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兄弟!找死!”坦克紅着臉,‘嚯’的站起身來跟上了夜陽健。
正是早上,市集上買菜,賣菜,做小生意,跑車拉貨的,人來人往非常熱鬧,路邊就一排門面房,有不少賣板材和雜物的五金店。夜陽健掃了一眼,帶着坦克就走進了其中一家。
“店老闆,你這有鋼管賣嗎?”夜陽健進去之後也沒客氣,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這位老闆,你買鋼管得說清楚用途,或者要多少直徑的。什麼材料的,純鋼的,還是不鏽鋼的,這些鋼管材料不同,所以價格差距很大,主要看您是什麼用途……”老闆還以爲是大宗買賣來了,很專業的問到。
“直徑?就一把能握住的就性,材料無所謂,重一點,一米長的給裁兩根出來。馬上就要。”夜陽健不耐煩的道。媽的自己拿去打架,管你不鏽鋼還是純鋼的呢,夠分量,好使就行。
“嚇,你們這是要拿去打架啊?那我可不能賣給你們啊,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啊,我做生意怕惹麻煩,我們小本買賣,抱歉抱歉。……”五金店老闆也不是笨人,一聽對方着架勢就知道是要出去找碴打架的主,爲了不受牽連,趕緊擺手推脫。
“媽的B!老子今天就是要拿鋼管去揍那些狗屁城管,你他媽的今天賣也要賣,不賣老子逼你賣,坦克找幾根順手的鋸開!”夜陽健牛脾氣上來了,掏出一百塊錢往五金店老闆臉上一丟。下命令吩咐坦克自己動手。
“等等!揍誰?揍城管?”坦克剛要動手,突然聽五金店老闆喊問了一聲。
“廢話!當然是揍那些穿黃狗皮的。”坦克大大咧咧的伸手就要去找傢伙。
“再等等!你們真要揍城管?”五金店老闆急忙攔着兩人道,雖然看上去他啥也攔不住。
“趕緊的!我趕時間去揍人!老子現在火大,再攔着我連你一起揍,坦克把他給我丟出去,老子自己來鋸鋼管……”夜陽健不耐煩的叼上一支菸。喝罵道。
“別…別…不是…不是!我不是要攔着你們!我是要贊助你們……”五金店老闆大聲的衝夜陽健說道。
“呃……贊助?……”這下輪到夜陽健和坦克愣住了。
五金店老闆也不再囉嗦,直接從貨架上抽出一根不鏽鋼管材,丈量了長度,拿起切割機麻利的切開兩個一米的長度,又把邊緣的金屬毛刺用打磨機磨圓,一把抓過一卷電工膠布,細細的把鋼管的一端纏繞出一個趁手握把。返身交給了夜陽健。
“看看順手不。”五金店老闆搓了搓手問道。
夜陽健一頭汗,握着鋼管虛劈了兩下,又抖着手腕繞了兩下,分量合適,握把也很舒服。
“我把毛刺磨掉了,不會劃傷你們的手,後面拿電工膠布纏的厚厚的,見血不滑手,砸到硬物還吸震,不會手麻。嘿嘿,怎麼樣,不錯吧,算我贊助你們的。”五金店老闆笑呵呵的解釋到。
“我靠,真專業……”坦克接過一根隨手揮了揮,抗在肩膀上讚了一句。
“嘿嘿,那是,也不打聽打聽,方圓20裡小混混打架,最好的傢伙都是我賣出去的。”五金店老闆得意的笑了,順手把一百塊錢放會了夜陽健的手裡……
道了聲謝,扛着鋼管,夜陽健和大熊氣沖沖的就衝大熊老爹的豬肉攤方向走過了。
“老婆,我一看就知道這倆絕對不是什麼善碴,看那樣子都是大偉的戰友,嘖嘖,你看那走路的架勢和身板,搞不好是爲了大偉的事情從部隊上過來的,看着吧,那幫狗日的活土匪今天鐵定要倒黴了,哇哈哈……”五金店老闆笑呵呵的衝自己的老婆說道。
人來人往的集市中上,肉類市場的一個攤位前,此時四周的經營戶和買菜的居民都自發的圍成一個圈子,看着中央發生的一幕……
“周隊長,我兒子還小,不懂事脾氣壞,冒犯了您老,您老幫幫忙,和派出所的同志們打個招呼,放出來吧。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算我老趙求你了,這煙您拿着抽,這塊豬肝您老帶回去煮湯補補身子……”年近六旬的趙山河拉着縣城管大隊的隊長周可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少來這套!你兒子是什麼人,你知道不?每個星期都要去派出所報道的黑戶,那是永久要被監管的你知道不?就相當於,就相當於半個腳踏進監獄了。他媽的,就這還不老實點,還敢暴力抗法!我手下4個隊員都給他打傷了,媽的!我一定要叫公安的兄弟們嚴判。不要以爲幾包煙就能給打發了。我告訴你,這事沒個一二十萬塊的解決不了!他媽的。這個臭小子,我估計着派出所的通知判他無期徒刑,搞不好還要槍斃,本來就個棒槌,死了都活該。”城管大隊隊長周可一把甩來趙山河的手,把豬肝和香菸拋落在地上。順手一腳踢了他的豬肉攤子,掛着一張醜臉看着滿地撿東西的趙山河。
周可暗罵出門見鬼,老趙不提前幾天的事情還好,一想起來前幾天的事情。周可臉上一抽一抽的倒吸涼氣,那天他帶着手下一幫城管在集市上打秋風,打到老趙的豬肉攤子上,本來想弄點錢回去晚上洗個澡逛逛美容院啥的,誰知道老趙不在攤子上,而是他退伍回來的兒子趙大偉在照顧生意,兩次暗示那臭小子,那小子屁都不放一個,還斜着眼瞪自己,也怪自己不爭氣,給那臭小子一瞪愣是渾身哆嗦,爲了不丟面子,當場找了個影響市場市容的藉口叫手下的兄弟們收了他的攤子,本來想着給他個教訓,再叫他老頭子帶點好煙好酒的就完了。誰知道那臭小子中了什麼邪,居然敢動上手了,把自己手下一般小兄弟揍了個死去活來。
一想起趙大偉紅着眼睛,揍手下那幫兄弟和玩似的勁頭,周可又不僅打了個哆嗦。這他媽的部隊出來的是不一樣。還好自己聰明,一早就閃到人羣中去了,打了110的電話,派出所的人到場後用槍指着才把趙大偉給押走了。可手下那幫兄弟們現在都住院了。後來聽派出所的那幫人說,這小子好像是啥強制退伍,好像是在部隊犯錯誤了,被國家退回來了,還要接受管制啥的,反正是要嚴辦了。心理才稍微輕鬆了點。
“周隊長,您老給想想辦法,一定要把我兒子給放出來啊,他還小,我願意私了,願意私了,醫藥費營養費我都出,求求你們不要爲難我兒子,他在部隊吃了不少苦,可不能就這麼毀了啊,我求求你了。嗚嗚嗚…,周隊長我求你了…”趙山河老淚縱橫,一把又拉着周隊長的褲腿乞求道。
“私了,二十萬我就跟你私了,否則嘛,哈哈,我上次喝酒的時候,聽人說你家有個什麼明代的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周可砸吧着嘴巴眯着眼慢慢的說道。他很享受這種作威作福的感覺。看誰以後還敢對他不敬。他周圍的一般城管隊員也都嘿嘿的淫笑着,他們都知道周隊長對趙家那個祖傳的寶貝都惦記了很久了。
四周的經營戶們都敢怒不敢言的默默看着,趙山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祈求周可的慘狀,讓他們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是卻又無能爲力,老趙的兒子從部隊回來的,都沒扳倒他。反而給他送派出所裡去了,生死不明。聽說老趙這幾天花了好多錢,都沒見到兒子一面,也不知道趙大偉到底怎麼了。
“把人撈出來也沒用,我告訴你,你兒子這輩子完了,他就是個逃兵。你知道嗎。這還是國家開恩,否則早就槍斃了,真他媽是個熊樣。”周可繼續傷口上撒鹽一般的出口侮辱着趙家人。周圍的城管隊員也肆無忌憚的高聲嘲笑着,這種長臉的事情可不是天天都能遇見的,多有面子啊。
“我兒不是逃兵,我兒當兵幾年吃了那麼多苦。我兒是好樣的,我兒還帶了軍長才能抽的煙回來孝敬我呢,鐵殼的,你們都沒見過。我兒要是逃兵,那來的這煙……”趙山河一聽別人侮辱自己的兒子立刻出聲喝止道。急急忙忙從上衣口袋裡翻出了一個特供的盒子來,煙盒上,兩把鋼槍交錯在一起,中間一個浮雕的八一軍徽。下書一排行楷‘中國人民解放軍內部特供‘打開來給衆人看。氣勢不凡煙盒裡,還靜靜躺着三支金色菸嘴的特供煙。
“呦,這是啥呀,也沒見你孝敬孝敬我們嚐嚐。”周可也是好煙之人,當下就要伸手去拿上來品嚐。
“不行,這煙你不能抽,我兒說,這都是他拿命換來的,是他英勇的證明,這煙不能給你。假如上面要判我兒,我就把它交給法院,讓他們看看。我兒打人是他不對,但是絕對不是逃兵”趙山河一把合上煙盒。猶如寶貝一般的握在手裡。這個舉動卻把周可氣的夠嗆。媽的,少抽一根菸沒什麼,當着這麼多經營戶的面這個臉丟不得。
“媽的,你兒子就是逃兵,這些搞不好都是從他們首長那裡偷來的。嘿嘿要不怎麼說被國家退回來了呢,呵呵~原來還是個偷啊,給我弄過來,這都是證據。……”周可一邊指使着手下去搶奪趙山河手裡的煙盒,一遍囂張的狂笑着。
一高,一矮,兩個壯碩的人影從四周圍着的人羣中擠了進來。說是擠,其實不如說是周圍圍觀的人自然而然的給他們讓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