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爺就這樣走了,要不是丁凡冒險連夜上山將他找回來,恐怕人們還不知道他其實已經遇害了。
等衆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鄭三炮帶着身後的民兵過來接應,結果看到丁凡身上帶着傷,傷口現在還在流血,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結果丁凡身上的傷還只是有點叫他吃驚,真正叫他想不到的,竟然是那具屍體。
王二爺的年紀,在翻身屯也算是比較年長的了,這些年來,鄭三炮見到王二爺的時候,都要稱呼一聲二爺,平時在屯子裡的時候,兩人還算是關係融洽的,誰知道這才一下午的時間,在見到二爺的時候,兩人已經是天人永隔了。
跟鄭三炮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很多,雖然王二爺爲人有點古板,但是對人向來還是不錯的,想不到這樣的一個老人,竟然在山上被人害死了,爲此衆人的臉上表情都十分難看。
就連之前對王二爺有點成見的王樹林,現在臉色也十分難看,神情激動的要命,丁凡總覺得現在的王樹林好像要哭出來了,只是因爲周圍人多,這才強撐住的。
等到屍體被運回了派出所之後,丁凡叫衆人先回去,這兩天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家裡,大家相互之間都照應一點,自己馬上就跟上面的領導反映,儘快將這個殺人的瘋子抓回來。
至於王二爺的屍體,暫時就放在丁凡這裡,等待上面的法醫過來檢查一下,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屍體就會返還家屬。
聽到丁凡這樣說了,衆人才一個個的點頭離開,只有王樹林一個人呆呆的立在派出所的大院裡,眼神呆愣的看着地上冰冷的屍體,久久沒有一點動作。
看到這一幕,丁凡和鄭三炮也十分爲難,畢竟王二爺是王樹林的親爺爺,現在人死了,叫人家回家裡等消息,放在誰身上都會心裡有想法。
這一點丁凡能理解,可是這一次王二爺不是自然死亡,屍體必須要經過法醫的鑑定,這是上面的硬性規定,丁凡也改不了,只能儘量的規勸王樹林一聲。
誰知道丁凡才剛剛走到王樹林的面前,還沒有開口,王樹林到是先一步開口了:“小丁哥,你知道殺我爺爺的人是誰對嗎?”
這個問題問的丁凡原地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
知道?
還是不知道?
丁凡在山上到是見到了一個黑影子,暫時來說,只知道山上有這樣一個人,就連丁凡身上的這一刀都是拜他所賜。
可是問題又來了,上一次出現的屍體給了丁凡很大的觸動,山上到底有多少這樣的人?
只有一兩個,還是有很多?
爲什麼這些人在山上會見到人就殺那?
上一次的二柱子,這一次的王二爺,遇到襲擊的人,相互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關聯,甚至沒有什麼相似之處,現在爲止,好像只有性別上面有點相似的地方,遇到襲擊的人現在來看,好像都是男的。
主要還是這段時間,沒有女人上山的緣故,要是在附近了幾個屯子裡在問問看,這個問題還真不一定,現在丁凡都不敢到別的屯子問這件事了,生怕在問的這件事的時候,有人會跟丁凡說起自己屯子裡的人也有人失蹤了。
要是真的有很多人失蹤了,這個案子就真的越來越大了,甚至有點超出掌控了。
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些問題,丁凡才一直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王樹林的話。
丁凡的沉默,似乎有點刺激到了王樹林,終於將自己的情緒都爆發出來了,整個人幾乎崩潰了一樣,跪在了王二爺的身前嚎啕大哭起來。
丁凡想要伸手將王樹林拉起來,但是肩膀上面的傷口叫他活動一下都十分吃力,最後還是鄭三炮在一邊幫忙纔將王樹林從地上拖了起來。
看到王樹林被鄭三炮帶到石桌邊上坐下,丁凡這才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緩緩的坐下來,對王樹立說道:“其實,我只是不確定,殺死二爺的人是不是這把刀的主人。”
丁凡一邊對王樹林說着,順手戳了一下自己肩膀上面留下的飛刀,只是這一下戳的力氣有點大,只是一下之後,就疼得丁凡自己呲牙咧嘴的,連忙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樹林聽了丁凡的話之後,漸漸的停下了哭聲,眼神漸漸的轉向了丁凡肩膀上面的飛刀,看那眼神,好像恨不得上來伸手將飛刀從丁凡身上拔出來的樣子。
丁凡被王樹林的這個眼神看的有點渾身不舒服,總感覺現在的王樹林是不是受到了刺激,怎麼動作和眼神都十分奇怪的樣子。
這一點好像就連鄭三炮都看出來了,就在丁凡有點防備對面的王樹林時候,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一邊的鄭三炮。
趁着丁凡注意力不在這邊,鄭三炮竟然直接出手將丁凡肩膀上面的刀,一把拔了出來,鮮血瞬間就噴了出來,疼得丁凡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要不是因爲一時緊張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喉嚨裡的一聲尖叫聲早就壓制不住了,只是眼神已經變得惡狠狠的,盯在鄭三炮的身上。
“別緊張,我只是幫你將這刀拔出來而已,你這刀上面有特殊的東西在上面,要是你緊張的時候,肌肉會連在上面,要拔出來就要連帶着你的肉都出來,所以我才趁你注意力不在這的時候動手。”鄭三炮一臉淡定的對丁凡說道,順便在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紙包一點點的打開。
丁凡被鄭三炮這一下,搞的滿臉都是汗水,渾身止不住的在顫抖,可是鄭三炮也是好意,丁凡就是有心裡有火也不能發出來了,只能忍者肩膀上的劇痛,一點點的將衣服脫掉,然後任由鄭三炮將小紙包裡的粉末灑在肩膀上面了。
而鄭三炮就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邊在丁凡肩膀上面上藥,一邊對丁凡說道:“這是我家祖傳的止血藥,效果好的很,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就會結巴了,這段時間不要着涼了,以後不會就留下什麼毛病的。”
丁凡吃力的點點頭,伸手將桌上的刀拿在手上,在上面仔細的看了起來,想不到還真的發現了一段端倪。
這刀好像還真的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刀面有很多起起伏伏的紋路,看起來有點像是魚鱗的感覺,想來這就是鄭三炮說的特殊東西了。
說真的,有這樣的紋路,想要將刀子拔出來,肌肉緊張的情況下,不把肉都帶出來,恐怕真的不可能,也難怪鄭三炮會趁着丁凡不留神的時候將刀子拔出來了。
好在是出其不意的將刀拔出來了,不然丁凡少不了要遭點罪了。
同時丁凡也看出來了另一個問題,鄭三炮對這件東西好像十分了解,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竟然連止血的藥都準備好了,想來以前應該是見過這種刀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瞭解那?
至於王樹林,現在眼睛都已經直了,眼中似乎只有丁凡手上的刀,在沒有別的東西了。
或許也是丁凡剛剛說的,王二爺的死跟這把刀的主人有點關係,所以這把刀被拔出來之後,王樹林的眼神就一直盯在這把刀上面,好像他真的能在上面看到一點線索。
丁凡現在懶得管他,主要是現在這刀面上的紋路,鄭三炮如此的瞭解,丁凡總是覺得鄭三炮這裡應該知道點什麼,所以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鄭三炮的身上:“三叔,你是不是知道這刀的來歷呀?”
本來鄭三炮正在給丁凡的傷口上面撒藥,也沒有想到丁凡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結果丁凡問出來之後,鄭三炮的手突然一抖,手上的藥粉差點都倒在地上了,在看一邊的王樹林,同樣是眼神呆呆的看着自己,看來今天算是躲不過去了:“唉……這刀,我以前確實見過,只不過這件事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在當兵,見到過一次這種刀,這是一種東倭人常用的刀,威力不算是太大,但是傷在身上之後,就很難剔除,所以我纔對着東西有點了解,其實見到的也不是很多。”
王樹林聽了鄭三炮的話之後,這才點點頭,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仇人大概是什麼人了,總算是對自己的仇人有了一點方向,現在只是苦於沒有辦法找到這個人在什麼地方。
可是丁凡就不這樣想了,總是覺得鄭三炮說的事情,還想有點隱藏,倒不是真假的問題,而是鄭三炮在這件事發生到現在,好像一直對什麼事情有所隱瞞,似乎是涉及到了他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丁凡幾次張開嘴想要問,但是想了一下之後,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話,反倒是在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勳章一樣的東西,放在了石桌上面,對王叔林問道:“樹林,你看看,這東西以前你見過沒有?”
聽到丁凡叫自己,王樹林才轉頭在石桌上看了一下,只是這東西王樹林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因此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再一次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研究手上的刀去了。
王樹林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反倒是丁凡身邊的鄭三炮在桌上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的呆立在一旁了,最後聲音有點顫抖的開口說道:“這是……僞滿赤十字勳章?從哪裡來的?”
丁凡手上的這枚勳章,上面已經長了很多鏽跡了,要不是對這東西十分了解的話,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麼,丁凡找到這東西的時候,還在手上好生研究了一下,依舊沒有一點頭緒,想不到鄭三炮只是看了一眼,似乎馬上就看出看這東西的出處,看來鄭三炮的過去很不簡單那!
最少以前是見過這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