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幾個有些着急,王哥再不回來,就真的糊弄不過去了,那些導師可遠比這些學員難以糊弄,而且學員大都漠不關心,可導師卻是負責人。無故少了個學員,怎麼能不注意。
終於,那龍吟聲從天而降,兩條狂龍拉着的豪華大船飛速降落,最終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火紅的火沙之上。
所有學員都站了起來,一個個凝眉,發現這次幾位導師的臉色都不太好。
五個人,包括江南天在內,全都是一臉憤憤的表情,跟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這十天,火沙城有沒有什麼異常發生?”掃視全場,負責護龍山莊的導師沉聲喝道。
聞言,全場騷動,人們互相對視議論,不懂什麼叫異常,每天晚上被燎原狼盯着算不算異常?還有王牧同學拉屎拉了好幾天了算不算異常?
“導師。沒有什麼異常呀,就前兩天這裡的滾刀獸有了新的頭目,再度對我們發動進攻,不過被我們成功擊退了。看,那就是那頭目。”
一位人族修士指了指遠處火沙上橫擔的一條滾刀獸,興奮地道。
當然,人們能成功擊殺滾刀獸,而且是零傷亡,都是效仿了王牧之前的做法。
“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導師還是一臉鐵青,又沉聲道:“我是說,最近有沒有別的人來過這裡?修爲極高的強者!”
人們皺眉,然後連連搖頭。
“導師,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護龍山莊試練者之中,龍顯平靜地問道。
聞言,那導師看了一眼龍顯。輕吸一口氣,又掃視全場道:“有人襲擊了龍帝域囚龍塔,龍帝震怒,正在人界三域大肆緝兇,並且已經向天界和地界發出請求。天地人三界會配合緝兇,你們若發現什麼異常,要立刻彙報。”
龍顯不由心中大震,旋即又急忙搖頭,暗道不可能。
王牧前段時間問過他冰凌兒姐姐的下落,龍顯說明了冰月被囚禁在囚龍塔。現在這囚龍塔就被襲擊了,而王牧也好幾天不見,很詭異啊。
可問題是,王牧才什麼修爲,怎麼可能夠膽襲擊囚龍塔,還能逃走?而且那導師也說了,兇手修爲極高!
龍顯跟王牧是交過手的,雖然王牧擋住了他一招,但那傷勢是不能僞裝的,充其量算是實力比同級修爲強一點,還不至於強到能自由出入囚龍塔。
眨了眨眼,龍顯又問那導師,“導師,那囚龍塔情況如何?”
那導師頓了一下,其餘幾位導師的眼底也浮起一抹凝重。
“按照現場的情況來看,估計是全死了,形神俱滅。能將整個囚龍塔守衛以及罪犯覆滅,要麼是一夥高手,要麼是一位起碼仙君級別的高手,只是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還無法斷定到底是一夥還是一個,也無法斷定爲什麼闖囚龍塔。”導師有些惱怒地道,畢竟他也算是龍帝域的人,囚龍塔出了這樣的事,整個龍帝域都覺得沒面子。
另一邊,冰凌兒聽着那全死了三個字,美眸不由慌亂起來,作勢就要上前問個清楚,卻被段一雪拉住了。
見段一雪微微搖頭,冰凌兒這才冷靜下來,不過眼底的一抹水霧卻無法控制。
人們也看到了這一幕,卻並沒有過多懷疑,畢竟,在場龍族的人大都知道冰凌兒的姐姐被困囚龍塔,如今聽到囚龍塔內所有人都死了,自然有些焦急,而其餘不知情的人,也只當這個姑娘善良心軟吧。
幾位導師也並未懷疑王牧。
雖然之前王牧挑戰龍顯就是爲了知道冰凌兒姐姐的下落,可一來王牧修爲實在不可能去闖囚龍塔,而且闖囚龍塔的原因有好多,也無法斷定冰月是被救走了還是跟囚龍塔內所有龍族一起灰飛煙滅了。
龍族的敵人不止王牧一個,尤其囚龍塔內的那些罪龍,或許是那些罪龍的仇人找上門復仇,爲了不被龍帝發現,順帶滅了囚龍塔內所有人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那些罪龍之前都是罪大惡極,雙手沾滿鮮血的,得罪幾個高人或者有強大後臺的勢力很正常。
“咦?王牧呢?”就在這時,江南天叫了一聲,疑惑地看着嚴寬一衆。
嚴寬幾個險些暈倒,個老不死啊,不說話能死嗎?眼看着就要混過去了,這下好了,還得編!
其餘幾位導師也眯眼看了過來。
“哦,我哥拉屎去了,待會兒就回來。”嚴寬趕緊解釋。
“哈哈哈哈。”人們鬨堂大笑。
“導師,王牧那小子都拉了兩天了!該不會拉死了吧!哈哈哈哈。”
“三天前他們還說是去撒尿了呢!”
“五天前說肚子疼,要找點草藥!哈哈哈,在火沙城找草藥。”
人們開始起鬨,把這幾天嚴寬用過的理由全部澆喊了出來。
江南天嚥了口唾沫,心中發虛,這臭小子不會逃跑了吧?回頭看了看其餘四位導師,江南天趕緊跑到了嚴寬幾個面前,壓低聲音喝問道:“怎麼回事?那小子好幾天沒有出現了嗎?到底哪兒去了?”
“真的去拉屎了,可能,火沙城有點兒熱,便秘了。”嚴寬乾笑着,還在裝。
“江南天,你的學員不會當逃兵了吧?”護龍山莊的導師陰聲笑道。
“就是,照這些學員的說法,那小子起碼七天沒有出現了,不是跑了是什麼?呵呵,擅自脫離神途試練,可是要受罰的,我看,你有必要去一趟逆天閣把那小子抓回來了。”妖族的導師道。
其餘兩位導師也是一臉看戲的笑容。
“我在這兒呢。”就在這時,王牧平淡的嗓音傳來。
所有人齊刷刷地回頭望去,只見遠處的一處沙丘上,王牧帶着淡淡的護體光罩大步走了過來。
“啊哈哈,看到沒有,我說拉屎去了吧!”嚴寬激動地大笑。
江南天卻皺起了眉頭,待到王牧走到近前,他低聲喝道:“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當初在護龍山莊你難道沒有聽那規矩嗎?火沙城這場試練,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動!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哦,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這一片地方,有點無聊,而且每天利用那滾刀獸的鋸齒當水喝,也有點膩味,所以我出去看看這火沙城有沒有水源,順便了解一下這裡的地形。”王牧不急不火地道。
“那你也要多帶幾個人給你證明啊!”江南天再度壓着嗓音厲喝,然後回頭,看了看那四位導師,傻笑道:“呵呵,他沒有脫離神途試練,就是無聊出去溜達溜達而已,不算犯規吧?”
“怎麼不算。”護龍山莊的導師變了臉,肅然道:“這火沙城的歷練本就有考驗心性的成分,若連這點無聊都受不了了,就不配稱爲天才!就算他是真的去找水源了,可沒人證明就是擅自行動,必須受罰。”
“王牧,你可有什麼要說的?”萬妖宮的導師又冷聲問道。
“呃。”王牧轉了轉眼珠子,“可以不用受罰嗎?”
“當然不能!”四位導師同時喝斥。
王牧聳了聳肩膀,“那還說什麼,來吧。”
話畢,他往前跨出幾步,站在了場中。
“唰啦!”那萬妖宮的導師伸手,一條烏黑長鞭現出,那長鞭泛着淡淡的金色,與囚龍塔裡見到的那條一模一樣。
王牧暗笑,主動擡手,將上衣脫掉扔給了嚴寬,那勻稱堅實的腰背便暴露在了陽光下。
“那個,等一下!”江南天跳了出來,望着那持鞭導師道:“可不可以讓我來?”
“你說呢?”萬妖宮的導師冷眼盯着江南天,“學員手法必須由其他陣營的導師完成,這個你不懂嗎?不懂,就不要來當這個導師。”
江南天翻了個白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這不是怕幾位前輩累着嗎。”
“呵呵。”那導師陰笑,“放心,本尊大羅金仙修爲,懲罰一個出竅期的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頓了一下,他又看向王牧道:“之前在護龍山莊的時候就說過,火沙城擅自行動者,當受一百鞭刑,準備好了嗎?”
王牧微笑,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凝眉看着,大羅金仙的一百鞭啊,就算不會將王牧打死,也必定是重傷,畢竟,王牧的修爲太差勁了。
“啪嚓!”
人們正思量間,泛着金色的長鞭便從空中落下,呼嘯之音銳利刺耳,鋒利的鞭梢落在了王牧的身上。
護體光罩被輕易洞穿,身上的一層護體靈力也被輕易撕裂,王牧泛着古銅色的皮膚現出一條血痕。
鮮血疾射,大片金紅絲線從王牧身上浮起,激烈地閃爍着。
所有人咧嘴,看着都疼,可反觀王牧,臉上的笑容竟比之前更加燦爛,如非常享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