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說三十而立,其實是說人在到了三十歲左右的時候,會建立穩定的價值觀,做人做事都有準確的原則,更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可偏偏有一些人,不管什麼年齡,做事永遠隨心,這種人永遠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丁凡就是這類人,人人都知道,葉家的勢力龐大,沒有人願意招惹。
葉鵬飛這些年在燕京做了多少混蛋事,不是沒有人知道,可有人管了嗎?
這一次,撞在丁凡的手上了,自然要好好的查一下他的底子。
這一查才發現,這個混蛋小子,身上的事情還真的不少,回國才三五年的時間,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命, 至少有十幾個了。
發生這些案子的時候,上面不是沒有人知道,只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葉鵬飛身邊有過狗頭軍師,這些年一直幫着他擦屁*股,就算是葉鵬飛被抓進去,往往也是前腳抓進去,隨後就被人保釋出來。
隨後的官司打了也沒有用,往往都是證據不足被駁回。
警局不是不調查他的詳細案情,只是每次以爲找到了關鍵的證人證據,這些證人都會臨時該口,將之前說過的話轉眼當成了過眼雲煙。
這種事情發生了一次兩次之後,所有的警員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些所謂的證人,都不願意得罪葉家的人,收了錢之後,自然沒有人在願意站出來指正他們了。
久而久之,葉鵬飛在外面所做的一切,能真正清楚掌握他證據的人,恐怕也就是他身邊的張文赫了,當然徐文東也是其中一個。
這些年下來,葉鵬飛在外面惹了事情,總要有人給他頂下罪名,不然外面死了人,警察也不可能就這樣看着案子不了了之,總是要將案子一查到底才行。
而這個時候,徐文東就成了一個關鍵的人物,他手下的混混不少,其中很多有是有案底的, 這些人也不在意給別人頂罪被送進去,只要給錢就行。
所以說,這些年下來,葉鵬飛在外面鬧出過多少事情,找張文赫問問就能知道個大概,有多少人命案子,問問徐文東手下有多少人頂罪進去了,並不難查清楚。
張文赫已經到手了,但是這個時候丁凡沒有想過要問他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張文赫這個時候不能走,他知道自己一旦離開這裡,葉家一定會對他下手,留在這裡暫時就算是安全的。
但是叫他跟丁凡合作,將葉鵬飛的罪證按出來,恐怕他也不會同意。
這是他的籌碼,一旦拿出來,他對於警方就在沒有用處了,所以這件事東西他會拿出來,但一定要找一個適合的時機,或者跟丁凡談好一個合適價碼,至少這東西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才行。
至於丁凡爲什麼這麼肯定他手上有一份葉鵬飛的罪證,原因也很簡單,張文赫很聰明,他很清楚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跟在葉鵬飛的身邊,雖然對於他來說是有利可圖,可同時也時刻都伴隨着危險,他要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須時刻提防葉鵬飛,將葉鵬飛的所有罪證都留下一部分。
葉正浩八成也跟丁凡想到了一起去了,這個小子是個關鍵,只要他還活着,葉鵬飛就沒有安全的時候,除非他死了,那些東西也沒有人知道被藏到了什麼地方,這樣一來,葉鵬飛才能安全下來。
丁凡的動作,終究還是比葉正浩慢了一步,自己手上沒有證據,也沒有機會傳訊張文赫,只能在張文赫被抓走之後,直接找上葉正浩,用點手段逼迫有他將人交出來。
人雖然已經落在了手上,可惜丁凡暫時沒有想到有什麼辦法,能叫張文赫開口說話。
這份東西,是他的命脈,他不會隨意就將東西交出來的。
所以丁凡需要繼續抓人,將更多的人都抓回來,他們這個團隊本身也不是十分信任,越多的人被帶回來,他就會越擔心。
白子健就是其中之一,有他在手上,張文赫就已經開始擔心自己手上的證據會有可能貶值了,一旦丁凡從白子健嘴裡聽到了什麼東西,那麼他的所用就會減小。
丁凡知道的越多,他手上掌握的東西就會越不值錢,他也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最後很有可能會被人直接趕出去。
別看現在他能坐在這裡跟丁凡囂張的叫囂,可一旦人家對他沒有了耐心,真的將他趕出去,他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自從被丁凡帶回來之後,張文赫就在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而丁凡也沒有在來找過他,每天有人給送飯,困了有牀鋪,想出門也可以,就是二樓不能去,其他地方他隨便,自由沒有得到絲毫的限制。
可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丁凡能來找他,而不是他上門去找丁凡。
這上門的不是買賣,他要是上去找丁凡商量這件事,那他可就掉價了,但不上去找,好像也不是個事,他今天可是看到白子健被抓回來了。
是抓回來可不是跟他一樣自願住在這裡的,兩個人的狀態是完全兩回事,要是白子健爲了減刑,主動交代了,那他的堅持可就算是白費了。
就在他糾結要不是要上去的找丁凡的商量這件事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幫人往外面走去,似乎有什麼新的行動。
剛好他就在門口,看到丁凡往外面走去,他順勢擋在了他面前問道:“你還打算禁錮我多長時間,我可是有人權的,你現在是濫用私行,非法禁錮我的人身自由……”
張文赫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丁凡揮手打斷了,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你管這個叫禁錮是吧?”
“我給你帶手銬了嗎?”
“我把你鎖在房間裡面沒有,我說不許你離開了嗎?”
“這不是你自己不想走嘛,大門就在這裡,腳長在你的身上,你要是想走也不會有人攔你,只要你不怕死你隨時可以離開。”
泰山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是那個車手已經露頭了,今天晚上會在高速路上比一場,他已經找了之前跟那個人見過面的黑市商人出來了,到時候只要他出現,一定能將人認出來。
與此同時,內線的消息也送過來了。
經過調查,葉鵬飛有個司機,名叫富達通,這個小子之前因爲交通肇事,被相關部門抓捕過,當時賠了不少錢。
原本這小子還是一個私人偵探,在外面也算是有點門路,但是自從在拘留所認識了葉鵬飛之後,他的私人偵探所就在沒有開門過。
這樣一來,事情也就簡單的多了,這小子看上去是給葉鵬飛當司機的,可事實上,他是葉鵬飛身邊的風將,外面的情報消息都是他從外面打探到的。
這樣重要的人物出現了,丁凡還能放過他?
至於張文赫,丁凡對於他已經處於一種放棄的態度了,他想做什麼都隨便他,反正外面有多危險,他昨天就已經感受過了。
今天要是運氣好,將這個富達通帶回來,可是在張文赫的身上,又加了一顆重重的砝碼,就不信他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也要換換衣服,能不能叫人跟我走一趟,回家找兩件換洗的衣服啊?”
張文赫這個人,對於穿着還是很在意的,就算是被安排在地下室裡,依舊每天醒來都要整理一下衣服頭髮,都要仔細的整理之後纔出門。
“你是把我這當成酒店了是吧?”丁凡冷笑了一聲,叫其他人先出發,站在張文赫的面前笑着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是有自信,可以躲過葉正浩對你的追殺,其實你大可以直接從這裡離開,你知道這裡不會有人阻攔你。”
“白子健已經落網了,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對他審訊了,我知道你瞭解他,這小子不會輕易開口,所以我叫人去他家裡,接他老婆過來,總有人能收拾他。”
“還有剛剛出發的那幫人,今天晚上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富達通也會落網,這小子身上有案底你是知道的,你們這幫人中間見不得光的就數他了。”
“徐文東我不知道去哪裡找他,但是費懷南我已經在佈置了,郭大路我不用管,自然有人會出手對付他,汪美琪比你聰明,人家已經跑了,但是尾巴還是留下了一點,我已經叫人去抓了,等這幫玩應都聚齊了,你手上的東西,我要不要都一樣,你就抱着這些東西等着下崽吧!”
丁凡一字一句的說着,但每說一句話,張文赫的眼角都會抽搐一下,額頭的汗水也順勢流出來,這會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最擔心的一件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這個丁凡將事情看的太透徹了。
“早兩年,要是你在燕京城,想來葉鵬飛根本就玩不轉。”張文赫瞪着雙眼看了丁凡半天,最後也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開個價吧,這都是我拼了命才攢下來的,我沒有僞造任何證據和現場,我發誓這些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手上保存的都是原始證據,可在審理開始之前,我都會拿到最新的證據,這些東西是誰安排的,想來你應該是很清楚了。”
“林小梅的那份醫院檢測報告確實是我叫人做的,我沒想過要害人,只是希望這件事林大叔不要在鬧下去了,葉家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在鬧下去,他就太危險了,我以爲這樣可以叫他死心,遠離燕京城不是壞事,但我真的沒有想到……”
丁凡看着張文赫現在的樣子,從表情上分析,他並沒有說謊,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之下, 他說謊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很好奇,那孩子真是葉鵬飛的?”丁凡想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小聲的問道:“如果這孩子真的是葉鵬飛的種,那麼林小梅的死就不是意外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