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對婉柔或許是件好事,因爲她原本就不懂得武功,自然也就不知道運功這一說,而輕展軒卻是徹頭徹尾的運了功了。
如沁看着樹樁被挪走的片刻,立刻揮起了手中的馬鞭子,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樣子揮鞭子對不對,可是她知道只要鞭子落在馬背上,只要馬吃痛了便會拼命的向着山下跑去了。
轆轆的聲音傳來,馬車啓動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雀躍了,她終於也可以做些事了,可是隨之而來的景象卻嚇壞她了,無數的箭向着馬車的方向飛來,驚心的望着,只要有一隻箭落在馬的身上那麼只要馬倒下了馬車也就停止了前進。
她盯着那些彷彿長了眼睛的箭,一時間竟慌了,卻在電光火石間,輕展軒白色的身影再次翩飛而來,長長的袖擺在被他的掌力震起的飛雪中飄舞着,袖擺在片刻間就擋去了那一隻只的箭翎,也讓馬車得以安全的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不停的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如沁卻不懂得如何剎車,而且這個時候馬車走得越快越好,這樣才能逃過那一隻只長眼睛的箭了。
她睜大了眼睛,驚賅的望着前面的路,此時根本不必揮動馬鞭,馬兒就自動的狂奔而去。
婉柔在車裡,可是輕展軒他還在那山坳的入口上,他追上來了嗎?不經意的回頭,如沁還是擔心着輕展軒的安危,他中了毒呀,剛剛他奮力擋箭的那一刻,她不知道他到底又運了多少的功力,心裡真是爲他而擔憂呀。
回首的那一刻是他的白衣向着馬車飛舞而來,看着他還能夠趕上馬車,她的心才終於寬慰和安然些了,只要他還活着,她就會想辦法救他,不管他的心如何,她都會救他和婉柔。
終於,他的身子就要近了,她轉回首繼續看着前面不停下坡的雪路,兩旁高大的針葉樹不住的向後倒去,那速度快得驚人,雖然害怕,可是她更加期待安全期待逃開殺客們的氛圍。
甄陶還在與殺客糾纏,不是她要撇下甄陶不管,而是因爲他們三個其實都是甄陶的累贅。
白色的身影再次如蝙蝠一樣的飄落在她的身邊,有些顫抖的身子靠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是他想要給她一份慰藉還是想要從她的身上索求一些溫暖,他的身子冰冷的讓她驚心。
可是馬車不停飛下的速度讓她只能與他彼此依靠着,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切,逃離的這般自然,也這般的迅速,快得讓她開始在心裡歡呼他們終於又逃過了一劫。
可是,轉個彎,當馬車就要到達平地的時候,她的眼前是十幾個執着明晃晃的刀而靜立的殺手,那刀片射過來的閃亮,讓如沁頓時傻了。
不止是她,就連輕展軒也發現了那些人,丹田裡已在聚集着最後的氣息,他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可是隻要能撐一刻他就要撐一刻,他的女人,他不允許別人染指,“沁兒,保重。”字落,他的身影再次飛出去時彷彿他沒有中任何的毒,可是如沁知道,他中毒了,他只是要做給殺客們看,讓殺客們誤以爲他是無恙的,讓殺客們在他凌厲的進攻中知難而退。
她望着他的白衣,眼角不自覺的沁出了淚花,他不要命了嗎?
可是這樣的時候,她知道她的阻止已是無用,也是在這樣的時候,她才知道了他的心裡真正所想,他要的是她與婉柔的安然,而他自己即使……
他會死嗎?
淚繼續泉涌,也模糊了她的視線,手中的鞭子卻是毫不遲疑的揮向馬背上,她不能停,她不能讓已經命在旦夕間的輕展軒爲她擔憂,她要衝出眼前的阻礙。
一個個的殺客早已被輕展軒纏住了,這就是她最好的機會,想不到殺客們居然佈置了這麼嚴密的防範,山上、山間、山下無一不佈滿了殺客,這麼狠的堅決要置他們一行於死地,她無法猜出對方確切的身份,但是她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無相派過來的人,當年的婉柔事件誰又能說不是無相製造的呢。
糟糕,一個殺客正揮着刀子向着她的方向而來,如沁冷眼望着他,心裡在片刻間已做了決定,她沒有動,依然安坐在馬車上,看着那殺客直奔自己而來,她的冷然不躲居然讓那男子傻了眼,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他手中的刀彷彿不捨得落下去了,猥褻的笑送過來,讓如沁有些噁心的感覺,大手向她的臉上撫來,如沁依然不閃,卻在他的手就要觸到她滑膩肌膚的剎那,手臂輕擡,手指一點間,她已點了那人的穴道,看着他瞠目望着自己的時候,如沁輕輕笑了。
這是歐陽永君教她的點穴法,雖然她不會武功,可是她會點穴呀,手中的鞭子再次揮落,有些受驚了的馬飛快的繼續向前而去,又一次從死神的手中逃脫出來,可是這一回輕展軒卻沒有先前的幸運了,打鬥中他的身子已經漸漸的軟了下來,身體裡那萬箭穿心般的感覺越來越重,重到他的眼前直冒金花,咬牙堅持着,可是眼前的人影卻漸漸的變得模糊不清,一重重,數也數不盡的一樣,“沁兒,快走。”大吼一聲,他恨不得如沁早已從他的視線中消逝,剛剛那驚險的一幕他在一瞥間只驚出了一身冷汗,幸虧如沁聰明,否則他真的受不了那男人的手送到如沁的臉上……
馬車繼續向前狂奔,眼前都是平坦的路,似乎再也沒有了殺客,如沁再一次的回眸,希望輕展軒還可以如前番在山坳口那般的幸運,可以逃離開一行人的追殺。
可是,這一回她卻呆住傻住了,這一回輕展軒再也沒有先前的幸運了,她回眸望見他的那一刻,他的身子正如風中的落葉般向着雪地上倒去,長長的袖擺上已濺滿了醒目的鮮血,她不知道那是輕展軒的還是他人的,可是那血紅讓她的心揪緊了疼痛了,“軒,快回來。”她努力的想要叫醒他,讓他能夠再次追趕上馬車,可是沒有,他的身子繼續傾倒,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倒下而無計可施。
一把刀正向着他的身體揮去,這一回不是他能夠追上她的問題,而是他能否保住他的命了,“軒……”她再一次的大吼,卻再也沒有了他的回聲。
驚恐的望着那把刀飛落而下,隨即是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淚再一次的落下,她不想要看到他血肉模糊的那一刻,那樣子,會是她一輩子的痛……
淚落滿襟,直到不遠處的喊殺聲突然間再次大了起來,如沁才幡然驚醒,是甄陶趕來了嗎?如若不是,又有誰還能抵擋那些殺客的進攻呢。
她睜開了眼睛,明明是怕,卻還是禁不住的望向輕展軒倒下的方向,一襲紅衣翩然落在雪地上,也落在了輕展軒的身邊,看到那大紅色的身影,如沁的一顆心才重新又恢復了心跳。
糊亂的動着馬車的剎車,終於終於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跳將下去,向
着輕展軒的方向狂奔而去……
心裡惦着的,就是他的生……
芸清揮去那把長刀的時候,輕展軒便已倒在了地上,好在他沒有中刀,加上地上的雪厚厚的,所以即使他倒地了也不會有什麼傷,他身體上最麻煩的不是傷,而是那種暫時無解的毒。
如沁顧不得與正在拼殺中的歐陽永君打招呼,其實她也不敢,她怕分了歐陽永君的心神,這麼重要的一刻,歐陽永君與芸清就彷彿從天而降一樣救了輕展軒與她的命,也讓她與婉柔暫時的安全了,有他們在,如沁便再也不怕了。
“沁姐姐,快扶着王爺去馬車上吧。”如沁點點頭,吃力的架着輕展軒的一條胳膊,與芸清一起拖着他的身體向馬車而去,第一次她救他是在東齊與西楚邊域的帳篷裡,那時候的他只是傷了還沒有此次這般的狼狽,可是這一回他已經昏迷不醒了,第二次看到如此不堪一擊的他,如沁只覺人的生命真的是太過脆弱,早起的時候輕展軒還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可是此刻卻……
月亮掛在中天,照着雪色中的山林白茫茫一片,如果不是這雪色,這樣的夜什麼也看不清。
輕展軒平穩的躺在馬車上時,如沁摸着他的脈象禁不住的慌了,他的毒早已攻入了各個血管中,想要救他只怕神仙也無力呀,凝眉細思,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集歐陽永君和甄陶之力,但是前提是她要先找到解藥,擡首看向芸清,“快去援助歐陽,速戰速決,再不能多耽誤時間了,否則王爺的命只怕……”她不敢說下去,彷彿說下去了,輕展軒就真的會一命嗚呼了。
“好,我去幫歐陽,沁姐姐要小心了。”兩個女人甚至沒有時間彼此述說分離開的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芸清與如沁就迅速的分開了。
如沁抓起輕展軒的大手,置在她的掌心中時,冰冰冷冷的感覺讓她更加憂心了,默默的闔上眼眸,這樣的時候她只能祈求上天憐憫,只要給他一口氣,他就有生的希望呀。
他真傻,明明知道不可以運功,卻還是逆天而行了。
看着他有些烏青的臉,如沁一點一點的拭去輕展軒臉上的血跡,當乾乾淨淨的一張臉在她的眼前時,她才稍許安心了,接下來是灑滿了血的衣袖的下襬,仔細的探過去,才知道那是別人的血濺在了他的身上,他可真是命大呀,那麼重的毒居然是他傷人,而不是別人傷了他。
不過,更要感謝芸清和歐陽永君,幸虧他們在千鈞一髮之際趕來了,也才挽救了輕展軒的性命。
馬車外,喊殺聲漸漸弱去,而芸清也終於趕了回來,“如沁,都殺退了,死的死,逃的逃,可是歐陽說山那邊好象還有咱們的人,是嗎?”
“是的,是甄陶,你們快去援救甄陶,等他到了,我們就立刻出發,要救王爺,少了他們兩個誰都不成。”冷靜的分析着,這樣的時候她不能再慌了。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歐陽。”紅衣一閃,芸清又向歐陽永君而去。
馬車裡又恢復了寂靜,也更加的沉悶了,如沁不住的在輕展軒的胸口輕撫着,她不擔心婉柔,婉柔的毒只要服了解藥就沒事了,可是輕展軒的卻不同,他不聽話的運了功,這毒最怕的就是運功,那下毒的人必是熟知他的稟性,所以纔會千挑萬選了這種毒,既讓山雞吃了無事,又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毒,進而再逼迫他不許運功,這樣輕展軒就只有送上自己的性命了。
斜靠在車壁上,慢慢的把緊張消散而去,她在等待甄陶、歐陽永君和芸清的回來。
漸漸的,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心裡驀的一緊,憑着他們三個的功夫,怎麼也不會發出聲響的,難道……
拉開車簾子,馬車外汩汩的冷風送進來,她看到負了傷的甄陶正被歐陽永君架向馬車,心裡頓覺一沉,原還指望合甄陶和歐陽永君之力就可以救輕展軒了,卻不想甄陶也受了傷,心裡頓時就急了。
衝出馬車外,“甄陶,你怎麼樣?”
蒼白着一張臉,甄陶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如沁,我沒事,只是外傷而已,婉柔和王爺都好嗎?”
如沁心裡一緊,這是她最怕回答的問題,可是卻又必須要回答,“甄陶,婉柔只要服了解藥就會好的,但是王爺恐怕有點麻煩,所以你也要儘快的好起來,這樣子王爺纔有生的希望,還有,甄陶,只有你知道去元村的路,請你現在立刻帶着我們去附近最近的有藥鋪的小鎮,這樣我們纔有找到解藥的可能。”一口氣說完,她的心裡都是焦慮。
歐陽永君也擠到了馬車車廂裡,他探了探婉柔的脈象,又探了探輕展軒的脈象,“如沁說得不錯,甄陶,我們馬上趕路吧。”他說着,就邁出車廂坐在了架車的位置上,而芸清則是乖乖的擠在他的身邊,馬車小,車廂裡橫躺着兩個人就再也容不進他人了,所以甄陶只得帶着傷坐在了車廂外的另一邊上。
有甄陶指着路,馬車便在歐陽永君的指揮下向着下一個小鎮而去。
沒有精力去問歐陽永君與芸清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如沁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要挽救輕展軒與婉柔的命。
聽着車窗外不住的呼呼風聲,眼前彷彿還飄閃着剛剛那一場打鬥的場面,九死一生的感覺就是如此了。
天亮的時候,馬車終於到了一座小鎮上,如沁從車窗向外望去,她在期待着藥鋪的出現,慢慢駛過去時,終於看到了一家藥鋪,“芸清,你守着馬車,我與歐陽去找藥。”對於藥,她與歐陽永君最清楚不過了,沒有誰比他們兩個更快了,時間不等人,輕展軒已經氣若游絲了。
鑽出馬車去,歐陽永君抱着她下了馬車,立刻就向那還關着門的藥鋪而去,叩着門環,重重的,可是半晌都無人開,就算穿衣也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吧。
閃閃眼,她已經急不可耐了,“歐陽,你從房頂繞到後院,從院牆跳進去,開了門再放我進去。”做賊她也不管,救人才事大。
“嗯。”如沁不說,歐陽永君也準備如此做了。
身形一縱,眨前間就飄到了房頂上,歐陽永君向着後院而去,如沁焦急的等着歐陽永君來爲她開門,卻不想只片刻間,歐陽永君就閃了回來,“如沁,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看着他的神情,如沁就知道這家藥鋪出事了,來不及多問,立刻就被他拋上了車,再次啓動馬車時,車前車後已悄悄的在不知不覺間站滿了人,肅殺的氣息再次拂來,暫草要除根,輕展軒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這麼不顧一切的想要他的命,就連藥鋪也早已算計在內,一步步根本不給輕展軒喘息的時間。
白錦臣,如沁在心裡默默的念着,倘若是他,她真的會鄙視他了。
從前,他拋棄了自己,如今他又千方百計的要害死自己的夫君,他心裡就一點也不爲着她着想嗎?
還有那些殺客,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憐,想起那個被她點穴的殺客,她心裡就不由得有些噁心了。
馬車外,歐陽永君在車前,芸清和甄陶在車後,甄陶負了傷,必是很嚴重,所以芸清纔會去相幫。
刀光劍影在黎明的這一刻尤其的顯眼,肅殺的氣息就在周遭,輕展軒與婉柔還是靜靜的躺在馬車裡,這一刻如沁甚至有些羨慕他們了,什麼也不知道未嘗不好,看着那麼多的人,她真的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了,前後都有人在夾擊着,顯然已準備的足夠充分了。
車前,那些拿刀的殺客中,其中有一個向前迎了一步,冷冷的表情中滿滿的都是殺意,“歐陽永君,不關你的事,你離開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輕展軒讓你服了三年的七魂散,你就不恨他嗎?”刀指着歐陽永君,他在離間歐陽永君與輕展軒的關係。
“哈哈,那是我的事,不需兄弟操心,這馬車裡,一個是西楚的逍遙王,一個是東齊的公主,倘若你們主子不要命,將來東齊與西楚合兩國之力,必會將你們趕盡殺絕。”歐陽永君帶着霸氣說完時,人羣裡許多人就在左顧右盼了,沒有人不知道輕展軒的威名,他的鐵血手段可以將迫害他的人追到天涯海角直至身死。
“兄弟們,不要中了歐陽永君的計,輕展軒他現在就是一條蟲,一條連爬都不會爬的蟲,他中了血迷靈了,又不顧一切的護着他的娘們,這時候只怕還有口氣就不錯了,還妄想來這藥鋪拿藥,做你們的千秋美夢吧,兄弟們,都給我上,活捉輕展軒的賞白銀三千兩,殺死的賞白銀兩千兩。”手中的刀一揮,車前車後所有的殺客頓時齊齊的衝將過來。
那白花花的銀子呀,就是他們拼命的動力。
望着一前一後大約有一百多號的人,如沁鬱悶了,她真的不想讓白錦臣在作孽了。
一掀車簾子,她就閃了出去,“都給我住手。”清亮的聲音送出去,而更讓那些殺客驚奇的是她的美麗,所以人手中的刀不由得頓住而望着她的方向,“我是寧風的女兒寧如沁,更是東齊的公主歐陽如沁,在場的兄弟們,不管是誰,只要不出手不殺戮,我保證每個人賞銀五千兩。”別人用錢買通人,她就不會嗎?
不過是不想她前行的路上多了更多條人命吧,歐陽永君和甄陶都不是吃素的,她只是不想看着血流成河,還有她要讓他們兩個留存着精力去救輕展軒。
“老大……”小嘍羅中有人心動了。
“我再各加一千。”那爲首的老大已看出了手下心思的活動,就立刻聰明的加了銀兩,反正這一樁買賣成了,他得到的會更多更多,這是那個人答應過他的。
“我再加五千。”不假思索的迴應,她就不信那個人有那麼多的殺人酬勞,倘若他付給手下的比他收到的銀兩還高,他必不會做的。
這種人,錢是老大,他不會與錢過不去。
果然,那老大不言語了,她只是冷眼望着如沁,恨不得一刀就殺了她,她可是擋了他來錢的路了。
人羣裡嘀咕聲更響了,慢慢的有人喊道,“姑娘有何憑證呀,要是不認帳怎麼辦?”
如沁泰然一笑,“倘若動手,你們也不見得是歐陽永君與甄陶還有芸清的對手,他們的功夫想必你們也聽說過,我之所以有此番提議不過是不想讓你們的親人再失去你們罷了。只要相信我的,我立刻就立一個字據給你們,將來只要你們到西楚的飛軒堡去領了我就會一一兌現。”不管輕展軒答應與否,她都先應了,她不想耗費歐陽永君和甄陶的精力了,所有的所有,她都要先打算好。這個小鎮沒藥了,她就不信那個人會把所有的藥鋪都毀了。
只要輕展軒還有一口氣,她就不會放棄。
人羣又開始騷動了,這一羣人不同於在山裡與他們拼殺的人,似乎是一羣烏合之衆,顯見那要追殺他們的人也是沒了精力,所以纔派出了幾路人馬,一道一道的追擊他們,卻也是一路比一路的弱下來。
猜着他們會負傷吧,只是那人絕對沒有想到歐陽永君的出現,歐陽永君就是生力軍,有他在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那爲首的老大再也沉不住氣了,揮着刀就向歐陽永君奔過來,他身後幾個忠心的也自然隨在他的身後衝上來,歐陽永君不慌不忙的一撩衣袍,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一條手臂背在身後,另一條手臂就如蛇信子一樣的向着那老大點去,指尖就彷彿長了眼睛一樣的追着他的百會穴,誰都知道百會穴就如人的死穴一樣,只要被擊到了,立刻就會昏倒而不省人事,歐陽永君的速度快得驚人,快得讓那老大狼狽的避着他的手指,又哪裡來的精力去揮刀砍向歐陽永君呢,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狼狽的退出了幾步外,人羣裡的人便再也不敢有人輕易的上前了。
如沁一拍巴掌,“我先前說過的話還算數,只要你們退了,說好給你們的銀子,一分也不會少。”
人羣立刻齊齊的向着兩邊分散而去,如沁知道她勝了,她緩解了歐陽永君與甄陶的內力。
一雙美目橫掃,數了一數足有一百單八人,拿下手中揹包,一張紙就放在了腿上,手指奮力一咬,立刻就有血沁出,顧不得疼痛,她迅速的就寫下了一百單八人的賞賜銀兩,再落下自己與輕展軒的名字,這天下有輕展軒有父皇在,她所怕無人。
一撒手,那張紙就隨風飄向了殺手們。
其中的一人撿起,看過後點點頭,“兄弟們,她果真是逍遙王妃,就是那個曾經救人無數的逍遙王妃,想起我三叔就是被她從千變魔女的毒盅中救出來的。”一番話讓周遭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靜了下來,他們望着如沁的方向,再也沒有了殺意。
淡淡一笑,她不想她從前救人的威名居然還傳揚到了這裡。
“歐陽,甄陶,我們走。”一場危難就這樣在她的聰明睿智中化解了。
三個人迅速的上了馬車,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救人才是要緊。
馬車飛速離去的剎那,身後一道聲音送了過來,“王妃,往左,那一邊的藥鋪裡的藥應該還在。”
回眸一笑,想不到那個老大還算有良知,也是他的這一句讓他們少走了彎路,“多謝這位兄弟,如沁將來必會當面謝過。”
她沒有內力,可是她的聲音依然清亮的送了出去,身後的人望着她的方向不自覺的低喊着,“女神醫。”
兩匹汗血寶馬在清晨的陽光中飛快的向左側的方向而去,如沁選擇了相信,曙光中,所有的希望就在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