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蘇方怡晚起的許之若,也準備搭乘公交去上班了,可是今天好似與往天不同,她感覺身邊的路人都很異樣,彷彿自己像是網上發佈的通緝犯,每個人都在看手機的同時還用確認的眼神看着自己,因爲路程不是很遠,許之若並沒有多想,下車便直奔公司去了。
當許之若到了公司後發現,那種異樣已經蔓延到了公司內部,於是納悶的向前臺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公司裡的人怪怪的?”
前臺指了下門口牆上的公司架構圖,說道。
“因爲這個呀。”
許之若乍一看並沒發現與以往有什麼不同,當看到自己的照片時驚訝的問道。
“是誰把照片換上去的?”
前臺笑道。
“是邵助理。”
許之若天真的以爲邵助理把照片發給自己,他那頭就沒有存檔了,不曾想被洗出來還貼到了牆上,因爲與工作有關,所以她並沒有深究,於是便回到了辦公室。可進屋後她發現辦公桌上還有一張照片,只不過比剛纔那張更大一些而且還表了相框,並且放在了精美的禮品盒中。如果說剛纔是於公那這就是於私了,但於公於私又挑不出邵助理什麼過錯,也就只能一同不予以追究了。
但接二連三的驚喜就會演變成驚嚇,當她打開公司的郵箱,看到裡面有個標題爲“霞”不掩瑜的鏈接,點開鏈接後已是第三次發現這張照片,而且點贊和評論都已過萬。原來這是一個投票網站,選題是最美時光,所以她被貼上了“霞”不掩瑜的標籤。她在讓秘書叫來邵東風時還略看了下評論,大致是讚美照片與文字的結合,體現出了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繁中取靜的愜意和積極向上的正能量等。待見邵東風進來便問道。
“你昨晚一定很忙,還有精神工作嗎?!”
邵東風知道她所指何事,於是有準備的說道。
“謝謝許總的關心,能爲公司做事,談不上任勞任怨但絕對是義不容辭。”
因爲此事關乎許之若自己,所以有些話不方便挑明,但許之若不明說邵東風又不明答,弄的場面很是尷尬,於是只能旁敲側擊的與之周旋,看能否把話在繞回到正題上,隨後說道。
“在公司我還是希望以公事爲主,就像之前面對流言蜚語一樣,並未影響我們之間的工作,但有些事摻雜了私人情感在裡面就會變了味道,以至於會擾亂了正常的工作,你明白嗎?”
邵東風只是在一旁點頭微笑並不回話,弄的許之若不知所措只能繼續分析道。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邵東風在一旁是笑她極力的組織語言卻又說不到點上,於是直言搶道。
“之前牆上的照片是你剛入職時候拍的,並不符合你現在許總的身份和公司的形象,這是爲了工作。你辦公桌上的照片雖是我有意定製,但做爲總經理,辦公桌上不能沒有親人的照片,可是昨天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所以只好放了一張你自己的照片,這也是爲了工作。郵件裡的照片不是我做的,但卻是我同意的,爲的就是提高你的知名度,爲以後的品牌宣傳提前做打算。這也是爲了工作。”
許之若聽他說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話有些膛目結舌,可理由充分的卻又無法反駁,於是無奈道。
“既然是公事就好,那沒事了你先忙去吧。”
邵東風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當路過他辦公桌前說道。
“禮盒裡有張明片可能你沒注意到,那是把你照片拿去參展影樓老闆的,還有一張照片老闆說太大需要給你送到家裡,方便的時候跟他說下你家的地址。”
許之若還在想着剛纔的事,聽到他說完話便條件反射般的哦了一聲,等邵東風已經出門後才反應過來,急道。
“什麼,還有一張!”
向文林也是一早便出了門,來到約好的嚴伯克家,對方在電話裡聽說是許言平的學生,便已知他此行要來的目的,因爲這是他和許言平在公司出事後事先約好的。當他開門見到向文林後還有意考驗了他一番,問道。
“你找哪位?”
向文林見開門的是位年輕人,還以爲走錯了門,便看了下門牌號,確認後纔回道。
“你好,我是向文林,特意登門拜訪嚴叔叔的。”
嚴伯克請他入內但並未邀請他入座,而是指了下牆邊的龕桌,說道。
“早上的電話是我接的,你說的嚴叔叔在那。”
向文林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見桌上擺放着一罈焚香的爐具及兩盤水果貢品,於是安慰道。
“對不起,我受了許老師之託前來拜訪嚴叔叔,但不知是這般的情形,不知可否允許我上柱香?以表我對嚴叔叔的敬意及許老師與他之間的情誼。”
嚴伯克走過去點燃三支香遞給他,見他三拜過後才請他入坐,隨後拿出一張銀行卡說道。
“這是你嚴叔叔留給我的全部家當,你拿回去抵欠許言平的債吧。”
向文林想到未被囑咐取錢之事,而且還是逝者遺物,於是拒絕道。
“這卡我不能拿,來之前許老師並未提及此事,何況你家裡還是這般情形,雖然我不明確老師叫我來的目的,但他可能也必知曉嚴叔叔的事,所以我想老師知道了的話,也會贊成我這樣做的。”
嚴伯克笑道。
“不錯,是個忠孝仁義之人,沒想到這麼多年,你老師看人的眼光還是那麼準。”
向文林好奇的問道。
“你也認識許老師?”
嚴伯克繼續笑道。
“何止是認識,因爲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向文林驚訝的望向香爐,問道。
“那他?”
嚴伯克給向文林倒了杯事前備好的茶水,說道。
“那邊的佛龕確實是祭拜我父親的,原來供奉的佛像被我母親請到她那去了,留下這香爐和貢盤,讓我初一、十五焚香以表追思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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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林喝了一口嚴伯克遞過來的茶水,說道。
“原來如此,我說老師怎麼叫我到這來,還說是對我的考覈。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說吧,你們打算如何“賣”了我?”
嚴伯克依舊把銀行卡推過來,說道。
“不是賣是買,買你的自由換他的自由。這卡里的錢是許老闆用車抵給我的工資,當然他並不欠我什麼,只不過是將自己的錢安全轉移而以。你拿着這錢去註冊一家投資公司,後續的事我會協助你完成。”
向文林放下茶杯,好奇的問道。
“難道許老師一早就知道公司要出事嗎?”
嚴伯克笑道。
“當然,你老師是何許人也,不但知道公司要出事,還事先做好了準備,所以很多股東都未受到損失,不過他是公司的負責人還是法人,所以這黑鍋你老師是背定了,也正因如此他才落得這般田地。”
向文林點頭露出佩服之情,但又不解的問道。
“那些股東爲何沒在老師落難之時伸出援手呢?”
嚴伯克續了杯清茶,說道。
“幫他,恨他還來不急呢,那些股東全部是被你老師逼着退股的。”
向文林不以爲然道。
“事出有因解釋清楚就好了。”
嚴件克苦笑道。
“解釋也是於事無補,賬面上虧空是事實。公司應收款未到賬,項目一但無法實施,面對的就是鉅額的違約金,即使項目強行完成也是負債累累,所以許老闆才策劃了那場勸退風波,讓身邊的親信先躲過它人設計好的陰謀。至於爲何現在還未對他們說明,也許你的老師自有打算。”
向文林面對銀行卡,是拿還是不拿表現的有些遲疑,當初以爲幫忙只不過是跑腿的工作,再不濟也就是到公司裡做些管理,但面對開公司這麼大的事心裡着實沒底。想想以老師的才華都落的如此境地,自己又有何能力獨當一面。
嚴伯克見狀繼續說道。
“人其實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只有在無知的時候才最勇敢,比如剛會翻身的嬰兒,即使口水直流也要翻身,擡頭看看自己眼中不同的世界,而不只是每天仰望的天花板。在比如剛會站立的幼兒,明知會摔跤也要嘗試着邁出第一步,以便走出去看看更遠的世界。而到了有意識的階段就開始對未知有所忌憚,也許忌憚的是對未知沒有做好準備,但如不嘗試又有何準備的呢?”
向文林對最後一句話深表感悟,他以前只走別人走過的路,但現在他也想嘗試着自己開創一條路,於是將手重重的拍在了那張銀行卡上,跟隨嚴伯克一起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