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牧、無爲、阿花三人出了修真域。
對於如今的王哥,靠着恢復的一些記憶,走出修真域並不難。
凡域正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滿天的紅霞。溫暖的紅光照耀着三人的背影,配合三人的打扮,儼然一副穿越了的樣子。
當初去修真域的時候走的急,王牧只帶了足夠的香菸,衣服還真沒拿,所以他現在跟無爲,都是一身白黃的長袍,長袍上還沾染着血跡,阿花雖是一身白裙,看着稍微正常點,但身上的血跡也不少。
一條通往國道的土路上,三人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着。一臉的冷酷加傲嬌。
“哥,咱們能用跑的嗎?目測裡你說的江城還很遠。”走了半個小時後無爲低聲問道。
“跑也沒用。”王牧頭也不回地道,“我們三個人裡只有阿花能從這裡一路跑到江城,我們倆的話,會累死的。還是找輛車吧。”
沒錯,王牧不打算先回臨江,而是要去緊挨着臨江市的江城。
幾乎每一世恢復記憶後,王牧都要去江城辦件事,這次也不例外。
“嘎吱吱,嘎吱吱……”就在這時,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來。
王牧頓時皺眉,這是打野戰的聲音!
果然,順着聲音看去,只見遠處的曠野之上正停着一輛黑色越野車。
龐大霸氣的車身正在夕陽中有節奏地搖晃着。王牧眨了眨眼,車內的聲音便自動鑽入了耳朵,那嗯嗯啊啊的喘息。顯然跟猜測的沒什麼兩樣。
以無爲和阿花的實力,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無爲的小臉頓時就紅了,只是阿花一臉茫然,不明白這人類在什麼情況下會發出這種奇怪的叫聲。
“有車了。”王牧微笑,身形一閃而逝,就見一道殘影掠向了遠方的汽車。
“哥。佛門中人啊,要禮貌!”後面無爲一邊招手一邊追了上去。
很快的,三人站在了車前,透過擋風玻璃,能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後座上此起彼伏的姿態。
“他們在幹嘛?”阿花皺眉,不解地問道。
“是的。”王牧就回答了兩個字。
“哎呀,你不要看這個。”無爲卻捂住了阿花的眼睛。
“咚咚咚。”王牧上前,敲響了後座的玻璃。
車身的搖晃沒有停止,玻璃卻被放了下來,頓時裡面的風景一目瞭然,一位長髮女子正赤果果地仰着頭,閉着眼睛嗷嗷叫,一名頭髮精短,一臉猙獰的男子正在衝鋒。
“臭小子,沒看見老子正在辦事?敲什麼敲?滾開!”一邊前前後後地衝鋒,男子一邊怒喝。然後就把玻璃搖上了。
車外,王牧笑了,淡然一切的笑容裡明顯透出一絲鋒銳。
“哥,冷靜!佛門中人啊,要以慈悲爲懷。”無爲拉住王牧的胳膊,擔心地道,他感覺到了王牧身上的氣勢正在飛漲。
王牧依舊笑着,“兄弟,你不懂,哥若沒有慈悲心,這世間早就沒有任何生靈了。”
“臭小子!怎麼還不走?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車裡面那男子又怒吼。
“咣噹!”
突然,後面的整扇車門掉了,王牧輕輕甩手,被其生生揪下來的車門便紙片一樣飛向了日落的方向。
夕陽照耀下,車裡的男女呆住了,女的不吼了,男的也不運動了,二人就那麼抱在一起,以同樣的表情盯着王牧……嘴巴誇張地張開,眼睛圓瞪。
沉默中,王牧掃視還沒來得及分開,赤果果的二人,然後伸出雙手,就聽咔嚓一聲,金屬車身被王牧雙手扣入,接着整輛車就被他舉了起來。
將車輛舉到頭頂,王牧又使勁兒抖了抖,車裡抱在一起的男女就吧唧一聲掉出,摔在了地上。
旁若無人地將汽車放心,王牧又一把將前車門揪下扔掉,然後向無爲和阿花招了招手,徑直上了車。
“啊……外星人攻打地球啦!逃命啊……”
直到車輛發動走遠,男女才一路嚎叫着跑了。
坐着沒有門的車,王牧三人一路輾轉,終於在第四天早上到達了江城。
車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風塵僕僕。
一座宏偉的莊園門前,王牧停了車,三人陸續走了下來。
眼前的莊園佔地極光,而且四周再沒有任何的建築,門前只有一條道路通往市區,四周都安安靜靜的,可阿花和無爲卻同時皺起了眉頭。
“哥,這莊園裡……好多高手……”往王牧身邊挪了挪,無爲有些緊張地道。
阿花跟着挪了挪,抓住無爲的衣袖道:“不光多,而且強大的離譜……”
地仙修爲的阿花,額頭竟然浮起了冷汗,眼前的莊園安安靜靜的,卻好似是這天地的中心,其中那隱隱約約的氣息,似能主宰三界衆生。
王牧倒是很自然,微笑道:“當然強大了,這裡的主人,呵呵……”
他沒有說完,而是回頭朝着市區方向看了看,遠方模糊的樓宇排列,只有一尊高大的雕像沖天而起,迎着中午的烈日,熠熠生輝。
那雕像高如通天,身着筆挺的立領西服,年輕的臉龐帥氣而神秘,嘴角一抹邪笑似有似無。
“嗨嗨嗨!不知道這裡是金斧公館嗎?傻逼西西站半天了還不走?趕緊滾蛋,不然打爆你的腦袋啊!”就在這時,莊園銀光閃閃的柵欄門自動開了,兩個身形健碩的年輕小夥子走了出來,樣子很是囂張,只不過二人此時的姿勢有些不雅。
二人都叼着煙,只穿了條卡通褲衩,雙手舉着一座堪比假山的巨石。
“你說這傑哥也是,舉石頭就舉石頭吧,非得把咱衣服罷了,好歹是江城一霸,這傳出去多丟人啊。”見王牧幾個正盯着他們的花褲衩看,一位小夥子皺眉跟旁邊的同伴說道。
“臥槽!傑哥的壞話你也敢說,你不要命啦?不就穿個花褲衩舉個石頭嗎,多大點兒事兒啊,傑哥說了,男人要經得起各種考驗。”另一位哥們兒說道。
“還看?沒見過帥哥啊!信不信老子把你砸成肉餅?”見王牧幾個沒有離開的意思,先前那小夥子再度怒喝。
“阿彌陀佛。”王牧溫和地笑了,微微頷首,唸了句佛號道:“二位施主,貧僧是來找人的。”
“找人?”兩位小夥子皺眉,對視了一眼,開始上下打量王牧,“區區金丹期,也敢來金斧公館找人,你腦子秀逗啦,你去三界九域打聽打聽,誰他媽敢來這裡找人?”
王牧繼續微笑,淡淡地道:“貧僧找一位老朋友,他叫江帥。”
“嘶……江哥……”倆小夥子頓時臉色煞白,險些把頭頂的石頭扔了。
“你,你說你是江哥的朋友?”定了定心神,一位小夥子灼灼地看着王牧問道。
另一位小夥子往前走了一步,嚥了口唾沫,也是一臉驚慌地看着王牧道:“哥們兒,不帶開玩笑的啊,你要不是江哥朋友可別亂說,我們要是放錯人進去,下場很慘的,我們已經很慘了啊。”
“放心,你們去通報一聲,就說……花佛求見,他不會爲難你們。”
“花佛……”二人對視着呢喃了一句,然後就調頭舉着石頭跑了進去,邊跑邊喊道:“傑哥,有人找江哥啊,說是江哥朋友,叫什麼花佛的,我們不敢……”
王牧招了招手,帶着無爲和阿花大步踏入了這遼闊的莊園。
那門口之上有着一張不知名的金屬打造的牌匾,牌匾上赫然有着四個熠熠生輝的大字……金斧公館。
“你怎麼又來了?”
剛進入莊園,一道粗獷的聲音夾雜着不耐煩的語氣傳了過來。
幾十米前方的虛空,草地被一股清風吹動,一個人憑空地從虛空走了出來,錚亮的皮鞋踩在了草地上。
他穿着黑色的馬甲,脖子上套着大金鍊子,胸口敞開,如鐵的胸膛泛着幽光。
嘴角叼了根燃燒的香菸,臉上有着猙獰的刀疤,正一臉不爽地盯着王牧。
“原來是仁杰兄,多年不見,修爲見長,竟能一眼看出我的本相。”王牧頗爲恭敬地頷首淺笑。
“靠!”仁杰翻了個白眼,“你每次轉世都要來這裡一趟,還有你那桃花氾濫的修爲方法,用屁股都能看出來。”
“說吧,又來感謝江哥的?別謝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江哥也不在。”頓了頓,仁杰又道。
王牧卻不肯走,擡頭四望,最後鎖定了一座白色別墅的屋頂,悠悠道:“小迪嫂子都在,江哥怎麼會不在。”
聞言,無爲和阿花連同仁杰全都回頭看向了那屋頂,此時,屋頂上一位綁着沖天辮的豐滿玲瓏小姑娘正擡起那小小的玉手一巴掌呼在了面前一頭龐大的似虎似龍的怪物腦袋上。
看似輕飄飄的巴掌,竟是令的那如山的怪物打了個滾兒,然後就見那小姑娘雙手叉腰,對着躺在地上不敢爬起來的怪物破口大罵。
那犀利的言辭,不帶一個髒字,卻罵的人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