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滿禿子畢竟不是李寶庫這樣的老油子了,進了派出所之後,根本就沒有支撐多長時間,直接就慫了。
身上帶着顫抖開口說道:“我叫滿禿子,大名滿冬,男,今年三十歲,家住勝利屯,還有什麼?”
丁凡將桌面上面的文件打開,簡單的掃了一眼,對他說道:“你的基本情況,我這邊做了一點了解,說起來你小子還真挺不是人的,混蛋事情沒有少幹啊?”
就單從手上的這份檔案上面來看的話,這個滿禿子以前沒少幹壞事,只是一直以來沒有幹出來什麼大事,小偷小摸的混蛋事情到是沒有少幹。
比如在屯子裡面偷雞摸狗的事情就不少,這都算是小事了,剩下更加過分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幹過,經常因爲在外面偷看別人洗澡之類的事情,最後被人打的渾身都是傷,他還樂此不疲。
只是這個癩子一直以來都像是滾刀肉一樣,事情不大,衆人也不好意將事情鬧的太大,不然這件事說出去誰都有點不好意思,臉都丟光了。
也就是因爲衆人都是這個想法,不然就他幹出來的這些事情,少不了要被抓回來,好好的收拾他一頓。
之前沒有抓他回來,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小案子沒有抓他,這一次徹底要進去了。
“說說吧,這個月的十三號,你有在外面幹了什麼?”丁凡將本子上面的案發時間打開,對着滿禿子說道:“你不要跟我說,你個時間都在家裡啊。”
十三號這個時間,只是一說出來,滿禿子就好像整個人被雷擊到身上一樣,整個人都在顫抖,眼神偷偷的在丁凡身上看了好幾次,最後才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在……家裡。”
滿禿子的聲音小的幾乎都快要聽不到了,要不是現在審訊室裡面十分安靜,丁凡差點沒有聽到聲音。
只是這句話說完之後,丁凡顯然是對這個答案十分不滿意,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嚴肅,沉靜了良久之後開口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你不是沒有聽過吧?”
這話要是別的人或許沒有那麼熟悉,但是作爲一個經常進帶回警察局的人來說,沒聽過根本就不可能。
只不過這句話對他來說,就是一帶而過的事情,從來就不會多麼在乎。
今天丁凡在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他才頭一次認真的在考慮這句話中的含義。
看着滿禿子好半天都不說話,丁凡皺着眉頭,突然站起身來,嚴肅的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件事你躲不了的,你今天用來砍我的那把刀,我現在已經送交縣裡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上面的鑑定結果就會出來,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跟我在這裡耗下去。”
滿禿子低着頭,眼神不斷的躲閃,嘴裡小聲的嘀咕着:“不可能啊,刀上面我已經仔細的清洗了,不可能在看出什麼來的。”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丁凡在一邊可是聽的十分仔細的,這才緩緩的坐回都一邊,聲音緩和一點說道:“現在殺人兇器我就不說了,等證據說話,是不是你乾的,你心裡應該十分清楚了,要是願意現在說,我也給你一個機會,最少可以算你是坦白交代,不然後面的結果如何只能是你自己承擔了。”
從一開始丁凡說道小樑子的時候,滿禿子就已經開始渾身顫抖了,心裡也想過是不是現在就直接交代出來算了,只是一直有點不甘心而已。
現在丁凡已經連兇器都點出來了,滿禿子在沒有什麼能隱瞞的了,沉聲說道:“我說,吳春華是我殺的,我在小山洞裡,把她勒死了。”
李寶庫站在門口的位置,聽着滿禿子的話,差點連下巴都驚掉了。
想想以前的審訊方式,一般都是上來先打一頓,然後在各種套話,然後不給飯吃,最後將案子中的證據都掏出來。
結果丁凡這邊的審訊方式更加的簡單直接,只是幾句話下來,滿禿子就自己認了。
難道以前的那些警察都比不上丁凡的手段?
李寶庫的心中充斥着很多的疑問,只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丁凡不說,他也不好多問什麼,只能站在一邊慢慢的想這件事。
而丁凡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管站在一邊的李寶庫,現在滿禿子好不容易認罪了,心中困擾自己的東西,也可以得到解答了。
“詳細說說。”丁凡手上拿着筆,在本子上面飛速的寫着,一邊還在問着:“你跟吳春華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滿禿子一開始只是搖頭,可是想了一下之後,又點了兩下頭,然後開口說道:“吳春華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她就是一個長舌婦,整天在外面說長道短的,還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所以我那天看到她晚上出門,所以就一時間氣不過,偷偷跟上去了,趁她不備把她勒死了。”
敗壞名聲?
就滿禿子這種人有什麼名聲啊?
本身就在屯子裡面臭名遠揚的人,還怕別人說他壞話嗎?
這話裡面明顯有點水分揉在其中的,怕是他還有什麼東西不想說出來,所以還在敷衍自己。
吳春華這個人的人品,之前丁凡就在外面瞭解過,說長道短的事情,她還真的沒有少幹,這一點到算是貼切。
至於滿禿子還有什麼在隱瞞的,丁凡決定還是要在問問看:“你在勝利屯有什麼名聲嗎?”
滿禿子一聽,開始還有點生氣,臉色都被氣的一片慘白,只是想到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跟丁凡對着幹,實在沒有他的什麼好處。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滿禿子只好無奈的說道:“吳春華這個老孃們兒有毛病,嘴欠的很,我又沒有得罪過她,整天跟一幫人在一起編排我,說我……不行,還跑到我家裡來,沒事就跟我老婆說要給她重找一個人家,你說這話我聽了,能不生氣嗎?”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你說他不行,好像確實有點傷人了,就算是滿禿子這樣的滾刀肉聽了這話之後,同樣氣不過,畢竟這件事說出來,實在有點打擊人了。
這也難怪滿禿子對他有這麼大的恨意,甚至後來還要到他家裡,跟他老婆說什麼在找一個之類的話,別說是滿禿子了,就是性格懦弱一點的人,都有可能會幹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你就懷恨在心,找機會將她殺了?”丁凡將手上的筆放在了一邊,有點氣憤的對滿禿子說道:“你覺得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是不是?”
說起來,丁凡聽說了吳春華的所作所爲之後,也有點心生怒意,可是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成爲非法使用暴力的藉口,這一點一直都是他的信條,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而滿禿子就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在他看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就是理所應當的:“就是,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家裡本來好好的,就是因爲這個吳春華,害的我老婆現在整天都在躲着我,我的家都被她毀了,我難道就不應該懲罰她嗎?”
一說到懲罰這個詞的時候,滿禿子就好像瞬間來的精神,頭也擡起來了,腰桿也直了起來,就連聲音都高了兩度:“那天我看到吳春華從我家門前偷偷走過,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做一樣,所以我就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後,沒想到這個賤女人竟然在山洞裡自己搭了一個窩,很顯然這是長年跟野男人在這裡幹丟人事的……”
滿禿子當時就跟在吳春華的身後,一直跟到了小山洞的洞口位置,在洞口一直偷看裡面的人。
本來他還想等等看,萬一裡面在有別人,自己一個人不一定能應付的來呀!
正是因爲有這個原因,滿禿子纔在洞口的位置等了一會兒,直到裡面傳出了一陣打哈氣的聲音之後,他才偷偷的伸頭進去看了一下。
這一看,滿禿子的眼神都差點瞪出來,洞裡只有吳春華一個人在裡面,而且看起來好像已經要休息了,連上衣都脫下來了。
滿禿子當時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腦中的憤怒還在不斷的催促着他,告訴他眼前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滿禿子,伸手解下了腰間的一段麻繩子,悄悄的走進了山洞裡面,趁着吳春華沒有防備,直接勒在了她的脖子上面,將人活活的勒死在山洞裡面。
一開始吳春華還在掙扎,可就算是她身材稍顯壯碩,終究不可能掙脫滿禿子的力氣,最後活活被滿禿子勒死了,就連頸部下面的皮肉被被勒的皮開肉綻了,鮮血流了很多在地上。
就在滿禿子殺了人,精神異常亢奮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點響動,當時滿禿子就想到了是不是有人在外面看到了什麼,所以第一想法就是出門看看。
結果走出了山洞之後,根本就沒有看到人,當時他還以爲是不是山裡的野兔子之類的,所以也沒有在意,只是憤恨的將手上的繩子丟在了遠處,然後回去開始處理屍體。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將屍體丟在荒郊野外,等着被那些路過的畜生吃了算了,結果屍體被她揹着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發現一個問題。
就是揹着屍體行走,會比揹着一個活人要費力的多。
這才走了不到兩裡地,他就已經背不動了。
最後只能是無奈的將屍體丟在了一邊,用樹枝遮蓋了起來,然後打算回頭在找把刀過來,將屍體這地分解開,然後在處理。
也正是因爲當時他回家去拿刀,剛好遇到了在他家門口找事的李寶庫,兩人當時還簡單的打了一個照面。
所以在丁凡抓他回來的時候,李寶庫看到他之後一臉吃驚,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兇手竟然會是他。
之前丁凡這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想不到最後的結果叫他無比詫異。
吳春華的屍體之所被人挖空了內臟,竟然是因爲滿禿子嫌棄屍體太重了,當時只是想要減重,就所以在山腳下就將屍體的內臟挖出來,直接埋在了地下,當然這也算是一種泄憤了。
聽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丁凡皺着眉頭,嚴厲的問道:“頭那?吳春華的頭,被你放在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