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站了起來,朝着洞外走去,晨光熹微,空氣清新。
破爛一手拿着荷包,一手揉了揉揉眼睛,擡眼看着橫臥在遠處綠色山嵐,山嵐仿若酣睡的雄獅,甜美的做着好夢。
綠意涌入眼簾,緩解了破爛的疲勞,他所在的山洞,視野真的是格外的好,一眼望去,還真的是什麼都差不多看見了。
破爛眯着眼,享受着這個愜意的時刻,緩緩地打開了荷包,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片紫色的東西,隱隱約約似乎還讓他看見了一片綠色的葉子?
葉子,破爛正當疑惑,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破爛急忙的將荷包揣進了衣領裡,隨後身上就掛上了一直傻狗,傻狗見到破爛,真的是開心的不得了,一嘴巴子口水就來到了破爛本來就慘不忍睹的臉上。
“想不到你這臭小子還沒死?”白髮老頭兒看着破爛,眼中裝滿了驚訝,向着破爛走了過來。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破爛的手,隨即“咦”了一聲,這樣一回跟見了寶似的盯着破爛,破爛被這火辣辣的眼光盯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破爛什麼都沒說,看神經病似的看着老頭兒,一把甩開老頭兒的手,頭也不回的抱着傻狗就走了。
老頭兒見狀,也沒說什麼,跟上了破爛的步伐。
“你找到了藥了沒,卓公公等不了多久了。”老頭兒在外面趕着牛車問着躺在籠子裡的破爛。
“汪”傻狗叫了一聲,隨後只見它叼着一片紫色的花瓣出來了,來到了老頭兒面前。
老頭兒接過紫色的花瓣,激動地差點飛了起來,這,這,這可是百年黑藤的紫雲花啊。老頭兒顫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弄壞了花朵。
這個比那普通的紫花更管用,也不知道這臭小子是什麼機緣巧合的情況得到的。但是有生之年能夠見一見,已經是三生有幸了。老頭兒忽然想到了昨晚那恐怖的力量,看着籠子的眼睛突然變得不一樣了,似乎隱隱透着殺氣。
依據他對着臭小子的掌握,他就是個不會武功的廢物罷了,想來真的是撞到了狗屎運吧。如若不是,想到這裡,老頭兒轉身,繼續趕路。
半天光景,老頭兒趕着牛車來到了曲陽城外,輕輕鬆鬆的進了城門,直直的走向遠離皇宮的那個破爛熟悉的淨身房,破爛下了車,看到眼前壓抑的一片景色,出了宮門的愉悅感轉瞬就沒了。黑壓壓的房子,透着死氣的院落,偶爾飄來的令人作嘔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厭惡。
早早地換上太監的服飾,破爛畏畏縮縮的低着頭,被老頭兒領着來到了元公公房門外,“公公。”老頭兒恭恭敬敬的喚着。
“回來了?那就去吧。”元公公奸細的嗓音帶着一點沙啞,門未開,音卻已至。
“好。老朽告退。”老頭兒領着破爛來到了小卓子房門外。
破爛匆忙的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蒼白着一張臉的小卓子,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一般。破爛眼淚就這麼不值錢的往下面掉,他跪坐在牀邊,看着小卓子被冷汗浸溼的衣服,內心滿滿的都是對不起。
破爛緊緊地抓着小卓子的手,生怕這個手下一秒就沒溫度了。
“你別緊張,老頭兒我來。你出去。”老頭兒說完,立刻就把破爛給趕了出去,立刻開始把脈。
破爛盯着緊閉房門,不知道該做什麼,蹲在臺階上,緊緊地抱着自己。如果不是爲他擋那一鞭子,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元公公房間內,乾淨陰鬱的氣息,公公一張素顏坐在鏡子前方,看着鏡中的自己,面若桃李,桃花眼生的多情,只是眼中帶着陰鬱以及嚴重的哀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公公拿起了眉筆,輕輕的描摹着自己的眉頭,片刻,一個陰鬱醜陋,尖酸刻薄的臉出現在了鏡子裡。公公擡手,慘白的手捏成了蘭花指,反反覆覆的做着同一個動作,直到他自己滿意了。
起身,穿衣,拿起拂塵,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遠遠地,元公公看到破爛,皺起了眉頭,陰陽怪氣的出聲,“沒用的東西,哭什麼哭?!”破爛聽到這陰冷尖酸的聲音給嚇得一哆嗦,破爛趕緊起身,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低着頭,等着元公公的吩咐。
“小卓子的事是雜家無心之失,你也別恨雜家,雜家也不喜歡不聽話的狗。”元公公難得解釋着,一臉陰沉的盯着破爛。
破爛沒吱聲,哆嗦着肩膀抽噎。
“今晚跟雜家去宮裡練練膽兒。”話音一落,破爛這次徹底被炸懵了,他,不想去找死。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小命黃泉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