不在,只是找了一個教習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幫伊萬將手掌的傷調整了一下。
傷雖然治好了,可這件事沒有就此解決!
丁凡只是叫閆立秋帶着伊萬過去處理手上的傷嗎?
就伊萬的脾氣,要是知道只是處理傷勢這麼一點事情,恐怕他當時就直接將兩隻不聽話的手指掰下來丟在一邊了。
而且就他那點程度的小問題,丁凡難道不能處理嗎?
叫他去就是爲了給這個協會會長看看,這是什麼門派的功夫,現在會這種功夫的人,已經在外面爲非作歹了,也是時候應該他們這些長輩出來處理一下他們的家事了。
可這幫老頭兒明顯是想躲着不見,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行當裡面的事情,丁凡比誰都瞭解,他要是真的不找到正主,自己出手將這兩個人就地廢了,回頭這幫人一定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事情可就鬧大了。
就是不想將這件事鬧大,所以丁凡在叫閆立秋過去處理這件事。
可現在這幫人是擺明了欺負人了,以爲丁凡不瞭解這裡面的門門繞繞,想要渾水摸魚。
既然如此,丁凡也不用在給他們留神面子了,乾脆給老佛爺打了電話,問了一下這個所謂的武術協會設立在濱海的會長是個什麼人。
找到這個會長,加上老佛爺出面開口了,想必這件事也應該會有個妥善處理了。
誰知這電話一打出去,這個所謂的徐會長還真的不在,說是到燕京參加什麼武術交流會去了,這邊都是副會長在打理。
但是這件事,徐會長既然知道了,自然會找人處理一下這件事情。
想不到事情一直拖到今天,武術協會的人才出面,而且只是象徵性的叫人送了一點鮮花水果就打算回去了。
難道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這也太便宜這幫人了,回頭這這幾個人從裡面出來,誰能保證他們經歷這一次的事情就能長了校訓?
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的事情還少嗎?
這些人之所以還能受控制,那事因爲老祖宗當年就立下了規矩,但凡是用所學東西在外面爲禍一方,就必須將所學東西盡數還給師門,老祖宗的名聲不能就這麼敗壞了。
什麼地方總是有幾個老鼠屎攪和了一鍋粥,倒不是說武術協會就有多不堪,只是現在的人心過於浮躁,學好十年,可學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這幫人可快着那。
所以這一次的事情,丁凡根本就沒有想過姑息了事。
聽了閆立秋的話之後,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交代了這邊時刻留人在這裡看着,自己要出去看看。
多蒙自然不用說,丁凡前腳走了,他馬上就跟了上去,克萊爾也是如此,而且她對於這一次的事情,也十分憤慨,說什麼都要跟過去看看情況。
等三人趕到楊天碩的病房之後,卻發現人已經走了,狗哥這會兒的臉色十分難看,就算不問也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丁凡,現在哪裡還能忍得住,站在門口暗罵了一聲,抓起地上的果籃,轉身就往外面追了出去。
一路追一路找,好在是這幫人也沒有急着離開,追出住院部的大門不遠,就看到前面幾個人身上穿着一身練功服,有幾個徒弟模樣的人,背後還印着武術協會的字樣。
看到這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笑的樣子,丁凡手上的水果籃都快被捏碎了,直接將手上的水果籃子對着幾個人丟了出去。
幾個年輕的學員明顯沒有防備後面會有東西飛過來,直接被幾個水果打在了後背上。
“誰呀,眼睛瞎了,老子可是武術協會的!”
“我看看誰活膩了,敢把東西往我們身上丟!”
……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張嘴就罵了出來,惡狠狠的目光掃視着周圍的一圈人,最後眼神落在了丁凡等人的身上。
別人就算是看熱鬧也是偷偷的看,可丁凡帶着兩個人,明目張膽的站在一邊看着他們,那眼神明顯帶着不服氣和挑釁的意味。
幾個年輕的學員一看到丁凡那個挑釁的眼神,頓時就要動手。
可他們身邊還是有幾個老師傅的,一看丁凡那一身氣度,在看看他身邊站着的兩個人,頓時眼前精光一亮,伸手攔下了身邊的徒弟。
“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是我們剛剛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嗎?”
“突然出手,所謂何事啊?”
站出來的這人,看上去有五十來歲的樣子,聲音洪亮,面色黝黑,穿着一身寬鬆的練功服,腳下踩着一雙厚實的布鞋,看似普通,就好像早晨在公園裡面晨練的老人一般,可丁凡這會讓卻在看着他的手指。
這人的手指要比一般人長出一節,丁凡的手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可跟他一比,恐怕依舊要短上幾公分來,而且他的手上長滿了厚實的老繭,尤其是在手指關節的位置,看起來異常的粗大,一看就是常年練功留下的痕跡。
這老人的一身功夫,恐怕都在這十根手指上面了。
“之前打電話給你們會長的人就是我,我叫丁凡。”
“我的話,之前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你門中弟子在外爲惡,本就是你們這些當師傅的失職,我要一個說法,也是應該應分的吧!”
老人一聽,頓時不在說話了,反倒是看了一眼被他護在身後的人。
“你想要說法,我們不是已經上門道歉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門下底子在外面惹事,我們會自己調*教弟子,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現在已經擺正了態度上門道歉了,你也不要太過分,咄咄逼人可別給自己找麻煩。”
丁凡之前還真沒有看到,這一行人中間竟然還有一個女人。
倒不是丁凡畏懼女人,只是這件事一旦跟女人沾上邊,往往事情就變得十分麻煩了。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昨天跟徐會長通了電話,聽得出來這個老會長爲人還算是正派,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答應了馬上就叫人處理這件事。
想不到這個女人一出面,就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好像這一次受傷的人都是他們武術協會的人一樣。
尤其是最後的那句話,簡直就跟地痞惡霸差不多了,充斥着威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