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昊微微蹙眉,“有查清楚,是誰的人嗎?”
穆琛低聲道:“目前只能肯定不是陸長風派出來的人。”
“盯緊那羣人,有情況隨時稟報。”李雲昊看穆琛一眼,又問:“衛國方面,有什麼消息傳來?”
“暫且風平浪靜。”穆琛道。
李雲昊頷首,“一個月之內還找不到白齊,讓盧元慶秘密帶肖勁來見朕。”
“遵旨。”
秦楓和穆琛交換了下眼色,秦楓問:“皇上難道是要對衛國動手了嗎?”
李雲昊的眸光微動,“韋后一族雖然掌握了衛國主要的軍政大權,但是衛國最有戰鬥力的軍隊卻是陸長風率領的陸家軍。”
秦楓遺憾道:“陸長風本是一代名將,驍勇善戰,只可惜,效力錯了主子。”
穆琛也是很有同感,“如果衛國和雪國真的開戰,陸長風一定會盡全力抵抗,到時候,我軍方面一定會有巨大的損失。”
“所以朕在等,在等一個時機。”李雲昊似預料到了什麼事情。
穆琛和秦楓互看一眼,十分不解。
衛國。
朝陽在前廳坐着等陸長風。
“少爺,朝陽公主過來了。”陸長風剛剛進府,管家王伯就急匆匆跑過來,輕聲說道。
陸長風冷眸微擡,看到朝陽已經在大廳上坐着了。
朝陽見陸長風,進來,示意伺候在身邊的人退下,站起身道:“父皇和你的事情不是早就談完了嗎,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你來這裡幹什麼!”陸長風咬着牙,一雙冷寒的眸子,犀利地望着朝陽說道。從上次,他知道朝陽要殺未央起,他便對朝陽連應付的心情都不再有,說話更是冷冰冰的。
朝陽冷冷嗤一聲,“事情過去多久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從那個野丫頭進宮,你就開始只對她好,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野丫頭。你除了頂着一個嫡公主的頭銜之外,哪裡不像是個野丫頭了。在我看來,未央比你有教養多了。”陸長風冷哼道。
“你!”朝陽被陸長風冷冽的言辭氣得連喘氣都不勻稱了,她纖纖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不斷提醒自己不是爲了和他生氣纔來的,要冷靜,要冷靜。
可是她怎麼冷靜得了。在他的眼裡,未央什麼都是好的,而她什麼都是不好的。
“陸長風,你不要以爲父皇倚重你,本公主就怕了你。本公主不和你計較,是因爲本公主喜歡你。否則,像你這樣的態度,本公主早就殺了你了。”她直視着陸長風,冷冷說道。
“如果你今日來是爲了提醒我,我已經收到了,你可以走了。”陸長風憤怒道。他覺得和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說話,實在是浪費自己的大好光陰。
朝陽別過臉,委屈道:“不明白爲什麼我們每次都要吵架。我來不是爲了和你吵架的。你就不能讓讓我嗎?從小到大,沒人敢給我氣受,除了你,我都已經對你低三下四了,你還要怎麼
樣!”
陸長風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嘆口氣,但語氣仍然冷淡,“我還有公務要忙,你回去吧。未央,未央,她沒有你幸福,你擁有的比她多很多,沒有必要什麼都和她比。”
聽到他的話,朝陽猛然轉過身,緩緩道:“長風……如果父皇賜婚於我們,你可願意。”
說完,朝陽不理會陸長風的表情,只丟下句,“我走了。”後,快速離開前廳,幾乎是小跑着跑出去。
陸長風不是沒有想過皇上會不會將朝陽賜給他的情況,但是……
現在衛國的局勢也開始有些令他看不懂了。按道理,皇上已經及時阻止韋后的勢力進一步的發展,可是皇上卻並沒有這麼做,難道皇上是有別的打算?
而朝陽說這句話,到底爲何,是韋后的主意,讓她來試探,還是皇上也有了這個意思!
韋后寢宮。
“是不是陸長風沒有答應你?”韋后瞥一眼朝陽落寞的小臉,不悅地擰眉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過去自取其辱,可你就是不聽,結果怎樣,到頭來還不是給自己罪受,我就不明白了,天下好男兒多的是,爲什麼你偏偏要陸長風這個人。”
朝陽頹喪地坐到韋后的身邊,“可是陸長風只有一個,我從小就喜歡他,我就是要嫁給他。母后,你去求父皇給我們指婚好不好?”
韋后撫撫朝陽的臉頰,嘆口氣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過得幸福,有一個愛你疼你的夫君。雖然本宮也想你找個有本事的駙馬,以後好幫襯我,幫襯你大哥,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幸福。陸長風呢,是我的第一人選,可是他不喜歡你啊。”
“可是,我就是要嫁給他。除了長風,我誰都不嫁。如果母后不讓女兒嫁給她,女兒就一輩子不嫁人了。”朝陽賭氣道。
“你不是去問了嗎,他同意了嗎?”韋后看着朝陽問。
朝陽失敗地搖搖頭,“沒有。”
韋后也很生氣,哼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看在他有才能的份上,一直都想要提拔重用他,他卻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朝陽素日知道韋后的脾氣,她討厭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於是趕緊又爲陸長風說着好話,“母后不要生他的氣。如果不是未央當年進了宮,長風她是不會這麼對我的。都是未央的錯。”
韋后擡起一隻手拂過朝陽的頭髮,心裡晦暗,她的母親搶了她的丈夫,她又要搶自己女兒喜歡的人,這樣的女子,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朝陽,即使母后強行讓你的父皇指婚,但婚後陸長風對你的態度,還是得要靠你自己去爭取,母后幫不了你什麼。”韋后不得已道。
但是心裡,她也開始有了自己的計劃,即使陸長風喜歡未央,但是如果未央死了,他再喜歡又能如何。
雪國明月閣。
安嬪在吃芙蓉糕的時候,裡面嚼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吐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小紙條
。攤開的手掌趕緊握緊,她走到自己休息的內殿,將手中的紙條展開,上面寫着,速聯絡永樂宮翠環,殺未央。
是韋后傳來的消息。安嬪不知韋后是如何將這個消息遞給她的,心下腹誹,是不是雪國裡面有衛國的人。在來雪國之前,韋后只是告訴她,要見機行事,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來到雪國之後,什麼任務都沒有接到,她還以爲韋后早已將她遺忘。原來是還沒有到用她的時候。
“殺未央!”這三個字實在是令她振奮。
翠環,她是知道的,朝陽的宮婢之一。因爲翠珠身前的遺言,未央將她帶回了雪國。誰能想到她是韋后的人。
安嬪心一驚,韋后果然老辣,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個重要的眼線放在了未央的身邊。同時,她又在想,雪國宮中,除了翠環,還有誰是衛國的眼線,自己的行爲是不是也在韋后的監視之中。
下意識地看看周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自己猛然一顫,忙起身,將小紙條燒了後,便尋思怎樣才能聯繫上翠環。
月華之事由她挑起,雖然她沒有直接出面,但未央和整個永樂宮都將她視爲始作俑者,罪魁禍首。現在,不管她找什麼理由去永樂宮,恐怕綠珠都會想法將她推出來。而且她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和翠環聯絡,引起別人的懷疑。
想來想去,她還是得找一個可靠的人。自己身邊唯一的可靠之人只有碧溪。碧溪服侍自己多年,是從衛國帶回來的人,應該信得過。
將碧溪喚了進來道:“碧溪,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
“郡主待我如同親人。”碧溪答道。
安嬪望着她問,“那我能夠信任你嗎?”
“奴婢願爲郡主肝腦塗地。”碧溪誠懇答,表情認真。
安嬪頷首,“本宮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可別讓我失望。”雖然,她對碧溪也信任,但還是加上了這麼一句。
碧溪跪下道,“碧溪一定不讓郡主失望。”
安嬪從榻上起身,上前一步,靠近她,“碧溪,韋后剛剛傳來消息,讓我聯絡翠環,殺未央。”
“殺……怡妃!”碧溪大驚,“娘娘,怡妃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尚且不說她住在御坤殿不好下手。就是我們能夠殺得了她,皇上也會追究,到時候我們也是下場悽慘。”
安嬪蹙起眉,“可這是韋后的命令。韋后之所以讓我來雪國,就是爲了讓我探聽雪國各方面的消息,替她辦事。如果我不聽她的,我們的下場也會悽慘。韋后狠辣,我完全不知道她在雪國的部署,目前,聽從她的命令是最好的選擇。何況,不是還有翠環嗎,只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翠環的身上,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碧溪似有顧慮,“翠環會害怡妃……”
“韋后既然讓聯繫翠環,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雖然我不知道韋后用什麼方式讓翠環聽她的話,但是她能那麼爽快地讓翠環跟着未央迴雪國,和她一貫的行事作風不符。”安嬪分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