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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虐妃

保留的住東西,卻保不住東西的主人,究竟又有何意義……

“這麼晚了,就算你自己不休息,也別打擾了他人的美夢!”冷冷的,一道聲音乍然響起。

熟悉的聲音讓西流景神情一愣,隨即看過去.不意外的看到來人,恢復了以往的懶散不定,“怎樣?這個你也要管?你是否管的太多了一點?安王妃,不對,現在應該是‘女’人才對!”

安語婧倒是不怒,只是深深的看了有些陌生的西流景一眼,隨後從衣袖裡面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拿去擦擦吧,免得髒了。”

“髒?”

“你莫不是怕本公子髒了地?只可惜,已經髒了!你想要拿本公子怎樣?”

“你!”安語婧有些鬱悶,隨即又說,“算了……懶得跟你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免得家人擔心。“

“家人!”西流景嘲諷的笑了,“我沒有家人……”

怎麼會?安語婧有些錯愕,但是,面對這樣陌生的西流景,安語婧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將手帕放在他冰冷的手中,“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指望誰來在乎……”

說完這一句以後,也不管嘴角僵住了笑容的西流景,淡然離去!

原地,西流景擡眸,看向她消失的背景,再看看手中的手帕,美麗的鳳眸內,掠過很多複雜的情緒。

安語婧,爲什麼你總是出現的那麼及時?及時的,本公子突然間想要做點什麼?

夜,依舊安靜……

翌日

金鑾殿

如同昨天約定好的那樣,皇帝夏堯順便問了一下情況,西流丞相便開始大膽進言,提議桀王夏桀出兵前往邊境迎戰。

此話一出,衆人皆譁然,紛紛竊竊‘私’語,唯有當事人夏桀一臉平靜而淡定的表情,那模樣令人感覺到,他早已知曉一樣。

“皇弟,丞相的提議,你有何看法?不妨說出來,一起討論。”夏堯裝模做樣,故意如此一問。

點名的夏桀邁大步,站在殿中央,雙手抱拳,沉聲道,“國家危難,臣弟身爲皇‘門’子弟,理當責無旁貸。”

夏堯一聽,和西流丞相對視了一眼,隨即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回皇上,臣弟願意出征,討伐敵軍。”夏桀眸子微微垂下,冷冷的說。

“極好!”夏堯雙手一拍,俊美的容顏上掛着輕鬆的笑容,“不愧是我皇家子弟,說一不二!朕就先代黎明百姓先謝過你了!”

“臣弟不敢!”

對於夏桀的態度,夏堯相當的滿意,也許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勝利吧。

“夏桀上前聽封!”

“臣在!”

“朕特封你爲青平大元帥,命你即日起帶着伍萬‘精’兵,前往夏朝邊境對戰抗敵,再賜你尚方寶劍一把,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夏堯朗朗的聲音,響徹在身處的整個宮殿內,就像是一張密密的網,將所有人都編織在裡面。

夏桀眸光一凜,當即半跪下,從夏堯的手中親手接過寶劍,聲音嚴肅而濃重,“臣弟遵命!”

命運,在這一刻開始,悄然改變……

夏朝史書記載,錦帝七年農曆九月初五,錦帝親封桀王夏桀爲青平大元帥,另賜尚方寶劍一把,命其出征邊境,迎戰殺敵!

消息幾乎是瞬間傳瘋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圍成一團,議論紛紛……

京城的另一座別院內,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震動,府上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震的一愣一愣的,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桀王府

偌大的王府大廳內,幾乎是聚集了院子裡面所有的‘女’主子,林柔柔,林淑瑤,還有柳宸,以及唯一的世子。

若是換做以往,三個‘女’人同時出現,必定會爭鬥個不休,可是眼下卻安靜的極度過分,整個大廳彌散着一股空‘蕩’的沉靜。

四周八方,同樣站定着府邸的丫頭下人們,個個是安靜極了。

相對於出聽到夏桀即將出徵的那種強大的震撼以及暈眩感,眼下,所有的人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作爲王府內如今唯一的一位正妻,林柔柔自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就開始變得六神無主,心口愣是跳的異常的厲害,雙手更是因爲那害怕,緊張而顫抖不已。

可是,到了這個關鍵時刻,她卻不得不強裝鎮定,努力的維持淡定,因爲她知道,若是她一慌,整個府邸的人都會陷入無邊的恐慌當中。

而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也不是她身爲王妃想要看到的情況,更不是夏桀想要看到的情景。

就在林柔柔擡眸,環視廳內的衆人,剛要開口時,倏然就聽到有人大聲喊道,“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

衆人急忙看去,果真是夏桀出現在大‘門’口,背後跟着形影不離的文章,孤影,以及許久不見的林佑庭。

林柔柔等人看到,幾乎是同一時間從座位上彈起來,一同急忙忙的迎上去,“王爺,您回來了。”

夏桀走在通道上,感覺到來自四周關注的目光,聽不出情緒的說了一句,“今日你們似乎很閒!”

簡單的一句話,嚇得衆人立刻消失在眼前,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這時,邁過‘門’檻,聽到她們請安道,“見過王爺。”

“起來吧。”夏桀站定,銳利的掃了她們一眼,冰藍‘色’的眸子掠過一絲瞭然,“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三個‘女’人一聽,齊齊變臉‘色’,看來,事情都真的了。

半響,林柔柔鎮定自若,微笑的朝着臉‘色’很平靜的夏桀,說,“王爺,日子定下來了嗎?”

夏桀嗯了一聲,“三日後出發!”

“這麼快!”林淑瑤想也不想的說了一句,引起夏桀的冷眼,身子抖索一下,當下堵住嘴‘脣’,不再說話。

“日子雖然有點趕,但是好在還來得及收拾,妾身這就去給王爺準備衣物,這馬上就要過冬了,怕是用得上。”林柔柔淡淡的說,隨即便離開了。

原地,柳宸跟林淑瑤站在那裡,各自看了一眼,隨即離開。

夏桀側頭,對着身邊的幾個人,說,“去書房談吧。”

接下來的時間,夏桀一直在書房內同文章、林佑庭商量要事,直到夜‘色’漸漸暗淡下來,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天‘色’完全暗淡下來,天邊的月亮一路移動,皎潔的月光掃在地上,如同寒冷的白霜。

終於結束了一切,夏桀留文章與林佑庭一起用夜宵,期間林佑庭似乎是感覺到眼下的濃重,故意的耍寶,故意說出一些搞笑的話題,想要緩解氣氛。

只是,某主人只是沉默的喝着杯中酒,根本就不給半點的面子。對此,林佑庭口中嚷嚷道,不賣面子,但是卻也不見不悅的情緒。

一小時以後,文章和林佑庭一起離開,留下夏桀一個人站在窗臺邊,習慣‘性’的看向墨‘色’的夜空,依舊沉默不語。

良久,夏桀側頭,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回王爺,已經是戌時了。”孤影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

‘門’吱的一聲開了,孤影即刻迎上去,夏桀瞄了他一眼,說,“去沁兮苑。”

孤影二話不說,尾隨夏桀一路往那邊走去。

眼下,秋季到了,夜晚的氣溫相對的要比白日的低一些,微風一吹,鼻尖聞到一陣好聞的桂‘花’香,久久彌散在半空中……

到了沁兮苑時,院子裡面,燭光搖曳,一道倩影倒影在紙窗上。

夏桀的腳步,倏然一頓,冰藍‘色’的眸子內,多了一份異樣的情緒,雙手無意識的攥成一團,卻又鬆開。

跨過‘門’檻,夏桀走進溫暖的屋子,眼簾內觸及到那忙碌着的背影,再次失神。直到,背影的主人感覺到有人在關注,轉過頭,看過來,見夏桀不知道何時出現,一時間驚訝又歡喜,“王爺,您來了。”

林柔柔放下手中的東西,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溫柔的說,“王爺,來,喝一杯茶吧。”

夏桀垂眸,接過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餘光撇到她之前在忙碌的東西,淡淡的說,“這些事情,‘交’給下人處理就好,你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下人們笨手笨腳的,妾身怕她們遺落什麼,到時候會給王爺添麻煩,自己動手的話,一來安心,二來也放心。”

“你總是如此貼心,貼心的不知道說什麼。”

林柔柔神‘色’一愣,笑,“沒關係。妾身身爲王爺的妻子,這些都是份內的事情。再來,一時半會也睡不着,所以忙活着。”

夏桀握住手的動作一頓,若無其事的問,“世子呢?”

“已經睡下了。”林柔柔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夏桀,試探的問,“王爺若是想他了,妾身這就去把他抱過來。”

說完,作勢要出‘門’,夏桀一把抓住她的手,林柔柔驚訝的看着他的動作,眼底似乎閃過一絲驚喜,夏桀當做沒有看到,毫不猶豫的放下,“不必了。”

手上的力道退去,林柔柔神情難掩失落,卻只是乖巧的點頭,“妾身不去,哪裡都不去!”

只要能夠留在你的身邊,她哪裡都不去,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林柔柔在心裡如此的想着。

接下來的時間內,誰也沒有說話,一室的沉默……時間也在一點點的溜走……

這一幕,最‘激’動的莫過於林柔柔,也許,今晚上他會留下來過夜也說不定.

剛這麼想着,前方夏桀的聲音卻無情的響起,打破了她心底的希望,“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還有幾日的時間,無須如此的趕。”

末了,起身,淡淡的拒絕她要送的動作,隨即在林柔柔眷戀的目光下,毫不猶豫的離開。

夏桀自離開沁兮苑以後,一路漫無目的的走,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腳步乍然而止。

後頭的孤影,同樣的頓住腳步,便聽到前方的夏桀,語氣淡漠的說,“你先退下吧,本王想要一個人呆一會!”

“屬下告退!”孤影沉聲道,離開前,冰冷的眸子掃了下跟前,難得的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悄無聲息的離開。

孤月斜掛高空,秋風陣陣襲來,不變的是,停在墨‘色’當中,那一抹孤傲而清冷的背影。

夏桀擡起俊美的臉龐,冰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向眼前,沉默片刻以後,終究是往裡面走去。

院子內,看到的便是一片墨‘色’,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

裡頭的一草一木,沒有半點變化,樹依舊在,亭依舊在,就連風的方向也和以往一樣……

推開房間的大‘門’,夏桀雙手環住後背,凝視着屋子裡的一切擺設,視線最後定格在窗臺邊……

那是那個‘女’人最喜歡呆的地方,她總是喜歡站在那裡,看向那遙遠的地方,嬌麗的容顏上,總是帶着淡淡的,淡淡的憂傷。

雖然,她將她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但是,她不懂的是,對於自己愛的人,哪怕是細微的一個動作,也會成爲對方關注的一個焦點。

他不懂她的憂傷從何而來,他也不會固執的去問,因爲他的認知裡面,她若是想說,不用自己開口,她也會對自己坦白的。

不過,遺憾的是,即使到了最後,他依舊沒有等到她的任何坦白,反而,她用她的倔強,一次次的告訴了他,什麼叫做自欺欺人,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夏桀收回心思,壓抑住心底那猛然來襲的疼痛,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嘲的笑了。

他能夠保留住這院子裡面所有的一切,但是,這院子裡面,那最重要的主人卻不在了……這於他而言,究竟又有何意義呢?

景物依舊,物是人非……刺骨的一種悲哀……

安語婧,這一輩子,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末了,夏桀冷冷的笑了,不再往這裡面看任何一眼,決然離開。

與此同時,安府的安語婧,正在自己的閨房內,燭臺下,耐心的替純然縫補衣裳,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倏然擡頭,眼睛看向房間內,神情中帶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安語婧看着眼前空空的地方,悵然若失,隨即喃喃道,“安語婧,你是在想什麼啊,這裡可是安府,不是桀王府呢?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你傻啊!”

末了,無語的搖頭,無奈的笑了。

房‘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而來。

‘門’倏然被人從‘門’外推開,安語婧擡眸,看到來人,笑道,“哥,你回來了。”

安與然走到房間內,看着自己的妹妹,心思左右不定,猶豫不決。

安語婧疑‘惑’,不禁問,“哥,怎麼了嗎?你是不是想要說什麼?”難道……

“沒、沒什麼。”安與然深深地看了現在的安語婧一眼,自‘私’的想着,他的好妹妹好不容易纔過着平靜的日子,那些有關於那個人的消息,就不要再跟她提起了。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真的?”安語婧狐疑的看着安與然,安與然理直氣壯,“自然是真的,難道,你還以爲我什麼……”

“那倒不是!”

“自然。”安與然說話間,便來到她的身邊,看到她忙碌着,不禁關懷的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安語婧笑一笑,揚起手中的衣裳,說,“純然那丫頭今日哭着回來……”

“爲什麼?”安與然不待她將話全部說完,緊張的問道。

“呵呵……”安語婧被他哥哥難得的‘激’動給逗笑了,也沒有往別處想,說,“因爲這是純然最喜歡的衣裳,可是今日卻破了個‘洞’,傷心難過得很呢?”

“原來如此!”聽後,安與然鬆了一口氣,安語婧瞄了他哥一眼,頑皮的笑,“不然,你以爲是什麼啊。”

“所以啊,我就想今夜把它給縫補好了,等純然明天一早醒過來,看到又好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婧兒,看來你真的是很疼純然那丫頭呢?”這個不用她回答,安與然也知道。自從她回了孃家以後,她對純然怎麼樣,他們都是看在眼底的。

安語婧呵呵一笑,“這是當然的,我不疼她,疼誰啊?”

“也是。純然那孩子乖巧懂事,娘和姨娘都是疼愛的緊。”就連他,也是歡喜的不得了呢。

“這就是純然的魅力所在啊。”小小年紀,就有這樣大的魅力,長大以後還得了啊。

安與然看着安語婧臉上那溫柔的笑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好不容易換來的快樂,就不要被打斷了吧。

王爺,不要怪我自‘私’,我只想是想要我的妹妹,能夠過得開心一點。安與然在心裡抱歉的說着,隨即道,“好了,我睡去了,你縫好以後,早點休息,別太晚熬夜了。”

安語婧點頭答應一聲,看着安與然離開的背影,心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惑’。

她都沒有問他哥,是來幹什麼的呢?

思忖了一下,終於是不以爲然的搖搖頭,幹什麼呢?想什麼呢?難道還擔心她哥哥會害他不成……既然哥都說了沒有什麼,那就真的是沒有什麼了。

這樣想了想,又開始縫補着手中的衣服。

巧合的是,接下來的兩天,她一直閉‘門’不出,安府裡面的人,似乎也是達成了共識一樣,絕口不再安語婧的面前提及。

只是,令人極度費勁的是,一直在身邊陪同的寒月,對於這件事情,同樣的處於了保持沉默的一個態度。

所以,當安語婧知道夏桀帶兵出征去邊境,對抗敵軍的事情,已經是在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