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華城的春天是美麗的,因爲到處都開滿了櫻花。而櫻華貴族學院裡的櫻花就更不用提了,無論走到哪個角落,那似雪紛飛的花瓣,總會給人以錯覺,彷彿又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回想曾經與學長一同漫步於櫻花小徑,雖然嘴上誰都不說,可是彼此心裡都能明白對方的想法,多麼希望那條小徑能夠一直延伸下去,能夠與他一同走到永遠。可是街道的盡頭,總是自己的家,雖然當初總想離開那裡,可是到了今天卻是無比懷念那道鐵製柵欄的院門。
家裡,爸爸是典型的文人,成天鑽研着各種文學。而媽媽曾經是個極爲優秀的舞蹈家,只可惜那是從前。自從那次車禍之後,她的雙腿被無情地奪,再也無法站起來的她,就好像失去了翅膀的飛鳥,永遠也回不了舞臺上。
想到這兒,藤悅鼻翼有些發酸,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讓微寒的春風肆意地進入自己的房間。樓下已經有學生陸續返回校園,整整一個寒假自己都在寂寞之中悄然度過,感覺有些對不起媽媽,今年沒有回家與她團圓。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再次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不用想都知道又是那厚臉皮的傢伙。自從他搬進了對面的屋子之後,一天到晚總喜歡有事兒沒事兒的敲自己的門。原本安靜的生活就這樣被他打亂了,搞不懂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他,粘着自己好像貼身膏藥似的,除了夜時休息,他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貼在自己的身邊。
這也就罷了!可是馬上就要開學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別人會怎麼說自己?雖然他長得很英俊,可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屬,這些事情若是將來學長知道了,會怎麼看待自己?
“小悅,開門喲!”無恥的厚臉皮又一次呼喊着,藤悅極不耐煩地向着門走去,“來了!”她知道她無法拒絕他,因爲他會一直敲下去。
“這才乖嘛!”笑嘻嘻地站在門外,乍見她來,心情格外舒爽。“忽忽,這次最乖,只用了一分鐘就來開門,希望能夠保持下去。”
“你玩兒夠了嗎?”藤悅卻極度窩火,“如果玩兒夠了,請你立刻回自己的房間去!”
“那怎麼行!”他厚顏無恥地擠進屋來,目光又一次不客氣地掃視着房間,“你的情緒這麼不穩定,我怎麼能放心回去呢?”看到了那開着的窗戶,不禁眉頭一鎖,大步走上前去,“呼啦”一聲將其關上,“看嘛!我就知道又要出事,如果再晚來幾分鐘,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藤悅無語地望着他,真是快被他給氣死了,“邵勳同學,如果連窗戶都不讓開,你是打算讓我悶死呀?”
“當然不是哦!”驀然回首,目光極不客氣地盯着她的臉,“我在的時候你可以開窗,如果我離開,你就必須把窗子給關上。”
聞言,藤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呀?自從他搬來隔壁之後,彷彿已經將兩個屋子都當成了自己的房間,不僅出入毫不客氣,而且還總是對自己霸道地頒佈着各種超級無聊的指令。就如這窗戶來說,竟然也得當着他的面才能打開,這種無理的要求,就算爸媽也沒有這樣要求過自己。
“出去!”藤悅憤怒地下着逐客令,“你要再不出去,我就到校長那兒去告你!”
“告我?”他微笑稍稍一滯,“那我就說你‘私上天台,試圖輕生’!”
“你!”藤悅終於明白,中文裡的“七竅生煙”是怎麼樣的憤怒感。
“哼!”他竟然還理直氣壯,“我說錯了嗎?如果那天不是我跟着你,你現在只怕是被裝進盒子運回國了吧?”
不可理喻!藤悅“呯”一聲,狠狠地關上了門,如果讓人知道自己的屋裡有個男生賴着不走,那自己以後還怎麼見人啊!特別是別的男生如果知道了,這先例一開,自己今後還有安穩日子可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