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破身虐妃,五度言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矣……
翌日。
安語婧躺在牀上,愣愣的凝視住屋外,聽到開門聲,側目看去,不意外的是熟悉的人。
這一次,又是無聲的,擱下藥碗以後便要離開。
安語婧即使喊住,“等等!”
那人站定以後,卻沒有回頭。如此的不像他的風格。
安語婧心裡想着,掙扎着下牀,那頭有人的動作更快,語氣不禁惱怒的說“你幹什麼?病還沒有好!”
安語婧動作一停,擡眸看向臉色不佳的西流景,“你不把藥端過來,我怎麼喝藥?自然是要自己動手,不是嗎?”
西流景明白她的意思,臉色變了變,最終只是後退幾步,將藥碗端過來。
“謝謝!”接過碗,餘光注意到他滿是傷口的雙手,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你的手……”
三個字說着,西流景便收回去了,安語婧心思沉澱着,喝完藥以後,人悄然離去。
門緊閉的那會,安語婧嘆息一聲,真的是一個倔強而彆扭的人。
而西流景出了安語婧的房間以後,將碗丟在桌上,丹鳳眼掠過一絲情緒,急速走出簡樸的屋子,一羣子雞鴨急匆匆的跑,濺起一層又一層的灰塵,混合着難聞的氣味一起。
“公子。”倏然,身側傳來冰冷的聲音。
西流景目光一橫,觸及到某個角落的黑影,妖魅的容顏上一片寒霜,語氣冷的沒有半點溫度,“跟我來!”
末了,看了眼四周,便拂袖離去。
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西流景冷然轉身,不悅的盯着不速之客,“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不要跟着我嗎?”
語氣下的那一絲警告,異常的明顯。
“回公子,丞相來信,讓您馬上回京。”
“我爹?”西流景側目,“他怎麼知道我在哪裡?在幹什麼?”
“是你!是你將本公子的行蹤,泄漏給了我爹?
“屬下不敢!”西流景冷冷說,那人解釋道,“公子,丞相耳目衆多,不管是誰,丞相心中自是明白。
西流景冷哼一聲,雖然不想要承認,但是心裡也清楚他說的終究是事實來着。“這件事情本公子知道了。你快走吧,不要讓人發現了。”
“敢問公子,何時回京?
“這件事以後再討論!”如今,讓他半路回去,他怎麼離開?屋裡頭那個倔強的女人,不過是短暫的分開,卻是弄的一身的傷?他永遠都忘不了,親眼目睹渾身發熱,一身溼潤的安語婧,慘白着沒有血色的臉昏厥的樣子。
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會害怕,害怕她永遠醒不過來,也害怕他會失去……永遠……
那一瞬間,他才驚然發現,他對安語婧的感情,比想象中的深的深……
沒有人可以讓他失去理智,也不會有人像安語婧那樣,時刻牽動着他的內心,他的情感…以及他的情緒……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矣……“可是,丞相的命令無人能夠違抗!”
西流景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迎面而來的風,吹動着他臉頰邊的髮絲,絕色的容顏,也沾上了被情所困的愁與思……
“公子,原來你在這裡?”背後,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西流景轉頭看去,正是目前寄居在她們家的女主人,娟秀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說“房間的姑娘找你。”
一聽安語婧找人,西流景無法冷靜下來,心裡又焦急她怎樣,不禁迫不及待的往回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西流景卻是止步不前,順順呼吸,沉澱心情,方纔推門而入,語氣鎮定自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擡眸間,意外安語婧端坐在桌前,朝他說,“進來坐。”
西流景狐疑的緊,可是,靠近她,是他這一輩子無法拒絕的事情,也就在她的對面坐下。
感覺到對面的動靜,安語婧淡淡一笑,遞上一杯熱茶“來,暖暖身子吧。”
天氣越來越冷,冷的讓人發顫……這些東西,如今來說,可是很好的東西。
“雖不及你以往喝的,但是味道還不錯。”末了,自己喝上一口,淡淡的茶香,彌散在口中,暖化單薄的身子。
西流景深深的盯住安語婧,難道,她口中所謂的有事,就是喊他來喝茶的?
縱然心裡疑惑,但是他卻沒有開口問,因爲彼此之間很難得的又如此的……平靜,不想被什麼破壞了。
短暫的沉默以後……安語婧沉思着,應該是差不多了。
“把你的手給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西流景的動作一僵,“把手給你?”
難道,她是打算廢了他的手?
“對,伸出來!”安語婧不解釋,一把拉住他的右手,仔細的打量一番,隨後變戲法那樣拿出不知名的藥膏,紗布,以及消毒的工具,看的一邊的西流景難得的傻眼。
安語婧哪裡管的了他的心思,當下給他手中的傷口一一消毒,又塗上藥膏,口中念道,“這樣一雙好看的手,若是弄上一點疤痕,豈不是人神共憤?”
別說這手了,光他那一張足以禍國殃民的容顏便已經夠了。
安語婧的心思大部分都擺在臉上,所以,很容易猜想來着。可是,對面的西流景的眼底,卻只看的到她的認真,她的美麗,以及她的溫柔。
也許她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她卻是那個最能夠走入他心裡的那一位,也是唯一一位。
“好了,處理好了,這兩天不要沾水就行了。”
“你會醫術?”按她剛纔的麻利動作來看,她應該是會,但是好像是不是,矛盾的存在。
“不會,不會醫術!”安語婧搖搖頭,像是想到什麼,免不了的苦澀。
讓她怎麼說的出口,那不過是久病成醫的一種慣性嗎?不!她不能說!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她應該要遺忘掉纔對。
“接下來,你是個什麼打算?”爲了那敏感的話題,安語婧不禁轉移話題,打起了馬虎眼。
“打算?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打算回去嗎?”
“安語婧,說清楚一點!”剛纔的那一點點喜悅,一下子便煙消雲散了。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不是嗎?”
西流景眸子一顫,眼底甚是冰寒,“有人找過你?”
該死的,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一點都不清楚?
倏然間,電光火時間,西流景有了答案,肯定是他離開的那會……安語婧不承認,也不否認,“出來這麼久了,你應該回去了!”
西流景倏然一笑,反問一句,“那你也一起回去?”
怎麼可能?這是安語婧的第一反應。
“不,我不會回去!”經歷了那麼多,眼看着他就在前方,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如果就這麼放棄,她當初所吃過的苦,又有何意義?
安語婧斂下心思,擡眸看他,“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女人,你都不回去,哪裡還可以讓本公子聽你的?”
安語婧沉默片刻“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不用說了,本公子還沒有玩夠,不想回去!”揮揮手,相當的不以爲然。
“西流景,你應該明白,你我不一樣!”有些話,雖然不想說的太清楚,但是到了非說的時候,她還是會選擇說出來的。
西流景眯起眼眸,雲淡風輕,雙手卻是無意識的攥緊,“哪裡不一樣?”
“出發的目的和態度,都不一樣。”
她之所以會去那裡,是因爲她有心愛的人在那裡,可是,他之所以去那裡,也許只是因爲希望擺脫了束縛罷了!
西流景沉默,安語婧認真的說,“總之,你跟他們回去吧。”
回去也好,前面畢竟太危險了。誰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麼。
那個人說的對,他是西流宰相唯一的兒子,若是有個別的什麼意外,免不了的生問題。
不過,這一回的出走,宰相那邊沒有點什麼想法,倒真的是奇怪了。
哎!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宮中
西流月的寢宮
“什麼!景弟去了邊境?爹,您有沒有弄錯?”殿內,西流月的聲音驚訝不已,美麗的臉上也是錯愕不已。
邊境這會,兩國正在開戰,他跑去那裡,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西流丞相點頭,臉上陰沉,語氣不善道,“的確如此!”
“爹,您怎麼不阻止景弟?”景弟任性就算了,可是,她爹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清楚這其中的道理啊。
“你以爲爹不想嗎?若不是那個逆子一向消失慣了,爹也不至於到了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提起西流景這個毛病,宰相就一併的頭疼,臉色更是難看極了。
“這倒也是!”景弟平日裡消失個三五日不回來,那是相當正常的事情。偏偏他自由慣了,也不喜有人在身邊……以至於……
觸及着她爹那極度不佳的臉色,心裡清楚是氣的不輕,於是,語氣緩和,道,“爹,您彆着急。女兒這就派人去將人給帶回來!”
說到底,也是最近因爲安語婧的緣故,導致了兩姐弟之間有了不小的隔閡,沒有以往的走得近。
她也是以爲,他這些日子沒有看道人,是還在因爲安語婧的事情埋怨着,纔會……
等等!安語婧……
西流月倏然回神,試探一問,“爹,安語婧是不是也去了?”一定是這樣,不然景弟怎麼會突然間去了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