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彷彿回到了學生生涯,只是這應該是我度過的最愜意的學生生涯了。住在高檔的酒店裡,在極其優雅的環境裡學習課程,一日三餐的食物都十分精美,接觸的人羣都和藹可親,老師們也經常會編排一些互動性的遊戲來使得課堂的講座更加地生動,這讓我突然意識到,從今以後我的身份發生了質的改變,我雖然身處銷售,但從今以後卻也要被人稱之爲老師了。
這一個月沒有我想象得那麼難熬,相反,反而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我心想若同事們之間都能這樣每天其樂融融地相處該有多好,可是那不過只是一種臆想罷了。我們之所以在這裡能夠感受到良好的氛圍,是因爲在這裡大家沒有利益上的關係,都是平等的學員,又都代表着各自的公司,所以一言一行都會表現得體注意形象。一旦回到公司,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片水,越到了培訓即將結束的時候,越有種不想回歸的感覺。
不過終究還是要回去的,雖然我已經和其他同事都建立了一定的感情,也和陳安薩聊了許多女孩子的私事兒,更根據曲歌的交待刻意和那位叫vikey的美女走近,但是大家都是點到爲止的關係。或許這樣就夠了,瞭解得太深反倒不好。
一個月培訓課程結束,我順利通過了內訓師的相關考試。我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曲歌,曲歌在電話那頭淡淡地說:“毫無懸念,我知道憑你的能力一定通得過。快點回來吧,大家都想你了。”
我差一點脫口而出:“那你想我嗎?”
可是我及時收住了,沒有說出口。我越來越明白我最吸引他的地方是什麼,就是足夠安靜。他不喜歡別人挑戰他的底線,他喜歡女人默默地接受他給予的一切,對他所不能給予的不要越界地去逼問,所以我一直努力做到,並且不斷調試着自己的溫度,以避免太涼或太熱使得他覺得不夠舒服。
太愛一個人的時候,爲他做任何都是不會感覺到累的。
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上海這一座繁華的大都市,我就要啓程回到原來的地方了。一個環境良好的公司容易給人一種家的感覺,不過一個月而已,我卻覺得十分久違歸心似箭,有種迫不及待想回歸的感覺。
很快我就告別了上海,坐上了回程的列車。回來的日子剛好是週六,還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讓自己恢復元氣。陳珂早早自告奮勇要來接我,我欣然答應。
到了站,下了車,我提着行李在人海中飛快穿梭,到出站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兩位面容清秀的高個美女,苗翠翠頭上戴着白色貝雷帽、身穿綠色的短款羽絨服搭配白色的修身小腳褲外加中長靴子,陳珂則穿着白色的豎領雙排鈕釦大衣搭配着一條長長的紫色圍巾,正站在人羣裡朝我用力地招手示意。
“勝男!這裡!這裡!”陳珂和苗翠翠一起喊道。
我衝着她們用力地揮了揮手,快速通過了出站口,提着我的行李箱往她們的方向狂奔過去。重逢的喜悅感染着我,我把行李箱放在了一邊,結結實實地擁抱了她們一下。
“太想你們了!大家都好嗎?”我歡喜地問道。
“你還說呢!我們都以爲你樂不思蜀不願意回來了!”陳珂佯裝嗔怒地笑道。
“走吧,這裡人太多了,我幫你拿行李,我們趕緊回市區。”苗翠翠徑直提起了我的行李,走在了我們兩的前面。
陳珂緊緊挽着我的手,我們相視一笑,笑得無比舒心。
“在上海感覺怎麼樣?大家都還好相處吧?”陳珂問我。
“嗯,同事們都特別好。去了上海,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圈子這麼大,有那麼多的同事。”我笑道。
“是啊,還是你有福氣,我和陳珂在公司待了兩三年了也沒有出過差。”苗翠翠回頭笑着說道。
“工作性質不一樣麼,呵呵。不過這一次真的學到了好多東西。”我興奮地說道。
“是啊,我現在都有點後悔做行政方面的工作了。銷售和市場多好,經常出差,經常開會。你現在做內訓師了,以後出差的機會就更多了。”苗翠翠笑着說。
“這倒是。勝男,好好努力,以後步步高昇不要忘了我們。”陳珂接過苗翠翠的話茬,開着玩笑。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苗翠翠的車邊,這一次陳珂沒有開車,是苗翠翠開着她的車帶着陳珂來接我。一上車,苗翠翠就接到了電話,只聽見她對着電話說:“嗯,我們接到了,已經坐上車了,正準備回來呢,您就放心吧。那行,拜拜,曲總。”
原來是曲歌打來的。
苗翠翠掛完電話,笑着對我說:“你看曲總多關心你,聽說我和陳珂來接你,還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接到你。”
她的語氣特別的自然,沒有絲毫在意的樣子。她對我的態度也漸漸親熱了許多,似乎開始真正從心裡接納我。可是我始終有一些納悶,她是因爲放下了對曲歌的那份感情,還是因爲我如今眼看着越來越好呢?
不過,現在的一切狀態都讓我覺得特別完美,我的工作有了本質的改變,我得到了更多鍛鍊的機會,我擁有了一位視我爲知己心腹的朋友,我原本狹窄逼仄的局面已經漸漸打開並且呈現出不斷往外擴展的趨勢。
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坐在苗翠翠的車上,看着車窗外明媚的陽光和不斷晃過的樹木,我突然也萌生了買車的念頭。這放在從前,我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陳珂早早就定好了菜,她們二人又把張一怡一起叫了過來,我們四個女人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我突然意識到,因爲陳珂的關係,我從此以後彷彿就隸屬於這個組織了,不管我和張一怡、苗翠翠的關係夠不夠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其他同事的眼裡,我們已經是一體的了。
週一再上班,我赫然變成了另外一種身份。當我像往常一樣站在隊伍裡等着楊天華的訓示時,他卻在晨會上叫我出列,他叫我和他站在一起,然後對大家說:“我想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公司最新的人事通告,劉勝男已經被任命爲公司的內訓師,而且在去上海培訓一個月後通過了內訓師的入門考試,如今她第一天正式以內訓師的身份上崗,我們首先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她來爲大家講解一下內訓師的主要工作內容!大家歡迎!”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不是普通員工了,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我,我訕訕地笑了笑,走到了隊伍的面前。原本內心還有些忐忑,可是當我真正站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屢屢看到售後接待主管文雯在員工面前高談闊論的情景,別人做得到,我又怎麼會做不到呢?這麼一想,底氣足了,信心也有了,聲調也大了起來,我話音剛落,楊天華就帶着大家鼓起了掌,我在這掌聲中體會到了被人尊崇的成就感。
晨會過後,我像往常一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位置。
沒想到,我剛坐下,我的斜後方就傳來王若妍尖銳的嗓音:“喲,內訓師不是應該有獨立的辦公室麼?怎麼還和我們坐在一塊,真是委屈你了。”
我擡起頭,看到王若妍化着濃妝雙手環抱斜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眼神不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我說:“我只是崗位職責變了而已,其他的一樣沒有改變。”
“剛入職一年就升職,以後我看吶,我們大家得叫你一聲劉姐纔對,大家說對不對啊?”王若妍大概最近心情不好,一個勁地挑唆大家來針對我。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進公司比她早,業績也沒比她差到哪兒去,偏偏公司連競聘都不搞就直接提拔她爲內訓師了。果然這年頭,女人做點什麼都比男人有優勢啊。”徐勇一臉忿忿不平地說。
“人家知道怎麼樣抱大腿,又知道怎麼樣籠絡人,這哪是我們能夠學會的。哎,算了,說那些沒有意思,還是趕緊打電話多邀約幾個客戶吧。”王若妍不停在一邊煽風點火。
雖然除了他們兩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我能感覺到大家表情明顯地異樣。特別是a組原來幾個資深的銷售,一個個都黑沉着臉沒有說話。原來我們偶遇都會笑着和對方打招呼,但現在大家雖然還是會微笑,但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那種微妙。
我不禁又一次陷入人際關係的困頓之中,這天下午臨下班時,曲歌直接打電話過來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依言前往。
剛坐定,他就開門見山地問我:“去培訓了一個月,應該對內訓師和咱們品牌有更多的瞭解了。以後的工作,你打算怎麼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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