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面子是給面子的事情,講禮貌就是素質的問題了。
對於給面子這種事情,丁凡一向都是分人的,有的人他會給點面子,畢竟有的人活着一輩子就要一個面子,對於別的事情都不在意。
這種人,丁凡並不介意給他一點面子,一個要臉的人,終究做事不會太過,這一點他還是相信的。
至於禮貌這種事情,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畢竟警隊現在也要求文明素質的,在怎麼樣也要尊重自己身上穿的一身警服不是!
而牛麗麗從小跟着兩個哥哥長大,就不是一個受得了欺負的人,從小被兩個哥哥帶着不知道見過多少大場面了,對於到警局這種地方對於她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小的時候,甚至拿警局當成家一樣,兩個哥哥一旦犯事,她自己馬上就帶着小揹包,跑到警局來住。
對於警局裡面發生的事情,她都能如數家珍一樣的說出來。
至於尊重,她還真的沒有感受過多少,至少以前她大多都是誰在外面的長椅上面,這種接待室之類的房間,她還是頭一次進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丁凡對她給出了足夠的尊重,她總不好踩人的臉不是!
對丁凡的態度也算是緩和了不少,至少在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麼冷傲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要我合作,幫你們提供一點線索罷了!”牛麗麗隨手滅了手上的香菸,一板一眼的說道:“雖然我對於韋志安的死,一點都不惋惜,但是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我願意配合你們的工作,只要我知道的都會配合你。”
“但是前提我也希望你能儘量的快一點,我女兒還小,她一個人住在酒店裡面,我不是很放心!”
牛麗麗的要求,其實還是完全合理的。
當然就算是牛麗麗不願意配合,丁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兩個人畢竟已經離婚多年了,就算是她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也不算過分。
所以丁凡也沒有在多說什麼,點點頭將手上的本子打開說道:“我就簡單的問幾個問題,您看着說就行,有什麼不方便的也希望您能提出來。”
“首先就是,您和韋志安離婚的原因不知道方便說嗎?”
當着別人前妻的面,問這兩個人之前爲什麼離婚,聽起來就有點挑釁的意思。
就連牛麗麗都有點不開心了,剛剛還對丁凡有點好印象,這會兒心情瞬間就變了。
但這件事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了,當年這兩人離婚的時候,外面不少人都在傳風言風語。其實就算是牛麗麗不說這件事,丁凡要是想調查也沒有什麼難度。
“我跟他離婚……是因爲……”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幾年的時間了,但是牛麗麗依舊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說起話來還有點吞吞吐吐的,丁凡看了也打算將這件事緩緩,先問點別的,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出口,牛麗麗就先開口了:“算了,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其實你要是想調查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韋志安這個人,花心的名聲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傳出來了,他上大學的四年時間,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嗎?”
“有人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其實這話有問題,男人變壞跟有沒有錢沒有關係,這是一個人的本質原因,難道男人沒錢就不會變壞了嗎?”
牛麗麗這話說的,細品之下還真覺得有幾分哲理,果然當初是上過大學的人,雖然跟韋志安不在同一個專業,但她這兩個人至少是同校,最後能成夫妻也算不容易了。
丁凡簡單的記錄了一下,試探着問道:“是因爲那個港城的明星?”
之前的報紙上,曾經有一篇寫的就是韋志安離婚之後,跟一個港城明星走的很近,這兩個人當時出雙入對,甚至徹夜長談的報道也算是風靡一時了。
只是當時這片文章是誰寫出來的,現在已經沒有地方調查了,只能問問牛麗麗或許有消息。
而牛麗麗聽了只是冷冷的一笑,下意識伸手拿起了自己的香菸就打算點燃,可最後卻看了丁凡一眼,似乎是在問他這裡是不是可以吸菸。
抽菸這種事情,丁凡從來都不介意,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抽菸終究是別人的愛好,又不是觸犯法律的事情,她只要將菸灰彈進菸灰缸裡就行。
“報紙上面寫的東西,你要是相信了,恐怕你就算是被騙了!”牛麗麗抽了一口香菸,輕輕將嘴裡的煙塵吐出,手指輕夾着香菸的菸嘴位置,回憶着當年發生的事情:“他跟那個港城的明星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談不上有多親密,我跟他離婚,是因爲他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
“我大學畢業就跟他在一起了,那時候他每天吃飯的錢都是我出的,就算是後來他說要回銅川發展,我依舊在支持他,毫不猶豫的就跟他回來了,爲了創辦公司,我甚至跟我兩個哥哥借了錢。”
“我大哥和二哥爲了幫他,連自己結婚的錢都拿出來了,就是希望他能好好對我,今後能不離不棄……可事實上,不離不棄這個詞,終究只能是書裡才存在,這個混蛋在我懷孕的期間,竟然偷偷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之前調查韋志安的時候,還真的沒有調查到這些東西,要是早知道牛麗麗知道這麼多的東西,早就應該將她找回來的,這能省下多少事情啊!
不過在自己老婆懷孕期間,他到外面偷*腥這件事,丁凡確實覺得他做的有點過分了。
“你發現這件事就跟他離婚了?”從這個牛麗麗的性格上判斷,一旦發現韋志安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恐怕不提刀砍死他,也少不了找人教訓他一頓,想隨後離婚也算是正常的。
可牛麗麗一聽,竟然冷哼了一聲,優雅的彈了一下菸灰說道:“我當時要是真的跟他離婚,他還不美的做夢都醒過來?”
“而且我當時已經生了孩子,我就算不爲了自己着想,也總要爲了我的女兒想想!”牛麗麗這是第一次面露苦澀,本就有點女強人的意思,這會兒突然柔弱下來,還真是叫丁凡有點不適應了。
“說句實在話,我當時真的想過,裝作不知道,當一個傻女人就好了!”
“女人也沒有必要去爲難一個女人,如果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興許兩個家庭都還能勉強的維持下去!”
說道這裡的時候,牛麗麗的眼角出現了一地淚水,看的出來,她對於韋志安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只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就好像一隻刺蝟一樣,外表看上去全都是刺,但這些刺只是爲了保護她內在的柔軟,纔不得不將保護的利刺放出來。
“我沒想到,那個女人突然懷孕了,那段時間韋志安幾乎不回家,對於我們母女兩人的死活幾乎不聞不問,所以我動了殺心!”
一聽到‘殺心’這兩個字,丁凡的心臟都抽搐了一下,但臉上的神色卻隱藏的很好,好像對此一點都不在意,依舊坐在一邊坐着記錄,只是聲音有點嚴肅的問道:“你真的將她殺了?”
牛麗麗卻苦笑着說道:“我是有心無力,事發的時候,恨得要命,但真的叫我動手,我也下不了手。”
“這件事其實是我大哥做的,他騎着自行車將那個女人撞了,大人雖然沒事,但孩子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我知道這件事根本就別想隱藏下去,所以我才提出要跟韋志安離婚的。”牛麗麗用力的吸了一口手上的香菸,隨後將菸頭兒丟在了水杯裡面,雙眼微闔昂起頭來,小聲的說道:“我大哥爲了我,付出了太多了,故意傷害罪被判了五年,可就算如此依舊沒有保護好我的婚姻。”
之前劉健曾經判斷過,殺人的兇手很有可能是牛麗麗叫人辦的,或者這個兇手很有可能是牛麗麗的兩個哥哥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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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這件事既然已經問不出什麼來了,現但她說出來的很多事情並沒有得到證實。
“牛小姐,最後是分了公司一半的股權離開的吧!”丁凡想了一下,這種仇殺的事情發生的已經夠多了,要麼是爲了感情的事情,要麼就單純的是爲了錢財。
而牛麗麗離開了之後,可是帶着錢離開的,她要是想動手,必然不可能等到現在。
“沒錯,我自己還好說,可我帶着我的女兒,總要給她最好的教育吧!”這一點也說不上有問題,從韋志安的賬戶情況來看,他就沒有給女兒送過一次的撫養費,這個孩子幾乎就是牛麗麗一個人再帶。
“我當時確實拿了公司一半不到的股權,隨後將股票全部清理掉,離開了銅川。”
“也就是說,您之前還是他公司裡面的大股東了?”丁凡太初紙巾遞給了對面的牛麗麗,儘量將話說的相對委婉一點說道:“不知道爲什麼,聽您說了這話之後,我有種感覺,殺人的兇手似乎跟您有點相似了!”
聽丁凡這話一說,牛麗麗也算是破涕爲笑了。
先讓一個人哭泣一點都不難,但是想叫一個人由衷的笑出來,這就有點難度了。
“這麼說,您們懷疑是仇殺對嗎?”牛麗麗要着頭說道:“你們對他太不瞭解了,雖然他這個人貪錢好*色,但是他這個人沒有多大的膽子,我甚至見過他在在會議室裡面,跟公司其他代表牌攤牌之後被人罵上一頓,他連反抗都不會。”
要這麼說,這個韋志安恐怕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整件事牛麗麗會不會知道些什麼,但這個女強人,一定比之前的李小華要了解的更多。
“對了,您前夫以前在梧州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