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讓人們多想,戰鬥打響了。
葛晨一衆師兄弟瞬間靠在了一起,修爲不足的站在中央,葛晨、關筱諾和丁一凡站在外圍,落地的長劍飛起,人們握住劍柄。準備做殊死一戰。
“嘩啦啦!”
劍幕盪開,在衆人周圍形成一圈兒防護,與四面八方用來的飛禽撞擊。
瀰漫的劍形與數之不盡的飛禽碰撞,發出一陣陣浪花飛濺的聲響。
一上來就是完全的壓制,十幾個人根本動不了,只能緊靠在一起,全力朝着天空揮劍,無數劍形所形成的防護罩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出現,拼命抵擋着這些飛禽的入侵。
然而,飛禽實在太多了,而且這些飛禽的實力也極其強大。籠罩的劍幕正在不斷縮小,短短數息之間,衆人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大師兄怎麼辦啊!王牧那小子呢?”情急之下,丁一凡又想起了王牧。
於是,十幾個人帶着絕望的心,全部轉頭,在那無數飛禽中搜索王牧的身形,他們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王牧那樣的修爲,恐怕早已被這些飛禽……
然而,他們心中的想法還沒有成形,就全部驚呆了。
王牧超神了。
他右手迸現一道彩色精芒,正在密集的飛禽之中游刃有餘地遊走。
混亂之下,沒人注意他手上那靈力的特殊顏色,所有人都被王牧此刻所使用的武技所震撼。
見所未見的武技!
如此密集的攻擊,縱然葛晨這些高手都寸步難行,可王牧那一道鬼魅般的身形,可以遊刃有餘地輾轉騰挪,遊刃有餘,毫不費力。
飛禽的每一次攻擊落下,王牧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度過,在那間不容髮的間隙輕鬆閃躲。人們的心都要爆了。那看上去完全是不可能做出的躲避動作,可在王牧身上,卻顯得那麼輕鬆自如,甚至是優美,如他正在表演一樣。
更恐怖的是,在躲避的空檔,王牧竟然還在反擊!
不可思議!一個元神期修爲的菜鳥,在這樣猛烈的羣攻之下,竟然還有時間和心情去反擊?
“砰!”
黑袍飄揚,王牧從兩隻龐大飛禽的中間閃過令的兩隻飛禽來不及停住衝勢,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沉悶的聲響中,抖落漫天羽毛,兩隻飛禽更是一陣頭昏腦脹,不得不振翅高飛。
而剛剛從兩隻飛禽中間閃過的王牧,身形就已經側斜,以後仰的方式,從一隻飛禽鋒利的爪子下劃過,同時手中精芒揮動。
咔嚓嚓的聲響中,飛禽的雙爪與王牧的精芒相撞,炸開漫天火花,而下一秒,王牧又騰空,腳踩一隻飛禽的後背,身形與地面平行,從數值飛禽中間的縫隙穿過……
一連串超高難度的動作,王牧卻是一氣呵成,做的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阻滯。
更重要的是,這種不可思議,不帶任何喘息的躲避還在持續着,在這密密麻麻的飛禽之中,王牧一次次地躲避,無休無止,而在這幾乎無氧的連續躲避之中,王牧還在還擊。
人們已經無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更無法理解王牧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那已經不是單單靠精妙的武技能夠做到的了,更需要一種強大的,超越常理的心性,那一次次精準的躲避,超高難度的動作,需要連續不斷的精準判斷,還有持續的冷靜。
可怕的,就是這種持續。
但凡是人,心理都會有一個承受的極限,在這種無處不在的攻擊之中,一次兩次躲避或許可以,但當發現這攻擊會無休無止的持續下去,除非能夠無休無止的躲避,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這種情況下,沒有誰會不怕,而一旦氣餒,一旦緊繃的神經鬆懈,等待的就是死亡。
可王牧,好像沒有心理極限,攻擊無休無止的落下,他就無休無止的躲避。
神一般的心性,神一般的武技!
葛晨一等幾乎要窒息了,激動的滿臉漲紅,王牧的表現,讓他們本來絕望的心都多了一絲勇氣。
“牛逼!太牛逼了!這他媽是元神期菜鳥能做出來的嗎?”丁一凡都要燃燒了,瞪着眼睛大聲爆粗。
“不簡單,此人絕對不簡單!”葛晨也是顫抖着感慨,劇烈閃爍的目光都要爆了。
而關筱諾,卻是驚的說不出話來,此時才發現,王牧之前把她說成是小女孩兒是有道理的,天仙怎麼了,若說心性的冷靜,還有對於武技的把握,以及對整個戰鬥大局的控制,關筱諾跟王牧比起來,就是沒長大的小孩兒!
偶爾,人們能看到陽光中王牧的側臉,便更是驚的神魂顫抖,那臉上,竟然還帶着一抹笑容,如同這令人窒息的持續躲避,對他而已只是一種單純的享受。
王牧確實很享受,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了!
萬仞高處的奇石之上,那小女孩兒冷漠的表情正在漸漸融化,本以爲這些闖入她領地的人族,不過一些微不足道之輩,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奇人。
若是一般的元神期修爲,在這種大規模的攻擊之下,早已經被飛禽的利爪撕成碎片了,可這個戴着面具的傢伙,竟然能堅持這麼久,而且還堅持的那麼享受。
小女孩兒平靜如水的目光起了波瀾,柳眉微凝,開始專注地觀察王牧的動作。
“啾……”飛禽們也被激怒了,放緩了對關筱諾一等的攻擊,大半的飛禽調頭攻向了王牧。
震耳的嘶鳴聲似要撕裂天幕一般。
一陣狂風扯起,王牧被圍住了,一圈兒飛禽在空中撲扇着翅膀,上中下一共三層,足有幾十只的飛禽組成了一道鐵桶,只有陽光能從那微弱的縫隙間透進來,二人的身形,絕對無法從這樣的縫隙躲過。
一雙雙血紅的獸眸盯着王牧,飛禽的腦袋又高傲地昂起,似在跟王牧示威,看你這次還怎麼躲?
另一邊,葛晨一等的目光凝重了起來,這樣鐵桶似的圍攻,人體的寬度根本無法從那些縫隙閃過,而王牧那點修爲,以及身上的護體靈力,只要稍稍被飛禽身體的任何一部分掃中,後果都不堪設想,不死也得重傷。
場面稍稍恢復了安靜,只剩下葛晨一邊零星的打鬥聲。
王牧就站在那鐵桶的中央,嘴角掛着風淡雲輕的笑容,手中彩色精芒閃爍。
“啾……”一聲嘹亮的嘶鳴傳來,三層飛禽主動發動了攻擊。
鐵桶似的包圍急速縮小,所有的飛禽同一時間殺向了王牧。
人們的心都要掉出來了,這尼瑪怎麼躲?而王牧那點兒修爲,根本不足以對任何一隻飛禽產生傷害!
結束了,天縱奇才就要死在這裡了,奇才也是有極限的,沒有人能在這樣的險境中一直生存,一直堅持着勝利。
飛禽陰影的覆蓋之下,王牧也動了。
他沒有躲,而是直接殺向了對面一隻貼着地面飛來的飛禽。
神蹟再度上演,人心震盪。
王牧身形一動之時,頓時滿地虛影出現,密密麻麻的虛影,根本看不到王牧的本體所在。
快,快到極致的速度!
“我的天哪,我的精神力竟然無法鎖定他的本體!這是什麼逆天身法?”一位鶴雲宗的弟子驚叫。
關筱諾卻流淚了,是感動,是激動,還有極度的喜悅,她心中那一絲隱隱的情愫,沒有用錯!
驀然看到這無數殘影,所有的飛禽都愣了一下,然後,那對面一直飛禽的面前,王牧的虛影忽然凝實,本體出現了。
接着,是一絲無比耀眼的彩色絲線劃過……
“嘶啦……轟!”
闖過去了!王牧竟然攻破了這鐵桶般的包圍。
鮮血飛射,那被王牧鎖定的飛禽腦袋已經從脖子上脫落,剩下的身體被王牧一拉一翻,甩到了自己的身後,而他本人已經出了鐵桶包圍,鬼魅的身形幾個跳躍,站在了對面的山壁之上。
各色靈力凝聚的爪形跟隨而來,卻全部轟擊在了那飛禽的屍體之上,龐大的身形爆碎,血肉橫飛。
然後是安靜,死寂般的安靜!
驚呆了,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同滿場的飛禽的都愣住了。
ωwш●t t k a n●C〇 區區元神期啊,竟然能將一隻龐大飛禽的腦袋輕易削下來?
戰鬥短暫地停了下來,天上地下所有生靈都在看着王牧,王牧就在這萬衆矚目中,淡然地立在那峭壁之上。
“逆天了要!這怎麼可能啊,他才元神期,怎麼可能破了那飛禽的護體靈力?”一位鶴雲宗弟子跳腳了,聲嘶力竭地吼叫。
葛晨沒有說話,關筱諾沒有說話,丁一凡也沒有,他們只半張着嘴巴,訥訥地看着王牧,眼底的激動,已經化成了深深的恐懼。
這個區區元神期的小子,不是什麼凡域來的菜鳥,菜鳥不可能擁有超神的判斷,超神的冷靜和膽魄,不可能有超神的武技身法!絕對不是菜鳥,那他又是什麼?
三個人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似有某種無形的強大力量在緊緊攥着自己的心。
別人不知道王牧是如何殺死那飛禽的,可以關筱諾、葛晨和丁一凡的目力卻能看到王牧剛剛那一招的細節。
那是一種繁瑣到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法,一息之間,王牧手中迸現無數殘影,一臉八道攻擊凝結在一起,同時將沒一招出手的靈力壓縮到極致,八道攻擊疊加成一絲西線,輕鬆地洞穿了飛禽的護體靈力,連同它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