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黔靈憂思

黔靈,靈麼?不知!

有山有水,還有佛。他不信山水,自然也不信佛。可是有人信,自然就存在這樣的地方了。山上的寺廟,山前的水,還有山中的猴子,和道上的人。他是什麼?來看看的,也帶着目的的人。什麼目的,肯定說不清楚,神佛不知。可是就算是神佛知道,他也說不清楚,自己來幹嘛。走走看看,卻也就這麼點地方。猴子倒是很靈動,卻不見得有多招人喜歡。大街上看見了會覺着有些稀奇,但是到了到處都是的地方,就不會這麼覺着了。就算它表演了再多的類人的行爲,還是覺着就是一隻普通的猴子。當然也有部分人遭到了猴子的打擊,手裡的食物被搶,這時候旁觀者總是做出無能爲力的表情,只能聽見被搶者的尖叫,像極了動物。真是無能爲力麼?肯定不是,再強大的動物在人類面前都只能哀嚎,猴子,不過是人突然有了善心,不想報復而已。真要動手,不要說猴子,山都能讓他消失。

至於山上的廟宇,最怕就是在人羣中的廟宇,沾染了太多的世俗之氣,就算描述再好,也不過就是一羣沒有靈魂的出家人。這樣的人實在太多,因此也就沒有了探索人性的動力,也就是佛也不能爲佛,空有了這難看的衣冠。這大概也算是奇葩,中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寺廟,你問這些寺廟存在的意義,那不過就是祭祖的地方。擺着的神,也就是給自己跪下去時候指明方向,至於去往哪裡,當然不會是天上,天上有什麼,大家心裡清楚,空地讓人害怕。真不知道當初編撰出這些教義的人心裡會不會虛,有一天有人戳穿了陰謀,他怎麼自圓其說。好在造神者是知道這一點的,他們的神永遠是遠離人的,縹緲之地,神仙之所。至於廟宇,不過就是讓人記住神的地方,要找到神,秦始皇都沒有辦法,漢武帝都被忽悠。誰都知道是假的,可就有人信着,問具體原因,大概也就是說:俺信。當然普通人信是沒有問題的,可陛下信了,那就是全部遭殃。好在最後這些信的人也離開了,留下的就是後人的評說。終究這些事情看起來如同笑話。

好在神都是在幾百年後才成爲神的,這樣的神就沒有了考究的機會,你能說沒有神麼,當然不能,要不有人送你去見這神怎麼辦?你去麼,肯定不去。就算我們不信有神,也沒有去求證的勇氣,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方法,後來漸漸明白神就是你無法求證的存在,如果求證了,那就不是神。這樣的方式在這時代漸漸被解構,也就少了上山的人。不上山了,山上的風景,實在太高冷,不適合普通的人。

沿着路道一直走,過了一個隧道,就到了湖邊。當然所有都是人爲改造的結果,大家不信山上猴子的原因,大概也是這改造的後遺症。大家看到了人可以勝天的存在後,哪裡還能爬上去見見這神佛。既然見都不想見,那就沒有必要走上山了。湖邊是熱鬧的,看着湖面也是一種享受,畢竟在鬧市,有這麼安靜的地方難得,當然這也得益於四周的圍欄,要是沒有這些東西,這地方不知還會多進來多少人。人多了就會嘈雜,嘈雜了自然就不能讓人靜靜的看風景。他倒是不覺着有啥,反正都進來了,看看久看看,要他花錢去划船,他不敢,一是捨不得錢,一是他怕水。他對水的害怕是與生俱來的,他覺着水裡一點不安全,當然他是不記得,生物都是從水裡來的,哪怕這樣的事情也還沒有過了多長時間,他忘記了。

當然看着那些人在湖裡放肆的滑行他還是羨慕的,卻也就停留在羨慕的這情緒之中。再多走一步,都覺着有危險。他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其實還是適合去山裡看猴子,畢竟猴子的傳承跟人要近了不少,可能還能找回些記憶。這裡的風景,很好,夕陽晚照,添了不少風情。至於風情這事情,他多少是不想了解的,看着就好,瞭解太多,就會覺着盡是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聽着就覺着假。什麼傳說,什麼故事,都讓他覺着是一個套路,幾乎不會生成一點有質量的東西。當然有人信,這也沒有辦法,他也不能去說這是不可信的,什麼地方有一樣的故事。這話一出口,他大概就是這湖的罪人。人家來看湖,一是湖水真好,也還有想知道這湖的故事。

有人總是說,什麼東西都要講一個故事纔能有更好的宣傳效果。只是他沒有說清楚,這故事也不是複製過來就可以的,還是要創造一下,一點不變的搬過來,除了山上的猴子,大概稍微知道點故事的人都會覺着這場景太熟悉。英雄都是一樣的,美人也是這樣,大概除了名字,所有地方都有一樣的傳說。只可惜了這山,也可惜了這水。水中還有一點樂趣,能看見一兩隻鴛鴦,遊樂於水中,見了遊人急忙避開,畢竟這遊人打擾了他們的美夢。大概也有鳥想要投訴遊人,怎麼可以來這裡呢?這裡明明是我們約會的地方。好在水面上還沒有這麼多人,不然這一湖水就遭殃了。

遊玩是輕鬆的事情,他卻覺着緊張。他太想活在故事裡,有酒有詩歌,有懂詩歌的人。可惜的是,這世界就這樣,他封閉在自己的空間裡面,自然不可能遇見這樣的人,或許遇見了,也只是不認識不相干的兩人。山水如何,各有感悟。至於寫下的東西,也都按照各自的想法在鋪陳。他竟然有些羨慕猴子,能咋紫褐山間自由往來,看見了人也不躲避,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人才是入侵者,沒有驅趕你們已經算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他倒是希望這些猴子驅趕一下,讓人少一些,也就能夠獲得一種幽靜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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