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幽靜的院落裡,一個護衛匆匆而來,對院子裡的一個錦衣青年恭敬道:“少爺,下面傳來消息,已經發現杜風的蹤跡。”
“哦?快說!”劉長青眼睛一亮,閃過一絲笑意,杜風,你終於還是露面了。
“據下面來報,杜風出現在黑陶城,先是打傷了黑陶城城主的兒子馬佔元,再殺了城主馬雲山,然後從容離開。”護衛低着頭道,他知道馬雲山還是丞相大人的大舅子,現在他被殺了,不知道劉青雲會如何的憤怒。
與護衛心中料想不一樣的是,劉長青根本就沒有憤怒,臉上還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彷彿馬雲山的死和他毫無關係,他低聲自語笑道:“好!哈哈,好!”
那護衛頭低得更低了,一動不敢動。
“去將在西廂歇息的幾個貴客請過來。”劉長青道。
“是。”護衛道,恭敬的行禮退下。
“等等。”劉長青突然叫住了護衛,站起來道:“算了,還是我親自過去一趟。”
再說杜風殺了黑陶城城主馬雲山後,一路出了黑陶城,後面並沒有追兵,連城主和城衛軍統領都死了,沒有能說得上話的人,誰還敢不要命的追上來,那些見過杜風瞬間斬殺二十幾人的城衛軍,早就已經嚇得膽寒了。
一路走走停停,幾天後,杜風出現在了巨石城,這是一座繁華不下於黑陶城的大城,杜風直接找了城中最好的酒樓,點了酒菜慢慢吃了起來。
“黃少,你聽說了嗎?聽說杜風前幾天出現在黑陶城了,不但打傷了黑陶城城主的兒子,還殺了城主馬雲山和城衛軍大統領。”
一個聲音傳進了杜風的耳中,杜風順着聲音轉頭看去,只見一桌上坐了三個錦衣青年,都是一副貴公子的打扮,顯然都是大家族的子弟。剛纔說話的是一個身着黃衫的青年,面如朱玉,氣質不凡,面上的神色有些感嘆,似乎對杜風的事蹟有些感慨。
杜風搖頭笑了笑,想不到事情這麼快就傳到這邊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也沒怎麼着急趕路,消息能先一步傳過來也正常。不過杜風並不打算理會幾人的議論,免得麻煩,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少不人又有一些不服氣的大家族子弟來找麻煩。
“哦?羅兄此話當真,是宛月城那個杜風嗎?”那個黃姓青年問。
“當然,除了宛月城的杜風有如此本事,還有另外一個杜風嗎?可惜如此人物卻無緣一見,否則我羅玉山一定要和他比試一場。”羅玉山道,他面有遺憾之色,也有幾分對杜風的欽佩。
杜風看了看,這個羅玉山修爲倒不差,地級低階,在這個年齡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難怪他這麼自信要和自己一戰。
“羅少,我看傳言肯定有誤,那杜風纔多大年紀?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達到地級高階的程度,更何況還斬殺地級高階的武者。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我是不相信的。”又一個青年道。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羅玉山搖搖頭,“那杜風能博的這麼大的名聲,肯定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丞相府出來的高手,難道還有假不成?就拿黑陶城的城衛軍大統領來說,這個人我是有所耳聞的,名叫郭明,一身修爲已經是地級中階,可是還是死在杜風劍下,已經說明杜風絕對是一個高手。”
“那也不過如此,我相信他遇到了羅少,肯定不是羅少的對手。”剛纔那青年道,毫不掩飾對羅玉山的盲目信心。
“這話有些過了,我雖然渴望與杜風一戰,但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物,確實是天之嬌子,我不如也。我羅玉山自命不凡,想不到這世間還有人在我之上,真是天下之打,無奇不有。”羅玉山嘆道。
聞言,杜風對這羅玉山倒是有了好感,聽他的話語和看他的神色,可知此人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是個可交之人。不過如今自己有丞相府這樣的敵人,和自己有關的人可能都會惹上麻煩,也只好算了,否則還真要和這羅玉山喝上幾杯。
“呵呵,羅少,那個黑陶城城主馬雲山是丞相劉文城的大舅子,杜風殺了他,怕是惹上更大的麻煩了。”那個黃少笑道。
羅玉山聞言也是搖頭嘆息不止,這個杜風不但天賦驚人,惹禍的本事也是一流,而且專找勢力強大的惹,這難道就是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
咚!咚!咚!
樓梯口上來三個人,爲首的是一個黑衣青年,此人面容消瘦,但是雙目之間精光閃現,如一柄鋒利的長劍,而且此人身上氣勢瀰漫,無形的劍氣沖天,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鋒銳、剛直,肅殺。黑衣青年腰間懸掛着一柄寶劍,他右手按劍柄,似乎隨時準備拔劍殺人,最奇怪的是此人左臂上還纏着一塊白布條,似乎是爲親人戴孝。
黑衣青年身後跟着兩個老者,大概五十上下的年紀,兩人也是腰間懸掛着寶劍,但是身上的氣勢十分微弱,如果不是修爲高深之人怕是很難覺察出來。要不是看到他們腰間的寶劍,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武者,但是這樣兩個貌不驚人的老頭,修爲肯定是極其厲害,能將自身氣息隱藏住的,無一不是高手。
這三人一上來二樓,立即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沒辦法,那黑衣青年身上的氣勢太強悍了,沖天的劍氣和殺意讓人心驚。
杜風也注意到了這三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這青年是地級中階的修爲,而他身後的兩個老者更是地級高階頂峰的修爲,比之候千刀這樣的高手還要強上一線。甚至杜風還感覺得出這兩人身上的氣勢若隱若現,已經隱隱和鄭老頭接近,似乎離天級只差了一步,這樣的兩個高手,看樣子竟然只是這黑衣青年的護衛。
就是李澤豐貴爲北元帝國太子,也沒有這等排場,這黑衣青年,又是什麼來路?
黑衣青年目光如劍,在酒樓上掃過,最後定格在杜風的身上,然後他的瞳孔猛的一縮,目光瞬間冰冷,身上的氣勢暴漲,沖天的劍氣壓得周圍的客人慌忙退開。羅玉山三人也被黑衣青年的氣勢震懾到了,羅玉山臉色有些難看,此人的修爲遠在自己之上,想不到又見到了一個在自己之上的天才。
黑衣青年目光死死的瞪着杜風,一步步走了過來,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增強一分,沖天的劍氣似乎要將酒樓的房頂衝開,他握住劍柄的右手青筋暴起,隨時準備發出驚天一劍。
杜風眉頭一皺,衝自己來的?難道是丞相府的人?
“杜風?”黑衣青年走到杜風的桌子前停了下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有一種長劍出鞘般的鏗鏘之音,蘊涵着無盡的殺意。
“正是,閣下何人?”杜風道,他毫無懼色,不過還是問清楚再說,那兩個老者很強,如非必要杜風也不想惹下如此高手。
“是就對了!”黑衣青年冷喝道,長劍猛然出鞘,一道亮光如明月般瞬間削向杜風的脖子,快若奔雷。
這道劍光十分之耀眼,刺得酒樓上衆人眼睛都無法睜開,好象整個酒樓的二樓都因此一暗,被這道劍光奪去了光華。
杜風的眼睛一縮,這黑衣青年雖然不過是地級中階的修爲,但是從他出手的這一劍上看,他在劍上的造詣精深無比,比自己還高了一籌,單論劍法,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心中雖然震驚,但杜風反應絲毫不慢,無鋒劍寬大的劍鞘及時的封住了這一劍。
“叮!”
這一劍刺在無鋒劍劍鞘上,鋒利的劍尖輕易就刺透了劍鞘,刺在劍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劍無果,黑衣青年神色絲毫不變,目光依舊冷然,劍勢一變,直削杜風手臂。杜風橫劍一擋,同時左手一拍桌子,桌子猛然撞向黑衣青年,逼得他不得不退開了幾步。
“閣下何人,爲何一見面就對在下動手?”杜風冷冷道,心中十分氣惱,這混蛋好沒道理,一見面就動手,還劍劍要人命。
“嘿嘿!”黑衣青年冷笑,神色悲切,咬牙切齒道:“你不認識我,可我卻認識你。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要取你的狗命,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叫何一劍。”
“何一劍?”杜風一楞,想起林芷箐說過何一凡還有個大哥,不知道被什麼高人從小帶着去修煉了,看來就是此人。
“杜風,你殺我全家,今天我就取你狗命,祭奠我何家兩百餘冤魂的在天之靈。”何一劍冷然道,身形一動,手中寶劍化作一道閃亮的虹光朝杜風劈下。
杜風疑惑了,我什麼時候殺你全家了,就殺了你爹和你弟弟好不好,不過這已經是不共戴天之仇,和殺全家也沒什麼區別,所以杜風也不打算解釋,況且何一劍也沒給他解釋的時間。杜風目光一冷,既然來尋仇,那就趁此機會斬草除根,當下杜風拔出無鋒劍,劍身震盪出幾道劍影,迎上了何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