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韓哥雖然叫人接管了這裡的衛星信號,但並沒有做屏蔽。如果你這邊操作轉接,也能收到畫面?”
車站外那輛命運坎坷的器材車裡,王安看着坐在監視器前的小李說道。
“呃,我也只是猜測……而且如果我這邊操作的話,很可能會被那邊發現的。”
小李苦笑一聲,求助似的看向陳白。但後者此刻眉頭緊皺,卻是沒理會他。
“發現就發現唄,你管他呢!”
顧老三迫不及待的說着,話音未落就被王安攔住。
“我覺得咱們還是知會韓哥一聲,或許他那邊有什麼重要行動呢?”
“什麼重要行動比救獾,啊不,救人還重要?我看他就是怕我壞他的好事!”
顧老三很自覺的擺擺手,同時一臉認真的看着王安說道:“安安,你摸着良心說,我哪次誤過別人的事了?”
王安微瞥了一眼自己良心的方向,倒是沒摸。不過在思考了幾秒之後,還是點頭道:“好像還真沒有過,你其實很厲害,反應也快,倒是韓哥經常很奇怪的誤事。”
在場熟悉和不熟悉某鹹魚的人,聽到她這句話,都忍不住在頭頂掛出黑線,無力吐槽。
就顧老三那張嘴,跟開了光似的,想讓誰倒黴就是一句話的事,能不厲害麼?
“所以啊,姓韓的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顧老三冷哼一聲,扭頭對小李說道:“你就聽我的,趕緊把信號接過來。放心,我以我的職業生涯發誓,有什麼責任我都替你擔着!”
小李沒搭話,仍舊看向陳白。
後者猶豫了半天,在顧老三瞪過去時,便無奈的點了點頭。
很奇怪的感覺,他雖然也認爲顧鹹魚不靠譜,但相比起老韓,潛意識卻更傾向這貨。
不多時,車裡的幾人便在監視器裡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片黑暗朦朧的視角中,有兩隻黑毛小爪不斷的動來動去,似在摳挖着什麼東西。
“老大這是幹什麼呢?喂,你能不能定位他在哪?”
顧老三自來熟的拍着小李的肩膀,後者連忙搖頭。
就在幾人沉默時,卻見陳白神色詭異的開口道:“胡黎和老大沒戴GPS設備,不好追蹤。但……我這邊能通過技術部,追蹤林薇的座標位置。”
“你找她有什麼用,她又沒被抓……呃,”
顧老三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扭頭道:“你是說,咱們去跟蹤老韓?”
三人來時就從老周那得知,林薇被韓大俠給帶走了。似乎是前者知道些什麼,怕她亂說。但也由此可見,只要找到林薇,或許就能找到老韓。而老韓理應距離某獾所在的位置不遠。
陳白聳了聳肩,一臉“我什麼都沒說”的默認表情。
另一邊,韓大俠狠狠的打了個哈欠,眼神發直的盯着身前的屏幕。隨着那對黑毛小爪不斷晃動,上下眼皮忍不住打起架來。
一夜時間恍然間便過去,老韓被鬧鐘驚醒時,天邊已然泛起了魚肚白。
指揮車停在了福特莊園西北面的高速服務區裡,另外幾輛悍馬都在外圍警戒。
韓大俠伸了個懶腰,第一時間看向身前的屏幕。待發現只是靜止不動,便轉身下車,往服務區的廁所走去。
拂曉的福特莊園裡靜悄悄的,巡夜的黑衣守衛都打着哈欠回房睡覺。
這個時間,正是防備力量交接,人體最爲疲乏的時刻。隨着指揮部的一聲令下,所有潛伏到外圍的特戰小隊便展開了行動。
一支三人小組悄悄摸到關押小狐狸的倉庫外,有隊員隔着窗戶向裡瞧了一眼。見有三道人影正趴在桌子上,便回身做了個手勢。
身後兩人悄然推門進入,拔出匕首衝向三人。然而待到近前,卻發現地面上有大癱血跡,這三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法克,快看人質!”
當先一人低喝一聲,三人急忙衝向地下室。然而只見鐵門洞開,裡面除了雜物和一截繩子之外,根本就沒有小狐狸的身影。
“報告指揮部,人質不見了!重複,人質不見了!”
三人小組的指揮官臉帶茫然,同時帶着挫敗。
他們三人昨晚就潛伏在與這裡一牆之隔的位置,可這裡是什麼時候被人捷足先登的,竟是完全不知道。
而此刻,從他們眼皮底下消失的某人質,正抱着一隻大黑貓,沿着一條林間小路跟在某個窈窕背影的身後,已經快到東北面的服務區了。
“姐姐,你是警察嗎?”
小姑娘嘴裡嚼着餅乾,怯生生的詢問着。袁曉曉扭頭看了她一眼,便聳着肩膀,冷着臉哼道:“不是,我是壞人!”
“我纔不信!”
小狐狸搖着頭,小臉堅定的說道:“壞人才不會救我呢!姐姐是好人……唔,好姐姐,我能求你個事兒嗎?”
“哼,如果是關於一隻獾的,你就不用說了!”
袁曉曉擺了擺手,“老孃可沒能耐救他!”
“可是……老大他……嗚~”小狐狸小嘴一扁,又想哭了。
“哎,小姑娘可真麻煩!”
袁曉曉嘆了口氣,腳步放慢,勾過她的肩膀,吐槽道:“你不用擔心他,他沒看完熱鬧是不肯走的!再說了,這傢伙昨晚跑去人家的儲藏室裡,吃光了三罐魚子醬!還自己用微波爐熱了只燒雞!你覺得他需要別人去救?”
“他,他……噗~”
小狐狸結吧了半天,鼻子裡突然笑出一個鼻涕泡來,小臉頓時變得通紅。
憋了半天,才嘟囔道:“這個吃貨……”
“就是!”
袁曉曉跟着附和,完全隱瞞了她其實也跟着一起吃了半隻燒雞的真相。
悄然摸了摸身側的一隻小挎包,袁曉曉回頭看了一眼莊園的方向,嘴角勾起弧度。
第一個打開保險櫃的人,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實際上,福特還沒打開保險櫃,表情就已經很精彩了。
“你在這做什麼?”
書房裡,老人看着坐在本屬於他位置上的盧克,愕然之餘,便悄然挪向門邊。可待伸手開門時,卻發現書房外面被鎖住了。
“怎麼?要喊人啊?我只是坐了下你的椅子,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盧克冷笑着起身,滿是疤痕的臉上帶着猙獰。
“哼!”
福特很快就鎮靜下來,轉身看着他,冷笑道:“你想坐的,怕不止是這張椅子吧?”
“沒辦法~”
盧克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道:“你不給我安排位置,那我只好自己找位置坐了!”
“殺了我,你也坐不上這個位置,會有無數人來要你的命!”
福特一邊說着,竟是又笑起來,好似篤定了盧克不敢真的把他怎麼樣。
“哎,福特啊福特,你可真是老糊塗了!既然攤了牌,這間屋子裡就一定要有人死的。不然我多尷尬?”
盧克搖了搖頭,視線卻是莫名一轉,看向對面書架前的鐵籠,冷笑道:“再說了,誰說是我要殺你?你難道不知道,你抓回來的這隻獾也是會殺人的麼?”
“臥槽?”
對面正抱着爪子看熱鬧的王平一愣,毛臉頓時黑了下來,對盧克豎起中爪。
“滾,你們倆狗咬狗,別特麼扯上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