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瘋狂的修煉方式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王牧一雙劍眉忽然一凝,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感受到修爲桎梏了。
“嗡……”
一聲悶響在王牧體內爆開,就見丹田之中,十二道元神紛紛脫離桃花印升了起來,桃花印瘋狂地旋轉。流光溢彩,所有涌入的金紅靈力全部在桃花印的旋轉之中轉化爲彩色,以更兇猛的速度朝着十二道元神之中注入。
十二道小人動了起來,通體彩色的小人開始慢慢蠕動,面容四肢等等都變的越來越清晰。
一股強橫的氣勢正在節節攀升,從丹田之中不斷朝外涌動,而周圍那黑紅絲線形成的球體則在劇烈地顫抖着,那是一種極爲精妙的顫抖,整個球體像是一道水幕圍成,一陣陣的漣漪在表面上蕩過,同時,球體隨着那氣勢的飆漲慢慢地擴大。再配合那絲線奇妙的震盪,將爆發出來的氣勢弱化到最小程度。
從外界看,王牧的身上只是忽然散開一圈兒淡淡的漣漪,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終於,所有元神再度穩定了下來,重新座落在了那桃花印之上。
每一道元神都完成了第二次轉化,面貌輪廓都變得更加清晰深刻,看着如王牧一模一樣,並且眉心之上的卐字符也變的清晰了不少。
元神期中期。
頭頂的白雲散盡。王牧睜開了眼睛。
天色已經矇矇亮了,天空有着幾顆散落的星辰。
“主人!”一道幸喜萬分的嗓音響起,在這空曠的天地間顯得越發輕靈。
王牧轉身,就見一具玲瓏嬌軀以老樹盤根的方式跳在了自己的身上。
“主人,好想你哦……”小玲瓏將腦袋埋在王牧脖子裡。摟着王牧的脖子,光潔的小臉來回蹭着王牧的脖子。
“咳。”王牧輕咳了一聲。“小玲瓏啊,你是女孩子,以後不要以這種姿勢抱着我。”
“爲什麼?我以前就是這樣抱着你呀。”小玲瓏低頭看了看盤在王牧腰上的一雙玉腿,眨巴着大眼睛說道。
“好吧!”王牧攤了攤雙手,知道說也是白說。
“主人,你是不是要離開了?”掛在王牧身上,小玲瓏一張小臉忽然變的傷感起來。
王牧溫和一笑。拍了拍那小腦瓜道:“不是說過了嗎,等時機到了,我再帶你去玩兒,你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嗯嗯!”小玲瓏頓時激動起來,“我一定會乖乖等着的。那,那你能不能先陪我玩兒一天再走?”
望着少女期盼的目光,王牧心中不忍,微笑道:“好吧,那就陪你一天,你說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哈哈哈……”玲瓏毫無矜持笑了,又是抱着王牧的脖子一陣磨蹭。
漫長歲月的等待中,玲瓏曾無數次幻想過,能在見到那帥氣溫柔的主人,與他一起,跟以前一樣在萬里星空翱翔,與月亮擦肩而過,再貼着海面飛行,看驚動的魚羣,然後問主人各種問題,聽他那不一樣的回答。
今天,她終於實現了。
月華下,海水之上,她與王牧穿行在天上的月與海中的月之間,映着月光,問王牧,“主人,他們爲什麼不肯放過你?”
王牧輕笑着搖頭,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那,那你害怕嗎?那可是整個天地的敵人。”小玲瓏又問,擔心地看着王牧的眼神。
她從未見過她的主人怕過,所以她不想看到她的主人有怕的時候。
王牧還是那風淡雲輕的笑容,輕輕擡手,點了點玲瓏的瓊鼻,迎着海風道:“玲瓏,你應該這樣想,不是我怕,而是他們怕,所以他們纔不肯放過我。”
海風變的激烈,星辰閃耀。
玲瓏雖似懂非懂,卻也感覺到了王牧身上那磅礴如海的霸氣,如這天地是爲他而存在。
他的笑容還是那樣輕柔如風。
於是,小玲瓏凝眉,暗暗下定了決心,如她之前說的一樣,她已有跟主人並肩一戰的能力,她要幫助主人,殺盡這滿天神魔,不死不休。
黑夜再次降臨時,小玲瓏親自送王牧離開了修真域。
對於王牧的過去,小玲瓏是知道的,所以她纔會那樣問。
每一個知道王牧過去的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選擇往往很多,但很少有人會像王牧這樣選擇,萬世追殺,與整個天地爲敵,何必呢,若是妥協,或許可以安穩度日。
可惜,王牧不是會妥協的人,不然他就不會在桃花樹下靜坐三萬年,以悟通這天地至理。
世間本無對錯,生存與消失本無意義,這萬世執着,爲的只是心安理得,爲的是有朝一日凌駕雲端,再無困惑。
臨江,無爲和阿花已經在安排衆人修煉了,一個月下來,還是有點效果的。
段一雪和葉峰的悟性在凡域來說還是不錯的,嚴寬和段一瑞差點,但也比普通人強一些,當然,跟修真域那些變態比,就差點兒味道了。
畢竟這凡域的大環境就很有限。
這是王牧計劃中的一部分,日後的路還很長,會遇到什麼他自己都沒有把握,他不求這些人能幫忙,但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有些抵擋的力量。
地點是在郊外山裡的一處莊園,這裡本是段氏集團的產業,不過在上一次的危機解除後,段毅就欣然答應將這莊園送給衆人了。
葉峰一等就在這莊園裡每天幸幸苦苦地跟隨無爲和阿花修煉。
王牧回來的時候正是早晨,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王牧來到了莊園後面的山下,青山之下有着一大片空地,白灰色石板鋪成的空地上,葉峰一等正在修煉之中。
修煉分爲兩撥,葉峰以及葉峰手下四十多西裝男子全部盤坐在地上閉眼修煉,其餘嚴寬、段一瑞、段一雪還有嚴寬手下那幫混混正在扎馬步。
葉峰一衆看上去修煉的還可以,虛空微微的也有些靈氣波動,可嚴寬這邊就不一樣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沒幾分鐘就會有幾個人倒下,然後在阿花冰冷的眼神中再重新起身蹲馬步。
修煉是循序漸進的,先要把身體素質調上來才能開始正式的修煉,要不然日後免不了會出現諸多弊端。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啊……臥槽啊……要死人了啊……救命啊哥……”猛地看見王牧,嚴寬忽然哭了,嚎啕大哭,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王牧面前。
頓時,段一瑞和其餘一幫混混全激動了,一個個淚眼婆娑的,果斷放棄了蹲馬步,嘩啦啦地朝着王牧這邊跑了過來。
“哥,哥你看看我,臥槽,真不行了啊!你告訴那小禿驢,讓他饒了我吧,我跟葉峰那怪物不一樣,我不是這個料啊,什麼修煉啊,我不要長生不老,我只要現在安安穩穩地活着。”跪倒在王牧面前,揪着王牧的衣角,嚴寬哭的稀里嘩啦的。
“是啊王哥,您看看我們,都瘦一圈兒了,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啊,關鍵那倆變態還不讓我們碰女人啊!”段一瑞跟着嚎叫。
“阿彌陀佛……”無爲走了過來,頷首笑道,“衆位施主,修行一途艱難險阻,吃不了苦是不行的。其實你們大可不必害怕,你們只要將這種歷練當成是享受就好了,當有一天你們凌駕蒼生之上,俯瞰渺渺大地,就會知道修行的美好了。”
“我美你一臉啊!你個小禿驢,還享受,這他媽是虐待好不好!”嚴寬瞪着眼怒吼,卻始終躲在王牧身後不敢跟無爲動手,估計這段時間是沒少捱揍。
“你說什麼?”阿花忽然跨出一步,冷冷地盯着嚴寬問道。
“哎呀臥槽,又要打人是吧!”嚴寬害怕了,揪着王牧的衣服,又指着阿花喝道:“我告訴你哦,王哥回來了,你動我一個試試,抽不死你!”
“哥,你說是吧,這是的你的地盤兒,哪兒輪得到……”
“輪你大爺啊,給老子鬆開!”王牧翻了個白眼,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
看了周圍一羣小混混那德行,王牧咧了咧嘴,擡手指着前面還在顫顫巍巍卻堅持馬步的段一雪道:“你說說你們,連人家一個女人都不如,這也是無爲師兄善良,換成我,老子揍死你們!”
聞言,嚴寬一衆頓時不敢說話了,一個個低着頭,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王牧輕吸了一口氣,或許真的太爲難這幫人了,有些事,還是說白了好,免得大家日後後悔。
“師兄,阿花,先停一下吧,你們幾個跟我進來。”
跟無爲和阿花示意了一眼,王牧帶着幾個頭目往另一邊的別墅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