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若出了電梯準備進屋,卻發現房門未鎖,以爲蘇方怡提前開門是方便自己進屋,可又一想,她怎麼會知道我此時要回來?於是帶着疑問走了進去,打算問她是不是給自己安裝了什麼定位裝置,但進屋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花秋明矗立在客廳門口,正凝視着癱坐在地的蘇方怡,許之若用左手反手關門,不由分說將右手中的日記砸向花秋明的胸口,一是想替好妹妹蘇方怡出氣,二是認爲無論是非對錯,一個大男人也不該欺負女人這般田地。
而屋內的倆人當聽到關門聲後,早已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移到了門口,見許之若回來怕她會誤會,可還沒等倆人開口解釋,花秋明胸口就被捱了一下,雖然他下意識的有所防備,日記沒從手裡掉落在地,可由於上面還沾有些塵土,身上雖然不痛卻被嗆了一口灰,而蘇方怡此時剛擡手想要阻止,嘴上剛叫到“之若...”,話還沒說完已然來不及了。許之若見如此情形,還以爲蘇方怡受了委屈向自己伸手求助,於是連忙快步上前搭手攙扶,起身後還不忘回頭瞪了花秋明一眼,但見他在門口連打噴嚏,也不好埋怨他什麼,於是轉過頭來安慰蘇方怡並打聽緣由。
“你們這是怎麼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
蘇方怡正愁沒地方宣泄,見許之若回來感覺有了主心骨,自己也終有地方可以評理了,可剛想要開口說話,心裡委屈的話又被哽噎了回去。
許之若見蘇方怡無法開口,只能找另外的當事人來解心中的疑惑,於是先扶蘇方怡坐好,爲她抽了張紙巾擦淚,隨後對花秋明叫道。
“你長出息了!方怡剛願意和你交往,你就把人欺負成了這樣,如果以後真讓她跟你生活在一起,你還指不定會使什麼手段折磨她呢。”
蘇方怡用手肘懟了她一下,許之若以爲她不好意思了,於是小聲說道。
“既然交往了,在一起生活不是早晚的事嘛。”
蘇方怡用手指拽許之若胳膊上的衣服,有點生氣的把她拉到嘴邊,也小聲的回道。
“他還沒向我表白呢,你怎麼先幫我攤牌了。”
許之若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心想,我這不是好心辦了壞事嘛,如果花秋明有女朋友或是不喜歡蘇方怡,那她一個女孩子該如何收場,自己也會因此內疚一輩子,可話已然脫口挑明,又該如何收拾殘局呢?她擡頭望了下花秋明,看來只有通過他來挽回了,雖然內心不贊成他們在一起,但也只能儘量撮合了,於是話鋒一轉少了剛纔的生硬語氣,說道。
“你別站着了,有話過來坐下說。”
花秋明自從聽了許之若的埋怨,心裡早已開始躁動不安,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裡抱的日記也是不知該放還是該拿,等聽到許之若再次發話時便急忙邁步向前,可一時情急卻不知先邁哪條腿是好,結果左腳絆在右腳之上,不由身子向前摔倒在地,雖然事發突然,但他卻不忘緊握手中的日記,而是忘了日記上有灰的事,只見又一次塵土飛起,雖然不像剛纔那般狼狽,但看上去還是很滑稽搞笑。
蘇方怡擔心花秋明受傷,有心上前攙扶,卻被一旁嬉笑的許之若攔在裡面不得而出,只聽她開口對花秋明調侃道。
“看個座不必如此,起身免禮吧。”
蘇方怡心想,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樣的玩笑,但見花秋明起身後無事也就稍放些心,但不忘偷偷用手指懟下許之若,報復她不讓自己出去扶花秋明。許之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拍了拍沙發繼續說道。
“別傻愣着了,坐吧。”
花秋明連忙走到沙發邊上,先將手裡的日記放在茶几上並推到許之若的面前,心想這玩意跟個“煙幕彈”似的,也不知她從哪個博物館淘來的,從封面上看有些年頭了,可這並不是關注的重點,他有心想挨着蘇方怡落坐,無奈中間隔着許之若,只好順着她的手勢坐在沙發邊上。
許之若見他坐定,便開始了“丈母孃”見“龜婿”般的詢問。
“你看我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但至今除了知道你叫花秋明,其它的我們什麼也不清楚,你是不是該詳細的介紹一下自己呀?”
花秋明轉眼看了下蘇方怡,見她雖然沒有正視自己,但有側耳傾聽的姿勢,於是整理下氣息,有意對蘇方怡放大聲音道。
“我叫花秋明,出生在四川,今年22歲,畢業於高中,工作了5年...”
蘇方怡在一旁偷笑,可想到花秋明走時說的話笑容又轉眼即逝,而許之若被花秋明的聲音震的有些受不住了,揉了揉耳朵連忙打斷他說道。
“好,行了,停!我是讓你介紹家庭情況,又不是讓你過來應聘的,在說,坐這麼近你說那麼大聲幹嘛。”
花秋明明白了她的意思,剛打算提氣介紹家庭情況,許之若見他的架勢怕又是一陣呼嘯,於是伸手示意他住口,隨後說道。
“算了,看來你是沒相過親,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一竅不通,還是我來問你來答吧,先說說你的情感經歷,有沒有交過女朋友?現在是什麼狀態?”
花秋明把與何婉靜的事說了一遍,雖然是一個淒涼的結局,但聽花秋明的言外之意視乎對何婉靜還有情。
蘇方怡早前知道他有過女朋友,而且也知道他失戀的事,只是那時出於好奇的隨口一問,想到他不願意說,自己也就無意繼續追問,此時有機會了解詳情,自然是聽的格外認真,等花秋明話畢,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因爲同情花秋明,而是聽他對之前女友還有情,心中便莫名生了醋意。
許之若一邊點頭一邊想看蘇方怡的表情,本以爲她會跟自己一樣心生同情,但沒想到她正怒目圓瞪看着花秋明,知道她對花秋明是真動了情,所以纔會這麼醋意十足,爲了緩和氣氛,連忙說道。
“沒想到你還是重情重義之人,對於這個叫何婉靜的不能說她太現實,畢竟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要怪只能怪她沒這個福氣,如果換做其它人珍惜都嫌晚,哪還有功夫在在乎你之前的過往。”
花秋明訴說往事的過程中,時不時都會看一眼蘇方怡,見她還是沒有正視自己,就自顧自的把事說完,可沒想到再看向她時,嚇的他趕緊低頭不敢直視,就連回許之若的話都低着頭,說道。
“我理解婉靜的苦衷,所以我只有祝福之心沒有埋怨之意,對於這個結果其實是她的福氣,即使換做其他人也清楚,當面對現實時又能拿福氣換幾兩飯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