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龍站在體育場場邊的小河旁邊,看着河裡面流淌的水。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此時非常的煩亂,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有些模糊了。
“上午消耗了那麼多的體力,現在還不去吃飯休息,可不是明確的選擇。”林芳芳這時笑着看着他說道。
“你怎麼來了?”徐千龍說道。
“我在這裡散步,散着散着就走到這來了。”林芳芳說道。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徐千龍說道。
“很好,不錯,非常不錯,你可以在這裡靜靜,不過,要是不好好休息休息,說不定下午會慘敗呦。”林芳芳說道。
“扯淡,胡說八道,我肯定會贏那小子!”徐千龍瞪着林芳芳喝道,他的聲音充滿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這種憤怒當中,帶着些許的不甘和不服。
“確實,你有那個實力贏他,不過……他現在吃的好喝的好,待會兒還要睡一會兒,養足精神以逸待勞對付你這個不吃飯不喝水不休息,實力並不是太站上風的你。”林芳芳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這種狀態下贏他,更能說明我的強大。”徐千龍說道。
“是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和王正賢大戰了七場,元氣大傷,而沈星雲則輕鬆戰勝了對手,你唯一的優勢就是你的比賽先結束,休息的時間比他長一點,其他的,你沒有任何的優勢。”林芳芳說道。
“是嗎,呵呵,這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在極其不利的環境下打敗他!”徐千龍說道。
“唉……”林芳芳嘆了口氣說道,“就怕,你會慘敗。”
“用不着你來管我,趁我沒有說難聽的話之前,趕緊給我離開這裡!”徐千龍不滿地說道。
“唉……”林芳芳嘆了口氣
“你嘆氣做什麼?”徐千龍說道。
林芳芳沒有說話,只見她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她的手裡提着一大份剛打包好的飯菜,她輕輕地放在徐千龍的身邊,然後說道:“如果你認爲晚上和沈星雲的一戰對於你來說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戰的話,請你尊重你自己千辛萬苦打來的機會!”
林芳芳說完,轉身走了,
徐千龍坐在那裡,沒有看離開的林芳芳。
“這個女生真是討厭!”徐千龍坐在座椅上坐了一會兒以後大聲說道,只見他拿起椅子上林芳芳留下的飯菜,大口吃了起來。
躲在遠處的林芳芳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你也很瞭解他。”這時就聽從林芳芳身後傳來了沈星雲的聲音。
“咦?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在這裡對嗎?”沈星雲笑着說道。
“是啊。”林芳芳說道。
“我放心不下這小子,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你會在這裡。”沈星雲說道。
“哦,這樣啊,我還有事,先走了。”林芳芳說道。
“看來,你好像有點喜歡……”
“不許胡說八道,我對他只是學生對待師傅的情誼,絕對沒有別的想法。”林芳芳急忙說道。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我們還小。”沈星雲想了想然後笑了。
“這樣也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林芳芳奇怪地問道。
“我想,你或許不懂,他是個孤獨的人,他的那份發自心底的驕傲,讓他變成了誰也不想理的怪人,說句實話,這雖然是他自找的,但是也和他的天賦有很大的關係。”沈星雲說道。
“是啊,外人的眼裡,他是天才,有着聰明的頭腦,不但球技超高,學習成績也是年年拔尖,這讓他所處的環境都是讚譽和追捧,久而久之,人們都開始疏遠他,而他因爲自己是天才自己是最優秀的想法,讓他無法去低下身段來和其他人說一些平常的話,只能靠說一些刻薄的話,搏得別人的關注。”沈星雲說道。
“我感覺不是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孤獨呢,老師都喜歡他這樣的學生,校長還有家長,肯定也都拿他當寶貝,他想做什麼要什麼,肯定都是百依百順,任何人羨慕他都羨慕不過來呢!”林芳芳說道。
“話是沒錯,不過,我想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這麼受這些人的追捧,就是因爲自己學習好,球打得好,但是一但自己學習不好了,球打得不好了,這些人也就不復存在了,他們就像是你的酒肉朋友一樣,有酒有肉的時候,他們都來了,說話一個比一個好聽,但是一但你的酒肉沒了,這些人也就散了,有的人還會因爲你沒有這些酒肉而斥責你,罵你!”沈星雲說道。
“現在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的嗎?我聽我媽說我的大伯以前做副局長的時候,天天有人巴結,還有比他大的男的認他做乾爹,後來進去了,再出來了以後,沒有任何人理他,曾經那些每天對他噓寒問暖,待他比自己親爹還親的人,也再也沒有登門拜訪過,現在以修自行車爲生。”林芳芳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是啊,我想他很想在這紛擾雜亂的世界找到一個自己的知己吧,或許你可以做他的知己。”沈星雲說道。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
“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他的朋友,沒事陪他聊聊,同時還能幫自己提高球技,何樂而不爲?”沈星雲笑着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配嗎?”林芳芳說道。
“你當然配,你配極了!在我看來,沒有人比你還配了,因爲其他人都受不了這貨的脾氣。”沈星雲笑着說道。
“是嗎,他的脾氣很壞嗎?”林芳芳說道。
“難道不壞嗎?”沈星雲無語地說道。
“我覺得還可以。”林芳芳說道。
“呵呵,你厲害,好了,看他吃了飯,我也就放心了。”沈星雲說完,轉身向體育場內走去。
“喂,沈星雲,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說。”林芳芳跑過來說道。
“你還有什麼事?”沈星雲問道。
“是這樣的,你……你覺得你和徐千龍誰能贏得最後的比賽?”林芳芳說道。
“你心裡覺得呢?”沈星雲笑着看着她說道。
“我……我不知道,或許……或許……你能贏吧。”林芳芳說道。
“呵呵,你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面確想着贏得人最好是徐千龍是嗎?”沈星雲笑着說道。
“我……我沒有。”林芳芳說道。
“你的語氣和表情已經出賣你了。”沈星雲說道。
“唉,好吧。”林芳芳說道。
“或許,你應該期待我贏。”沈星雲說道。
“爲什麼?”林芳芳奇怪地說道。
“因爲我贏了,這個小子纔有可能恢復正常,如果我輸了,他說不定會變成了另外一種性格的人,到時候,我們可就全部不妙了。”沈星雲說道。
“你這話我聽不懂。”林芳芳說道。
“你也不需要懂,我看你還是先關注一下你的學妹接下來的比賽。”沈星雲說道,
“是啊,接下來萌萌和馮晨晨的比賽也非常的重要,我得先回去了。”林芳芳說完,急忙向體育場的食堂跑去。
“唉……女生啊……”沈星雲無語地說道。
下午,在體育場的休息室,蘇萌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而豐山中學的馮晨晨,現在則睡得特別的沉,每次大戰之前,她都要深度睡眠,用她的話說,那就是睡眠能幫她養足精神,提高專注度和頭腦的反應能力。
“萌萌,我看你還是睡一會兒吧。”林芳芳說道。
“不行啊,芳芳學姐,我感覺我要是睡着的話,肌肉會變得僵硬,動作就做不出來了。”蘇萌萌說道。
“唉,學姐,你就別管她了,她肯定睡不着的,她現在的心情,就猶如滾燙的開水一樣,四處翻滾。”劉美哲笑着說道。
“你還笑呢,我現在都快緊張死了。”蘇萌萌瞪着劉美哲說道。
“又不是我打,我笑笑怎麼了,真是的,還不許別人笑了嗎?”劉美哲說道。
“好了好了,你笑吧,笑吧!”蘇萌萌擺了擺手說道。
“喂,我說萌萌,第一年打初中聯賽就打進了決賽,你的心裡肯定很緊張,沒關係,就算是亞軍,也非常好了,不要給自己壓力。”林芳芳笑着說道。
“不給自己壓力是不可能的。”劉美哲笑道。
“美哲,你給我閉嘴!”蘇萌萌瞪着她說道。
“額,看樣子,其中好像有什麼隱情啊!”林芳芳說道。
“當然是有隱情了,但是……”劉美哲看了蘇萌萌一眼說道,“她不讓我說。”
“她不讓你說,我讓你說!”林芳芳說道。
“額……其實也沒什麼,萌萌已經連續好幾年都沒有贏過馮晨晨了。”劉美哲說道。
“美哲,你真是多嘴。”蘇萌萌說道。
“說出來嘛,讓學姐幫我們想想辦法,學姐和馮晨晨打的難捨難分,差點就贏了,我想她肯定有心得。”劉美哲說道。
“輸球的人還有心得嗎?”林芳芳說道。
“當然有心得了,有時候輸球的人,反而比贏球的人有心得,因爲贏球的人,永遠不知道怎麼輸球的,而輸球的人,不但知道怎麼輸球的,有時候同樣知道怎麼樣贏球。”劉美哲說道。
“學姐,你或許可以說說看,我很想聽一聽。”蘇萌萌也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贏,說句實話,馮晨晨的打球風格一點弱點都沒有。”林芳芳說道。
“騙人,一點弱點都沒有,還輸給你兩局!”劉美哲不相信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她確實輸了我,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那就是,我贏的那兩局都是因爲我的體力夠充沛,所以才能夠勉強拿下,要是我的體力夠用的話,這場比賽我肯定能夠拿下馮晨晨,但是可惜了我的心跟上了腳步沒有跟上。”林芳芳無奈地說道。
“學姐,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打法可以跟上她的節奏,不,是完全可以壓制她,但是主要是你的體力也沒有跟上,所以說最後落敗了,換句話就是說,如果你能一直保持一開始的那種打法到最後的話,那麼最後勝利的就是你了。”劉美哲說道。
“我想應該差不多吧,馮晨晨之所以厲害,是因爲她可以從頭到尾保持一個基本上沒有弱點的節奏,想要打敗她就要完全蓋過她,她沒有弱點,那是相對於和她平等實力的對手來說的,如果你的力量速度全都超過了她,纔有機會戰勝她。”林芳芳說道。
“說得輕巧,做起來可是非常的難。”劉美哲嘆了口氣說道。
“學姐,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躲過她的嘲諷技能呢?據我所知,馮晨晨這個人特別愛嘲諷,喜歡嘲諷對手,每一次和她比完賽以後,你不但輸球情緒也會顯得特別的低落。”蘇萌萌說道。
“其實整場比賽打下來我基本上沒有聽過她說什麼,就是到最後的時候聽到她對我的嘲諷,本來很生氣的我得到了徐千龍的安慰,頓時就沒有那種生氣的感覺了。”林芳芳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跟她打球的時候根本就聽不到她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只要是跟她打球都能聽到她喋喋不休的話,簡直就像機關槍一樣煩的要命。”蘇萌萌說道。
“我確實聽到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但是我那個時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球上,所以她具體說了什麼我大部分都沒有聽清。”林芳芳說道。
“天吶,這是怎樣的專注度才能夠避開那些喋喋不休的惡毒的諷刺的話,學姐,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劉美哲這個時候用一種非常崇拜的語氣說道。
“總之,你不要有壓力,輸了就輸了,贏了就贏了,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有時候想的多了反而會容易輸,我感覺想要戰勝對手就要首先放下勝負。”林芳芳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