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挾着強橫靈力的暴怒聲盪開,天空直接現出一圈兒漣漪,以庸康爲中心,瞬間擴散大片天空。
“呼啦啦!”
狂風乍起,廣場四周那早就佈下的上百白袍弟子一擁而上,同時。院落四周的牆壁外也是紛紛現出一道道殘影,正是門外守着的弟子,越過牆壁,朝着王牧一衆殺了過來。
除此之外,遠處那林立的樓閣之間也不斷涌現虛影,而且都是修爲極高的強者,帶着強大的威壓摧枯拉朽般包圍了過來。
一時間,狂風呼嘯,刀光劍影,整個廣場的虛空都被混亂的靈力扭曲,令的視線模糊。
逆天閣的人也不懼怕,一張張臉變的冷酷兇戾,緊了緊手中長劍,所有人瞬間散開,將王牧保護在了中央,劍指四周涌來的人羣。
“我看誰敢動手!”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魔尊站了起來。
渾厚的音浪爆開,能清晰地看到魔尊身周炸開一圈兒黑霧,被擠壓成白色的空氣浪潮一般朝着四面席捲而去。
所有人頓覺天旋地轉,腦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顆炸彈一般。狂風都停滯了一下,整個山頭顫動,那冷硬如山的威嚴在人心盡顯,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衝過來的人都愣住了,目光不自主地投向臺上的魔尊,眼底浮起一抹忌憚。
魔尊,魔帝修爲,誰敢在這種人面前造次?
現場恢復了安靜,護龍山莊的人凝眉,雖一臉憤慨,可看着臺上那一身黑袍的魔尊。激烈的目光中還是有些忌憚。
“魔尊大人?您是要袒護這些狂徒嗎?”深吸一口氣,庸康看向魔尊,一字一頓地道。
魔尊不苟言笑,蔑視般望着庸康,毫無感情波動地道:“他們是我魔地的人。本尊爲何不能袒護?”
“可是,可是他們殺了我護龍山莊的人啊!就在剛纔,難道魔尊大人沒有看到嗎?”庸康握着拳頭咆哮,脖子凸起一片青筋,目眥欲裂。
“殺了就殺了,又能如何?”嚴寬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地說道。
當日若非遇到冷凝霜,恐怕自己和王哥都已經死在那席明手裡了,難道不該殺嗎?
庸康氣極反笑,殺了就殺了,好大的口氣啊。
那一羣其他宗門的宗主也是一臉震驚,想不出逆天閣這些人到底靠什麼狂妄?
“我看你們是找死!”忽然,庸康怒喝,接着竟是親自衝了出去。
刺眼的流光在空中閃過,頓時風聲大作,山呼海嘯的風壓轟砸而來。
王牧凝眉,身形踏地而起,同一時間,段一雪、葉峰一等心腹也齊齊升空,逆天閣所有人也跟着舉劍,朝着奔來的庸康立斬而下。
“吼……轟隆!”
狂龍怒吼的聲響,一道盤繞着狂龍的巨劍迸現,與逆天閣所有人的招式撞在了一起。
山崩地裂的聲響中,雙方的靈力同時展開,靈力浪潮朝着兩邊倒卷,狂風咆哮,堅硬的大地都被扯起厚厚一層沙石,跟着風浪翻卷。
“嚓……”王牧一衆將近三百人雙腳緊貼地面,齊齊暴退,強大的力道下,灰白大地被撕裂,現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退出幾十米之後,衆人竟然穩穩當當地站住了,除了一些修爲不足的臉色發白之外,其餘人安然無恙。
而庸康,雖不至於被震退,但也被那狂暴的靈力浪潮擋下了前衝的趨勢。
在場衆人再度震驚!
逆天閣這三百人竟然擋住了庸康盛怒之下的一招?匪夷所思啊,那一衆宗主都站了起來,駭然地看着逆天閣衆人,難怪這幫人如此囂張,原來真的有些本事。
庸康可是金仙修爲,雖沒有出全力,可盛怒之下的一招也絕對不弱,逆天閣人數十多,但修爲實在太差,一般情況下,這些人應該被庸康的一招打個落花流水纔是,而現在看來,逆天閣一方雖落於下風,但也是隱隱的抗衡之勢,並沒有想象中的狼狽。
人們凝眉,開始回想剛剛那驚駭的一幕,逆天閣將近三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招,無比默契,而且其中不少人出招時都刻意在配合,令的這三百人的招式更爲凝聚,尤其中心飛起的王牧、段一雪、冷凝霜三人,三人的招式都極爲精妙,隱隱中有着龐大的桃花幻影浮現,而其餘嚴寬那五位男子,出手之時也是帶出大片碩大的黑紅拳形,見所未見的武技!
能以這樣的總體修爲扛住金仙的一擊,除了有意的配合之外,便是武技的強大了,而無論是有意配合,還是那種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強橫武技,都足以證明逆天閣不俗的底蘊。
這個剛剛成立不久的宗門,到底是從哪裡弄到如此規模和質量的武技功法的?
這羣人,不可小覷啊!
“好好好。”人們震驚之時,庸康也徹底惱羞成怒了,在自己的地盤殺了自己的人,還他媽敢還手?還把他這個莊主放在眼裡嗎?還把龍帝域放在眼裡嗎?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着離開!”深吸一口氣,庸康咬牙切齒地道,黑臉變的猙獰,旋即再度親自出手,朝着王牧一等掠了過來。
不親手滅了這些人,難消心頭之恨啊。
風聲再度扯起,然而,庸康衝出的一刻,高臺之上的魔尊忽然消失在了虛空之中,無聲無息的,只有那一絲黑氣能證明他剛剛的存在。
“唰啦……吼……”
在距離王牧一衆還有十幾米之時,庸康瞪眼,手中一道精芒橫掃而出,浪花飛濺的聲響之中,一道翻轉的劍形帶着兩條狂龍從庸康前方的虛空暴衝而來。
十幾米長的劍形,如實質一般,劍光凜凜,身後兩條龍形也是栩栩如生,張牙舞爪,滿臉猙獰,兇殺無比。
而就在這同時,王牧一等最前方的虛空忽然一顫,一道血紅彎月迸射而出。
“錚……”
銳利的震顫之音,整個虛空顫抖。
橫跨十幾米的血月凝聚如實質一般,甚至可以看到那表面如水的粘稠血液,帶着瘮人的腥風直撲前方大地而去。
“轟隆……咔嚓嚓……”
血月在王牧一等前方的大地上砸落,大地頓時爆碎,卻沒有絲毫反震之力席捲王牧一方,那凝實的血月之力全部落入大地,向着庸康的方向滾滾而去。
灰白的地面鼓起一道巨浪,兩米多高的巨浪摧枯拉朽般席捲而去,不斷髮出地皮爆裂的聲響,而那衝來的劍形和兩道狂龍,在遭遇這巨浪的一刻,便支離破碎,如紙糊的般,毫無抵抗的能力,而那巨浪卻沒有絲毫停頓,瞬間涌向了庸康。
盯着眨眼即到的巨浪,庸康一雙老眼明顯圓瞪,全身長袍都被那狂暴的風壓吹的倒揚了起來,心驚之下,他本能地擡手,朝着巨浪推出一掌。
“轟隆……噗……”
靈力凝聚的掌心與眼前巨浪相撞,毫無懸念的,庸康的身形如石頭砸在了鋼鐵一樣,瞬間被彈飛,兩條袖口被靈力攪碎,胳膊上經脈爆裂,鮮血飛濺,而後仰倒飛的他也在空中噴出一口血柱。
“蹬蹬蹬……”
飛出數十米之遙,庸康落地,又蹬蹬地踩碎了大片地面,這才停下。
嘴角掛着鮮血,頭頂髮髻也已被那狂暴的靈力吹亂,兩條碎裂的袖口中現出他的兩條手臂,手掌劇烈地顫抖着,手臂上有着一條條崩裂的經脈,形成縱橫交錯的血痕,配合着淤青,觸目驚心。
那大地上涌起的巨浪也已經落下,在地面上留下一條寬十幾米,長几十米的溝槽,溝槽之中,堅硬的地面盡數碎裂成了小石塊,如這平整的大地剛剛被犁過一樣。
“咕咚。”庸康嚥了口唾沫,眼底的暴怒少了一分,多了一絲極度的屈辱,擡眼看去,只見王牧一衆前方的虛空裡,一身黑衣的魔尊緩緩走出,身上黑氣平靜地繚繞着,黑大於白的雙目依舊是那冷淡的蔑視神情。
剛剛那忽然從虛空裡飛出的血月,便是魔尊的手筆,以他的實力,瞬間洞穿虛空攔截一位金仙的攻擊輕而易舉。
這也是他隨意出手,而且並不打算殺了庸康,若是再稍微認真一點,庸康此刻估計已經灰飛煙滅了。
“魔尊大人,你,你這是要公然與護龍山莊爲敵了?”強行嚥下一口血水,庸康掙扎着道。
魔尊面容不改,漠然道:“你還沒有資格跟本尊說這句話,我的人,我帶走了,若要找我魔地算賬,最好把你們的龍帝請出來,不然,來多少死多少。”
話畢,魔尊回頭跟王牧一等示意,旋即便大步朝着那門口去了。
王牧一衆紛紛翻白眼,調頭跟上了魔尊,邊走,邊整齊劃一地豎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