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時間本就不是很充裕的丁凡,只是在蘇建這裡匆忙的的看了一眼,兩人就打算帶着東西直接離開算了。
只是這個蘇建一直不依不饒的,非要給丁凡看點好東西,最後丁凡實在沒有耐心了,直接伸手揪着他的脖領子將人帶了出去。
當時蘇建還在叫囂着,說什麼這是我的地盤,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叫你走不出去之類的廢話。
丁凡才懶得聽他廢話,直接將人塞進了車裡,然後纔給他戴上了手銬。
冰冷的手銬戴在手上一瞬間,蘇建馬上就閉上了嘴,整個車裡瞬間就鴉雀無聲了。
丁凡問了一下鄭毅,這是第幾家了,等到鄭毅回答後面已經沒有了之後,這才點頭鬆了一口氣,開車直接回縣城去了。
到了治安大隊之後,丁凡直接將蘇建叫給了周大志,先把人關到審訊室裡面去,今天就不打算在審問了,明天在說。
因爲現在實在有點顧不上他了,丁凡才剛剛走進辦公室裡,魏曉天就從外面進來了,看他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好像後面有人在追他一樣。
丁凡當時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以爲他那邊今天是不是已經有收穫了。
魏曉天跑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搶過了周大志手上的水杯,也不管是不是滾燙的開水,直接就灌進了嘴裡。
丁凡都不只是一次看到他這樣喝水了,好幾次都想問問他,難道就沒有一點燙的感覺嗎?
等到魏曉天將水都喝下去了,舒爽的打了一個飽嗝之後,他纔開口說道:“隊長,礦山那邊我已經調查過了,周偉跟徐振,以前確實在礦山那邊上班,只是這兩個人在那邊上班的時間不是很長,也就是不到半年的時間,這兩個人就先後離開了。”
離開了礦山這邊,其實丁凡一點都不奇怪,甚至覺得這一點在正常不過了。
畢竟礦山那邊是稍微有點遠,可要想回家,或者跟家裡聯繫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行,兩人根本就沒有玩失蹤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兩人一起離開了 東北,到外面打工去了,這一點到是完全能說的通。
這個年頭人人都說在南方遍地都是金子,大家都想到南方賺錢,這兩個人就是去了也很正常。
現在丁凡最關心的,就是這兩個人,腳上是不是跛子。
能不能跟死者完全對上號,唯一明顯能作爲線索能的,也就是這個腳踝骨上面的老傷了。
“我問過他們當初的老闆了,這兩人腿腳上都沒有問題。”魏曉天在路上的時候,也瞭解了一下案子的大概情況,對這個腳上的傷,他還是特意問了一下的:“當時我特意問了這件事,這哥倆本來就是一起進的礦場,老闆當時還給他們做了體檢,挺正規的,還有他們兩個的體檢報告,我已經看過了,這兩個人的腳上沒有任何問題,我還問了幾個跟他們一起下礦的工人,都說他們的腳上沒有問題。”
丁凡將魏曉天帶回來的報告看了一眼,確實沒有什麼問題,最後將報告放在了一邊,隨口問了一聲:“這兩個人在礦山乾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走了?”
魏曉天不以爲然的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一個老礦工說,這兄弟倆,在礦山的時候,就十分不安穩,好像是在外面找了別的工作,當時還想帶着幾個關係不錯的小夥子一起走的,只是人家沒有搭理他們罷了。”
丁凡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沒有問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嗎?”
魏曉天有點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尷尬的說道:“沒問的這麼細緻,關鍵是他們對這哥倆都不是很喜歡,說的都不是很多,只是聽說好像是去了什麼窯場,好像也不遠的樣子。”
窯場?
整個縣城附近,總共就四個窯場。
丁凡今天一下午的時間都跑了個遍,難道是這哥倆就在這裡,可是在家附近的情況下,爲什麼不跟家裡大聲招呼那?
這要是屯子裡面的單身漢,到也說的過去,可這哥倆都是有家的人,不應該就這樣鬧失蹤啊!
想到這裡,丁凡轉頭看了一眼審訊室,直接就奔着審訊室走了進去。
之前被帶回來的蘇建,現在還在審訊室裡面發呆那!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好好的怎麼就被警察帶回來了,不就是做了一點仿古的東西嗎!
這點東西難道還要警察來抓自己?
就在他百思的不得其解的時候,丁凡打開門走了進來,坐在了他的對面,將手上的一份資料打開,問道:“姓名。”
“咱們還用問這個?”蘇建笑呵呵的說道:“剛剛不是都介紹過了……”
蘇建的話還沒有說完,丁凡就用力的在桌上狠狠的一拍,大聲的說道:“蘇建,你給我態度認真一點,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一看到丁凡發火了,蘇建趕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是是,我叫蘇建,今年三十三歲,家住呼鹿縣……不對呀,警官,我就是一個小作坊的小老闆,我到底是犯什麼事了?”
說道現在,這個蘇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惹了什麼事情,還一臉的委屈。
丁凡伸手將一個小袋子放在桌上,對蘇建說道:“私自仿造假冒古董,涉嫌詐騙,你之前說的話,不會都忘了吧!”
丁凡手上拿的是一塊玉佩,乳白色的玉佩上面含着一條條的血絲,在上面纏繞的十分精美。
這東西一開始就是蘇建拿出來打算給丁凡看看,最好是能在他這個‘南方老闆’手上騙點錢過來。
只是丁凡拿到東西之後,只是在光線下看了一下,就直接將他抓了起來,直接塞進了車裡。
這一路的驚心動魄,他哪裡忘得了?
“不是,警官,這東西是真的,我家裡的老祖宗,以前在戰場上面撿回來的。”蘇建眼睛一轉,憋着大嘴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對丁凡說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沁血玉呀!帶着這東西能保命的,這上面都是古代將軍的英魂,你不信……”
丁凡一言不發的看着他,伸手將桌邊的燈轉了過去,對準了他的臉,冷聲的說道:“蘇建,你小子跟我畫路子是不是?我今天就叫你徹底死心。”
丁凡伸手將小袋子裡的玉石拿出來,對着檯燈照了一下,伸手指着玉石說道:“沁血玉這東西,只有在古代的時候纔有,傳說這東西是陪葬品,死者在最後一口氣離體之前,塞進一塊古玉在屍體的嘴裡,伴隨着最後一口氣,滑進咽喉,周圍都被血管包圍,經過千百年之後,血絲完全侵透玉心,才形成這麼一塊沁血玉。這東西在南方一直很受追捧,但是你這一塊……並不是。”
丁凡這一開口,說的要比蘇建家老子講述的都更加詳細,甚至叫人一聽就有種信服的感覺。
完全將蘇建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半天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丁凡卻沒有打算給他一點反映的時間,繼續說道:“你這一塊,其實速就是一塊速成的,民間一直都有一種手段,就是將一塊質地一般的玉石經過高溫之後,塞進狗的喉嚨裡面,然後將它活埋,兩年之後,在將屍體取出來,形成的假玉周圍血絲密佈,可以形成漁網形的血沁,拿到南方一些不熟悉這東西的人面前,就可以賺上一大筆錢,我說的對嗎?”
等到丁凡這邊的話說完之後,蘇建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冷汗侵透了,臉上的汗水不斷的留下來,根本就不敢擡頭看一下他的眼睛。
這雙眼睛能猶如看穿人的內心一樣,好像自己當初在做的事情,早就被丁凡在一邊看的一清二楚了一樣。
其實丁凡知道的這些東西,一部分都是從當初小時候逛潘家園的時候,姥爺跟自己說的,另外就是當初抓了一幫江相派的騙子小偷,這幫人說的,至於他們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現在用在對付蘇建,好像效果完全夠用了,趁着蘇建現在驚魂未定的時候,丁凡突然開口問道:“周偉和徐振當初是在你那裡打工對吧?”
蘇建現在腦子裡面想的完全都是之前丁凡跟自己說的話,還在想着每次叫人一起做沁血玉的時候,那些狗在耳邊的慘叫聲,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對自己問出別的問題。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脫口而出:“那兩個混蛋……”
話一出口,蘇建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但是現在收回已經來不急了。
因爲丁凡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只要是他知道這兩個人就好辦,至少證明這兩個人最後失蹤之前,實在他的作坊裡面工作過的,而不是在礦山之後就失蹤了。
“說下去,他們在什麼地方?”丁凡寒着臉對蘇建問道:“你別跟我說他們已經離開了,你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蘇建身體略微有點顫抖着說道:“就是失蹤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死了跟我也沒有關係。”
丁凡皺着眉頭,眼神死死的盯着蘇建,冷冷的說道:“我說他們死了嗎?還是我說了他們兩個失蹤了?你怎麼知道的?”
蘇建轉過頭去,一句話都不說,裝作沒有聽見丁凡的話,只是胸口快速起伏,大口的呼吸着周圍的空氣,顯然是心中已經想到了什麼事情,叫他十分緊張。
丁凡知道在蘇建的面前,自己別想在問出什麼東西了,除非將證據擺在他的面前,直接擊潰他的心裡防線,不然別想有什麼收穫。
“魏曉天,現在帶人查封蘇建的家,還有他的瓷器作坊,所有的工人都帶回來,挨個提審。”丁凡瞪大了雙眼,在黑暗中冷冷的看着蘇建,看的他如坐鍼氈,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現在他心中卻並不着急,因爲這件事,他做的十分隱蔽,一點多餘的東西都不會留下來,就算是丁凡調查,也不會找到什麼致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