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思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詫異地看着他,他卻義憤填膺地指着我說:“我覺得劉勝男是個虛僞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足以勝任公司的門面形象。”
當時,坐在我對面的錢多多對着我挑釁地笑了笑,看樣子似乎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有些激動,但仍然想看看陳思遠究竟想以什麼理由編排我的不是。
許維鈞發話:“你說說看,爲何這樣說?”
陳思遠嘆了口氣,他說:“這件事啊,說起來實在是……這就是爲什麼前段時間我希望辭退她的原因。許總,方總,曲總,你們都不知道,她剛進公司第一天就開始引誘上司,幾次以自己窮困爲理由向我開口借錢。我覺得她沒有客戶所說的那麼偉大,她太虛僞了!”
當時我的心情簡直激動得無以復加,我這才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倒打一耙”,什麼叫做“賊喊捉在”!我心裡有千百隻螞蟻在咬,我很想站起來控告他,但是我強咬着嘴脣沒有吭聲,我心裡明白,“以不變應萬變”纔是最可取的,越是生氣的時候越要忍耐,因爲很有可能我不安的情緒會坐實他所說的一切。
他今天居然敢這麼說,是認定我不會主動說出和他同居過的事實。假如我說出一切,領導們信誰還未可知,但按照公司的規定,我們兩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假如我沉默,便是認定了他的說法;假如我反駁,或許他已經掌握了有利的證據,所以纔敢公然提出……我該怎麼辦?那一刻,我坐如針氈,渾身發熱。
“陳思遠,這麼指責一個女孩子不合適吧?我不相信劉勝男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請你拿出證據。”這個時候,在會議上少言寡語的楊天華力挺了我。
“我既然敢說,自然是有人證。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劉勝男剛來的時候,每天下班都主動留在我的辦公室裡等我,害得我只能躲到廁所去抽菸才能避免尷尬。而且,錢多多和郝武都能證明,他們不止一次看到劉勝男對我獻殷勤……”陳思遠言辭鑿鑿,把髒水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上潑了過來。
“是的,我好多次看到劉勝男出入陳經理的辦公室,而且每天都主動幫他擦桌子掃地,還經常幫他打飯。換做是我們,明知道公司有規定同事之間不能戀愛,是絕不敢這麼主動追求上司的。”錢多多趕緊“補刀”,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能把我一腳踩在腳底。
陳思遠又說:“郝武也可以作證,有一天下班我回家,劉勝男非得拉着我要和我一起走,郝武爲此還拍了照片,照片裡劉勝男拉着我的衣服不讓我走。這張照片現在在我手機裡,大家可以傳閱看看。”
說完,他掏出手機,在相冊裡找出照片,挨個傳遞到了許總的手中。那時候還流行大屏幕手機,我記得陳思遠用的是那一款摩托羅拉翻蓋手機,銀色。
等手機傳遞到我手裡時,我看到那張照片雖然像素模糊,但看情形的確是我聲淚俱下地拉着他、他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我想起來了,那是剛剛和陳思遠確定關係的時候,我還沒有完全對他死心,在有一次回家的路上我們同行,我央求他帶我回去,他一臉不耐煩地推開我,誰知道這一幕怎麼會被郝武看到,而且還拍下了照片。
這一張照片,加上錢多多和郝武的佐證,再加上我剛開始的確傻乎乎地每天在陳思遠的辦公室裡坐等,似乎坐實了我引誘上司的罪名。我當下忍不住渾身發抖,感覺一輩子從未受到這樣的侮辱,氣血上涌,胸腔發悶,直接氣暈了過去,當時是真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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