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王妃 狼性王爺別過來
“住手!”急促而又緊張的大叫聲破空穿來,在鋒利的劍即將割破上官子炎喉嚨的那一刻阻止了鮮血的崩濺。
洛銘和上官子炎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只間臉色蒼白的南宮魅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裘衣,邁着搖晃的步子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們走來,嘴裡還不住的大聲說道:“洛銘,你說過,只要我醒了,就可以放過他!”她從沉睡中掙扎着醒來,便以她目前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這裡來,才勉強保住了上官子炎的性命。
上官子炎呆呆的看着南宮魅,驚喜,感動,心疼匯聚在了一起,好多好多的話在此刻卻都化做了一聲輕喚:“魅兒…”他的魅兒沒死,他的魅兒還活着!
洛銘卻沒有半點欣喜的神色,他的眼神卻越發的冰冷。她爲了他,還是來了!
他終究還是賭贏了!可是他是該喜還是該悲?
洛銘大步走到南宮魅面前,將虛弱的她抱在了懷中,淡淡的說道:“本王不會殺他!跟本王回去。”他不想看着他們恩愛的一幕,就如同他憎恨當初的含格和洛肆的恩愛一般。
她既然總是要讓他這樣去心痛,他便不會讓她再繼續如意!
南宮魅虛弱的身體只能無力的靠在洛銘的懷中,擡起眼眸看着洛銘,說道:“多謝王爺。”
洛銘面無表情的抱起南宮魅,大步流星的離開這裡。
南宮魅給了上官子炎一個安心的笑容,被迫被洛銘帶走了。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繼續待在這裡了,這一路走來,幾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現在的她,只能安靜的待在洛銘的懷中,連多餘的去思考的精力都缺乏了。
他的懷抱,其實很溫暖。這是她再次陷入沉睡前,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念頭。
上官子炎看着南宮魅再一次被洛銘帶走,卻不再似以往那般心臟狡痛。他知道洛銘不會傷害南宮魅,他知道她還好好的,他就已經滿足了!他不在乎她是呆在誰的身邊,他只要她完好便好!
羿日,南宮魅睜開雙眸,印入眼簾的便是洛銘那張魅惑衆生的容顏。
他坐在牀塌旁的椅子上,單手撐着腦袋,閉着雙眸,呼吸均勻,已經睡熟了。
南宮魅的心愣是停了一拍,一種莫名的悸動感涌上心來。
他一直在這裡守着她嗎?
她輕輕的晃了晃腦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她沒有可以收拾她的動作,自然而然的便驚醒了睡着的洛銘。
洛銘睜開雙眸的那一剎那,竟流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色,但卻快的讓人無法發現,被冰冷所掩蓋。
他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後,才說道:“你醒了。”
南宮魅沒有躲避他的目光,認真的問道:“爲什麼?”
洛銘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卻告訴她讓她繼續說下去。
“爲什麼一定要讓我醒過來?你對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確實是因爲他才醒過來的,是他逼着她醒過來的!她深信他不可能愛她,那麼,便是另有所途!
“你很聰明。”洛銘淡淡的說道,並不因爲被猜中心思而有所惱怒。
南宮魅認真的說道:“那麼,請你告訴我!”
洛銘眼眸中布着些許陰影,冷冷的說道:“爲了復仇。”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粉嫩的下巴,繼續說着,“你是洛肆最愛的人,當他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本王很想看到他痛不欲生的表情。”
南宮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說道:“我已經不記得那個叫洛肆的人了,或許這纔是你最大的報復吧!”原來,因爲她肩上的紋身,她竟扯進了這樣一段愛恨情仇中去。
而洛銘,至始至終,包括讓她所承之歡,都是爲了報復!
她還真是榮幸,能夠得到這位冷血王爺這般青睞啊!
可是,從始至終,卻全部都是錯的!她並不是該承受這一切的人,可是她卻再沒有立場開口說她不是含格!
做含格,是她生存的必要條件,也只有她是含格,她才能暫時保住上官子炎的性命!
這一切,是多麼的滑稽!多麼的悲哀啊!
她毫不掩飾她的苦澀,無奈,說道:“想必那人在國都之中吧!如今已經快到國都了,可否懇請王爺給我幾天安靜的日子?你也不想那個人見到的只是我冰冷的軀體吧?”
洛銘自然明白她所說的意思,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不再看她,說道:“隨你。”她早已經是他遺棄的女人,因爲她曾拒絕了他,因爲她的不潔之身。
她愛着誰,他並不在意!他只要讓洛肆痛苦!
南宮魅身子稍稍好了些,便帶着食物去找上官子炎了。
洛銘已經答應不會爲難她了,星月自然也不敢怎麼樣,她終於可以放鬆些的和上官子炎呆在一起了。
只要她有空的時候,她就可以照顧他了!
她也很清楚,她和上官子炎能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天了!洛銘會讓她和上官子炎呆在一起,是因爲這短暫的相守和即將的離別。他想讓她在幸福中接受撕心裂肺的離別,這也是他的報復!
人總是在飛的越高時,纔會摔的越痛!
上官子炎看着那抹纖細的身影向他走來,他的雙眸中便出現無限柔情,嘴角向上勾起,喚道:“魅兒…”
南宮魅提着一個黑色的盒子,很快便走到上官子炎的身邊,笑着說道:“我給你帶了紅燒肉來,看樣子味道不耐。”說着,她半蹲在地上,鋪了一快白布放在地上,將盒子裡的東西取出來放在上面。
上官子炎在白布旁邊坐了下來,嗅了嗅飯香,期待的說道:“真香,我肚裡的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
南宮魅將筷子遞到他的手上,說道:“快吃吧。明日就可以進國都了,今夜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上官子炎雙眸中閃過一抹憂傷,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的神色,笑着說道:“是啊!接連幾天這樣的趕路,真累人!魅兒,今晚…你可以留在這裡嗎?”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她,她每夜,都會被洛銘召回去守夜。
“嗯!”南宮魅點了點頭,“洛銘今夜忙着明日進國都的事情,想必也沒多大功夫理會我。”南宮魅自然看到了上官子炎方纔那一抹憂傷的神色,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爲她也在因爲同樣的一件事情感到傷感着。
明日便進國都了,也就意味着他們必須要分開了。她終究沒有將他救出去,保住了他的性命已是萬幸了!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或許是永遠也見不到了。
他們誰也沒有提及離別的事情,都避免着觸碰這個悲傷的點。
這一夜,洛銘確實沒有召南宮魅。不是因爲他忙,而是因爲南宮魅在來之前便和洛銘達好了協議,她答應他,今夜過後,一切都聽他的命令。
漆黑的夜空被閃亮的星星點亮,彎彎的月亮靜靜的掛在羣星之中。
涼涼的風一陣又一陣的吹動遠處的樹葉,使其發出沙沙的響聲。
上官子炎和南宮魅並肩躺在草地上,看着滿天的繁星,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
“魅兒…”他輕聲喚道。
“嗯?”她答道。
“你冷嗎?”
“不冷。”
“那就好。”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
“爲什麼你叫我上官而非子炎?”他繼續說道。
南宮魅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想要這樣叫你。”上官子炎、上官穆少,兩個名字的相同之處,便是上官二字。叫他上官,會讓她潛意識的將他當做上官穆少,這樣她就可以傾盡所有來愛他。但這,也是她自己的秘密,不會同任何人分享的秘密。
“你叫我的時候…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時候。”他邪魅的雙眸輕輕閉上,嘴角的弧度依舊保持着。
南宮魅猛然偏過腦袋去看上官子炎的臉,卻見到月光下白皙的俊容,安靜的閉着雙眸。
這一幕,多麼的熟悉!上官穆少也總是會躺在草地上,閉着雙眸曬月亮。
南宮魅的雙眸中有着晶瑩的液體在晃動着,她挪了挪身子,鑽進了他的懷中。
上官子炎收緊的雙臂抱着南宮魅,低沉着嗓子說道:“魅兒,等我。”
“嗯。”她閉上了雙眸,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沉默了片刻,稍有些侷促的說道:“再見面時,嫁給我好嗎?”
南宮魅眼角滑落一滴鹹鹹的液體,答道:“好。”她在現代無法實現的事情,註定要在這裡實現了。
上官子炎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他激動的將她抱的更緊,似要揉進身體裡一般。他的臉上,也不可察覺的出現了一抹潮紅。
即使心中再不甘願,即使是多麼乞求時間慢點過去,淡淡的光亮還是從東方印照過來,緩緩點亮漆黑的天空。
洛銘已經派人來傳喚南宮魅了,進國都的行程馬上就要起程了。
南宮魅很清楚,分離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掙扎沒有半點意義。
她打發走了傳喚的婢女,美麗的雙眸瀰漫着淡淡的憂傷,嘴角卻扯出了一抹絕美的笑容:“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願君平平安安,妾,永遠在原地等着你。”
“魅兒…”上官子炎天生邪魅的雙眸認真的看着她,“你會是我的妻!今生唯一的妻!”他的心,再也裝不下任何一個女人了!
南宮魅突然走上前去,抱住了上官子炎的脖子,將紅脣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等着爲你穿上鳳冠瑕披的一天!”說完,她退離了他,轉身,大步離去,不曾回頭。
上官子炎看着那絕然離去的身影,心像是被化了千萬刀般疼痛,扯着嗓子大聲喊道:“這一天定不會遠了!”
聽到上官子炎的聲音,南宮魅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笑容,而眼角,卻也滑出了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