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走在回孤兒院的路上,金兀竺很想妹妹能主動和他聊聊,可週雨一路上都在低頭沉思。
路過一個池塘時,周雨終於開口了:“哥,我們在這石椅上坐坐好嗎?”
金兀竺用手在石椅上拂拂灰塵,倆兄妹坐下。
“哥,我是不是太貪了?”
“從何說起?”金兀竺沒想到周雨會這麼說自己。在他心裡,妹妹是完美的。
“碰到你之前,我一無所有,後來有了你這個親哥哥,現在還有了院長、琦兒妹妹和露老師。我有這麼多可親的人了,我應該滿足纔是。可我爲什麼還想去見金哥哥呢?我是不是太貪了?”月光下,周雨望着鏡子一般的池塘水面說。
“你不要自責,想見朋友哪來錯呢?你想見就去見吧!”金兀竺說。
“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金皇子了?是在我們離開竹林小屋時嗎?”周雨問。
“那時還不知道,是上了幾年學後看報紙才知道的。”金兀竺說。
“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怕他早忘了我們,知道也只會徒添煩惱,就沒告訴你,沒想到他還記得你。”金兀竺說。
“那如果我去見他,是不是他身邊的人又會對付我們?”
“這個有可能,但哥哥現在長大了,有能力保護你,你想見就不用想這些。”
“可是我怕連累你們,讓我再想想吧。”
“妹妹,聽從自己的心吧。當年他身邊的人只是將我們送來孤兒院,應該沒太大的惡意。”金兀竺其實還是挺擔心的,只是他覺得:他現在有能力保護她,如果她想見,就應該讓她見。
“好吧,我再想想。”
“去的話告訴我一聲,我陪你!”
“不用,大白天的,我能丟了不成。”周雨說。
“那你自己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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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約定的二十號了。金遠儀起了個大早。洗臉刷牙後,他選了他最喜歡的一套衣服穿上,由於起得太早了,家裡人都還沒起牀,他就坐在書桌前,一隻手拿起竹蝴蝶託着,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地滑過蝴蝶的翅膀、身子和它長長的尾巴,感覺它的光滑和清涼。“今天或許就能見着你的主人了哦”,他喃喃地對竹蝴蝶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妹妹幼儀敲門進來說:“哥,吃早餐了。”
“終於有早餐吃了。”他快速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幾步站到幼儀的前面,興奮地對她說:“你看看,你哥今天帥不?”
“怎麼今天臭美起來了?要約會嗎?”幼儀和哥哥開玩笑。
“恭喜你答對了。”金遠儀神采飛揚地說。
“真的假的?找到竹蝴蝶的主人啦?”幼儀認爲哥哥在逗她玩。
“今天二十號,你不知道嗎?”
“二十號我知道呀。”
“你沒看我的採訪?”金遠儀不相信地問幼儀。
“沒有。”幼儀回答得很乾脆。
“好吧,等於我沒說,我們快去吃早餐。”金遠儀轉身下樓去了。
金遠儀草草地吃過早餐,和家人打過招呼就出門了。
剛出大門,就有兩個侍衛來到金遠儀面前,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車說:“金皇子請上車。”
“可我沒要求安排車和侍衛呀?”金遠儀奇怪地說。
“是侍衛長爲了你的安全安排的,請上車吧。”
金遠儀只想一個人悄悄地去,他不想大動干戈,就客氣地說:“替我謝謝侍衛長吧!我只想一個人去。”
“金皇子,拜託了,如果我們沒做到,會挨侍衛長批評的。”侍衛苦着臉求他。
金遠儀不想讓別人爲難,但自己又實在想一個人去。就在他站在那左右爲難時,兩個侍衛熱情地一人拉一條手臂,嘴裡不停地說着謝謝,將他拉上了車。金遠儀不好再拒絕,只得由他們開車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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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公園門口,倆待衛先跳下車,天啦,他們倆頓時張大了嘴巴。從門口望過去,公園裡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氣球,到處都是玩具,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簡直就是一片歡樂的海洋,這難道是狂歡節Party現場嗎?
金遠儀正在車上整理自己的衣服,準備下車,這時待衛站在地下問他:“金皇子,人很多,你確定還要去嗎?”
金遠儀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人多,可是爲了見周雨,他肯定地說:“去,約定的時間,一定要去的。”
他下車,然後快步地往公園走來,兩個待衛一左一右跟着他。他想悄悄地混進人羣中,可是已經遲了。門口的幾個女生認出了他。正在嚷嚷:“哇!好帥呀!金皇子帥呆了!”
“金皇子來了!”一傳十,十傳百,人羣頓時像潮水一般往大門口涌來。不過大家還是很有禮貌,沒有一股腦兒地涌向他身邊,她們很自覺地留了個半米寬的道給金遠儀過。
金遠儀邊走邊在人羣中找周雨,他回憶着她小時候的模樣,尋找相像的人。沒走多久,人羣就沒有給他留路了,只見前面擺了一張二米多長的桌子,桌子上有水、本子、筆和一些禮物。桌子後有把椅子,他還沒走到桌子前,就有女生在喊:“金皇子,請簽名;金皇子,請簽名……”加入一起喊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哎,被綁架了’,金遠儀在心裡嘀咕了一聲,他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沒有表露出來,他坐在了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對大家說了句‘拒收禮物’後,開始簽名。
遞上來的本子上,有的有他的畫像,有的有寫給他的信,有的火辣辣地寫上了“我愛你”、“我想你”之類。金遠儀都是掃一掃,然後直接簽名。
簽了二個小時後,金遠儀有些失望了,遞上來的本子上,沒有一點周雨的信息。雖然今天是多雲的天氣,天還是有些熱的,金遠儀的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子冒出來。他放下手中的筆,喝了點水,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看着後面排起的長龍,他想逃,想快點去找周雨,可是面前的女生們又熱切地看着他,舉着手中的本子想要簽名。他無奈地繼續簽名。
就在他越來越失望時,眼前的一個本子讓他一下子熱血沸騰起來,他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正好面對着本子的主人:“你是~~。”
話未出口,本子的主人就把食指放在嘴脣上,對他示意不要說。然後她湊到他的耳邊悄悄地說:“出公園右拐二百米有個棷魯咖啡館,我在那等你。”說完就轉身走了。金遠儀目送着她,可才幾步她就湮滅在人羣中了。
旁邊的女生們好奇地看向筆記本,可這只是很平常的一幅畫呀,怎麼就讓金皇子另眼相看呢?
金遠儀重新坐下,開心地盯着面前的筆記本,本子上面畫了一橦小屋,屋前有一寬闊的地坪,地坪的一邊堆放了一堆竹子,另一邊有兩個小孩子正在玩竹蝴蝶和蜻蜓,地坪前面有條小溪。他合起筆記本,對大家說着‘對不起,請讓讓’,從人羣中擠了出來。
出了大門後,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小女生跟在後面,金遠儀只好聽從待衛的安排,上了車。
“回家嗎?”上車後,待衛問金遠儀。
“在路上轉轉後,回這前面的棷魯咖啡館吧。”金遠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