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他是淑太妃之子就要與母親一起承受這些嗎?
“王爺,我們的人已經到齊了。”
燕墨輕輕點頭,“傳令下去,一刻鐘後動手,我要殺進廣元宮,我要活捉淑太妃,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無情的聲音,一心一意的就是要淑太妃死。
青陵王並沒有協助燕墨,而是把他的兵力都撤了出去,只讓燕墨的手下攻打這廣元宮。
不知道燕墨手下有多少人,可看着他的氣勢,這一仗,他是一定要贏了的。
很快就打了起來,燕墨親自指揮着,夕沫被抓着手站在他的身側,即使他的手沒有再落在她的頸項上,可他,還是不放開她,她就象是他手中的一枚最精緻的棋子似的,有她在,那外圍虎視眈眈的青陵王纔不會真的衝上來。
這時候,不得不說燕墨是聰明的。
圍牆上的槍尖在一點點的減少,可是受傷的人也越來越多,看着那些不顧一切要衝進廣元宮的人,她真的就只感到了悲哀。
人的生死,有時候,真的只是在一瞬間。
燕墨會勝的,因爲,廣元宮裡的人都是亡命而逃過來的人。
“王爺,淑太妃着人喊話了,讓王爺停下來,她願意投降。”
剛剛,在攻廣元宮的時候似乎裡面真的有人在喊話。
“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的,旺福,幾個方向都留意些,我怕有詐。”
“是,王爺。”燕墨不信,眸光深邃的望着廣元宮裡的那些露出的屋頂,曾幾何時,他也是衆人眼中的一個很孝順的皇子,可如今,他與淑太妃之間再也不會有那份看似親絡的親情了,再也不會。
他手上沒有太多的兵力,可他懂得運籌帷幄,懂得如何漁翁得利。
還在攻打着廣元宮,從清晨一直打到傍晚,燕墨不吃不喝,她也只能不吃不喝的陪着他站在那裡,真冷呀,她卻沒有說離開的權利,宮裡是那樣的陰暗,青陵王的大兵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着燕墨的方向。
她回首尋找着青陵王,如果不是因爲她,青陵王不會受人制肘,心裡感動着,這世上,還是有人如夕遙一樣的關心着她的死活的。
“王爺,吃些東西吧。”
一揮手,“將士們也沒有吃。”
他倒是與這些攻打廣元宮的將士們同甘共苦。
“王爺,藍小主也一直沒有吃東西。”
旺福的話提醒了燕墨,可頓了頓,他卻說道:“先抓了淑太妃再說。”
是的,如果他許她吃了,那麼,青陵王又怎麼會怕又怎麼會受制肘呢?
眸光淡淡的望着眼前血地上遍灑的血意,其實,她早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夜色來了,想不到攻這廣元宮居然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也沒有攻下來,夕沫已經感覺到燕墨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是沒想到要用這樣久的時間吧,可見淑太妃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天,所以,早就把廣元宮加固的連只蒼蠅也難以飛進飛出。
就在他急慮的開始
不安的時候,又有人報,“王爺,不好了,宮外正有無數的兵馬向宮中涌來。”
“再探,看是誰的人。”
夕沫想到了卓木格圖,也許是他已經知道了她不是拓瑞了吧,所以,他要衝進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很快的,身後就響起了打殺聲,青陵王的人只守了一天又陷入了混戰之中,情勢急轉直下,燕墨開始煩躁不安了。
“旺福,選幾個一等一的高手,我要衝進廣元宮。”
“王爺,這不妥吧,萬一燕康……”
“不行,再等下去只怕被燕康的援兵衝上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王爺,那藍小主……”
“把她縛在我身上。”
即使是要攻進去,他也要帶着她。
就只是利用嗎?
可現在,他與青陵王都是腹背受敵,這樣的境況誰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的發展了。
不出聲的任由他縛着她在他的背上,寬闊的背,昨夜裡還曾給過她踏實的感覺,可現在,卻彷彿要帶着她跳進刀山火海一樣。
她的心在忐忑在顫抖。
幾個要與他一起攻進廣元宮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就站在那裡等着他縛好了她。
“王爺,不好了,燕康沒有在廣元宮,那些人是燕康帶來的。”
燕墨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好,倒是沒有讓我小看了她,是我們燕氏家族的男人,旺福,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要衝進去。”就那麼一心一意的要捉到淑太妃,其它的,他什麼也不管了。
他的恨到底有多深呢?
爲他父皇爲他母妃。
聽到燕康帶着兵從外圍衝了進來,夕沫的心是說不出的欣喜,又是說不出的悲哀,青陵王,她的父親這一次如果敗了,只怕就真的一悲子也翻不了身了。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矛盾的想着時,燕墨已經飛身而起,與那幾個黑衣人尋了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方然後就衝進了廣元宮。
見人就殺,見血封喉。
夕沫再也支持不住了,又是冷又是餓再加上驚嚇讓她倒在了燕墨的背上昏了過去。
耳邊,依稀還是那打殺聲,還有燕墨如龍虎般旋躍的身體。
不知道他是不是抓到了淑妃,夕沫什麼也不知道,就真的是睡着了。
她好累好睏呀,她想睡覺。
可是,夕沫卻是怎麼也睡不踏實的,那樣的場面她如何睡得踏實。
喊殺聲越來越大,仿似就在她的耳邊,很快就讓她被迫的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燕墨背進了廣元宮的大廳。
她伏在燕墨的肩上一動也不能動,渾身都是痠軟無力的,一整天沒有吃一口東西了,身下的男人也亦是,可他卻是虎虎威風的站在大廳的中央,而他的對面,居然就是淑太妃。
“燕墨,康兒不會放下我不管的,你休想取而代之,我早知你有野心,卻不曾想你居然敢以藍夕沫來要挾青陵王
,哈哈哈,燕墨,你不過是個小人罷了。”
“我母妃的屍首在哪兒?”冷聲的問着,他恨不能衝上去撕碎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身體,恨她,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是十幾年的恨,是從懂事起就開始的恨了。
“哈哈,我不知道,我壓根就不知道,燕墨,你這輩子也別想找到她的屍首,她狐媚君王,她屍首無存。”
女人間的嫉恨真的讓人恐懼,可以因爲嫉妒而殺人,甚至於讓其屍骨無存,這是多狠的心呀。
無聲的趴在燕墨的肩頭,所有的人都當她是昏迷的吧,那麼,她就只當是在看一場戲,她累了,心累了,身子更是累了。
“好,那我便也讓你屍骨無存。”身形一閃,燕墨直指淑太妃,他志在必得。
“啊……”只是低低的一聲慘叫,隨即便停了下來,淑太妃咬着脣,硬是不發出疼痛的呻吟聲,她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既便是此刻被燕墨活捉在手也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就在燕墨抓着她的髮絲讓她被迫的昂起頭的時候,她剛剛好的看到了已經驚醒的夕沫,那雙靈動的一點也不因爲年紀而蒼老的眼睛在這一刻定定的望着她,隨即就是一聲嘆息,“他是騙你的,什麼都是騙你的,只是,那個女人是他用何種辦法也激將不出的,我現在知道了,她纔是那個深藏不露可以笑到最後的人,哈哈哈,燕墨,我便不說,到死我也不會說出她在哪兒。”說着,她的頭突然間的一沉,一大口的鮮血便噴了出來,噴得燕墨一身都是,那麼的鮮豔,又彷彿潑墨畫一樣的典雅,隨即,淑太妃圓睜着一雙美目,一動不動的望着她與燕墨。
她死了,服毒而亡。
不知道淑太妃說過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夕沫都記在了心裡。
旺福衝上去,手指落在淑太妃的鼻間,“王爺,已經沒了。”
其實旺福不試也已經知道了,那樣已經開始轉爲青色的肌膚一看便知了。
“王爺,燕康的兵馬已經衝進來了,他要要人。”
“撤。”乾脆的一個字,燕墨帶着衝進來的所有人便向外面撤去,可是外面,黑壓壓的都是人。
人才一到門前,就被圍住了。
不遠處的一匹高頭大馬上,燕康端坐其上,“燕墨,你把我母妃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情誼。”
淡冷的一笑,面對眼前這麼多的人,燕墨不慌不忙,只聲道:“她沒了,父皇已經去了那麼久,她早就該去九泉之下給父皇陪罪了,她該死。”
燕康無語了,對於燕墨的恨意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的,可是,身爲淑太妃親生的兒子,他又是那麼的毫無選擇的餘地,“燕墨,你到底把我母妃怎麼了?”
“沒了,是她自己服毒而亡,雖然,我很想一掌劈死她,可我慢了半拍,燕康,我母妃呢?她到底把我母妃埋在了哪裡?”無視所有的人,他的目光就那麼灼灼的望着燕康,一心一意的要找到自己母妃的屍首,那樣子倒是讓夕沫想起了自己,曾經,她也是這樣一心一意的要找回自己的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