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昏迷之後,在一次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時間,醒來的時候,周圍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牆壁是白色的,牀上的被褥也是白色的,就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白色的。
四周十分安靜,似乎除了呼吸聲之外,在沒有別的了。
丁凡本來還想活動一下身體,誰知道,身上的被子好像被人壓得緊緊的,根本就動不了,兩隻手臂異常的沉重。
等到丁凡擡起頭在兩邊看了一下之後,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兩隻胳膊上面竟然趴着兩個人,這會兒睡的正香。
左邊是趙小嫺,這會兒睡的嘴角上面還流着口水,而右面趴着的,就是谷悅,這丫頭就是在睡夢中,依舊皺着眉頭,似乎正在做夢,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是現在丁凡根本就沒有想這些,他現在的腦子裡面,想的都是今天自己要怎麼辦。
這兩個女人都趴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沒有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還好說,這兩個人多少都要相互剋制一點。
但是丁凡要是醒過來那?
那不就是要被兩人直接夾在中間,兩頭受氣了!
想了一下,丁凡還是覺得這個時候醒過來,實在不是時候,還是在裝一會兒的好,怎麼也要等到一個人出去了,自己在醒過來,被一個人在耳邊念秧,總比兩個人念要強的多。
想到這裡,丁凡無奈的搖搖頭,緩緩的將身體重新躺燙了回去,兩眼瞪的大大的,時不時的看看窗外的,想要判斷一下時間。
就在丁凡看着窗外發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開門聲音。
丁凡嚇了一跳,慌忙的將眼睛閉起來,裝作還沒有醒過來。
結果門一開,趙小嫺和谷悅到是先醒過來了,兩個人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然後看看丁凡的情況,一個手上拿着小棉花球沾溼,一點點的給丁凡擦着嘴脣。
而另外一邊,谷悅也沒有閒着,端着小盆子,手上拿着紗布,不斷的給丁凡擦拭着身上的傷口,每一次擦拭的時候,都會心疼的眼圈發紅。
這幾天的時間,一直都是谷悅在給丁凡擦拭傷口,而每一次看到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之後,他的眼圈都是紅紅的,似乎這些傷口都是留在她自己身上的。
這段時間,谷悅幾乎每天都是以淚洗面,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就在丁凡享受着兩人在一邊伺候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該換藥了,兩位先出去吧!”
許曉馨?
丁凡都快忘了,這個許曉馨就在醫院裡面做護士,之前只是在想着兩個女人之間可能會打架,現在好了,三個女人都遇到一起了,搞不好都會打翻天去的,房蓋兒都能掀開了。
趙小嫺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手上的棉球不斷的沾水,擦拭在丁凡的嘴脣上面,就好像現在病房裡面沒有別人,就只有她和丁凡兩個人一樣,完全不將另外來個兩人放在眼裡。
谷悅雖然相對好一點,但是也沒有以往對人的熱情了,只是冷冷的說了一聲:“放那裡吧,我幫他擦完,順手就上了。”
本來給病人換藥,這就是護士的工作,可現在好了,這兩個女人把許曉馨的工作直接接手了,而且就好像兩人都看不到她一樣,這就有點氣人了。
“你們……你們也不是護士,這是我的工作。”許曉馨被這兩個人氣的不輕,甚至原地只跺腳,手上端着托盤,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面打轉了。
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之前丁凡送來的時候,需要家屬簽字,這兩個人就在外面爭論不休,都說自己纔是家人。
最後還是許曉馨自己拿着筆在上面簽了字,這纔將丁凡推進了治療室,從那天開始,這兩個女人就好像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只要是看到自己過來,就好像在防着賊一樣,根本就不讓自己靠近。
這裡可是醫院,又不是她們的家裡,難道還能輪到她們說了算嗎?
許曉馨也不搭理這兩個人,手上端着推託盤,走到一邊,將上面的藥都一樣樣的擺出來,簡單準備着消毒,三個女人之間誰都不搭理誰。
搞的整個病房裡面氣氛異常的凝重,甚至搞的丁凡都有點緊張的想尿尿了。
就在這三個人相互冷戰的時候,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打開了,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已經傳過來了:“丁凡哥哥,我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好吃的,你看看水晶肘子,還有醬牛肉,還有我最愛吃的……鍋包肉。”
丫丫原本來看丁凡還挺開心的,來的時候特意去了新亭飯店,買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就是想着今天丁凡醒過來,可以好生補補。
誰知道,大門一開,人都還沒有走進來,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冷氣,霎那間從病房裡面撲面而來,嚇得丫丫手上的東西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原本就十分安靜的病房中,一男三女,氣氛冷的有點嚇人,甚至叫人渾身都有點瑟瑟發抖的感覺。
而丁凡現在是多麼希望,自己還沒有醒過來呀!
三個女人就已經快把房蓋掀開了,在來一個,這都快湊成一桌麻將了。
“你帶來的東西,還是帶回去吧!”許曉馨看到丫丫進來,手上拿着一個個紙盒子,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對她說道:“現在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現在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油膩的東西?
丁凡現在還真的挺想吃的,這段時間在山上,自己吃的雖然也都是肉類,但是山上的那些東西中,也沒有那麼多的鹽那,吃在嘴裡就跟嚼蠟一樣!
這段時間,丁凡吃的嘴裡除了血腥味之外,就沒有別的了,好不容易來了一點好吃的,她們竟然不讓自己吃,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丫丫撇着嘴,有點委屈的低下了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將手上的紙盒放到了一邊,低落的走到一邊,小聲的嘀咕着什麼,只是聲音很小,大家都聽不到,也沒有人搭理她。
只有趙小嫺看到丫丫的時候,有點同情的走到她身邊小聲的安慰了兩句,然後將一個保溫桶拿出來,說道:“我早上剛剛熬好的粥,待會兒給他吃一點!”
這一次許曉馨沒有在說話,只是眼睛掃了一下一邊的丫丫,然後對其他幾個人說道:“都出去吧,我要上藥了。”
本來許曉馨就是打算要來上藥的,只是谷悅等人一直都不出去,她也有點不還好意思,上藥總是要脫衣服的。
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將丁凡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吧!
只是幾個女人,誰都不走,就在病房裡面看着,叫人實在厭煩的要命,真不知道丁凡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這些人。
谷悅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許曉馨,對這個女人,谷悅心中煩的不得了。
上一次她可是親眼看到丁凡跟她一起離開的,聽說之後這個小護士就在沒有出現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那沒有蹤影了,一直到第二天才回到醫院去的。
而那天丁凡也沒有回去,這兩個人幹了什麼?
恐怕誰都會猜想,孤男寡女的,這麼長時間會發生點什麼?
谷悅越想越生氣,在看看對面的趙小嫺,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丫丫。
怎麼自己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丁凡身邊就多了這麼多的女人,是他的人緣好那,還是說這個小子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那?
一大早上,谷悅就在丁凡的病房裡面生了一肚子的氣,最後狠狠的瞪了許曉馨一眼,冷冷的說道:“你要換就換,我們在一邊看着就是了,難道你還想幹點什麼不成?”
谷悅雙手抱着肩膀,直接坐在一邊,眼神冰冷的看着許曉馨,冷冷的笑着。
“你……”許曉馨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以前的病人家屬,只要是說一聲,要換藥,根本就沒有人多說一句,基本上都會迴避一下。
只有這個谷悅,說什麼都不走,而另外兩個雖然沒有說不出去,但是也沒有一點要出去的意思,就算是不說話,但是眼神卻還在自己的身上看着自己,這感覺實在叫人討厭。
但是不關這幾個人怎麼看,心中在怎麼不高興,許曉馨還是要上前幫丁凡換上藥,畢竟這是自己的工作職責。
只是身邊總是有人在看着自己,叫她有點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甚至等到丁凡大腿上面的傷口要換藥的時候,因爲要脫褲子,許曉馨只能臉紅的看着身後的幾個人,半天都沒有動作,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這要是病房裡面沒有人的話,她到是可以大方的將丁凡褲子脫下來,畢竟是給病人上藥,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可是這些人都在這裡看着,加上剛剛谷悅的話,多少叫人有點想入非非的感覺。
就在許曉馨還在遲疑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並且大聲的說道:“醒了沒有?”
許曉馨手上的棉花,一下就掉在了丁凡的身上,原本白色的病號服,瞬間就成了一件花衣服,上面點點的藥水痕跡,就好像小孩在在塗鴉一樣,看起來十分難看。
而這個進門的人,看到屋裡的人之後,直接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小的病房裡面竟然有這麼多的人都擠在裡面,而且還是四個漂亮的大姑娘,一時間竟然有點尷尬的站在了門前,好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到是站在一邊的谷悅,冷笑着說道:“人家許曉馨護士,可是專業的,我以爲只是上藥專業,想不到,這畫畫也很專業呀!只是我有點看不出來,這畫的都是什麼東西,你們看出來了嗎?”
谷悅不只是自己要羞辱一下她,就連身邊的幾個人都要帶上,丫丫剛剛被許曉馨說了一頓,一直心裡也有點氣不過,看到有機會了,連忙開口說道:“人家畫的這叫滿天星啊!現在很多的小孩子都在畫這東西,只是人家都是拿着紙筆來畫,人家許護士可是在用藥來畫,真是有創意!”
兩人的連番打擊之後,許曉馨被氣的滿臉通紅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眼圈被氣的紅紅的,眼淚一直在打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