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就消失在大門外,風過,是淡淡的她記憶中的他的背影,閃閃而過時,她才恍然驚覺,她居然忘記了一件事,山上小屋子裡的一些東西都還在那裡,她原本是想要請他派人去拿回來的,可是剛剛婉柔在,她居然就忘記了說了。
這一刻,追出去追到了婉柔那裡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真是笨呀,雖然那些東西不值什麼,雖然他隨意的一聲令下,簇新的立刻就能送到冷月軒,可是那些舊物早已與她有了感情一樣,她捨不得丟下。
吃着飯,明明是山珍海味,可是飯卻也不香。
“夫人,多吃點吧,走了一天,那麼累了,你怎麼就吃那麼一點點。”青兒不依了,抱着無憂催着她,一眼也不眨的,彷彿只要她吃得少了,她就要跟她拼命一樣。
又一口飯送進口中,食不知味了,“夫人,你連續吃了五口飯了,卻一口菜也沒吃。”青兒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晃了一晃似乎要收回她的心神一樣,“想什麼呢?”
如沁恍然回神,呼呼的吐着氣,剛剛她真的連續吃了五口飯而未吃一口菜嗎,閃閃眼,推開了青兒的手,筷子夾了一片青菜吃了起來,心這才又回到了她的心口,“青兒,吃過了飯,你去找一下甄統領,問一問冷月軒從前的那些小兔子哪裡去了,還有可否麻煩他派人去後山裡把咱們剩下的沒帶過來的東西都取回來。”
“好的。”青兒奇怪的看着如沁,今夜的如沁似乎有些怪,精神也有些不集中了一樣。
吃過了飯,安頓好了一切,就哄着無憂與無邪睡了,自然是李媽和周媽一人一個的守着兩個孩子睡了。
青兒出去了,那是如沁吩咐她去做的,真想念從前這院子裡的那些小兔子,一年了,也都長成大兔子了吧。
冷月軒雖然翻蓋一新,可還是冷月軒,這是飛軒堡裡最偏僻的一處所在,靜靜的夜裡連蟲鳴聲也隔外的響。
披了一件薄衫,如沁悄然走進了院子裡,這一刻她是自由的,輕展軒再沒有禁止她的進進出出了,這麼久之後的迴歸,讓她只想要在飛軒堡裡到處走走,必竟她曾經在這裡住了那麼久的時間,對這一片宅院她說不上喜歡與懷念,但是卻有着一份特殊的她也說不清的情愫,因爲,就是在這裡,輕展軒慢慢的轉變了對她的態度,也讓她從地獄般的冰冷裡漸漸的留住了陽光。
出了院子,一切還是她從前熟悉的景物,想起那滿園的葡萄,不是貪吃着那果鮮,而是喜歡身臨在葡萄架下的感覺,成串的葡萄靜靜的躺在月光裡,泛着晶瑩的光澤,彷彿說着情話般脈脈相言。
腳步不自覺的就向果園的方向而去,走了一半纔想起來她甚至忘記給青兒留個字條了。
一笑,她回來了,必是會四處走走吧,必竟她也很久沒有回到飛軒堡了,這一些,或許青兒也能想得到,聰明如青兒最懂得她的心了。
什麼也不想,就只是讓自己靜靜的走在夜色中,也走向那飄滿果香的果園子裡。
不遠處的山色偶爾閃着幾點亮光,那是螢火蟲在飛旋。
終於到了,葡萄園、蘋果園,眼前的果實累累讓她想起了從前的一幕幕,似乎就是在那一夜他在葡萄架下吻了她,似乎就是在那一夜她以爲他想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兒,於是,她誤會了他。
想起這些,歐陽永君又從腦海裡閃過,昨兒個他就去追着芸清去了,也不知追上了沒有,她說好會給他留着下山的記號的,可是她卻沒有留,這是她刻意的,因爲她真的不想讓歐陽永君再與輕展軒糾纏在一起難分彼此了,無邪就象一個火球,隨時都有可能引燃怒火。
她不想,所以她什麼也沒有留下。
但是假如他一心要找到她,其實一切都是簡單的。
坐下來,彷彿就是那一日,她懷着腹中的胎兒,輕展軒陪着她走在果園子裡,那一夜,似乎就在昨天一樣是那麼清晰的送到她的眼前。
閃閃眼,卻又哪裡有着他的身影。
此一刻,他必是在挽心樓,他在守着婉柔,這是他應該做到的,婉柔爲了他,爲了他的孩子付出了多少其實自己比輕展軒還更清楚,因爲,婉柔身上的病痛就證明了一切。
婉柔的病她明天會去診醫,真希望明天就可以發現那個在楓葉林裡出現的黑影到底是誰。
之晴,從她回來她還沒有遇見過之晴,昨天,之晴應該是回來了吧,有時間,她也要去會一會之晴了。
皎潔的月光映着葡萄上一片清輝,靜謐的氛圍在這秋色中只給人無限的遐想,其實,只有大自然纔是最純樸無私的,它的美麗無分貴賤的送給了所有的人。
輕輕的闔上了眼眸,感覺着周遭的蟲鳴鳥叫,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入耳,這一刻她把自己完全的融入在這葡萄園中,彷彿她就是一粒葡萄一樣的自在。
露水偷偷的乘着月色打溼了她的裙角,微微的一個抖顫,這樣的秋夜,有些冷了。
沒有人找過來,青兒還沒有回來吧,她暗自竊喜,竊喜自己這一刻的寧靜。
可是冷意還是不住的襲來,斜靠在那葡萄架上,草木與葡萄的氣息充斥在鼻端,讓她貪婪的吮吸着那味道而不想離開。
一切,都是這般美好,甚至不輸於那漫山紅葉的楓葉林,倘若說那楓葉林是相思之地,那麼這葡萄架下就是情牽之處了……
驀的,她只覺身子一暖,一件長長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葡萄的香氣遁去,隨之而來的是屬於男人的氣息,怎麼也不相信,一定又是如夢了吧,不會的,他必是還是婉柔的身邊,這樣的夜他怎麼捨得拋開一身是病的婉柔呢。
披風更緊的貼在身上,依稀是一隻大手正在她的頸下繫着那兩條絲帶,那麼真切的感覺讓她終於從夢的感覺中醒了過來。
“軒,是你嗎?”乍然睜開眼睛,明明知道是他,她卻還是不經意的問了出來,或許眼睛看到的也不是真,感覺到的也不是真,最真的就是他的聲音,他真實的氣息纏繞着她的……
絲帶系妥在她的頸下,“這麼冷的夜,出來了,也不打個招呼,也不多穿些,青兒擔心的四處找你呢。”他柔聲說着,卻是把一個信息送給了她,那麼,是先有青兒找她,纔有他尋來此處的了,突然間就有一些失落。
“哦,那我們回去吧,別讓青兒找得急了。”
“不必了,剛遇見你的時候,暗影就去稟報她了。”
她一怔,原來不止是他,還有暗影也出動了,都是悄無聲息的,她居然沒有感覺到,“只是想四處走走,快要到了這裡的時候纔想起沒有給青兒留字條,原以爲只是坐坐就回去的,只是這葡萄園真好,一坐下來就不想要走了。”
聽着她說話,他也自然的就坐在他身邊的草地上,“沁兒,你回來了真好,這園子裡也有了生氣了。”他不着邊際的說着,讓她恍惚中只覺有些怪。
“軒,婉柔睡了嗎?”他不該從婉柔身邊離開的,她纔回到飛軒堡,他就離開了婉柔,婉柔那麼重的病,這讓婉柔情以何堪?
“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是我批閱奏章的時候,所以婉柔也從不留我的。”其實從回到飛軒堡,他甚至從未在挽心樓裡過夜,婉柔的身子不允許,而他也不想在自己的心未曾清楚之前做着讓他事與願違的事情,於是,他與婉柔便這般自然的過了幾十個日日夜夜,相敬如賓中也彷彿疏遠了許多,卻不是他的刻意,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心底裡的那個答案到底是什麼。
可是今日裡當他再見到如沁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雀躍的,開心的。
陪着婉柔回去了,他的心裡卻還是一直在惦着如沁,也惦着兩個孩子。
所以從挽心樓裡出來他就直奔了冷月軒,卻沒有想到如沁卻在他所經過的果園子裡了,走得急,她也這般的靜,也就錯過了。
直在遇到從冷月軒裡急急走出來的青兒他才知道,如沁失蹤了。
想也不想的第一個尋找的目標就是這果園,於是,當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裡真是開心,這彷彿是他與她之間的一種心有靈犀。
手中,是青兒遞給他的披風,是爲着如沁準備的。
爲她穿上,看着她暖和了,他才安下心來,“沁兒,謝謝你的不記前嫌。”不記他從前爲了婉柔而擄她前來的狠然,也不記婉柔間接的帶給她的傷害。
如沁淡淡一笑,“軒,雖然我還沒有診過婉柔的脈象,可是我看過她的臉色我就知道她的病治得晚了,倘若早些,或許還有治癒的可能,而現在……”悠長的一聲嘆息,治不好,她真的說也說不清楚了。
“沁兒,我相信你,只要盡力了,好與不好就是她的造化了。”隨手拈了一根草葉送進他的口中,讓如沁看着就彷彿有苦澀的味道浸在他的世界裡一樣,可是他卻依然不住的嚼着那草葉。
“明兒一早,我就去爲婉柔診病,早起時看得最好也最準了,到時候你把奏章也放一放,一起去吧。”拉着他去,有他在,她才安心些。
“沁兒,去爲我研了墨再離開,好不好?我一個人批着那些奏摺好是無聊呀。”他無賴的就如一個小孩子一樣,什麼威嚴都不要了,與她說起了話,他的腿就不想要動了,兩個人一起的感覺真好,那是他久違了的一種溫馨,似乎不同於與婉柔一起的,讓他忍不住的想要讓她多留在他身邊一刻。
“不了。”明兒要早起,要早些睡纔好,她婉拒了,再一次見,雖然兩個人一起好象是沒有了糾隔,可是她卻知道自己與他之間一直橫亙着一座山,那山,就是婉柔。
想要逾越,其實是非常非常的難。
他忽的拉了她起身,“坐久了太涼,女人的身子最怕涼着了,不如一起走走吧,送我到書房,你再回去冷月軒。”極自然的說着,卻是滿懷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雖然看不出她對他刻意的疏遠,但是直覺她已在牴觸自己與她之間過於親密的接觸了。
然而她愈是不想,他卻偏要與她一起,有種征服的渴望,其實她一直都是他口中的羔羊。
收斂了他眉間邪邪的笑意,心裡在算計着今夜的她,或許對婉柔有些不公平,可是爲了婉柔,他也放棄瞭如沁這般的久了。
再相見,其實他只是想要讓如沁感受到他的心意而已,而這一些必是需要兩個人的獨處。
從果園到書房,徜徉中,冷意漸漸退去,她悄然解下了手中的披風,搭在手臂上隨着他慢慢而行,這是多久沒有過的自在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隨他進了他的書房,她慶幸他的書房沒有設在從前與白錦臣相見的那一座院子裡,否則再入了那裡帶給她的也是一種淡淡的抹不去的難堪。
書桌上,是凌亂無章的奏摺,想要告辭,卻對着那一堆的凌亂皺起了眉頭。
搖搖頭,她走過去,慢慢的將那些奏章一一的歸納整理的疊在一邊,輕展軒已坐了下來,正翻看着一份奏摺,瞧他看得仔細,又因爲有那麼多的奏摺等着他去批閱,她終於不忍心了,明明說好不幫他的,卻還是從硯臺上拿起了墨塊,嫺熟的研着墨,墨香飄滿書房,甚至讓她有些手癢了,想一想,自己竟是許久沒有寫字了。
沒有出聲,只看着他批批點點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摺,明明剛剛在路上還與她有說有笑,可是此一刻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又是另一種天地了,彷彿她已經不存在了一樣,彷彿她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小書童而已。
突然間就不想要走了,想要陪着他一起走過這樣的一夜。
茶盞就放在了他的手邊,不涼不熱的她已經試過了。
喝了一口,又是繼續看着他手上的奏摺,不經意間一本批好了的奏摺竟是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打破了這夜的寂靜,讓他恍然驚醒了她的存在,“沁兒,快去睡吧,別陪着我了。”他只是想讓她陪着他一起呆上那麼一刻就好,卻不想眨眼間竟然過了大半個夜了。
彎身拾起了奏摺,“嗯,我一會兒就回去。”
手中,雪白的紙張上墨字點點,輕望間,白錦臣三個字突然送到了她的眸中。
心一驚,這西楚的奏摺裡,何以會有白錦臣的出現呢?
正欲細看,輕展軒忽的長臂一探,立刻就把她撈在了懷裡,不期然的坐在他腿上的時候,她的臉驀的一紅,他的氣息這般的貼近,近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沒有擡首,但是他逼近她臉上的溫熱就吐在她的肌膚上,腦子裡電光火石般一閃,不要,她不要她與他不清不白的在一起。
她可以留在飛軒堡,但不等於她對他的妥協,回來的目的只是爲了無邪,同時她也不忍心看着婉柔一日日的衰竭而亡,“軒,這奏摺我可以看一看嗎?”手中還緊攥着那奏摺的一角,他顯然還沒有發現她此時的不對。
她的話讓輕展軒猛然一驚,他這是怎麼了,竟然在這書房裡升起了無邊
的想要她的渴望,然而她的話語中明顯的就是拒絕了,她的話讓他驚醒的回現實中,眸眼輕瞄了一眼那奏摺,瞬間就已明瞭瞭如沁的心思,“你看吧。”這一回是白錦臣欲要挑起西楚與無相之間的交戰,這一回絕對不是他故意而爲之的報復了,他不怕如沁看,就怕如沁不知道呢。
輕輕展開,如沁迫不及待的望過去,那黑色的墨字上寫下的居然是西楚邊關的動態,更有輕展軒的批註,一字字都是告訴她,西楚與無相即將要開戰了。
心裡一驚,怎麼也想不到白錦臣會是無相派出的統帥,那麼他遇到了輕展軒,必會是兩強相爭,雖然此時非彼時,西楚因着與東齊的糾隔,加之輕展風離開後的動盪,最近時局才稍稍穩定,可是輕展軒又離開了西楚的皇城,無相必是看準了這樣的時機纔要出兵的吧,但是這桌子上所有的奏摺都告訴瞭如沁一個事實,那就是西楚的大權依然還在輕展軒的手上。
原來他故意的留在這飛軒堡裡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罷了。
“王爺,一定要打仗嗎?”不想,她心裡一百個的不想。
輕展軒微眯着眼睛,一手揉着太陽穴,真有些頭疼,其實他也不想打仗,太多的事等着他去處理,可是這一次是無相先挑起來的,“沁兒,西楚的兵馬只守在邊關周遭,只要無相不挑起戰事,我是不會讓人發兵無相的。但是無相的兵馬卻是從皇城遠調而下,那意圖已明顯的昭然若揭了,我也不想,可是一切似乎由不得我吧。”
“王爺要親自出戰嗎?”輕展軒戰績赫赫,無論是用兵還是戰前殺敵無不是經驗豐富,有他在,以一當十。這一問,她猛然又想起了當年在東齊他被人暗算的那一回。
輕展軒斜睨了一眼如沁,“你說呢?”
問題重新又丟回了自己,他在看着她的反應,說實話,當再一次看到白錦臣三個字的時候,雖然她的心禁不住的驚訝,卻再也沒有了大婚那一日自己對白錦臣的期待了,那一日在飛軒堡,他的所爲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隔了這麼久,雖然情已斷,她卻還是不希望他有什麼不測,“王爺,可以派人出使無相來將這一場戰爭消解於無形之中。”
“怎麼,你很擔心他嗎?”他挑眉問道,必竟最初見到她時,她夢囈中的錦臣兩個字多次的出現在他的記憶裡,那是他不喜歡的感覺。
“王爺……”如沁有些惱怒了,“如沁只是不想看到西楚與無相生靈塗炭而已,甚至還包括東齊,其實每一場戰事都是禍國殃民,受苦受難的就是百姓,沒了家園,背景離鄉中,連生活都無依無靠了。”侃侃而談,她不想參政,只是她最見不得戰爭。
“沁兒,這些不關你的事,你留在飛軒堡,只要醫治好婉柔的病便可以了。”做什麼他心裡有數,何時輪到她管着他了。當年謀害婉柔的幕後兇手還沒有徹底的揪出來,他恨呀,那是他一輩子的難堪,揪不出那隻惡手他就怎麼也不安心。
戰爭,也許透過這一場戰爭就什麼都水落石出了。
可是這一些,如沁又怎麼會想到呢,她腦海裡就是屍橫遍野的悽慘景象,“王爺,是如沁多事了,如沁告退了。”或許他的心裡便因着她曾經是無相人的身份而對她也有些芥蒂吧,其實連這書房裡她都不該進的。
從他的腿上一滑,就落在了地上,然而男人的大手卻還是緊緊的握着她的,又是一帶,絲毫也不理會她滿身的怨氣,“沁兒,你休想再逃開我。”燭光中他對着她嚴肅的宣佈着他此時的心中所想,不管婉柔如何,他都不想失去如沁,如沁這麼久的離開讓他早已嚐到了那份與她分別的苦楚,他的心只有他自己最知道了。身體裡奇怪的那邪惡的因子正在一節節的攀升,望着她他只想把她……
“王爺,您忘記了嗎,您的身邊還有一個婉柔,沁兒在此,其實沁兒纔是多餘的那一個。”她嫣然一笑,負氣的回望着他,其實婉柔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只是她纔回來,她還沒有捕捉到那男人的氣息。
他的手更緊,原本那隱忍着的渴望在她的言語送出的時候,不知爲什麼無比強烈的送達進他的大腦,罷了,他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清心寡慾了這般的久,是爲着婉柔也是爲着她,此一刻,他再不想忍了,“沁兒……”,他低喚,曖昧的語氣送出,絲毫也不理會她的反應,從她回來他就一直想要的吻頃刻間就落了下去,那被婉柔去了冷月軒裡阻住的一切,此一刻他要繼續……
什麼心都不想要去剖析,他只想要隨着他的感覺走,這不是政事,這只是他一時的渴望。
努力的這樣告誡自己,他沒有錯。
紅脣捉住了她的,一手鉗制住了她的腰身讓她重新坐回到他的腿上,一手抓住了她的墨發,嗅着那髮香,他的舌已捕捉到了她的丁香,輕舞中只覺一股電流充斥在體內綿延開來。
輕吮伴着無法遏止的需索,他一遍又一遍的深吻着她,直到她喘不過氣來,纔不舍的鬆開了她的脣,眸中,是如牡丹般嫣紅的她,也妖嬈了他的世界,“沁兒,你是我的,不許再逃開了。”他再一次的宣佈,起身一縱間便帶着她到了書房內室裡的一張牀前。
燭光被擋在內室之外,屋子裡的黑讓如沁迷朦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也讓她從喘息中驚醒,男人正平穩的把她放在了身下軟軟的牀褥上,不要,她的腦子裡迅速的滑過了婉柔那張憔悴的容顏,“軒,這般,你對得起婉柔嗎?”
她早已嗅出了空氣裡他急欲索求的那份熟悉的氣息與渴望,卻讓這一句話煞了所有的風景。
踉蹌的一個後退,輕展軒從渴望中抽離出來。
“婉柔……”,他低吼着,卻依然無法消解自己心裡的苦悶,兩個女人,他卻一個也碰不得,這是什麼樣的狀況呢,他是西楚的逍遙王,更是攝政王,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可以,可以不要心,卻絕對可以滿足他肉體上的需要,又何必來求着她呢,“你走……你走……”他恨恨的喊着,心只亂成了一團,而罪魁禍首的她此時卻已起身在黑暗裡摸索着就要逃開。
又是仰天一吼,依稀就是那一日在山中,在月湖,“不……”想起那些過往,他身體裡竟奇異的越來越是火熱了,他想要她,就要這牀上的女人,一刻也等不得了……
“咔嚓……”衣帛頓開的聲音就猶如樹林裡陽光下大紅嫁衣被撕開的那一瞬,如沁瞠目的望着他,黑暗中他的氣息告訴她,這一夜她再也逃不過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