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心情顯而易見。
白謙和齊慕白暗中較勁多年,直到齊慕白離開龍泉山莊,他才暫時消停下來。本來以爲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卻沒有想到,洛平卻將他帶了回來,儘管是一具半死不活的屍體,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他搭上了李雲昊這根線,還和長樂公主成爲了好朋友,而且關係似乎很不一般。
那個時候,他有種自己輸掉的感覺。這讓他如何能釋懷,他怎麼能夠輸給齊慕白呢,他絕對不能接受。
想到這裡,白謙不由得苦笑,“什麼大少爺,不過是先出生而已,其實咱們兩個差不多。”
白銘立刻苦着臉附和道,“大哥,連你都這麼想,我還能怎麼想。”
“人家現在搭上的可不是一般人,是當今的皇上,認識的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誰人能夠和他比。龍泉山莊即使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但是能夠和朝廷抗衡嗎?”白謙酸溜溜地說道。
他的牢騷之言正中白銘的下懷,“大哥,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來,你盡心盡力幫助父親打理龍泉山莊的事務,大家都知道你是龍泉山莊的大公子,未來龍泉山莊的接班人,可是除此呢,你還有什麼。以大哥你的才華,只做一個江湖人真的是委屈你了。”
白謙擺擺手,“三弟,做江湖人有什麼不好的,你不也是個江湖人。”
“大哥,你知道寧王嗎?”白銘湊近白謙小心翼翼道。
白謙一愣,“我們正在說江湖,你突然之間提到寧王幹什麼,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白銘的眼睛眨了眨,“大哥,你是聰明人,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認識寧王。”白謙有些不相信地道。白銘平日裡遊手好閒,接觸到的都是些酒囊飯袋,他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
白銘得意得笑起來,能夠讓白謙愣住,他哪能不高興。
“大哥,我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寧王身邊的人,所有就認識了寧王。”
白謙依然有些不相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說真的?”
“絕對是真的,我敢發誓。”白銘說着就真的要發誓。
“得得得,你發誓還少嗎,那一次是真的。”白謙不屑道。
白銘從未如此一本正經地道,“大哥,我真的認識寧王。”
看他認真的表情,白謙不相信十分,也相信了七分。
“認識寧王又怎麼樣,他又不是皇帝。”白謙喝了一口酒道,“齊慕白搭上的線是皇帝,豈是寧王可比的。你沒看到父親的樣子,這麼多年來,他對誰恭敬過,但是對皇上,那真的是恭敬,而且禮數週全,挑不出一點兒的錯處來。”
白銘撇撇嘴,“誰知道他這個皇帝能幹多久。”
“什麼意思!”白謙心中一震,放下酒杯道。
白銘故作神秘地道:“寧王是太后的兒子,太后的孃家是雪國最大勢力的家族。”
“可是這又怎樣,皇上終究是皇上。”白謙笑一下道。
白銘靠近白謙,“
朱太后準備廢掉現在的皇帝,然後扶自己的兒子上位。”
“這豈不是謀反!”白謙一驚,聲音也提高了。
白銘嚇了一跳,趕緊道,“你小聲點。”
“我勸你這種事情不要參與,謀反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白謙警告道。
白銘鄙視地瞅一眼白謙,“大哥,你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
“誰膽子小,我這是叫做謹慎,明白嗎。龍泉山莊不是隻有你和我兩人,我們一大家子呢,能不謹慎嗎?”白謙聽到白銘說他膽小,立刻氣上心頭。
白銘忙道歉,“大哥我並不是想說你是一個膽小鬼,我只是覺得,你完全可以更上一層樓。龍泉山莊算什麼,我們的眼光應該是天下。”
白謙聽得,以爲是他喝多了,“三弟,我看你是喝多了,什麼天下啊,那是皇上和朝廷的權貴應該討論的東西,我們不過是一個江湖人。”
白銘的眼神突然變得晶亮,“可是大哥我不想只當自己是一個江湖人。大哥,難道你真的願意只守着龍泉山莊的這塊牌匾嗎?”
桌上的氣氛陡然嚴肅了起來,白謙的酒醒了不少,“三弟,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拿酒來和我共飲,應該不僅僅是爲了喝酒吧。”
白銘知道自己瞞不過白謙,便道,“大哥猜得沒錯,我來是找大哥商量大事的。”
雖然不知道白銘具體地想要說什麼,但是直覺應該和什麼寧王太后有關。所有的酒頓時清醒了過來,“白銘,你是想讓我謀反。”
白銘輕笑,“大哥,不是謀反,是謀天下。憑什麼朝廷裡的那些酒囊飯袋可以呼風喚雨,我們的能力和實力都不比他們差,我們爲什麼不能成爲權貴。”
“三弟,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白謙完全沒有想到白銘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完全顛覆了他對白銘的印象。他不是一個紈絝子弟嗎,爲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有上進心起來。
“大哥,我一點兒也沒有喝多。齊慕白搭上李雲昊的線,不也是爲了榮華富貴,以後可以呼風喚雨,對着別人呼來喝去嗎?爲什麼他能夠,我們不能夠,難道是因爲他比我們聰明嗎?”
白謙細想白銘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白嶽本來是化成齊慕白的名字,然後在各個地方行醫,可是突然之間,一個醫者卻去效忠皇帝,而且爲皇帝的妃子去尋找什麼解藥,這不是擺明了向皇上邀功嗎?
即使不爲了封妻廕子,不爲了榮華富貴,單單是抱着和白嶽比一比,誰更加有計謀的目的,他也應該答應白銘。他輔佐寧王,而白嶽輔佐皇帝,看他們誰能夠笑道最後。
“大哥,我不逼你,你可以想一想。目前皇帝並沒有什麼實際靠得住的勢力可以利用,除了在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其他的人都控制在朱太后的手裡。而且寧王是正宮嫡子,即使日後寧王登位,也不會有人說閒話。”
“白嶽和我們分開的時間太長,他的底細我暫時還不清楚。但是寧王派來跟我聯絡的人卻給了我一個重大的消息。”
“什麼重大的消息。”白謙看向白銘。
“白嶽這些年一直都在跟着鬼父子的傳人學習兵法。”
“鬼谷子兵法。”白謙徹底愣住了。十五年的時間,他還以爲白嶽只是行醫,卻沒有料到,暗中他居然在學習鬼谷子兵法。
拳頭握緊,白謙咬着牙對白銘道,“三弟,我答應你,配合你和寧王,我們一起對付白嶽。”
白銘見自己的目標達到,心裡分外高興。
“大哥,白嶽現在傷勢嚴重,短時間之內我看他是難以康復了。至於皇上,他正在龍泉山莊裡面,而且所有的禁軍都在外面,我想……”白銘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殺皇上,在龍泉山莊裡面。”白謙驚訝地瞪大眼睛,“白銘,你這個方法是不是太過冒險了。即使我們想要輔佐寧王,也不能這麼草率。至少我們要先向寧王稟報一下才行。”
“這就是寧王的指示。”白銘表情認真地道,“大哥既然你想要投靠寧王,總該給寧外一點兒見面禮,刺殺皇上,便是你給寧王最好的禮物。”
白謙和白銘雖然是兩兄弟,但是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性格。白謙是優柔寡斷性格的人,而白銘是屬於衝動性格的人。
“可是刺殺皇上非同小可,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白謙不贊成白銘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展開對皇上的刺殺行爲。
“大哥,寧王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在龍泉山莊外面佈下了很多的高手。我們只是在裡面做內應,到時候,那些人會衝進來,直接去找皇上和陪着皇上的那夥人,他們不會動我們龍泉山莊的人。”
“你這麼肯定?”白謙總覺得這件事情太突然。
“我當然肯定,因爲我也是此次計劃的參與者。”白銘有些得意地道。在山莊裡面,他很少有發言的機會,即使發言,也總是被白嘯天否定。當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綠蘿的時候,綠蘿立刻贊成了他的意見,並說他的主意非常好。他心裡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大哥,你不要猶豫了。這起刺殺的事情又不要我們動手,寧王那邊派了死士來執行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留下活口,到時候死無對證,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
“刺殺?”白謙又是一驚,同時心裡也已經明白,不管他同不同意,白銘都會和寧王執行他們之前已經預定好了的計劃。
“大哥,我最後問你,你到底同不同意加入。”
白謙思量了良久,桌子一拍道,“好,我們兄弟一起幹。我就不相信了,我不能輔佐寧王。”
“大哥,寧王要是知道你願意輔佐他,肯定對你重用。”白銘說道。
白謙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又給白銘倒上了一杯酒,“我們兄弟現在同坐一條船,以後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齊慕白躊躇了良久,終於鼓起了勇氣,敲了敲杭靜的門。
杭靜說一句,“門沒關,自己進來。”
齊慕白不好意思進去,又在門口敲了敲,杭靜還以爲是白若芸,笑道,“是不是若芸,又調皮了。”說話的時候,人已經站了起來,去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