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灣村的男人行動端的是雷厲風行,查探過地形,回來後就坐在打麥場上搓粗麻繮繩,這可不是女人搓麻繩,納鞋底所用的麻繩,用腿就可以。
這麻繩最起碼粗,所以得在簡易的搓繩機上製作,套牲口的繮繩就是社員們自己製作的,絕對的結實耐用。
.粗糙厚實的大手,好像對刺手粗糙粗麻一點兒都不在意。
再用繮繩在編成軟繩梯,要到懸崖採蜜,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他們只能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做到萬無一失才行,多綁上幾條繩子。
這是製作果脯蜜餞必經之路,也是最難的一步,冒着生命的危險,他們可不希望有閃失。
“大隊長,我看這採蜜的事,還是不要先告訴女人們了。”姚長海想了想道。
“對對!這要是讓家裡的女人知道,還不翻了天,寧可桃子爛在樹上也不能……”姚滿倉附和道,“可是怎麼瞞得住家裡的女人才行。”
“對對,得讓女人們忙起來,無暇顧及咱才行。”姚滿耕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大隊長,我把嬸子給接回來了。”姚長山駕着騾車回來了。
姚滿耕急忙跑了過來,“劉家嬸子,可真是要麻煩你了,耽誤你工作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我也是根據上級指示,學農、支農嘛!”劉淑英連忙跳下騾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住在姚灣村,大隊長不會不歡迎吧!”
姚滿耕聞言,這覺悟可真高,於是眉開眼笑道,“我們絕對的歡迎。”
“劉家嬸子,我們熱烈的歡迎。”小隊長們齊齊圍過來,“謝謝您了。”
“先別急着謝,等咱做成了再謝不遲,樹上的桃子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劉淑英大方地笑道。
“劉嬸說的對,我們都聽憑您的調派了,您說怎麼幹吧!”姚滿耕捲起袖子道,準備大幹一場。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劉淑英微微一笑道,頗有些當仁不讓的氣勢。
“劉嬸,先商量個事!”姚滿耕接着道,“借一步說話。”
劉淑英跟着姚滿耕一前一後走了幾步,姚滿耕把他們剛纔討論的事和擔心說了一遍。
劉淑英笑道,“大隊長,這個你們放心,由於時間緊,任務重,不光你們要忙起來,咱們全村都忙碌起來。”
“那敢情好。”姚滿耕笑道,只要女人不扯後腿,等她們知道了,蜜也採完了。
“那咱現在安排,還是等到吃過午飯後再分派任務。”姚滿耕詢問道。
“吃完飯吧!吃飽了纔有勁兒。”劉淑英說道。
“行,聽您的。”姚滿耕點頭道。
接下來的日子卻是忙,忙得腳不沾地,劉淑英統籌安排,幾乎姚灣村的人都在高速運轉,上了年紀的老人自動在家照看孩子,操持家務。
其他的女人們都被劉淑英安排摘桃子,洗桃子,挑桃子,去皮,切瓣,去桃核,幾蒸幾曬,蜜汁桃肉浸漬以後,最後曬乾,天公不作美,家家戶戶燒起了火炕,烘乾。
這一期間姚灣村空氣中都飄散着,水果和蜂蜜的香甜,真是醉人。
桃核去掉裡邊的桃仁可是藥材,處理一下可以賣給收購站的,支援國家建設。
女人們忙得團團轉,自然沒有關心男人們在幹什麼了。男人被分成了三隊,這田間地頭的活計可不能鬆懈,一隊下懸崖採蜜的,這個高危行動,還有一隊在崖頂做防護工作。
在崖壁上採蜜是項團隊工作,劉姥爺對崖頂或者下崖的人,進行了培訓,教他們一些簡單的手勢和口號,好方便行事,爭取做到一步都不出錯。
採蜜人團隊帶着繩子和木棒行走在懸崖邊的叢林,達到崖頂後。
男人們個個都爭着下崖,劉姥爺指了指其中幾個人道,“你幾個別逞能了,這腿肚子都打顫,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接着劉姥爺又安撫他們道,“你們的任務也很重要,在崖頂要使勁兒的拽着繩子,他們的安全,可是攥在你們手裡。”
“劉爺爺,我們聽你們的安排。”百十來個人聞言立馬說道。
這下崖的,姚長海算一個,一回生,二回熟,自然是要下崖採蜜,姚致遠、修遠、軍遠他們三個不顧反對下崖。
劉姥爺道,“你們考慮清楚了。”
“嗯,嗯!”三人點點頭,鍾小貓也來湊熱鬧,再加上兩個膽大的,姚晟睿和狗剩七個人揹着竹揹簍一下崖採蜜。
巨大的繩梯是整個採蜜活動最重要的工具,爲了使其更軟更結實,出發前需要先將它放在溪水中浸泡。
繩索極其堅固,劉姥爺親自試驗過,不然他可不敢讓他們冒險下崖。
下崖之前,劉姥爺把他們拉到一邊,讓他們又齊齊回顧一下手勢和口號,纔開始下崖。
劉姥爺站在崖頂,釋放神識,時刻關注着他們,防止意外。
下去七個人在各種手勢和口號的指導下,剛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磨合了一天後,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站在崖頂的人,緊緊拽着手中的繩索,一刻也不敢懈怠。
採蜜的幾個人掛在繩梯上,就如空中的舞者一般,數以萬計的蜜蜂被他們幾個的藥包,給薰得暈暈乎乎的,一個個老實的很。
世界衆多物種中,很少有像蜜蜂一樣,五萬個個體同時聚在同一個巢穴中。真是密密麻麻的蜜蜂,看得人頭皮發麻。
他們幾個拿的是帶鏤空的金屬籃子過濾採集的蜂蜜。
由於蜂巢的特殊結構,是無人問津崖蜂下的野蜂蜜存儲量是普通蜜蜂的5-10倍,也就是說這裡的蜂蜜足夠用了。
好在有驚無險採完野蜂蜜,待爬上崖來的人安全的站在崖頂,不管是誰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個多星期,實在太考驗彼此的神經了。
這要不是集體行動,他們可不但貿然來採蜜。
有村民們自身的心有餘悸,當然也有劉姥爺暗示的功勞,有點兒像是催眠。
姚灣村如今像一個水果加工場,如流水線式的緊密的合作,經過最初了手忙腳亂,到幾天後有條不紊執行着劉淑英安排的任何任務,到最後訓練下來,完全可以成爲高效的團隊。
經過不眠不休的奮鬥,終於把損失降到了最低,在八月底終於烘乾了最後一批桃脯。
女人們一個個都累癱了,不過這臉上卻是如釋重負的笑容,當然不忘品嚐一下自己的甜蜜的果實。
口味酸甜適中,爽口滑潤,甜而不膩,果味濃郁。
接下來的儲藏纔是重中之重,現在沒有真空包裝,放哪兒都不太保險。劉淑英和劉姥爺商量了一下,存放在了妮兒乾坤袋中。
當然這個就是劉淑英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村民們,把桃脯放在家家戶戶的罈罈罐罐裡,密封好後,放在村子裡的倉庫裡落鎖,等到了冬天在開鎖販賣。
夜黑風高,正是幹‘壞事’的時候,這撬鎖,對於劉淑英來說簡單的很,劉姥爺抱着妮兒進去,幾秒中的功夫,罈罈罐罐都收入空間中。
恢復原狀後,兩人身形一閃,如一陣風似的消失了。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不留任何痕跡。
劉姥爺倒不怕別人來偷,對於集體的財產,村裡人可是高度愛護的,夜裡可是有人巡視的。
想偷不容易,可村裡人樸實,壓根就沒人偷,真要手腳不乾淨,風險實在太大。
“淑英,這都一個多月了,你也不着急會縣城,到底請了多久的假。”劉姥爺詫異地看着她上下打量道。“你不回去沒問題,他們能應付的來。”
“能,爲了讓自己輕鬆點兒,我可是卯足了勁兒教他們學發報。”劉淑英蹲在水井邊正在清理猴頭菇和石耳,忙的沒時間吃,所以讓妮兒存放到現在。
“我現在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劉淑英自我調侃道,眉宇間輕鬆自若,一點兒都不在意。
“根據上級指示,單位號召學農、支農,我就報名參加了。”劉淑英挑眉笑道,“怎麼爸,不歡迎啊!”
“妮兒,我們有口福了。”劉姥爺抱着妮兒笑道。
“爸,咱們晚上吃石耳燉雞、猴頭菇燉排骨如何?”劉淑英洗乾淨食材後,就進了廚房,把所用的食材處理完後。
“妮兒過來。”劉淑英招招手,妮兒量着步伐走了進廚房。
劉淑英拿着一些乾草,“妮兒拜託了。”
妮兒滿臉黑線,她現在不但是超大冰箱,應該是倉庫。如今又多了一項,打火機,聲控自動打火機。
‘噌……’的一下火苗從妮兒的食指間冒出,待點燃引草後,劉淑英道,“好了,妮兒熄滅了吧!”
妮兒食指間的火苗才熄滅,現在的火苗可不是剛開始的時候,跟斷氣似的,時有時無的。現在真如妮兒所說,打火機,火苗能持續很長時間。
唉……修煉沒有白費,雖然成果小的可憐,做人要知足。
火生着了,妮兒從容自若的離開了廚房,摸到了石桌處,被劉姥爺放在了石凳上。
由於妮兒的手指的觸覺敏感,劉姥爺現在在木板上刻些圖形,摸一遍後,她均能複寫下來。
每當她將圖形不差的畫出來,劉姥爺那發自內心的笑容,讓滿臉黑線的她無從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