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紮成小辮的長髮有些散亂,夜陽健叼着煙,解開扎頭髮的皮筋,反手抽出戰術刀,迅速的把自己腦袋兩側的頭髮剃的淨光,只留下中間的一撮,想了想有些長不方便,又用刀割短了一點。吐了口口水在手掌中間,隨意的理了理,弄成一箇中等長度的莫西幹雞冠頭,尖刀檢查了一下裝備笑了笑,覺得隊長的髮型很奸詐……
藉着夜陽健弄頭髮的功夫,隊員們互相分發了一次香菸,過了一把癮。
“兄弟們,隊長換髮型了,很奸詐的那種……”獸醫按動了耳機,向全隊同胞了這個不大不小的‘事件’
“收到了,我們正在準備……”耳機中傳來了坐在另外一架直升機中,隊員們嘻嘻哈哈的聲音。
東方雪和小護士範麗漠然的看着夜陽健弄頭髮,又不明所以的看着抽菸發笑的戰士們。覺得很不可思議。也覺得很莫名其妙……
“現在是我,你們的隊長夜陽健在說話。兄弟們,我們即將返回戰場。我們是軍人,我們的天職就是完成任務,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首先是人。我不知道看到了剛纔的殺戮你們怎麼想?反正我是想把他們就出來。爲了人的尊嚴和自由權利,爲了少女脣上的輕笑和兒童無邪的容顏,有誰願意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夜陽健說完了要說的話,放下了通話鍵的按鈕。淡淡殺意的在機艙內散開,他有種難以抑制的興奮感覺,這纔是軍人的世界!自己天生是爲了戰爭而存在的。
獸醫伸出拳頭,與夜陽健碰了一拳。其餘的隊員們笑呵呵的看着隊長,彷彿他們早知道會這樣一般。
“二號機明白,我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隊長你欠我們一頓酒!……”
東方雪呆呆地望着夜陽健,以及他的隊員們,看着他們年輕英俊的臉龐,那一雙雙黝黑的眼睛彷佛總在笑,筆直的身軀,挺拔勻稱,英俊瀟灑卻不失陽剛之氣,勇猛如虎卻總又溫柔體貼,他們對祖國忠誠如鐵,殺伐果斷。不遠萬里深入戰區只爲救下自己,本已完成任務,卻因爲骨子裡那一份正義,要再次重返戰場浴血奮戰,鐵骨錚錚,偏又溫柔似水。
“掉頭……”夜陽健弄完了頭髮,拍了拍駕駛員的肩膀,伸出一個手指轉了一圈,打了個戰術手勢,輕描淡寫的說道。
“明白了夜中尉,你們是好樣的……”年輕的中國籍直升機駕駛員點了點頭。
“‘鷹二號’,‘鷹二號’,我是‘鷹一號’,跟隨我轉向……”
三架直升機掉頭原路返回,迅速的低飛機動回到了撤退點,螺旋槳帶着巨大的向下氣流吹的茅草紛紛放射性的撲倒。機門一拉開,夜陽健就帶着隊員們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還好,難民隊伍沒有走遠,看到直升機掉頭回來,難民們立刻歡呼着奔了過來,興奮的難民隊伍甚至還有人唱起了當地的土語歌謠。載歌載舞,夜陽健一陣頭大,不知道是要哭要是要笑……
“東方醫生,快!快!快!讓所有老人孩子,傷病員全部上飛機!”望着難民隊伍從茫然不知所措到歡歌笑語轉變,夜陽健心情稍微好了點,不過現在不是詳細解釋的時候,再說夜陽健也和當地人語言不通也不會說。只得催促東方雪。
“媽的,這幫人太磨嘰了!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唱歌?……”尖刀鬱悶的嘆了口氣。隊員們紛紛招呼老人,婦女和孩子們還有傷員們出列,急急忙忙的把他們推上飛機。這時候可顧不得什麼禮貌了,隊員們往飛機上送人基本上是都是用拖的。
難民們不清楚危險,見到飛機回來了,又接走了其中一部分人,以爲自己現在很安全。還在絮絮叨叨的告別,囑咐。總之囉囉嗦嗦的一大堆。夜陽健和隊員們卻急的要罵娘。飛機半路轉頭回來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被有心人的叛軍發現了,一枚國產的單兵40火箭彈就能把黑鷹直升機報銷了,索馬里衝突中,好幾架黑鷹就是這麼被便宜好用的‘中國製造’給弄下來的……
“行了,你和小護士也上飛機吧,我們會把他們安全帶到喀麥隆邊境難民營的。”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實在是不小,夜陽健幾乎的吼着才讓東方雪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多帶幾個難民走,還有幾個傷員,他們很虛弱!逃不過叛軍的追殺!”東方雪也大聲的表達着自己的意見。
“你這他媽的不是操蛋嘛!”夜陽健生氣了,板起臉,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隊長隊長,小護士堅決不上飛機!”耳機中傳來了眼鏡蛇的聲音。夜陽健肺都氣炸了,他開始懷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夜中尉,飛機裝不了那麼多人,要超重了!……”直升機駕駛員的聲音也從耳機中傳了出來。
“再帶上一個孩子,這是個嬰兒還沒槍重,問題不大。醫生,你告訴難民讓他們先照顧好孩子……”獸醫奪過一個難民婦女手中正在啼哭的嬰兒,交給了已經上飛機的難民。讓東方雪囑咐他們好好照顧,也不管難民婦女是否哭喊。帶個嬰兒在叢林中太危險了。現在也不是細說的時候,獸醫殘忍的拆散了那對母子。
“哭哭哭!哭什麼哭!帶着孩子是個累贅,不如提前送走,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東方你快勸勸,媽的,我聽到哭就心煩!快走,後面就是叛軍,看到直升飛機沒準馬上就追過來了!……”脾氣火爆的菜刀發怒了。
東方雪點了點頭,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隊伍肯回來本來就是冒着很大的風險了,再拖拖拉拉的連累了隊伍,那是萬萬說不過去的。趕緊過去安撫那個被奪走兒子的難民婦女,來來回回的跑前跑後,東方雪累的夠嗆……
“走吧!”夜陽健蹲在地上,伸出一個手指畫了幾個圈,直升機駕駛員點了點頭,三架直升飛機立刻起飛離去了,別以爲他們不但風險,一旦被叛軍的火箭彈擊落,那麼不管飛機是否能迫降成功,裡面的人基本上也就等於報銷了……
“火力組,把難民組織起來上路。東方你告訴他們,我們要把他們帶到喀麥隆邊境的難民營,讓他們配合一點,不要哭哭啼啼的,趕快整隊離開,開闊地太危險了,我們必須快點進樹林。後面的叛軍說不定在搜索我們,必須快,快點!……”夜陽健拉着東方雪大聲的吼道,他最受不了那種爲了一個分別要哭半個小時的場面,時間不允許!
“AK、菜刀!雙前鋒開路,我要求你們把隊伍速度帶起來!
左翼,毒蛇,眼鏡蛇!靠後一些!注意掩護自己,你們兩是我的王牌。
右翼,變.態,尖刀!你們兩個自由狙擊手靠前,必要時和前鋒互換搭檔!再分成兩個狙擊小組,儘量殺傷對方。
大熊,坦克,火力組負責後衛,坦克注意路上多設置些陷阱,大熊!機槍靠你了!必要時不要吝惜子彈……
獸醫你照顧好兩個女人!!走!走!走!”夜陽健迅速的安排好了隊伍,下令隊伍立刻出發。
隊伍剛剛進入樹林,非洲變化無常的雨又下了起來,雨幕滿天,雲層低厚,黑壓壓的一片,天空不時掠過藍色和白色的閃電,遠方傳來轟隆雷聲。
…………
清晨,南非叢林深處的一處小教堂……
幾百名手持半自動武器的黑人士兵將它圍的水泄不通,他們的雙眼冷漠,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求求你們了,將軍,我們這裡沒有武裝人員,這裡的人都是上帝的信徒,我們是紅十字協會的醫療人員,我們是來這裡幫助這些苦難人民的,我們有外交豁免權,請不要……”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上帝啊!難道你拋棄你的侍者了嗎?”
“阿門……”恐懼的尖叫和哭喊聲此起彼伏……
“哼!上帝?非洲沒有上帝!厄瑪?阿瑟爾斯少校!還沒有找到‘奧布’的那個小崽子嗎?……”穆圖?卡布將軍頭帶暗紅色的貝雷帽,身穿迷彩軍裝,胸口佩戴着脊背勳章,金色肩章上,一條紅色的綬帶從胳膊底下穿過,使得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鐵青着臉,問身邊一個黑壯的少校到。
“將軍!根據情報,‘奧布’族總統家族最後的一名繼承人就躲藏在這裡。”黑莊的厄瑪?阿瑟爾斯少校恭敬的回答道。
“那爲什麼還沒有找到?總統全家已經被我殺掉了,只剩下這一個小崽子了,他是‘奧布’族最後的領袖,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跑掉,否則後患無窮!”穆圖?卡布有些生氣的問道。
“士兵們剛纔發現了一隊人馬離開的痕跡,因該是有活動能力的人提前逃跑了,留在這裡的都是失去活動能力的人,我已經命令士兵們追擊了,而且有他們中間有我們控制的人,相信很快就能追上,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將軍,這次我絕對不讓你失望……”厄瑪?阿瑟爾斯少校崇敬的看着眼前這位將軍說道。
“恩,辛苦你了厄瑪?阿瑟爾斯少校,這次你表現的很好!你的部族是我最忠實的支持者,等我穩定了局勢,得到了國際社會的承認,那麼我會封你成爲我的陸軍司令。好好幹!我很期待你的表現,這裡的人都是‘奧布’族的餘孽!至於那些外國人,他們窩藏我通緝的重要逃犯,我宣佈他們有罪。你知道怎麼做的……”穆圖?卡布點了點頭走出了教堂……
“是的,將軍!”厄瑪?阿瑟爾斯少校敬了一個禮。目送着將軍走出了教堂。
“士兵們,殺光這些異族!然後跟着我追擊‘奧布’族的那個小兔崽子!……”厄瑪?阿瑟爾斯少校一邊拔出背後的開山刀,一邊對自己手下的士兵們下令道。
“是!……”手持武器的士兵們大聲的回答道。他們沒有用槍,而是採用最古老和殘忍的手段,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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