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藍夕沫,若不是收貨的人只要白白淨淨的女人,你愛吃不吃,餓死了我都不管,好吧,爲了交貨,我便放你這一馬。”擡手一點,夕沫的穴道就解了,不客氣的拿起饅頭就吃,咬了一口香香的,她是真的餓了。
“謝了。”真好,她能動了也能說話了,“不過,你還是去趕你的車吧,我這裡不歡迎你。”
“藍夕沫,這是我的馬車,我讓你活你就活,我讓你死你就死,不過是曾經棲江裡的一個賤女人罷了,少在我面前擺譜,不然,我一掌把你的孩子打下來。”他的目光說着就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彷彿,只要他一巴掌下來,她的孩子就會流了似的。
夕沫咬咬牙,沒有逞強的與男人爭執,不爲了她自己也要爲了她的孩子,看來,這個人對她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甚至連她有了孩子都知道。
悶悶的吃着饅頭,幹吧吧的饅頭沒有半點的小菜就着吃,可是爲了孩子,她吃了。
就那麼看着她吃完,男人二話不說又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走。
馬車繼續行駛,兩座山的距離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翻過去的時候,馬車外一片熱鬧,夕沫可以聽見馬車外人們的說話聲也可以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那應該是一個小鎮吧,剛好趕上集市,所以尤其的熱鬧。
夕沫不知道這男人要把她交給誰,心裡七上八下的只能等着到了目的地再做打算。
大約走了約有半個時辰左右,馬車停了下來,這裡倒是清靜了些,“哎喲,這是打哪來的呀?”
“送貨,開門,叫你們老鴇出來驗貨。”
“敢情是送貨呀,多大的妞?”
“十七。”
“那先把馬車趕進去吧,我派個人這就去叫嬤嬤出來驗貨。”
男人與守門人的對答夕沫聽了一個清清楚楚,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的要擄了她把她送到這樣的地方。
她不甘,真的很不甘,手落向小腹,她的孩子呀,如若是進了那樣的地方一定是不保了。
可是,那男人連給她逃離的機會也沒有,半點都沒有。
馬車重新啓動,再次停下時,她的心已經亂成了一團。
“哎喲,聽說來了一個好貨色,打開簾子讓老孃我瞧瞧。”嗲裡嗲氣的女聲讓她聽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立刻便有人打開了她面前的簾子,陽光斜照進來,映着馬車裡一片光亮,一隻雞爪手揪起了她的衣領,再一根手指擡起了她的下頜,女人的菊花笑礙眼的擺在她的面前,那雙眼睛帶着貪婪和審視的意味不住的打量着她,而那脣角也漸漸的露出了濃濃的散了散不開的笑意,終於鬆開了手,嬤嬤拍了拍巴掌,“來人呀,把她送到後院的西廂房去。”
“嬤嬤,貨怎麼樣?”
“不錯,有沒有開過苞?”
“有了,就因爲這
樣,所以才送到你們這裡讓她享受一下做女人的快樂呢,不過,你答應過我們主人的事情卻必須要做到。”
“哈哈,你放心,這樣賺錢的買賣老孃我也不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是絕不會讓這女人跨出我這院子半步的,除非是她進了棺材那又另當別論。”
“行,就這麼說定了,這是一萬兩的銀票,我們主人說了,只要她跑出去,別說銀子她要收繳回去,就連你這店也不用開了,我們主人說到做到。”
嬤嬤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着那銀票恨不能一手搶過來,“你瞧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做事,你們儘管放心。”
男人這纔將銀票放到了嬤嬤的手中,“貨交了,錢也給了,我得走了,這後面的就看嬤嬤的了。”
那嬤嬤一拍胸脯,道:“讓你們主人放心吧,若是下回還有這樣的生意儘管給老孃我送過來,我照單都收。”
夕沫由頭至尾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她是被人給賣了,那男人,絕對的是敵不是友。
可她,還是想不出來那男人的主人會是誰。
眼看着男人就要離開了,夕沫沉聲喝道:“站住。”既便是到了這樣的田地,她也不能倒下,她還有她的孩子要保護,她會想辦法逃離這地方的,然而,她此刻最想要知道的就是那男人是誰,又是誰指使的他?那個主人已經挑起了夕沫所有的好奇心。
男子徐徐轉身,面上的面巾是那麼的礙眼,讓夕沫恨得一把揪下來,卻只能恨恨的看着他,道:“既然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那麼,就讓我死也死個明白,你說,你的主人是誰?”
“你想知道?”
“是的。”
男人的手向籠袖裡一掏,隨即就掏出了一個饅頭來,然後扔在了夕沫的面前,“趴着啃了,我才告訴你。”
夕沫看了看那個饅頭,再看看馬車外,七八個人都在看着她,她若真的如狗一樣的吃了那男人也就得逞了,可是不吃,她就無法知道男人的主人是誰?
不行,她一定要知道。
腦子裡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也不知道猜了多少個人,最後,她認定了這個人背後的那個主人不是欣榮就是拓瑞,就是她們兩個最有權利做這些也最恨着她了,一個是因爲慕蓮楓,一個則是因爲燕墨。
“拓瑞公主,你怎麼來了?”漫不經心的看着馬車外,再側過頭去彷彿是看着男子的身後。
那男子一怔,“主子……”一轉身就欲要拜下去,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上當了。
夕沫一笑,果然是被她猜對了,拓瑞恨她,因爲燕墨帶走了自己而把她獨自一個人留在了梅妃的冬梅宮,那就無異於把她打入了冷宮一樣,大婚之夜就連圓房都沒有就被休了似的。
“藍夕沫,你卑鄙。”男子的臉色一變,也許是不想讓人知道是拓瑞所下的命令吧,所以,此刻他的臉色很不好。
“卑鄙的是你和拓瑞,我好端端的一個人,爲什麼要把我送到這樣的地方,你告訴拓瑞,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你。”恨恨的說着,讓那男人的身子一顫,盯看了她一眼,便叫過嬤嬤低低的囑咐了一些什麼,然後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可是那嬤嬤卻臉不變色,還是如之前般的抱着膀子看着她,“哎嗬,看來是個烈性子了,不過我可不怕,我們這樣的地方最不怕的就是烈性的女人了,老孃這樣的女人見得多了。”一聽說是一個公主把她送過來的,這嬤嬤更起勁了,儘可能的折騰吧,反正,有公主給她撐腰呢。
眼看着嬤嬤如此,夕沫卻不慌了,她記得她懷裡還有銀票,也是爲數不少的,那是父親給她的,除了那銀票以外還有一把匕首,既然那人用銀票打動了嬤嬤的心,她也可以用銀票打動別人的心,只要不慌不亂了陣角,她絕對有機會離開這裡的,事在人爲,她必須要試一試。
想到這些,夕沫硬是擠出了笑,“嬤嬤,瞧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既是來了你這裡,那自然就是嬤嬤你的人了,自然也是什麼都聽嬤嬤的話了,都說識時務者爲俊傑,我藍夕沫雖然稱不上是什麼俊傑,卻是不笨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呢,我想活着,我自然就會聽嬤嬤的了,這樣,嬤嬤纔會給我吃香的喝辣的我纔不會受苦,至於男人嗎,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習慣了也就好了。”她說得真真的一樣,彷彿這就是她的心聲,可是另一個心思卻還在琢磨着要怎麼逃離這裡。
嬤嬤笑了,“看不出你倒是想得開,這樣也好,也省得老孃我費心思了,來呀,不是說要把她送去後院的西廂房嗎?怎麼還不動手?”
“是。”立刻便有兩個彪悍的婦人迎上來,也不知是誰解了她的穴道,夕沫便被架着送到了後院的西廂房,人才一被拋在地上,“嘭”,門就關了起來。
屋子裡黑沉沉的,陽光從門的縫隙裡灑進來,雖然只有一點點,卻多少給了她一些勇氣,那是活下去的勇氣,她要活,爲了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知道嬤嬤要怎麼處置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讓她接客,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後尋找機會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房門外也熱鬧了起來,琴聲鶯語,女子賣笑的聲音就是那麼毫無遮攔的送到了她的耳邊。
“吱呀”,門開了,一個拖盤放在了地上,“用膳吧。”一個婦人說完,就退了出去,也把門關上了,夕沫迅速的站起來,衝過去時剛好可以看到門兩邊的情形,有人分別站在門的兩側,那是在看管着她的。
燃了燭火,夕沫端起了拖盤,民以食爲天,而且,若是不吃東西她也沒有力氣逃跑了,大口大口的吃着,將拖盤上的飯與菜都吃了個乾乾淨淨,如若是真逃出去了,也不知道下頓飯什麼時候吃呢,她恨不得要一下子吃完了兩天的飯纔好,可那拖盤上也就是那些飯與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