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地方住的丁凡,最後想來想去,還是回到了昨天晚上住的那個小旅店裡面,跟老闆好說好商量之後,在多給了兩塊錢的代價下,勉強在這裡住了一晚上的時間。
進了屋之後,倒在牀上的丁凡,滿腦子都是今天在外面經歷的案子,各種線索都在腦子裡面不斷的跳動。
郭穎、何超還有吳大蓮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這些人都有可能成爲殺人兇手。
只是丁凡一時間,根本就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殺人動機能用在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一點點有力的證據能拿的出來。
沒有證據,想要說什麼都沒有用,就算是上面領導簽了逮捕令,最後依舊是沒有辦法定罪,總不能將人屈打成招吧?
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嗎?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丁凡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上,丁凡早早就醒了過來,帶着豆豆和小青在外面簡單吃了一點東西,然後開着車子去了公安局。
結果丁凡一到了警局,瞬間就被人圍了起來,三個小組長,就圍着他麼麼叨叨的說道:“隊長,我們這邊已經有線索了。”
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只是聲音吵得叫丁凡有點皺眉。
三人一看丁凡臉色變得有點難看,這才儘量將聲音降下來,甚至徹底閉上了自己的嘴。
郝翔到是沒有這些人的侷限,直接走到丁凡的面前,笑着說道:“隊長果然料事如神,我當時帶着人去了死者父母的家裡,只是才走到大門口的位置,就聽鄰居說,這一家老小,突然跑了,說是有什麼急事,要儘快到親戚家裡去一趟。”
郝翔似乎在外面做了什麼大事一樣,嘴裡叼着煙笑呵呵的說道:“我當時就帶着兄弟們,到他經常出現的地方找了一下,只是很多人都說最近很少看到這小子。”
最近沒有見過,這一點好像有點不對吧!
他姐姐死的這件事,他知道的也有一段時間了,按說不可能這麼長時間纔想起來消失吧!
頂天也就是消失個幾天的時間而已,就他這種不安分的小混混,怎麼可能長時間消失不見那?
除非是這小子心虛,在外面也不知道幹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躲起來了。
“人在什麼地方?直接說結果。”丁凡皺着眉頭,對身邊的郝翔問了一聲:“現在人開始審訊了嗎?”
本來挺開心的一件事,郝翔突然看到丁凡臉色一難看,整個心都瞬間一哆嗦,甚至雙*腿之間都有點打顫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就好像看到了天敵出現在眼前一樣。
“現在……已經在審訊室了。”郝翔顫顫巍巍的回答了一聲,伸手指了一下,遠處的房間,小聲的對丁凡問道:“要不要旁聽一下?”
丁凡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說道:“要是老手的話,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在丁凡看來,審訊這樣的事情,也是比較重要的,他們應該不會找一個新手去的。
在怎麼說,這個小子也是在外面混的,狡猾是少不了的,找一個新人過去,根本就應付不了的,這樣的傻事,他們應該不會幹吧!
誰知道,就在丁凡還以爲他們沒有幹蠢事的時候,郝翔的臉上已經開始流汗了。
當時丁凡的心裡咯噔一下,生怕這個新人會做出什麼叫人意外的事情來。
說起來,現在整個公安局裡面,除了一個喬大勇之外,還有別的新人嗎?
這個喬大勇是個好材料,丁凡可不希望,因爲這一次的案子,最後在這幫老油條的手上被玩壞了。
所以看到郝翔現在一臉便秘的樣子之後,丁凡趕忙跑向了審訊室。
接過剛到審訊室的門口,就看到喬大勇氣呼呼的從裡面出來了,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有點紅紅,顯然是在裡面的時候,被人氣的不輕。
“發生什麼事情了?”丁凡冷靜的問了一聲,伸手拉住了氣沖沖的喬大勇。
只是這個小子,顯然是剛剛在裡面被人冷嘲熱諷了兩句,現在氣的要死,眼看着眼淚都要下來了,也不想被丁凡看到這個狼狽的樣子。
丁凡一把抓住了喬大勇的衣領子,將這個小胖子直接摔在了牆上,一隻手直接按在了他的額頭上面,氣呼呼的問道:“哭啊!你現在不就是想哭嗎?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你給我記得,你可是警察,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這身衣服,既然穿在身上了你就要對的起它,它不是給你耍帥的,你要對得起它給你帶來的一切,被人說兩句,你就想哭了?我警告你,這身衣服上面可以粘上你的汗水,粘上你的血,就是不能沾上你一滴眼淚,這句話你給我記在心裡,永遠記在心裡,一直到你脫下這身警服的那一天。”
喬大勇被丁凡大聲的訓斥了一頓,周圍的警員也都在聽着,很多人甚至聽到了之後,有點慚愧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這身警服。
就連跟在丁凡後面跑過來的幾個老警員都是這樣,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
一開始郝翔將這個審訊的任務交給了喬大勇,並沒有想過要戲耍他,只是因爲這一晚上的時間,抓捕吳大蓮的弟弟,他手下的幾個兄弟們都累壞了,就連他都是強打精神。
想着這件事最好是在丁凡上班之前就有個結果,不然這件事最後搞不好還是要被訓一頓。
剛好喬大勇來的早一點,看到他的時候,郝翔想都沒有多想,直接就叫他過去審訊一下。
本身就是審訊一個街邊小混混,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這纔沒有多想,放心的將審訊的事情交給他了。
誰知道,最後丁凡這邊剛剛上班,喬大勇就氣呼呼的從審訊室裡面出來了,剛好跟丁凡撞上了,這件事簡直就是在給他上眼藥一樣。
郝翔現在心裡都快恨死吳大蓮的這個混蛋弟弟了,真恨不得現在就給他一槍。
而喬大勇在被丁凡訓斥了一頓之後,整個人就好像瞬間明悟了一樣,看着丁凡的眼睛,聲音有點哽咽的說道:“隊長,你的話,我都記住了,永遠都記在心裡。”
“你現在想清楚了嗎?”看到喬大勇現在的眼神,丁凡放心多了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抓了一下,對他說道:“現在是跟我進去,收拾這個混小子,還是找個地方脫了這身警服,好好的哭一場?”
喬大勇伸手在鼻子上面擦了一下,深吸了兩口氣,底氣十足的說道:“我要進去收拾他,我一定要他把自己剛剛說的話都吃回去。”
丁凡一看,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也沒有必要在拉長着臉了。
衆人看到丁凡臉色好了很多,一個個還想上來勸慰兩句,希望他能不要生氣,最好是冷靜一點處理這件事。
誰知道,丁凡面對喬大勇的時候,相對好一點的臉色,轉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的氣勢幾乎將周邊的人都震開了一樣,一腳就將審訊室大門踹開了,雙眼猩紅的走了進去。
他身上的氣勢瞬間的變化,嚇得喬大勇在後面渾身一顫,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緩過來了,這纔跟在丁凡的後面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然後乖乖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至於坐在裡面的小混混,本來因爲氣跑了喬大勇,心中正在得意的,可誰知道,人才離開了幾分鐘,審訊室的本就被人一腳踹開了,走進來的男人,看起來雖然是直立的人類,但是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隻直立起來的猛虎一樣。
話都沒有說,單單是身上的逼人的氣勢,就已經叫他有點窒息的感覺了。
“你就是吳大蓮的弟弟?”丁凡聲音冰冷的問了一句,緩緩坐下身,手上拿着一份資料,低聲的念道:“吳起,今年二十四歲,原本是齒輪廠的熱加工部門的員工,因爲盜竊,最後被開除,現在無業……看來你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這裡的規矩你應該明白吧!”
丁凡話一說完,吳起身上的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渾身有點哆嗦的說道:“規矩……什麼規矩?我什麼都沒有幹,你們突然抓我做什麼?”
“哼。”丁凡冷笑了一聲,手上的資料快速的翻看了一下,開口說道:“去年七月,你在華興路跟一個陳姓男子因爲喝多了酒,發生口角,最後雙方動了手,你把人家的頭打破了,因爲這件事你就進來過,上次是不是沒有好好的招待你呀?”
Www ✿ttk an ✿¢〇 一說道這個陳姓男子的時候,吳起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轉頭看向了一邊,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這件事……當初都處理過了,錢都賠給他了,我也受傷了,他都沒有沒有賠償我一點。”
其實這些資料上面寫的都十分詳細,不僅僅是兩人發生了口角,這兩個人之間本身就有矛盾,當初這個吳起在廠裡偷了東西,被人舉報出來,這才被廠裡開除了。
而這個舉報他的人,就是這個陳姓男子。
想來就是兩個男人在街面上無意間遇上了,吳起一時間沒忍住,就跟他動了手,最後將人打成了重傷。
丁凡將手上的文件直接丟在桌上,冷笑着說道:“賠償你?你把人打成了腦震盪,你手上的劃傷只是當時你用就瓶子打人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劃傷的,你當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只是後來有件事很好玩,片警那邊的資料送來之後,我們才知道,你從看守所出去的當天,這個陳姓男子家裡被人盜了,不僅是之前賠償的錢一分沒有剩下,就連家裡的東西也被人砸壞了,還丟了很多東西。”
丁凡這一說,吳起瞬間就急了,激動的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警官你不能冤枉我,他家東西被人偷了,這也不能怪我呀!在說了,他家本身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他姥爺給他的那個破懷錶,他還跟個寶貝似的。”
“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看你到是挺清楚的。”丁凡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對着郝翔招了一下手,大聲的對他說道:“叫人找一下陳大國,問問他家丟的那塊表,什麼樣子的,到外面找找走黑貨的那幫小子,看看誰的手上收了,從誰的手上收的,給你一個上午的時間,馬上辦。”
丁凡說完,也不管現在郝翔臉上什麼表情,直接就轉身回到了審訊室,靠在了椅子上面,嘴裡叼着煙,笑呵呵的說道:“是不是你偷的,很快就能得到結果了,我們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