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就是那個黑影。”真正的商清道,“你知道我是宮中的誰嗎?”這的確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商清茫然地搖搖頭,“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惠妃!”惠妃的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你現在明白爲什麼皇上將德妃和蘭妃都貶入了浣衣局,卻沒有動我的吧,因爲我是雲昊哥哥最愛的人。”
“是嗎?”在不知道那個黑影身份的時候,商清是恐懼的,但是在知道了黑影的身份之後,商清反而變得頭腦清明起來。
惠妃的心思似乎是被商清看穿了,她冷冷道,“當然。”
商清輕笑起來,“你似乎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的名字叫做商柔。說來也奇怪,我們兩個人長得那麼像,而且名字又只差一個字,不知道的人一定認爲我們是雙胞胎,可惜的是,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麼不盡如人意,我們確實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對你的名字沒有半點的興趣。”商清冷聲道,“商柔,你知道爲什麼雲昊哥哥一直都不殺你嗎?”
“你倒是說來我聽聽。”商柔道。
商清道:“因爲她要用你來換走我的身份。你和我的身份最後一定是會調換的。”
商柔聽後,整個人一驚,“恐怕你還不知道,剛纔我已經去了御坤殿,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皇上,皇上是不會殺我的。而且我更加看明白了,在皇上的心目中只有怡妃,他不愛你,一點都不愛。對你所有的表現不過都是因爲如妃娘娘身前對他的囑託,他是爲了不讓死去的如妃娘娘不安寧,所以纔對你保護有加的,但是那不是愛情。他和蕭未央之間的感情纔是愛情。”
“你懂什麼!”商清憤恨地將桌上的一隻茶杯朝商柔拋擲過去,茶杯打在了商柔的身上,而後應聲落地。
商柔沒有任何的動作,她是有武功的人,她完全可以反抗,但是她沒有。她氣定神閒地彎身將茶杯撿了起來,並在手指中間把玩着,“你生氣了?你之所以生氣,是因爲我說中了你的心事,對不對。其實你也看出來了,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也是,皇上那麼俊朗,當然會有很多的女人喜歡,其實我也喜歡,可惜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他。”
“皇上對蕭未央用情至深,他當然不會讓你留在宮中。所以你剛纔的話都是在騙我,皇上一定會讓你出宮,然後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和蕭未央在一起,而蕭未央才能心無芥蒂地和他在一起,他們中間已經容不下任何的人,即使是你,商清。”
在商柔說完了之後,商清終於冷笑起來,“原來你什麼都看明白了。沒錯,雲昊哥哥是有讓我出宮的打算,但是,他說讓我出宮,我就要出宮的嗎?我不僅現在要留在宮中,我以後也會留在宮中,永遠都留在宮中。”
“皇上讓你留在宮中,怎麼可能。再說了,即使你留在宮中,也是一個影子,你也只能以恢復的身份留在宮中,你永遠都只能帶着惠妃的面具,永遠都無法將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衆人的面前。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商柔的同
情讓商清怒不可遏。
“商柔,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商清的話剛說完,房間裡面就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她是認識的,就是魏海,還有一個她也認識,是素竹。
“你們要幹什麼!”商清後退一步,張開嘴,準備喊叫,口鼻卻讓人給捂住了,然後一杯水狀物被灌倒了她的口中,她頓時腹痛難忍。
魏海和素竹鬆開她,她倒在了地上。她很想喊叫,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商清對着蜷縮成一團的商柔道,“商柔,我纔是真正的元妃,你該把你擁有的地位還給我了。”
商柔眼睛瞪着她,微微擡起頭,憤恨地想要說什麼,手最終無力地落了下去。
素竹將一張人皮面具,貼到了商柔的臉上,在他們的眼前赫然出現了惠妃的臉。商清,魏海和素竹三個人相視一笑。
翌日,李雲昊和未央準備啓程去尋找蘭心的下落,穆琛匆匆進來,稟報道:“皇上,惠妃昨晚上服毒自盡了。”
“你……剛纔說什麼!”李雲昊幾乎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聽,不可置信地看向穆琛,向他再次確認道。
穆琛不得已,只好再次重複道:“惠妃娘娘服毒自盡了。”
李雲昊的身子頓時僵住,“惠妃服毒自盡了?”他剛問完,便快速邁步走了出去,直奔惠妃居住的水雲軒。
水雲軒裡哀痛陣陣,衆多宮婢都在抽泣哭着。惠妃的屍體被安放在牀上,已經換好了喪服。李雲昊的眼中涌動着淚水,未央偷偷擡眼望向他。她能理解他的痛苦,或許惠妃的死將成爲他最大的魘。
“你們都下去,朕想要和惠妃單獨呆一會兒。”李雲昊對着衆人說道。
衆人聞聲立刻出去,未央也隨着走了出去。到了水雲軒的院子裡,皇后,太后還有元妃都在外面站着。
太后問穆琛,“哀家聽說惠妃服毒了,過來瞧瞧究竟。”
穆琛垂頭道:“惠妃娘娘已經過世了。”
太后恨恨地瞪了未央一眼,“皇上呢?”
“皇上在裡面。”穆琛道。
太后邁步要進去,穆琛趕緊攔道:“稟太后娘娘,皇上有令,他想要和惠妃單獨呆一會兒。”
此時,站在太后身邊的元妃嘴角勾起笑,“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了。”
未央疑惑地看她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怡妃,你都看到了,惠妃是讓你給生生逼死的。”太后咬牙對未央說道。
正說着,李雲昊已經走了出來,他的神情悲痛難當。“穆琛,傳令下去,將惠妃風光大葬,追封爲皇貴妃。”
穆琛領命道,“奴才遵旨。”
李雲昊又看向太后,“母后,這裡的事情有專門的人料理,你就先回去吧。”說完,他又轉向元妃,“元妃,你怎麼來了,不是還在小月中,趕緊回宮去,莫要吹着風了,以後留下病根。”
朱秀敏對着李雲昊囑咐道:“近日宮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皇帝你要保重龍體。”
“謝母后關心,朕會的。”李雲昊畢恭畢敬地答道。儘管兩人之間的嫌隙已經比任何的時候都大些,但這些表面功夫總還是要做的。
朱秀敏點點頭離開。
在朱秀敏走了之後,元妃也對李雲昊道:“臣妾告退。”
李雲昊對着她點點頭。
在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之後,未央也行禮道:“皇上,臣妾也……”
未央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雲昊就道:“我和你一起。”
“皇上你……”未央看向李雲昊,“你……不用陪惠妃嗎?”
李雲昊轉頭看一眼停放惠妃屍體的房子,淡淡道:“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走吧!”
未央不再說話,只是乖巧地跟着李雲昊離開了水雲軒。但是她的心裡總是有某種疑慮,元妃的那句話一直都在她的耳邊響起。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句話好像是元妃應該說的話,但是又不像是元妃應該說的話。
“我現在是不是草木皆兵了。”未央安慰自己道,“不過是一句普通的話,怎麼也能讓自己緊張成這樣。”
李雲昊看到未央一直都在發呆,便問道,“在想什麼!”
未央不想對李雲昊隱瞞,遂說道,“我只是有些懷疑,我總覺得元妃的話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奇怪的地方在哪裡?”
“什麼奇怪的地方?”李雲昊雙臂抱住她問道。
未央道,“元妃今天說了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那是在說我呢,有什麼好奇怪的。”李雲昊的嘴脣在她的頸項上摩挲。
“我也這麼覺得,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我有些神經緊張了。”未央無奈地道。
李雲昊笑,“我覺得也是。”
未央又問,“我們還出發去尋找蘭心嗎?”
“惠妃的喪事還沒有完,我們暫時先不出宮。”李雲昊道。
未央點點頭,轉過身,捧住李雲昊的臉,“我知道你在乎商清的死,我更加知道現在無論勸你什麼,都無法減輕你的痛苦。對不起,如果沒有我的存在,或許商清都不會死。你自責是因爲你自己的原因,所以才讓商清選擇了這樣的局面。其實你該責備的是我,是我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李雲昊抓住未央的手,“惠妃之死,我已經放下了,我也希望你放下了。”
未央更加疑惑了,李雲昊在聽到商清的死訊的時候,和現在的狀態完全是兩個狀態。難道他是在演戲嗎,故意裝作對商清一副深情的樣子?不,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對商清的愧疚是實實在在的,但同樣,他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應該是這個原因纔對。未央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李雲昊和未央雖然沒有出宮,但是李雲昊已經去信,讓李雲瑾繼續追查蘭心的下落,並且和秦楓及時保持聯繫,如果有必要,他可以便宜處置。
此刻在伯陽郡,秦楓依然還是一頭霧水,毫無眉目,完全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追查蘭心的下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