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山必然要來找地獄門幫忙,而王牧如今並非地獄門的對手,一旦跟地獄門交戰,結果很可能會牽扯出整個地獄門的勢力。
地獄門的勢力可是橫跨冥域與阿修域的,與整個地獄門爲敵絕非上策。
所以,王牧要想辦法。破壞薛衡山與地獄門聯合。
之前已經打聽過。薛林雖然是地獄門弟子,卻並非冥域的地獄門,而是遠在阿修域,而且,他就是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靠着有點天賦才被選入地獄門,跟地獄門高層並無什麼深厚的關係,而跟眼前這個分舵就更沒有什麼關係了,除了同屬地獄門之外,再無什麼情分。
地獄門之龐大。門下弟子數以萬計,死一個外門弟子,對於一個與死者見都沒見過的分舵舵主而言,就是個屁,即便他們願意幫薛衡山,也是看在利益以及地獄門這三個字的份兒上。
所以,只要給出足夠的利益,這分舵同樣會拒絕幫薛衡山。而利益這東西。對於曾爲花佛,天級九階巔峰煉藥師的王牧而言,有的是。
在山頂想了片刻,王牧縱身躍起,飛向了那地獄門分舵所在的大院。
“砰。”皮鞋落地,發出輕微的聲響。
“什麼人。敢擅闖地獄門。”
王牧剛落地,耳邊就響起一道陰冷的嗓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木訥而機械,如死人發出的聲響。
回頭看去,只見院落門口的方向,兩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持劍走來。渾身浮現着墨綠氣息,劍尖微微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雖有連衣帽的遮擋無法看清眼神,可王牧卻能感受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如森冷長劍鎖定着王牧,殺氣自然涌動,二人所過之處,道路兩旁的花草也是沙沙作響。
帽子下,王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微笑道:“二位,不用激動,在下是有事求舵主幫忙,同時爲舵主備了份厚禮。”
“叮。”兩位黑袍男子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卻不說話,黑色帽子下隱隱有幽綠氣息透出,似在等着王牧明說。
三個人,三件黑袍加連衣帽,黑壓壓地站成了一個三角形。
“呵呵,二位放心,在下絕對沒有半句虛言,不會給二位帶來麻煩的,還煩勞通報一聲。”看着一動不動的二人,王牧又道。
兩位黑衣人依舊沒有反應,跟站着死了似的。
王牧翻了個白眼,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那好吧。”聳了聳肩膀,王牧翻手,一顆瑩潤的銀白丹藥出現,正是玄級衝靈丹。
望着那閃閃的丹芒,兩位黑衣人身上的氣勢明顯削弱了不少,旋即,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又看向王牧道:“在這裡等着。”
看着往那一片樓宇深處走去的黑衣人,王牧臉上浮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有慾望,就會有破綻。
很快,王牧就被請進了一間頗爲隱秘的房間之中,除了那兩個跟進來的門衛之外,房間裡還有三個人。
三位高手!兩位天仙八階,還有一個王牧看不出底細,光是氣勢上,估計比那薛衡山都厲害一些。
兩位八階天仙站在兩側,那看不出修爲的高手坐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
房間並不大,王牧距離那椅子上的人不過幾米距離而已,身後是那兩位門衛,隱隱將王牧包圍在了中央。
透過帽子下的黑暗,王牧多看了那椅子上的黑衣人一眼,不用猜,此人應該就是這地獄門分舵的頭目了。
好在此人並未戴那連衣帽,一張臉看到頗爲清晰,很是精幹的長相,兇狠中透着陰戾,一雙星目又頗有靈氣,一看就是聰明人。
“丹藥呢?拿來吧。”
懶懶地瞅了王牧一樣,舵主悠悠地道。
理所當然的語氣,似王牧的東西本就是他的一樣。
“舵主大人。”王牧頷首躬身,頗爲恭敬地笑道:“您不先問問在下的來意?”
“呵!”舵主白了王牧一眼,冷笑一聲道:“行啊,那就說說吧。”
聞言,王牧站直身形,面龐隱在帽子下,輕緩的嗓音無比清晰地傳來,“不知舵主可知道一個叫薛林的人?薛家家主薛衡山之子,在酆都城一帶也算是有名。”
王牧說的是實話,在酆都城一帶,薛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可這舵主卻是皺眉,盯了一眼王牧,又看着身邊的手下道:“誰呀?本舵主需要認識他嗎?”
“舵主。”那手下凝眉,低頭小聲道:“這薛林也是我地獄門弟子,不過是在阿修域,所以他們家在酆都城一帶確實很有名。”
“呵呵呵呵。”舵主又笑了,一臉嘲諷之色,“地獄門弟子?那又如何?誰不是呢!我還是地獄門舵主呢。”
“舵主,聽說那小子前幾天被殺了。”那手下又補充了一句。
“哦?呵呵,活該。”舵主翻了個白眼,“既然是地獄門弟子,怎麼從未來拜見我這分舵舵主呢?呵呵,阿修域的人果然眼高於頂,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吧。死了好。”
王牧就安靜地聽着,顯然,這位舵主在裝逼,他手下都知道薛林,他身爲分舵舵主會不知道?他這麼說,就是不想讓王牧猜到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這時,舵主又看向王牧,頗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薛林是我殺的。”王牧直言不諱。
舵主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跟着,其餘四人身上也涌起森冷的殺氣,令的房間溫度驟降。
“小子,我沒聽錯吧?”微微眯眼,舵主冷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本舵主很好相處呢?殺了地獄門的人,還敢往地獄門的地盤跑?你膽子倒不小啊。”
說到最後,舵主的嗓音變的兇狠,作勢就要揮手下令。
“舵主,聽在下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吧。”王牧挑高了嗓音!
“少他媽廢話!”舵主大怒,“在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舵主!三思後行,小弟敢來這裡,您覺得只是靠膽子大嗎?”王牧又提醒了一句。
“唰啦!”
四位黑衣人已經撲來,勁風扯起,黑袍飛揚。
王牧身上的氣勢也是驟變,一股冰寒之意急速盪開,同時那墨黑長袍之上涌起大片金紅絲線。
感受着遠超過地仙修爲的靈力強度,舵主皺眉,又猛地擡手喝道:“住手!”
“譁!”四個人強行停了下來,目光投向了舵主。
舵主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玩味地看着王牧道:“有意思,小子,你到底何門何派?這武技功法,本舵主還是頭一次見到,怪不得夠膽來我這裡,看來是有些背景啊。”
“呵呵,舵主說笑了。”王牧收了氣勢,又頷首笑道:“在下之前說過,來這裡是求舵主幫忙的,並奉上厚禮,並非有意挑釁。”
“哦?”舵主咧嘴,舔了舔嘴脣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讓本舵不要去管薛家的事情嗎?呵呵,你當我真的不知道薛家的事兒嗎?若我猜得沒錯,薛衡山那老頭,估計已經在來我這裡的路上了。”
“舵主英明。”王牧笑容不改,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所以在下才奉上厚禮,若能入舵主法眼,就幫小弟這個忙如何?”
“呵呵。”舵主擡手看着修長的手指,悠悠道:“雖然那薛林在地獄門就是個屁,可畢竟是地獄門弟子,身爲分舵舵主,你想讓我當作沒看見,那得看你拿什麼東西了。”
舵主話音剛落,陰暗的房間便是光芒一閃,頓時藥香四溢。
兩枚玄級丹藥出現在了王牧的手中,一枚衝靈丹,一枚溫靈丹。
舵主的眼睛頓時一亮,其餘四人眼裡也現出一抹驚色。
不過,那舵主立馬就又恢復了慵懶的神情,靠在椅背上,淡淡瞅了王牧一眼道:“兩顆玄級丹藥就想買通地獄門分舵舵主?小子,你當地獄門是什麼?”
王牧胸有成竹地一笑,早就猜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手中光華再度一閃,同時笑道:“舵主莫急,不知道加上這個夠不夠。”
一枚碧綠玉簡出現在了王牧手中。
“這是一套武技,玄級下品。”掃視在場衆人,王牧一字一頓地道,尤其將玄級二字加重了幾分。
“嘶……”
包括那舵主在內,房間裡的五位地獄門人全都深吸了一口氣,那舵主的眼睛也終於有了貪婪之色。
玄級下品武技的價值,足以媲美無數玄級丹藥,是不可估量的,畢竟,武技是終生受益的東西。
玄級武技,縱然他這個分舵舵主也是頭一次見到,修煉一途,修爲可以超越他人,而想要弄到一兩件高階武技,靠的就是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