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因許將軍而起,阮臨湘又無緣無故被許蘭陵欺負了一頓,便對許蘭陵印象極爲不好。誰料到這後院女眷發生的矛盾竟鬧上了朝堂,樂家說韓家縱容女兒欺負人,韓家說樂家仗勢欺人,不知檢點,兩家鬧得沸沸揚揚,清官難斷家務事,皇帝也是不耐煩,便召了許蘭陵來。
因皇帝和許蘭陵關係親近,便也毫不客氣:“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收拾,什麼時候惹下的這些桃花債,你只說看上了那個,我直接賜婚,也免得他們天天吵來吵去。”
許蘭陵不置一詞,旁邊立着的大皇子笑道:“父皇,你可別亂點鴛鴦譜,蘭陵心中有人了。”皇上倒來了興趣,問道:“哦,是誰啊。”
大皇子笑道:“就是帝師阮大人的孫女阮臨湘,在家中排行第四,上次在浮香閣蘭陵估計是看對眼了,撿了人家的玉佩還當寶貝似的藏着。”
皇帝更有興趣了:“是嗎,難得我們許將軍動了心。”又問:“這個四小姐人品如何。”大皇子笑道:“人小了點,不過看容貌和蘭陵極相配的。”
皇帝笑呵呵的問許蘭陵:“你這個小子,都二十了還沒成親,我還想着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對得起你爹,沒想到你有主意,罷了,你既然喜歡,我這就下旨賜婚如何。”
許蘭陵道:“我上次和阮大人談過,他不願這麼早嫁女兒,這聖旨一下,阮大人雖然會遵從,但心中肯定不高興,所以我還在猶豫,皇上賜婚固然好,可阮大人若認爲我在仗勢欺人就不好了。”
皇帝哈哈大笑:“你竟然還會替人着想了,不錯不錯,那我等那位四小姐及笈後再賜婚。”許蘭陵自然說好,皇上想起自己的老師,嘆道:“算起來,我有十幾年沒見過阮師傅了。”
大皇子笑道:“此次萬壽節阮大人攜家眷上京,就是來給父皇拜壽的,到時候宣阮師傅進宮就是了,若是父皇捨不得阮師傅,可以賜他一個清貴的官職,讓阮師傅留在京城養老。”
皇帝點點頭,道:“主意是好,可阮師傅若是同意,當年就不會離開京城,告老還鄉了。”大皇子見皇帝神色悵然,不敢多話。許蘭陵趁機告辭,他並未回將軍府,而是去了靖國公府找韓子陵,這個傢伙最善討女人歡心。
韓子陵聽許蘭陵要娶阮臨湘大吃一驚:“宜安怎麼辦。”許蘭陵神色一沉:“我從來只當她是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吧。”
韓子陵一嘆:“這兩天正爲了你鬧得天翻地覆,你到先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你瞧着吧,若是消息傳出來,宜安還得大鬧一場。”突然想起那天在浮香閣看到的瘦瘦小小的小女孩,驚訝道:“那位阮小姐有點小吧,阮大人能同意嗎。”
許蘭陵想到這就沮喪:“我告訴了皇上,但還沒賜婚,阮大人不願意把女兒嫁給我。”韓子陵躺在榻上一顆顆的往嘴裡扔葡萄,笑道:“也是,才見過人家閨女一面就要娶人家,何況還那麼小,要是我也不答應。”
許蘭陵皺眉道:“阮大人說了,嫌我年齡太大了,又是軍營中人,怕是我委屈了阮小姐。”韓子陵道:“這倒是,那阮小姐今年才十二三歲吧。”說着又笑問道:“就那天見了一面,還出了事,匆匆忙忙的,你怎麼就看上人家了。”
許蘭陵難得的笑了:“在街上我就看到她了,她的兩個表哥表姐在街上打鬧,她站在後面笑的開開心心的,一看就是被嬌養長大的小丫頭,我也沒什麼看上看不上的,就像把她娶回家。”韓子陵聽的一愣一愣的,許蘭陵的真情流露呀……“那人家阮小姐知道嗎。”
許蘭陵提起這個就更沮喪了:“那天在長安侯府,我見了她一面,可是不知怎麼的,話還沒說兩句她就被我弄哭了。”
韓子陵一聽來了精神,道:“來來來,你把那天的情況說說,我給你分析分析。”許蘭陵就把那天的事事無鉅細的講了一遍,韓子陵聽了捂着肚子笑個不停:“我說兄弟你可真絕了,難怪人家被你弄哭了。”韓子陵到底厚道,向他分析:“你想見人家表達誠意就不該耍小手段把人家騙過去,這是你的一大錯,見了人傢什麼也不說就說人家嬌氣,人家怎麼能不生氣,這是你的第二大錯,阮小姐要走你不該拉着人家不放,這樣輕薄人家肯定更生氣了,這是你的第三大錯。”
許蘭陵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她肯定以爲我很壞,難怪那天她罵我是壞人呢。”韓子陵看好友沮喪的樣子十分有趣,戰場上的許蘭陵是肅殺的,朝堂上的許蘭陵是淡漠的
,生活中的許蘭陵總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模樣,乍一見他又懊惱又無奈的表情,還真是有趣。
許蘭陵見韓子陵幸災樂禍的樣子淡淡道:“你給我出個主意,不然就把你在花影樓養戲子的事告訴你爹。”韓子陵一下子就怒了:“不是吧,咱們說好不說的。”見許蘭陵一副我很認真的樣子,只得無奈道:“好吧,誰讓我攤上你這麼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