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城東南方的一個佔地數畝的豪華別院裡面,此時卻是在曲廊林屋間站滿了嚴陣以待的黑甲衛士。
在這個豪華別院中央卻有一個假山嶙峋,芙蕖深深,裝點頗爲雅緻的小湖。小湖中央有一個三角小亭,亭中此刻的石桌上卻有兩人一邊賞花,一邊下着圍棋。
這坐在石桌北方卻是一位身穿龍袍,留在一小撮鬍子的四五十歲男子;其對面卻是一位道骨仙風的白袍道人,看上去也是四五十歲的模樣,不過就長相來說,和對面那身穿龍袍的男子卻是有着幾分相像。
“嘿嘿!這次若非得知表弟乃是傳聞中的修仙者,恐怕我安遠王還要屈居那個昏君之下,忍辱負重!
當年這個昏君奪我所愛,我就已經懷恨在心。沒有想到,他也會有今日。
若是表弟這次真的能夠幫助本王奪得齊遠國的江山,到時候本王定會讓表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和我一同坐這江山之位,又有何不妥。”坐在北方的龍袍男子面露喜色地說道。
“呵呵!當年安遠王在爲父遇難之時頗爲照顧,如今家父已經仙逝!但這份恩情,我卻並沒有相忘。
這次來,無非是爲了報答安遠王對我家父的恩情。
對於這俗世權力,我卻沒有窺望之心。只是想要一心求道,爭取哪日能夠得到肉身長存。所以安遠王卻是不用擔心我會覬覦這個皇位的。”說完,道者卻是下了一顆白子。
聽到對方如此說,北方的安遠王心中一喜,可是表面上卻是顯得十分嘆息地說道:“表弟誤會了!我想要和表弟共同治理這江山之言絕對出於真心。
可是這俗世權力怎麼能夠和表弟那昇仙大道相比。如今表弟壽命增長了倍許,擁有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可是令我輩凡人十分豔羨啊!”
二人再次聊了幾句,那安遠王卻是充滿了一絲擔憂之色地說道:“沒有想到這昏君所在的皇宮卻有先人佈置下的厲害法陣,連表弟的修爲也沒有辦法一時半刻將其打開。
如今,在表弟的徒兒以及那謝劍濃的相助下,此刻定然已經將這昏君失散多年的女兒抓到,到時以此女作爲要挾,我纔不相信那昏君不會就範。”
“聽聞時家軍的統領時柏禮實力不下於謝劍濃,所以我才暗中派了鍾煜這個孩子安插在其部下,作爲後手。
若非必要,我也不希望我們作爲修仙者的身份暴露出來。畢竟此事被其他修仙勢力發現,我們也會招惹一定的麻煩。
所以這次助你登上皇位後,所有知道我以及我徒兒的人都要死,包括那謝劍濃;這可是我會選擇幫助你的條件之一,希望你到時候不會忘記。
其實,就算不去找那個丫頭!這個法陣的威能也會慢慢消失,那昏君早晚會出來,你卻是性子急了一些!”道者淡然地說道。
“嘿嘿!走狗亨狡兔死!雖然可惜了那謝劍濃的一身本事,可是和我的大業比起來,卻也算不得什麼。
至於那個丫頭,既然可以將她作爲籌碼要挾昏君,我們又何必等那麼多時日。所謂時移則事易,事易則備變!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會再次發生什麼變故。”安遠王嘿嘿一笑地說道。
“你的帝王之術倒是到了一定的火候!不過你應該可以放心,若是不出意外,你定會在今日就能夠入住皇宮,做你夢寐以求的皇帝了。”說完,道者又下了一顆棋子。
安遠王想到此心情自然是異常的激動。
就在這時,小湖西面,一條直通湖中小亭的長廊卻是匆匆忙忙走來一位黑甲衛士。
這黑甲衛士走到了二人面前,當即抱拳說道:“稟告安遠王!謝劍濃謝大俠在門外求見!”
“快快有請!”安遠王顯得興奮不已。
一盞茶後,就見到一位揹負青劍的中年儒生慌慌張張地走過長廊來到安遠王和道者的面前,躬身一禮後就說道:“謝某參見安遠王!見過長風仙人!”
白袍道者輕輕對其點了點頭,而安遠王卻是嘿嘿一笑地說道:“謝大俠快快請起!不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謝劍濃眼神之中有些尷尬,猶豫了片刻後說道:“謝某無能,本來已經將時柏禮制服!卻沒有想到那顏夕倩卻是傳聞中的修仙者!後來還好由安遠王安插在我收買的死士當中的一位修仙者的相助下,我才能夠倖免於難,首先趕了回來,向安遠王報告此事。
還望安遠王降罪!”
“哦!那丫頭是一個修仙者!”安遠王和那道者聽了之後卻是有了幾分意外,安遠王隨後笑道:“謝大俠乃是當今武林當之無愧的當世高手!沒有想到那時柏禮竟然也不是你的對手。雖然謝大俠面對修仙者敗下陣來,實屬仙凡有別,本王怎麼又會怪罪與你呢!我不僅不降罪與你,還賜你一杯美酒!以慰謝大俠勞苦!哈哈!”
安遠王說了此話後,對着對面的長風仙人點了點頭。
長風仙人當即爲謝劍濃倒了一杯美酒,卻是在那謝劍濃不經意的情況下,手中逼出了一絲白色霧氣沒入了酒杯當中。
謝劍濃也知道此事不能完全怪罪他,滿心歡喜下接過長風仙人的一杯酒就一飲而盡。
正當他要告辭的時候,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絞痛,片刻就失去了知覺,在一陣驚怒中就倒地不起了。
“哼!這個蠢物!將敵人帶到了這裡還不自知!兩位出來吧!”看着謝劍濃的屍體,長風仙人卻是站起了身來,轉過頭看向了半空。
那安遠王聽到長風仙人如此說後,大驚失色,說道:“表弟,此地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說完這話,安遠王就大聲叫到:“有刺客!快來人!”並通過長廊跑到了長廊對面的湖岸,不久就被一羣黑甲衛士團團圍在了中央向着遠處跑去。
安遠王知道,若是謝劍濃都被人跟蹤,那麼跟來之人必定是修仙者。他可不希望被修仙者的戰鬥波及到了,所以聽到長風道人這樣一說,他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長風仙人倒是對此不理,而是目不轉睛地看向了東面的十餘丈高空。
就在一團團碧荷的高空中,一陣空間扭動,卻是出現了兩位修仙者坐在一支巨大的長笛上。這長笛上的二人正是通過謝劍濃的關係進入了齊遠城中,並被帶到了此地的虞彥和顏夕倩二人了。
看到謝劍濃的下場,虞彥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既然對方要隱瞞他的修仙者身份,殺再多的人都是可能的。
“既然你們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就證明了我那徒兒必定已經遭受不測。那麼你們要怎麼死!”長風道人巨喝道。
“你就是那黑衣人的師父,也只不過一個得液初期的修士罷了!顏姑娘,這筆買賣我可是接下了,至於報酬以後再說!”虞彥說話此話,卻是化爲了一道殘影就消失在了長笛之上。
那長風道人當即大驚,以他的神識,竟然根本就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形如今在何地,他明明感覺到對方不過是一個服氣期六層的弟子罷了,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快的遁術。
不過作爲老江湖的他,已然在身體表面凝聚而成了一層護體罡氣。
就在他還想要有其他作爲的瞬間,他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不屑的冷哼之聲,“砰砰砰!”一陣脆響響起。
如今已然是丈許高的虞彥,用他那青筋扭曲不定的巨大雙拳向着長風仙人的後背一搗而去,幾乎只是兩拳就將長風仙人的護體罡氣一搗而碎。
“啊!不要!”
這個長風仙人幾乎在一瞬間就如同他弟子一般的命運死在了虞彥的手中,連元神也在虞彥的手中化爲了灰燼。
看着眼前的兩具屍體,虞彥手中凝聚而出了兩個火彈術,就招呼了過去。
片刻,這一個是武林當世高手,一個是此大陸修仙界的強者就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半空中,心魂甫定的顏夕倩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第二日夜,在齊遠城皇宮的一個十分偏僻的小院落中,虞彥看着青瓦下遠處的小荷塘安靜不語。
通過天炎地煞的傳送陣來到這裡已經有月許了,可是到現在,他還沒有打探到有關青元大陸的消息。
這漸漸讓他將此事和當日那無弦和尚會如此容易就放他離開一事聯繫了起來,想了半響也無法想出什麼。
虞彥也就從房中走出,來到了這個柳樹環繞的池塘邊上,看着滿天的星光有些出神。
“怎麼!虞前輩寧願一個人站在此地獨守空月,也不願去參加我父皇爲你擺下的慶功宴!”這時,虞彥耳邊卻是傳來了一個十分悅耳動聽的女子聲音。
虞彥轉過身去,看向了西面曲廊走來一位身穿極其華麗的金色宮裝女子,此女皓眉瓊鼻,一張櫻紅小嘴彷彿能夠滴出水來,在月光下卻如同仙子一般讓人動心。
“虞某對於凡塵俗世早已拋卻,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