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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破身虐妃,五度言情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今日沒有答應我的求婚,是你此生最大的錯誤……來自西流景

沒有閃躲,沒有逃避,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就那樣無聲的看着,任由沉默在彼此之間蔓延,不斷地蔓延,不斷地蔓延……

許久,安語婧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竟是那麼的乾澀,“阿桀,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既然等不到他的主動,只好化被動爲主動了……

夏桀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內斂光華,神情頗淡,菲薄的嘴脣中吐出兩個字,“抱歉!”

抱歉?爲了什麼抱歉?

安語婧的身子一陣搖晃,差點站不住,雙手更是無意識的攥緊成拳頭,面色慘白,卻是虛弱的笑,“爲什麼要抱歉?”

夏桀沉默片刻,轉過身子,視線拉的好長好長,“總之,就是抱歉!”

“所以,你要跟她成親也是真的嗎?”

嘗試了好多次,安語婧終於是將一句話說完,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卻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沒錯。”簡單的兩個字,很有夏桀的風格。

安語婧的心倏然收緊,險些窒息,卻是倔強極了,“那我們之間的事情……”

夏桀偏過頭,看向面色不佳的安語婧,“我以爲我們之間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

說的很清楚了?腳步踉蹌的後退幾步,安語婧倍受打擊,原來,他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嗎?

不過是數月光景,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時,夏桀站起身,作勢要離開,卻又頓住腳步,安語婧的心裡不免充滿了期待,誰知他卻說,“若是因爲我的緣故,我都可以奉陪。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去

爲難她,至少不能再有第二次!”

她?那個她指的是誰,大家心照不宣。

原來,他這一次叫她出來的目的,就只是因爲那個陌生的女人?真的是太可笑了。

“阿桀,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安語婧咬住嘴脣,不無悲涼的問了一句,本來不想問的,可是,偏偏就是不甘心。

“憑什麼嗎?”夏桀回頭,冷冷的說,“我並沒有憑什麼,你想的太多了。”

說完,徑直要離開,安語婧心酸的很,管不住自己的情緒,關鍵時刻抓住他的手,道,“阿桀,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會跟我好好的

嗎?不是說過,已經原諒我,會跟我重新開始的嗎?”

包廂內,安靜的嚇人,除了彼此的呼吸聲。

安語婧希冀的看向始終背對着自己的夏桀,心在沉默中,一點點的涼透,“阿桀……你告訴我,告訴我……”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那些話!”夏桀冷冷的說出一句,無情的抽回自己的手,安語婧身子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那人卻已經大步離開。

“沒、沒有說過……從來都沒有說過……”安語婧整個人都傻了,口中重複着同一句話,心在瞬間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血肉模糊……

“夫人……”隨後走進來的寒月,急忙將人扶起來,想說些什麼,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

安語婧淡淡的笑了,笑的嘲諷,輕聲的說,“寒月,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寒月沉默了,目光注視着那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的確,她跟在王爺的身邊已經有很多年了,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非常的清楚。若非與衆不同,王爺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舉動的……

安語婧低低的笑了,眼底竟是落寞,是啊,阿桀可不是個感性的人物,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除非是認定了,想要對世人說些什麼,以他的性子是不會有這樣的

行徑的。

而他之所以這樣,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確定了,當然了,他也是這麼動作的,不給任何人機會……

一邊的寒月瞧見安語婧明明很難受,卻硬是僞裝成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心裡不忍,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去。

安語婧低低的笑了,笑聲中甚是嘲諷,神情甚是悲涼,“他都答應了,真的、真的很好……”罷了罷了,就當作自己自作多情好了,就當作是做了一場虛無縹緲

的夢好了。

“寒月,我們回去吧。”

夏桀與芙蓉的婚事定十天的日子。時間微微倉促些,別人理解成是王爺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佳人入門。

柔正妃與世子也於不久前迎回王府,一家人也算是團團圓圓。

華麗的王府,人進人出,熱鬧的很。

王府對面,一身罕見墨色裘衣的安語婧,落寞而孤寂的站在不起眼的小巷子內,寒風無情的吹起她的裙襬,烏黑綢密的髮絲在空中飄起一道長長的弧度……嬌麗

的容顏上,流露出淡淡的愁絲,眉心處的黯然令人難以忽視,心生憐惜。

“你還打算站在這裡到何時?”冷不丁,旁邊傳來甚是冷冽的聲音。

安語婧循聲望去,一身火紅色衣服的西流景,神情中滲透出寒光,目光中看上去極度的不滿。“你怎麼會來?”

西流景聞聲一笑,更像是自嘲,“說來真可笑,爲何本公子這般耀眼的人在你的眼裡,卻是如此的不起眼?”

“我不明白。”安語婧蹙眉,疑惑不解。

不明白,這倒是個非常不錯的答案。

“跟我回去!”

“我……”

“別說你還要再等!你究竟想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難道,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成親,親眼目睹他與別的女人親密,你就那麼滿意?你究竟還在期待什麼?”

西流景惱羞成怒,一口氣說完,安語婧瞪大雙眼,驚訝的說,“你……”

“你該醒醒了!”安語婧眼睛眯起,無聲的問,該醒了!

這幾天,她他就像個傻子一樣,陪着她在風中等……一直站在這裡,看着他從自己的面前走過,他卻一次都沒有停留,一次也沒有。

眼睜睜的看着她對待別的女人?他的溫柔,他的笑容,都是爲了別的女人。

“安語婧,這真的是你嗎?”那個自信又冷傲的女人,真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嗎?

“我可以千里迢迢陪你去尋人,但是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你困在他給你編織的網裡,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一句話,說的極爲的動聽,也是安語婧聽過最美的

一句,最感人的一句話了。

“謝謝你,我知道了,也明白了。”安語婧說完,便離開了。

原地,西流景眯起眼睛,一個字都沒有說,親眼看到她入了安府才放心的離開。

隨時成婚的時間越來越近,安語婧整日窩在房間內,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更是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消瘦。

端木蓉這幾日來的特別的勤快,雖然不知道說,但是每每都在身邊陪伴着,安語婧心裡明白的很,幾乎是那個妖孽說了些什麼。

想必,現在她這個樣子,在他們的眼底是格外的狼狽的吧。

大婚前夕的夜裡。

“夫人,西流公子來了。”寒月的話剛落下,西流景便自發的進來了,看到安語婧的模樣,驚愕的說,“女人,你怎麼成這個德行了?這真的是你嗎?”

面色不佳的安語婧,幽幽擡起頭,認真的看向一臉複雜的西流景,在麻木中恢復過來,甚是冷然,“我依舊是我,從此也只會是我!”

沒錯,她依舊是她,以後也只會是自己!

阿桀,既然你會同意,想必是經過認真的思量後的結果。若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不再做任何的糾纏。

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即使心在滴血,痛到麻痹,我也會去成全。

“女人,你真的可以嗎?”西流景不知道何時來了面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安語婧瞪大眼睛,複雜的對上面前異常認真,格外深情的人,“

安語婧,只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成爲西流夫人,請問,你可願意嫁給我?”

末了,在安語婧極度錯愕的時候,緩緩跪下來,驚的她目瞪口呆,愣愣呆在原地。

許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西流景,你、你別開玩笑了。”

西流景說,“安語婧,你究竟要想要騙自己,還是不肯面對我的感情。”

安語婧面色一堵,西流景沉默,片刻才說,“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換來很久很久的沉默。

西流景緩緩起身,說,“安語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今日沒有答應我的求婚,是你此生最大的錯誤。”

平常的一句話,聽的安語婧熱眶滿盈,晶瑩的淚水一點一滴的流下來。

對面的西流景同樣是泛紅了雙眼,卻習慣性的勾起一抹懶笑,“哭什麼?太醜!”

“醜就醜吧,反正在你面前,任誰都醜了。”

“女人,你總算說了句貼心實在的話。”

“女人,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忘不了,根本就過不去……”

離開前,西流景說,“女人,不如陪我喝一杯酒,如何?”隨即又不給安語婧拒絕的機會,從衣袖裡面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酒壺,痞子樣的笑,“不喝不給我面子。”

安語婧點頭,“好”,接過酒杯,一口乾盡,頓時嗓子火辣辣的刺激感,渾身冒起一股熱流,暖化人心,多少驅除寒意。

“你若是經常這般爽快該多好。”西流景不禁打趣,“好了,我走了,睡吧,一覺醒來什麼都會好的。”

低喃的更似自言自語的聲音,安語婧並沒有聽的清楚,想要再看去,留下那一抹火紅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