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衛你做了什麼了?”終於談判完的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同時跨進了花廳,當看見眼前桌子前的一幕時,裴傲目光一沉,剎那一股壓迫的氣勢傾瀉而出,讓人似乎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你對我娘做了什麼?”同樣的,小小的裴晨曦也是皺着眉頭,冷冷的瞪着一旁的冷墨衛,究竟他做什麼了,惹得娘會動手。
明明他纔是被匕首抵住喉嚨被威脅的那一個,可是看着眼前兩張宛如翻刻的俊朗面容,那一模一樣的霸氣,一模一樣的貴氣,冷墨衛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顛倒黑白,什麼叫做護短。
“你們說完了,音璇呢?”收起匕首,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伊夏沫擡眼詢問的看向裴傲,沒有理由音璇回來了都不見她一面。
“和闕雲一起私奔了。”一聳肩膀,裴傲懶懶的開口,剛剛那股冷厲之氣此刻已經收斂下來,徑自的坐到了伊夏沫身邊,只是餘光卻還是冷冷的帶着警告的看了一眼冷墨衛,敢惹他的女人,冷家的生意是不想做了。
“不要誣陷師傅。”雖然很同情一旁的冷墨衛,可是裴晨曦還是爲闕雲反駁一句,自己坐到了伊夏沫的左邊,一左一右,如果真的多了弟弟或者妹妹,那多餘的這個要坐哪裡?裴晨曦揉了揉眉頭,這還真是個問題,難道他爹會杞人憂天。
音璇雖然中了火焰掌,可也足足昏厥了兩個時辰才清醒過來,睜開眼卻見卻赫然發現自己正睡在闕雲的腿上,而他此刻背靠着冰冷的牆壁,閉着眼,臉上被巴掌打出的紅腫並沒有完全的消退,讓原本俊美陰柔的臉龐此刻看起來有些的慘不忍睹。
“闕雲。”剛一動,音璇這才發現闕雲的手臂此刻正緊緊的攬住了她的身體,這原本無數次的憧憬過的甜美,此刻卻是在陰暗的地牢裡發生的,真是算是世事弄人
“醒了,不用動,你受了內傷。”闕雲睜開眼,依舊揚脣輕笑,可是卻扯動了那紅腫的臉龐,讓闕雲的笑容微微的扭曲起來,褪去一貫的邪魅不羈,此刻看起來竟然有着幾分的可愛。
“沒事,只是身體有些的燥熱。”掙扎的坐起身來,音璇仔細的打量起四周,牢房似乎是在地下,異常的潮溼,很暗很暗,只有牆壁之上的一個油燈散發着微亮的光芒,堅固的牆壁是最堅固的大理石砌成的,牢門也是玄鐵打造的,人力根本不可能打開,可是……
音璇眼光錯愕的瞪着那牢門,緩緩的轉過頭,因爲燥熱而微微泛着紅暈的臉上有着一絲震驚和懵懂,這怎麼可能?
看着音璇那目瞪口呆的模樣,闕雲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結果又扯動了臉,讓他忍不住淬了一句,這才笑容扭曲的解惑道:“不用瞪眼了,那牢門沒有鎖。”
“果真是個瘋子!”這麼結實的牢房,卻不上鎖,音璇不由想起面具男人那森冷詭異的雙眼,整個人不由的抖了一下,可是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惹到這樣的瘋子,打也打不過,如今還被抓來了。
“不用擔心。”擡手,修長的手指此刻依舊是帶着折斷後劇痛,闕雲撫上音璇的頭,“我們會安全的離開的。”
第一次,她感覺到他的溫柔,音璇靜靜的感受着頭頂之上闕雲的大手,隨即愧疚一笑,抱歉的開口,“都是我連累了你。”
“胡說些什麼,我像是怕被人連累的人嗎?”揚聲朗笑着,闕雲依舊有着那份冷傲不羈的狂放,只是紅腫不堪的臉龐,再加上已經髒了白衣,倒是多了一份落魄。
噗嗤一聲,音璇也笑了起來,學着闕雲一般坐了下來,背靠着牆壁,突然想起他的手,臉色一白,擔憂浮上了眼眸,快速的側身拉過闕雲的手,被折斷的手指已經被接上了,此刻只是有些的紅腫。
“看來醫術還不錯嘛。”一聲冰冷冷的嗓音冷血的從地牢前的臺階處響了起來,隨着腳步聲的走動,映在牆壁上的影子正是之前的面具男人。
“你想做什麼?”幾乎在瞬間,音璇快速的擋在了闕雲的面前,才從地上站起身來,緊張的繃直了身體,一雙眼戒備的盯着眼前的面具男人,唯恐他又會出手傷了闕雲。
依舊席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牆壁,闕雲目光靜靜的凝望着眼前的身影,不管是她還是自己都不是眼前這個面具男人的對手,可是幾乎在瞬間,她就這麼擋在了他的面前,沒有任何的遲疑,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她就站起身來擋在了危險前面。
傻丫頭,終年都是冷漠孤僻的心有着感動,闕雲幾乎可以想象,如果此時是夏沫在他身邊,她定然不會如此,她會選擇與他並肩作戰,卻不會如此傻得擋在他的面前。
緩緩的站起身來,白色的錦袍髒了,臉也因爲紅腫扭曲了,可是那份鬼魅放蕩之色依舊在,闕雲優雅的笑着,長臂將身前的音璇給拉到了身後,挑眉看着面具男人,慵懶的開口道:“你想怎麼樣?”
“做本尊的禁臠,本尊就放了這個女人。”視線鎖住闕雲的臉龐,面具男人陰冷至極的開口,一撩紅色的衣袍,坐在牢房前的椅子上,似乎在等待闕雲的回答。
這個世間雌雄不分的男人還真多呀,闕雲嘲諷的冷笑着,薄脣張啓,“如果你願意被人壓,我自然也不會吝嗇的成全你。”
哈哈,冷笑聲詭異的響了起來,面具男人似乎並沒有因爲闕雲挑釁的話而感覺到憤怒,只是放聲大笑着,可是幾乎在瞬間,那笑聲戛然而止,原本帶笑的兩眼在瞬間冰冷陰狠,迸發出一股詭異的冷光。
“來人!”剎那,兩個黑色布巾蒙面的男人走了過來,驀然而麻木的站在面具男人的身邊,恭敬的行禮,“尊主。”
“本尊太久沒有出江湖,果真被遺忘了啊。”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森冷詭異的響可起來,面具男人視線越過闕雲看向他護在身後的音璇,“本尊對女人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本尊的手下倒是對女人有興趣。”
“原來只是想用武力而已。”闕雲幽幽的笑着,無聲的握住音璇的手,神色清傲裡卻沒有半點擔心,“尊主你不屑如此吧。”
面具男人目光一怔,啪啪的拍起手來,“果真長的很有姿色,頭腦也不錯,本尊倒是更有興趣玩這個遊戲了。”
“不知道尊主想如何玩?”果真是個瘋子,闕雲懶散的打了個哈欠,臉還真痛,可是此刻,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的應對,這種瘋子一般的男人,誰知道又會突然做出什麼事情來。
本尊功夫高於你,強迫一個女人也沒有多大意思,那本尊就和你賭一次,如果你能承受的住本尊的酷刑,本尊自然不會動這個女人,當然了,如果你熬不住,想要解脫,自願放棄這個女人,就算本尊贏了如何?當然,本尊會放你安全的離開,只是這個女人要留下。”
“好,我答應你,時限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放人。”闕雲優雅的一笑,握着音璇的手又用力了一分,制止她開口說話,這個面具男人,身邊的兩個手下,功夫就不弱,江湖之中竟然還有如此的高手,而他說隱居多年,所以闕雲不明白音璇究竟什麼時候惹上這樣的狠角色。
“其實你若伺候的本尊高興了,本尊自然會放人的,可惜了這種上好的麪皮。”站起身來,大紅色的衣服在地上拖出一個美麗的漣漪,帶着詭異之色,宛如闕雲這樣做太不划算了,只是那開口說話的語調裡似乎又有着期盼一般,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世間是不是還有人能承受的了他的刑罰。
刑具一一的端了上來,而隨着兩個黑衣而來的還有一個被押過來的老者,他臉色灰白着,直接被其中一個黑衣人用鐐銬拷在了牆壁之上。
“這是本尊仿照着前人做的鐵梳子,你看看效果如何。”面具男人再次的坐了下來,而一旁兩個黑衣人此刻已經將押過來的老者雙手雙腳都固定好了。
而其中一人拿起了那黝黑的鐵梳子對準老人的膝蓋下方的小腿,然後猛的梳了下來。
剎那,原本意識迷離的老人發出慘烈的嘶吼叫聲,身體顫抖的掙扎着,臉龐扭曲,可是雙手雙腳都被鐐銬扣住了,容不得他動彈半分,除了那叮叮噹噹的鐐銬撞擊聲。
第二梳子又這麼梳了下來,鮮血從血肉之上冒了出來,那一個個的利齒在腿上拉出一個血紅的長痕,肉被整齊的梳了下來,鮮血如同溫泉一般汨汨的冒了出來,被拷住的老人那劇痛的叫聲已經轉變爲了歇斯底里的哀嚎。
可是酷刑依舊在繼續,鐵梳子蘸着鮮血依舊不停的梳下來,地上滿是鮮血下已經是堆積的碎肉末,痛徹心扉,可是卻不會讓人昏迷,老人淒厲的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迴盪在耳邊。
閨趣家鬥 204夜探墓地
地牢裡,音璇只看了兩梳子,卻已經承受不住,倒是一旁的闕雲依舊面不改色,長臂圈住音璇發燙的身體,幽幽的嗓音帶着安撫的鎮靜,戲虐的開口,“不用怕,又不是我被這樣。”
他還能開玩笑,音璇身體緊繃的顫抖着,雙手緊緊的抓住闕雲的衣服,音璇一直以爲自己是堅強的,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依舊會心軟會害怕。
終於那慘叫聲停了下未,老者的一雙腿只餘下帶着血的白骨,從膝蓋以下全部沒有了,膝下森冷的白骨染着血,白骨之下更是被鮮血染紅的一雙腳,而面具男人似乎還沒有看夠一般,施刑的黑男人猛的舉起鐵梳子,嘎吱一聲,老人發出最後淒厲的叫聲,人在劇痛之下抖動顫抖着,終於頭一耷拉昏厥了過去,那腿骨竟然被鐵梳子從膝蓋骨處給敲碎斷了下來。
“好膽色。”面具男人瞄了一眼闕雲,幽冷一笑,示意手下將老人給拖了出去,而片刻之後,又是一箇中年女人被帶了進來,依舊銬住了雙腿雙手,只是這一次在那雙腳之下,卻架了兩口鍋,鍋裡似乎有着油,中年女人昏了過去,並沒有察覺到眼前的一切。
“下油鍋,只怕你沒有見過吧。”冷冷的笑着,面具男人突然的出手,卻見鍋下的木柴竟熬在他強勢的內力之下燃燒起來,赤焰掌卻已經練到了十成的功力。
慢慢的,油鍋裡冒出了熱氣,闕雲幾乎在同時點住了音璇的昏睡穴,不讓她再看到這一幕幕,抱着她在角落裡坐了下來,視線依目懶散的往視着牢門外,似於是因爲油越來越熱了,昏厥的女人終於在痛苦裡猙扎的醒過來。
淒厲的慘叫聲再次的迴響在了地牢裡,伴隨着熱油的味道,混雜之中是人腿在油鍋裡被煎炸的怪異氣味,讓人忍不住的做嘔。
“尊主,不知道音璇究竟什麼時候惹到你了?”地牢的角落裡,饒是闕雲也不忍去看雙腿被油鍋煎炸的女人,視線掠過看向一旁的面具男人,一手抱緊懷抱裡昏厥的音璇,一手戒備的放在身側,隨時戒備着面具男人會出手。
面具之下,詭異的目光掠過闕雲,清楚的將他的戒備收在眼中,面具男人訕笑的站起身末,冷冷一笑, “本尊見不到別人相愛,拆散他人,是本尊最大的興趣。”
果真是個瘋子,闕雲面容微微的糾結了幾分,想到裴傲那冷峻的,卻總是帶着幸福的臭屁臉龐,不由懶懶的開口,“那尊主你幹嘛不去找裴王爺。”天下男人沒有他那麼幸福的。
“本尊還沒有傻到去惹那瘟神,你自認倒黴吧。”冷笑的瞅了一眼闕雲,面具男人轉身向着地牢外走去,紅色的衣裳在地上迤邐拖地,絕美生花。
還真是瘋子一個!那意外的回答,讓闕雲足足愣了半天,這才無奈的搖着頭,看着昏厥的睡在自己懷抱裡的音璇,她究竟怎麼惹到這個武功高強的瘋子的。
黑暗裡,音璇陷入在噩步之中,耳邊是面具男人的森冷笑容,而闕雲被鐵拷束縛在牆壁之上,一個黑衣人正拿着那滿是鮮血的鐵梳子,向着闕雲的小腿處梳了下來,“闕雲!”
驚恐着,強的從噩夢裡醒過來,音璇喘息着,臉色蒼白的看着眼前黑暗的地牢,視線牢牢的盯着牆壁上,那地上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只餘下殷紅的血跡乾涸在地面之上。
連夢裡都在擔心自己?闕雲低垂下目光,凝望着音璇那還沉浸在噩步裡的擔憂臉虎,抱着她的手不由的收緊,怎麼這麼傻呢,明明自己已經負了她,甚至背棄了當初的婚約,她已經嫁爲人妻,爲何卻一直將自己擺在第一位。
身體突然被一條手臂用力的收緊,力氣之大似乎要折斷她的身子一般,音璇這才茫然的轉過頭,對上闕雲那黑暗裡帶笑的俊美臉龐,一瞬間,夢境和顯示有些的混亂,直到她的手摸到闕雲完好的雙腿時,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夢到我被斷了雙腿?”黑暗的地牢裡,闕雲邪魅的嗓音帶着笑意響了起來,也打破了那窒息的黑暗感覺。
音璇點了點頭,聽着闕雲那依舊鎮定的甚至戲謔的聲音,這才發覺比起他,自己似乎是個累贅,竟然會害怕,會不安,連夢裡郡是如此,低下頭,語調幽幽裡帶着歉意,“是我連累你了。”
如果是王嫂在,王嫂定然不會害怕那樣的慘無人道的酷刑,王嫂定然可以鎮靜的和闕雲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裡,而自己,一直自詡很是堅強,到頭來,卻也軟弱不堪的像個沒用的女人。
“我記得之前你說了生是冷家的人,死是冷家的鬼,既然沒有關係,又何必在乎連累一個陌生人呢?”闕雲悠然一笑,調佩的開口,這會想起來,如果她這麼保護冷墨衛,竟然還真的有些微微的醋意。
這麼多年,他都是獨立獨行一個人,什麼苦都獨自吞下,什麼罪都咬牙承受下來,如果今日他被那樣的酷刑斷了一雙腿,夏沫只會冷冷的道一句,沒死就好,裴傲只怕會幸災樂禍他以後再也不能纏着他的女人了。
只怕爲了他擔心,爲他傷心的只有音璇一人吧。從第一次相遇開始。不過是做戲的風寒,她竟然會那麼的擔心,生怕他就這麼死了一般,其實很多時候,闕雲寧願自己就這麼死了,一乾二淨。
“闕雲!”莫名的,音璇突然感覺到一股惱火,他明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卻用這樣的話來堵她,怒火之下,音璇掙脫開闕雲的懷抱,徑自的站到一旁。
黑暗裡,幽暗潮溼的地牢有着陣陣的寒意,音璇疑惑的愣了愣,這才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之前的灼熱感覺,錯愕之下,視線快速的看向依舊坐在地上的闕雲,他的臉已經完全的消腫了,只是那臉色即是在黑夜裡卻也有着掩飾不了的蒼白之色。
“你瘋了!’煩躁的開口,音璇快速的蹲下身來,一手搭上闕雲的脈搏,指尖之下的脈息有些的薄弱和紊亂,他竟然還用內力給她療傷。
“傻姑娘,瘋的不是我,該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煞到的面具男人。”失聲一笑,闕雲反握住音璇的手,“不用皺着眉頭,我若真的死了,你再哭也不遲。”
“闕雲!”再次恕吼一聲,音璇挫敗的瞪着笑容邪魅不羈的闕雲,只有面對他時,音璇從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好,我不說,最遲三天,裴傲會來救我們的。”蒼紫王朝最高貴的裴王爺,這樣的稱號可不是因爲他的皇族的身份換來的,裴傲這樣的男人,奸詐非常,又冷酷至極,他和音璇被抓來時,那個巷子離裴王府不太遠,地面有血,裴傲如果夠細心,就會察覺到不對勁。
帶着不安,音璇席地坐了下來,不管如何,如果那個面具男人真的要對闕雲用刑,她寧願咬舌自盡,也不會讓闕云爲了她受到一點傷害。
音璇和闕雲失蹤了整整一天,將裴晨曦變給了圓兒,伊夏沫和和裴傲,還有一直沒有離開的冷墨衛向着之前暗衛回稟的巷子快速的走了過去。
蹲在地上,殷莫非拿着火把,伊夏沫快速的檢查着四周的痕跡,這個巷子平常人煙稀少,暗衛發現音璇和闕雲失蹤,之後,立刻以裴王府爲中心向着四周尋找蛛絲馬跡,所以此刻現場保護的極好,此刻地上還有着乾涸的血跡。
小心翼翼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切。伊夏沫冷聲的開口,“三個人,一個高手,既然音璇和闕雲失蹤了,說明這個高手是敵人,那吐血的也是闕雲。”有闕雲在,他不可能讓音璇受傷的。
“能讓闕雲吐血的高手啊。”玩味的笑着,裴傲森冷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目光悠遠的看着黑暗的夜色,江湖之中四大高手,除了當初宮裡的公公,除了楊柳,鳳修當年的手下錦衣衛頭領龐寶寶,還有一個就是流雲派的高於,神秘莫測,隱匿多年,竟然會重出江湖。
闕雲的身手冷墨衛領教過了,深不可測,竟然能讓他吐血,甚至將他和音璇都帶走的人,冷墨衛總是冷靜自若的臉龐之上此刻帶着一絲的擔憂。
“冷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回去,音璇是本王的表妹,本王自然會尋找她的下落。“銳利的眸光掃了一眼臉色微變的冷墨衛,裴傲懶懶的開口,拉起地上的伊夏沫,心頭己徑有了考量。
“音璇既然嫁到冷家,自然是冷某的責任。”不知道爲什麼,冷墨衛不由的排斥裴傲那種冷靜自若的高傲態度,同樣身爲男人,眼前黑暗之中的裴傲,一身黑色的錦袍,挺拔的身影冷傲修長,面帶寒色,可是那雙眼卻深邃不可見底,隱匿着晦暗的智慧和鎮靜,這樣的男人似於是用來打擊天下男人的。
無論是身份,是地位,是面容,郡是高人一等,宛若不可高攀的神祗,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王者的從容不迫。
“本王要和王妃回去恩愛,冷二公子也要跟來。”朗然一笑,裴傲攬過伊夏沫的腰,親密一笑,那瞬間的冷峻轉爲繞指的溫柔,擁着她跨步走入夜色之中,而身後的殷莫非也立刻跟了過去,獨獨留下原地挫敗不已的冷墨衛。
“去哪?”從裴傲的懷抱裡探出頭來,伊夏沫冷冷的開口詢問,這個時候,裴傲若真的敢和她回去做愛做的事情,她直接將他踢下牀。
“墓地。”詭異一笑,裴傲快速的牽着伊夏沫的手向着也色裡飛快的疾奔而去,墓地,伊夏沫雖然很想問原因,可是在裴傲身邊,她卻異常的安心,他會選麼說,畢竟有他的理由,只是究竟在大晚上的去基地做什麼。
夜色之下,皇城外的墓地,裴傲拉着伊夏沫快速的蹲在了草叢裡,安靜的等待着,如果他猜測的不錯,今夜應該會有收穫。
片刻之後,四周依舊是異常的安靜,伊夏沫橫手直接的撞上裴傲的胸口,回頭,美目帶着冰冷,“你想嚐嚐斷手的滋味。“
“夏沫,這麼長的等待時機,你就從了本王吧。”低沉曖昧的笑着,雖然被撞的異常痛,裴傲停目不屈不饒的將狼手向着伊夏沫的衣服裡鑽了過去,他已經好幾天獨守空房了,都是那小鬼生病霸佔了夏沫。
“裴傲!這可是墓地!”墳場,四周都是森冷冷的墓碑,一個個鼓起的墳墓不是現代的那種只是骨灰,這裡埋葬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死人,還有一個墳墓似乎是新建的,墓四周還插着花圈。
“無妨,他們也不敢凱覦本王的女人。”曖昧不已的親吻着伊夏沫的脖子,裴傲冷冷的開口的說了一句,話調森冷陰寒,“他們敢偷看,本王直接將他們再打回地府去。”
“有人來了。”可惜啊,只偷得幾個吻,裴傲忽然快速的捂住伊夏沫的脣,兩人這才蹲在草叢裡,目光悠遠的看向遠處,片刻之後,果真有着兩人快速的走在黑暗之中,而目標正是這個墓地。
兩人快速的看了四周,迅速向着一旁的新墓走了過去,戒備的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快速的拿起鋤頭和鏟子,開始掘墓開棺。
那個墓?伊夏沫錯愕的看着裴傲,那墓竟熬已往被開過一次了,因爲棺材只是草革的合了起來,所以兩個開棺的人都不要用撬開釘棺木的釘子,直接將棺蓋移了開來,將裡面的身體抱了出來,因爲下葬不到三天,所以屍體還沒有腐爛。
“那棺木裡死的是誰?”伊夏沫低聲的問着一旁老神在在的裴傲,這十下葬不到三天的墓碑,竟熬被開棺兩次,這個死人究竟是誰?
“冷家生意上的一個宿敵,關老闆的小兒子,幾天前在郊外草場騎馬時,羞辱過了音璇。”薄脣含着冷笑,裴傲沉聲開口,“結果第二天,關老闆的小兒子慘死在家中,當然了,在死之前,三個人找過他。”
“哪三個人?”究竟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爲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伊夏沫再次的開口詢問,她知道裴傲在音璇出嫁之後,安排了人在冷家,一方面是爲了保護音璇的安全,畢竟她是暗衛的頭領,更是風隱組織的當家,更接手了連氏商鋪,樹敵頗多,裴傲不會讓音璇有任何危險,另一方面,不過是爲了監視闕雲,看看他究竟會不會對音璇嫁人有什麼異動。
(呵呵,親們,抱抱,插一段關於裴傲第二個兒子,沒錯,就是兒子,呵呵,氣惱之下,裴傲直接取名裴悔——昭示他的後悔。親們可以樂樂,小小的裴悔比起人小鬼大的晨曦可是討喜多了,麼麼親們。)
閨房,三個月大的裴悔。
“該死的小小鬼,再哭本王宰了你1”牀上,紗帳輕垂着,地上有着散落的衣服,大牀,一隻大手猛的掀開白色的紗幔,怒火沖沖的對着搖籃裡只有三個月大的裴悔咆哮着,這個該死的小小鬼,見不到夏沫的臉就會哭!
而且不是尋常的哭,尋常孩子哭過之後累了就睡了,結果這個小小鬼,竟然體力異常的好,越哭越大聲不說,而且還有節奏,一聲接着一聲,剛低下去哭聲了,立刻又拔尖的提高,曾經裴傲氣不過,直接將人丟了出去,結果在奶孃那裡,這個小小鬼竟然哭了一整夜,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喉嚨沙啞了,也沒有停止哭泣。
而被點住強昏睡穴的伊夏沫醒來,狠狠的瞪了裴傲一眼,直接擡腳將人踢下牀,然後那個該死的小小鬼,一見到伊夏沫的臉竟然立刻停止哭泣,之前整個裴王府的人都差不過哄過他,甚至連殷莫非也有模有樣的抱着他,可是除了哭還是哭。
“你非要天天宰掉自己的兒子嗎?”雖然知道裴傲此刻是慾求不滿,可是伊夏沫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幔帳挑了起來,搖籃裡,裴悔看見她的臉也立刻停止了哭泣,一雙大大的眼睛哭的通紅,可是那小小的嘴角卻揚了起來,格格的笑着,異常的天真無邪。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看!”臉色鐵青的駭人,裴傲一把拉起牀上的被子將伊夏沫雪白的一絲不掛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餘下一張臉來,他的女人,是這個小小鬼可以看的嗎?
“那我們睡吧。”伊夏沫輕聲的開口,難怪裴傲不喜歡孩子,這個三個月大的小鬼真的如同和裴傲作對的一般,只要片刻不見到她,就會賣力的痛哭,肺活量好的讓伊夏沫都側目無奈。
“笨丫頭,你不會這麼殘忍吧?’瞄了瞄自己雙腿之間已經高昂的堅挺,裴傲俊彥糾結的看着伊夏沫,他纔不要在這個緊要關頭休兵。
“那你就在被子裡做!”除非他又想被悔兒的哭聲打斷。伊夏沫淺淺一笑,擡手摟住裴傲的脖子,他吃醋哀怨的模樣真的好可愛,雖然可愛這個詞用來形容裴傲這樣的男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不恰當。
“被子裡就被子裡,反正你的身體除了本王這個小小鬼不準看!”一把掀開被子,裴傲直接的壓在了伊夏沫的身上,動情的吻住她含笑的櫻脣,雖然有了被子礙事了一點,可是他願意!這個該死的小小鬼!
春色蔓延開來,粗喘的產音伴隨着陣陣歡愉的呻吟聲迴響在臥房裡,牀上的男人正賣力的律動着腰身,神色峻冷裡此刻卻滿是狂野的熱情。
而離牀不遠的搖籃裡,三個月大的裴悔此刻正滴溜溜的轉動着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奇萬分的看着牀上的身影,努力的扭動着粗粗的小腿,粗粗的胳膊,小小的身體竟然翻了個身,趴在搖籃邊緣,好奇的盯着微微顫動的大牀。
“夏沫。”喘息聲低沉沙啞的聽不真切,裴傲大手抱緊了伊夏沫的身體,低頭纏綿的吻住了她的脣,精瘦的窄腰快速的律動着,準備做最後的衝刺。
意識有些的迷離,承襲着他的狂野之下的溫柔,伊夏沫細碎的呻吟聲悉數被他給吞進了肚子裡,惺忪的目光不徑意的掠過,卻猛的瞪大,驚恐的看着半個身體趴在搖籃邊緣,幾於就要摔下來的裴悔。
渾然不知道此刻多麼的危險,三個月大的裴悔注意到伊夏沫的目光,不由格格的笑了起來,小小的身體伸直興奮的動彈着。
“裴傲!”驚恐着,伊夏沫快速的推開裴傲的身體,錯愕之下,裴傲順着伊夏沫的視線看了過去,剎那,俊顏慘變,一聲怒吼聲響徹在裴王府。
“你這個小小鬼,本王一定要宰了你!”狂聲的咆哮着,裴傲猛的掀開被子,而幾乎在同時,攀附在搖籃邊緣的裴悔也掉了下來,幸好裴傲動作夠快,這才讓他免除掉在地上的危險。
相對於裴傲鐵青的可以刮下一層寒霜的臉龐,被接住的裴悔卻如同做了一件多麼高興的事情一般,格格的大笑起來,手舞足蹈的模樣,讓裴傲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小小鬼,絕對不是他的種!回頭,裴傲猙獰着一張臉看向牀上同樣無奈的伊夏沫,再次有了仰天長嘯的衝動,爲什麼他要被這個小小鬼給整的死死的!
“本王一定要宰了這個小小鬼!”挫敗的將懷抱裡的裴悔直接的扔回了搖籃,裴傲怒吼的咆哮着,爲什麼又是個兒子?
閨趣家鬥 205奸詐王爺
“夏沫,你猜猜如何?”裴傲邪魅一笑,視線停留在伊夏沫那淡然冷漠的臉上,這個丫頭,也只有在牀上的時候纔會偶然露出那種熱情之色,而不是像此刻這般,處處的鎮定自若。
“闕雲。”首先吐了闕雲的名字,羞辱過音璇,伊夏沫相信闕雲必定不會袖手旁觀,音璇成親這幾日,他和畢少白宿醉過一次,所以他並不是無動於衷。
“冷墨衛。”除了闕雲,那冷墨衛應該是第二個人,雖然只在白天見了一面,可是伊夏沫清楚的明白冷墨衛是極其的護短。
而且他對音璇的態度有些的奇怪,一方面是無所謂,可是另一方面卻又似乎很是在乎,至於第三個人,伊夏沫快速的將腦海裡的人都過了一遍,可惜卻依舊想不到究竟還有誰會找關家小兒子的麻煩。
“闕雲和冷墨衛只不過是小小的教訓了一下,至於第三個人卻取了關家小兒子的性命,不會是維護音璇的人,那隻可能是維護當日和音璇一起出門遛馬的冷家大公子冷楓。”裴傲深思一笑,看着兩個挖墓之人似乎在屍體身上找着什麼。
片刻之後,又將挖出的關家小兒子的屍體放回了棺木,然後又將浮土重新的掩蓋好,這才如同來時一般急急的沿着來時的路退了回去。
裴傲和伊夏沫隨即快速的起身,不動聲色的向着兩個人的方向追了過去,黑暗的也裡,一幢簡陋的屋子前,這兩連個人停了下來,站在門口道:“我們已經檢查過了,身上沒有銀針。”
“窗臺上的銀子你們拿走。”屋子裡傳來一聲清朗的溫和嗓音,而門口的兩個人快速的走向了窗臺,拿過一包銀子,相視一眼,隨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安靜的木屋裡,冷楓靜靜的擡起手,掌心裡有着一根細小宛如牛毛般的銀針,他終究還是找來了,依舊是那樣的血腥兇殘,依就是那樣的我行我素,可是自己已經娶妻了。
不知道待了多久,緩緩的將手中的銀針收了起來,冷楓那溫和如水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回憶,安靜的看着破陋窗戶外的夜色失神,渾然沒有察覺剄屋子外有兩個訪客,來了,又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第二天天色漸明,音璇是在闕雲的懷抱裡醒過來的,她明明是自己靠在牆壁土睡着的,究竟什麼時候又睡到了他的身上。
“尊主請二位過去。”牢門外,一個黑衣男人呆板的開口,神色漠然視線卻隱隱的含着冷厲的精光。
“走吧。”起身,闕雲依舊是那副瀟灑自若的邪魅模樣,彈了彈褶皺的衣服,修長的手卻依舊牽着音璇的手向着地牢外走了去,經過長長的階梯,陽光溫和的灑落下來,卻是一個依山伴水的庭院,景色怡人,春意盎然。
“請二位沐浴更衣,尊主在前廳。”又走過來兩個小廝,衣服不再是黑色,而是青色,只是依舊是面無表情,低着頭,呆板的開口後,隨即一左一右的站在兩條路邊。
“沒事,過去吧。”感覺到掌心裡音璇手一抖,闕雲悠悠一笑,映着陽光,笑容璀璨之中帶着清傲,安撫的握了握音璇的手,這才放開,跟着左邊的小廝走了去,而音璇在注視着闕雲離開的身影之後,這纔跟着右邊的小廝也走了去。
半個時辰之後,花廳,上座之位,面具男人正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面具之下的目光在看見青色小廝身後走過來的闕雲,勾脣一笑,只是那眼神依目是冷血冰冷。
四周裝飾的雅緻而華美,果真是連隨便一個花瓶都是價值連城,而這樣的男人估計也是來皇城不久,卻如此大手筆的裝潢屋子,說明他是一個隨性所欲的人。
“見到本尊不如道行禮,該如何啊?”話調低沉而冷漠,面具男人冷冷的開口,視線掠過下位坐着的音璇,既然她在乎他,那麼他就要好好羞辱這個邪魅不羈的闕雲。
真是欲加之罪,闕雲笑容不變,視線掠過一身華貴衣裙的音璇,這才轉向上位的面具男人,懶懶的開口,“尊主要如何懲罰?”
“掌摑!”面具男人陰冷的開口,一手端着茶杯,而一旁一個黑衣男人卻已經快速的向着正中央的闕雲走了過去,魁梧的身材和闕雲那清瘦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要說這宅子內外的高手如雲,就算是眼前這個面具男人,闕雲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有音璇在,要逃卻根本是不可能,更何況闕雲清楚的明白昨日在地牢之中,那樣的酷刑不是給用來嚇白己的,反而是這個男人用來提醒他的,因爲他真正仇恨的是人音璇,所以受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音璇。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清晰的迴盪在花廳裡,黑衣男人掌力極大,一巴掌之下,闕雲臉已往被打的偏向了一邊,嘴角破裂開來,殷紅的血跡順着嘴角滑落下絕美陰柔的臉龐,讓那張原本就嫵媚生姿的臉龐此刻看起來竟然有着幾分血腥的美豔。
想要動,可是剛一進花廳就被面具男人給點住了穴道,音璇心痛的看着被掌摑的闕雲,面色緊繃,若不是因爲自己,他必定不會承受這樣的羞辱。
陰邪冷笑着,面具男人看着嘴角依舊帶血染笑的闕雲,“從今天起你就當本尊的貼身小廝。”
小廝,這個瘋子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闕雲慵懶的一扯嘴角,可是那紅腫的臉卻帶來一股痛,這一掌打的真不輕。
面具男人手指一懂,剎那,音璇忽然感覺利身體一鬆,卻是穴道已經已徑解開了,快速衝下了椅子,語調急促的開口,“闕雲,你沒事吧。”
“放心,不過是一巴掌,死不了人的。“懶散一笑,回給音璇一個安心的眼神,闕雲不在意的開口,挑眉看了一眼又兀自飲茶的面具男人,若不是這個男人對音璇出手也是極狠,闕雲都快要以爲這個故意凌辱折磨自己的面具男人是裴傲派來的。
“尊主,早膳已經堆備好了。”門口,青衣小廝低聲的開口,態度極其的恭敬,彎着腰,低着頭,看得出對面具男人是異常的懼怕。
“嗯,送上來,闕雲,打水伺候本尊用膳。”面具男人平板的開口,剛剛那股陰冷詭異之色悉數褪去,似於只是一個使喚下人的普通主子。
他不該做這樣的事情的,音璇抓着闕雲的衣袖不曾鬆開,他不該被這樣的羞辱折磨,“夏姑娘,難道你願意讓我被那鐵梳子伺候嗎?”察覺到音璇眼中的不安,闕雲調侃一笑,卻已經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片刻之後,端來了溫水,面具男人已徑伸過手,那手保養的很好,可是依舊有習武之人的粗糙,闕雲腦海裡快速的閃過折斷這十根手指的衝動,可惜啊,技不如人,如今更是受制於人,只能無奈的擦拭着面具男人的手。
可是不等闕雲擦拭面具男人的左手,卻見他猛的坐起身來。面具之下的一雙眼,顏色陰冷至極,“你竟然沒有換水就替本尊擦另一隻手?”
有人淨手時,左手一盆水,右手又是一盆水嗎?誰說沒有,眼前這個面具男人就是,冷哼一聲的同時,大手一揮水盆,哐噹一聲,盆落地的聲音響起,那一盆水也悉數的潑在了闕雲的身上。
音璇已經怒了容顏,俏臉之上滿是燃燒的怒火,就算技不如人。她也不要闕雲如此的被人折磨羞辱,剎那之間,音璇身影驟然之間一動,向着上位的面具男人發起了攻擊。
“不自量力。”薄脣冰冷的吐出話來,而幾乎在同時,音璇的身影已經逼近,可是面具男人卻神色未變的依舊坐在椅子上,四周卻在瞬間掠出兩個黑衣人,身影迅速的擋下了音璇。
一時之間,花廳裡卻是交纏打鬥的身影,瞅了一眼依舊安靜站在一旁,一身溼透的闕雲,面具男人懶懶的開口,“怎麼?你不擔心本尊殺了她嗎?”
“雖然你的手下武功不錯,可是音璇也不是普通女子。”安靜的看着音璇那凌厲的身影,闕雲渾然沒有察覺到他談論音璇時那俊美的眉宇之間有着一股的驕傲自豪之色。
“本尊的手下可是精挑細選的。”似乎也有了談論的興趣,面具男人平淡自如的開口,“每一次,本尊的手下會發觀一些骨骼奇異的孩子,然後殺光他的家人,將他收養回來,從小訓練纔有了這樣的身手。”
“卻是訓練手下的好辦法。”果真是瘋子變態,闕雲心頭腹誹一番,可是那帶着紅腫指印的臉上依就是懶散不羈的輕笑。
“本尊聽聞你曾是突厥前太子格朗的禁離,後來離開之後,卻又在蒼紫王朝當了小倌,爲什麼如今卻又轉而喜歡女人?”看了一眼闕雲神色不變的臉龐,面具男人喝了—口茶,冷笑尖銳的反問。
“身不由己啊,尊主難道不懂這四個宇的意思。”被說中了一生之中最屈辱不堪的過去,闕雲笑容不變,而打鬥之中的音璇似於也聽到了他和麪具男人的對話,心神一散,剎那,黑衣男人的招式卻己徑在瞬間迫近。
青色修長身影迅速的飛掠而過,一手欖住音璇的腰,一手詭異而神奇的化解了黑衣男人的招式,闕雲看向身側面容擔憂的音璇,他都不在意那段過去了,她爲何比他還要在乎呢?
“那不是你的錯。”堅定的開口,雖然知道自己的安慰並無法消除闕雲心頭的芥蒂,可是音璇卻依舊選擇了開口,面容堅定,眸光溫暖,那從不是他的錯。
“啪啪,果真是英雄救美啊。”面具男人森冷的笑了起來,雙手拍着巴掌,面具之下,視線詭異的看向兩個黑衣男人。
“屬下無能。”卻見兩個黑衣男人驚駭的開口,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剎那,兩人橫劍刺向了對方的胸口,鮮血噴涌出來,兩個人卻同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無用之人留着何用,拖下去喂狼。”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選樣的局面。面具男人不屑的冷哼着,衣袖一甩,轉身向着花廳後走了過去,根本不理會被丟下來的音璇和闕雲。
人性到冷血地步的詭異男人,闕雲看着兩個黑衣男人快速的走了進來,將地上的死屍扛起來向着門外走了去,又有兩個小廝快速的將地上的血跡清掃擦拭乾淨,一切井井有條,似乎誰都沒有在乎兩個人命就這樣無辜的斷送了。
他冷血無情又如何,他殺光天下人又如何,無能軟弱者該死!面具男人大步向着臥房裡走了去,推開門的瞬問,一怔,隨即又恢復了冷笑的神色,視線看向負手而立站在窗戶口的黑色身影,“裴王爺好手段,竟然一天的時間就找到這裡來了。”
“尊主離開流雲閣,親臨蒼紫王朝,本王自然該來問候一聲。”低沉的嗓音是一貫的朗然自若,裴傲冷聲淡笑着,轉過身來,視線掠過眼前的面具男人——夜無天,流雲閣的尊主,當今四大高手之中最神秘莫測的一個。
“裴王爺是來找本尊要人的?”既然裴傲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來,能查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任何奇怪,夜無天冷笑着開口,“如果本尊不放人又如何?”
“那本王只能說可惜了。”裴傲依目是那副冷傲自信的模樣,比起眼前夜無天的陰邪莫測,他似乎更加的鎮定自信,緩緩的擡起手,掌心裡一段黑髮緩緩滑落在地。
“你敢動他!”剎那,夜無天恕吼一聲,赤焰掌猛的向着裴傲攻擊而來,十成的內力之下,那掌心泛紅,如同帶着一股灼熱的火焰一般,招招都是凌厲憤慨的殺機。
“本王可不想與尊主的愛人共赴黃象。”就在那火焰掌逼近面門之前,裴傲冷然一笑,黑色的身影在驟然之間向上騰躍而起,瀟灑自若的落在一旁,而夜無天的招式也在問時冷冷的收了起來,只是那黑眸依舊噴着怒火。
“放心,冷楓還好好的住在冷家,尊主你沒有發現你弄錯方法了?”看來夜無天雖然兇殘成性,可是卻對冷楓情有獨鍾,否則怎麼可能在瞬間催動起赤焰掌到十成的功力,然後又硬生生的收了招式。
“裴王爺你什麼意思?”裴傲這突然的問話,讓夜無天也楞了一下,目光帶着戒備,也帶着幾分不解看着裴傲。
“本王告訴你,對待有些人你冷血無情是不行的。”走了過來,裴傲擡手直接的搭上夜無天的肩脖,熟稔的模樣,似於兩人是多年不見的老友,“尊主可知道什麼叫能屈能伸,本王的經驗之談,你狠,他會比你更狠,所以尊主該弱一點。”
弱一點?夜無天安靜的沉思着,腦海裡浮現出冷楓那溫和臉龐之上的嫌惡之色,每一次,雖然用他身邊的人威脅他,用冷血無情的手段強制留下他,卻最終讓他越來越遠,他示弱,他真的就願意回到他的身邊嗎?
“裴王爺,你究竟想怎麼樣?”終於明白爲什麼他會是人人口中的狐狸,夜無天已然恢復了理智,冷邪的看着身側的裴傲,他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本王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本王希望尊主可以教授本王的兒子晨曦兩年,這對尊主而言沒有多大的問題吧,二是,尊主不用急着放了闕雲和音璇,當然了,尊主可以好好的虐虐他,不出人命就可啦了。’
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裴傲朗然一笑,轉身向着門外走了去,片刻的功夫,黑色的身影卻巳徑在瞬間飛掠出了戒備的宅子,竟然不曾驚動任何一個守衛。
竟然將他唯一的兒子送到流雲閣,這個江湖之中談之色變的組織,可是作爲一個帝王而言,流雲閣卻是最好的地方,冷血無情,血腥殘忍,這一切是在裴王府學不會的,而裴王爺自詡冷酷絕情,卻也無法對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訓練,所以纔會將人交到他手裡,可是他未免也太信人白己了!
一直以來夜無天以爲自己夠狂妄,夠冷血,這才發現真正枉妄之極,卻又讓人無法拒絕的人竟然是裴傲,闕雲倒是真的慘了。
屋子裡,只有一間房,這也是夜無天的命令,音璇看着獨自站在窗戶邊的闕雲,“你睡牀,我睡椅子。”
“你也睡牀,放心,即使你半夜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我的對手。”優雅的笑着,闕雲忽然發現真的和音璇在一起,卻也是異常的輕鬆和平靜,尤其是看到她偶然恕火沖沖,卻又強忍着不發作的模樣,竟讓他心頭帶着幾分的喜悅,如同此刻。
爲什麼他總是在這樣危險至極的地方卻依舊這麼的無所謂,音璇不知道白己氣什麼,是氣闕雲的不在乎,即使臉上帶着巴掌印,卻依舊調笑自若,似乎根本不在乎這樣的羞辱,可是他越是如此,音璇卻越感覺到內疚和憋屈,她寧願受辱的人是自己。
閨趣家鬥 206夜探冷家
“睡吧,明天那個瘋子還不知道又要怎麼樣?”徑自的脫下了外衣,白色的單衣系的不緊,衣襟滑落了幾分,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雖然他有着媲美女子的陰柔面容,可是那身體看似清瘦,卻是異常的結實。
剎那,音璇臉倏地一陣燥熱,快速的轉過身別開眼,雙頰通紅似火,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尷尬的。
終究是睡下了,音璇僵硬的平躺着,視線微微的側移向身側,闕雲閉着眼,睡得異常的沉穩,似乎根本不在乎兩人就這麼同牀一般,終究還是她自作多情吧,他從來不在乎她,即使如今的維護,卻也只是基於他們相識多年的原因。
俏麗的臉上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音璇閉上眼,爲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如風一般不定的男人,她寧願自己愛上的是冷大哥那樣溫和如水的人,即使沒有感情,卻也有着親情,愛有多深怒就有多深。
許久之後,終於聽到了那均勻的呼吸聲,闕雲那俊美如斯的臉上這纔有了表情,側目看了看音璇睡的安靜的面容,爲什麼這麼傻呢,她的條件,足夠匹配多少青年才俊。
即使是冷墨衛這樣蒼紫王朝的首富,卻也是對她慢慢有了感情,自己終究是配不上她的,闕雲甚至不敢想象日後,若是他們真的有了孩子,當孩子知道了他過往的一切,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就這樣凝望着,忽然屋子外有細微的聲響,闕雲那原本打量的溫柔目光在瞬間凜冽起來,戒備之下快速的起身。
白色的單衣飛舞在夜色裡,闕雲眯着眼看着站在庭院裡的面具男人,大晚上的,他還真的會折騰人。
“隨本尊過來。”冷冷的開口,夜無天飛身向這院子外快速的疾馳而去,而沒有選擇之下,闕雲也只能快速的跟了過去,冷家大宅,闕雲太熟悉,可是爲什麼這個面具男人會來這裡?
“等着。”冷冷的對着身後的闕雲開口,也不擔心他就這麼跑掉,畢竟還有音璇在他手裡,夜無天看了一眼黝黑的天空,隨即快速的飛身掠入了圍牆之中。
他該離開的,至少可以隨便找個人送信到裴王府,可是一想到音璇還在面具男人的宅子裡,闕雲忽然發現他竟然無法挪開一步,他的狂妄早因爲擔心音璇受到任何傷害而消失,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院子外看着夜空發呆。
屋子裡一片黑暗,無聲無息的震開了門閂,夜無天面具下的目光貪婪的看着牀鋪上熟悉的身影,他離開整整三年了,無數次的他告訴自己他是流雲閣的尊主,天下多少男人沒有,多少女人沒有,何必爲了一個已經殘了雙腿的男人心動,可是再多的人在他面前眼中,卻無法抵得上那溫和的笑容。
雙手沾滿了血腥,殺人殺到他自己都承受不住了,卻依舊無法忘記,站在牀邊,夜無天凝望着沉睡的冷楓,還是記憶裡的那張面容,卻也淡泊了一些,三年了,他以爲三年的時間,他定然可以忘記一個根本不在乎他的男人,可是三年了,他確實越來越想着他,即使用強的,用狠的,用冷家人的性命威脅,他也不會放他離開,可是不可否認的,裴傲那一句話,卻讓夜無天忽然猶豫了。
雖然睡在牀上,可是冷楓早已經明白他定然會來,三年了,他離開三年,可是當音璇失去了消息,當關家的小兒子暴斃在家中的時候,冷楓就知道他定然會來。
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轉眼之間,可以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而此刻,他就站在牀邊,冷楓依舊閉着雙眼,當年無法逃脫之下,他寧願選擇一死,可惜跳下懸崖的結果,是他殘了雙腿,而他也終究不屑地丟開了已經殘廢的他,擁着兩個美少年歡愛一夜。
“本尊該拿你怎麼辦?”夜無天沉聲開口,低沉的語調裡滿含痛苦,若是以往,他定然會不顧一切的佔有他,即使他憤怒,即是他宛如木頭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地忍受着屈辱。
可是今夜,夜無天卻壓抑下那澎湃的情緒,單膝跪在牀邊,緩緩的握住冷楓修長的手,就這麼在牀邊單膝跪了一整夜,就這麼看了他一整夜,然後在黎明天亮之際,卻如同沒有任何察覺一般,飛身離開屋子裡,悄然無息的如同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尊主,你不會是私會情人了吧?”懶散的靠在牆壁上,闕雲撇撇嘴看着飛身出來的夜無天,在冷家呆了一整夜,在聯想到之前夜無天的話,闕雲那桃花眼裡閃爍着曖昧的目光。
“閉嘴!”夜無天冷哼一聲,神色傲然的從闕雲身邊走過,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你居然就這麼站了一夜,居然沒有找援兵。”
“那自然是闕雲遵守尊主你的命令那。”雖然眼前這個面具男人陰晴不定的陰冷詭異,可是闕雲卻也明白他似乎並不會真的要了自己和音璇的命,可是在地牢裡見識了那種酷刑之後,闕雲卻也不敢有半點的疏忽,不是擔心自己,卻是擔心音璇受到任何的傷害。
“你擔心本尊難爲音璇,既然這麼在乎她,又何必傷害她?”譏諷的冷笑着,夜無天面具之下的雙眼閃爍着銳利的精光,裴傲那一番話,再加上之前對冷家的瞭解,夜無天何其聰明,自然會想到其中的一切。
“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訕笑着開口,闕雲白色的單衣在風裡飛舞,和夜無天紅色的錦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已經愧疚了音璇了,自然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既然如此,本尊立刻回去給她服下百合散,然後將冷墨衛抓來爲她解了這上等春藥,如何?”森冷一笑,夜無天拿出一個瓷瓶在闕雲眼前晃了晃,隨身攜帶頂級的春藥也只有他這樣陰晴不定的男人能做出來,而且還如此的光明正大。
“尊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眉頭一皺,那原本雲淡風輕的邪魅臉龐此刻卻陰沉了下來,依舊是風姿綽約的嫵媚面龐,可視同之前的相比,此刻的闕雲卻隱隱的散發出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本尊做了什麼嗎?音璇可是冷墨衛明媒正娶的女人,同牀自然是情理之中,難道闕雲會嫉妒?”詭異的一笑,夜無天忽然有些明白裴傲說出惡整闕雲是會露出那樣愜意的表情,原來看眼前這個桃花面容般的男人露出那種扭曲的表情果真是大快人心那。
“那尊主要不要對冷楓和古輕柔動用百合散?”冷冷的開口,陰沉的語調似乎從牙縫裡擠了出來,闕雲衣袖之下的雙手緊緊地攥住,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音璇和冷墨衛在一起的畫面,一股莫名其妙的惱火就這麼的涌了上來。
“哼,你還真敢威脅本尊!”原本還算平靜的夜無天語調突然冰冷詭異下來,幽幽的冷笑着,“本尊還沒被人威脅過,你是第一個,也將是最慘的那一個,這藥本尊下定了。”
“那尊主就踏過闕雲的屍體。”大宅之外,兩人突然的再次動起手來,一紅一白的兩個身影凌厲的過起招式,而夜無天也算記着裴傲的話,內力保留了幾分。
從睡夢中醒來,卻獨獨不見了闕雲的身影,音璇驚恐的一怔,甚至忘記了穿鞋子,快速的向着臥房外找了去,遠遠的卻聽見不遠處的打鬥聲。
該死!身影一晃,闕雲知道自己中招了,只感覺胸側劇烈的一痛,原本在半空中的身影猛地散去了所有的內力,砰地一聲跌了下來,而相對於他的狼狽,夜無天卻是瀟灑至極的落了下來,面具之下的目光冷笑的看着眼前的闕雲,果真還是硬骨頭,明知道技不如人,卻還是敢和他一搏。
“雖然武功不錯,可是本尊十八歲那年就打遍了江湖之中的高手。”有一種人是奇才,而夜無天在武學之上便是如此,有些人是勤奮成才,闕雲便是如此,還有些人深藏不露,猶如裴傲,即使只是交手了不到三招,可是夜無天卻明白自己和裴傲之間確實不相上下,誰也殺不了誰,誰也討不了便宜。
“流雲閣尊主夜無天。”咳嗽着,擦去嘴角的血跡,闕雲臉色一變,終於明白爲什麼眼前這個面具男人有着如此狂傲不羈的一面,因爲他確實有着狂戾的資本。
“闕雲?”遠遠地看着地上的身影,音璇快速的奔了過來,白皙的腳踩在碎石的小徑上,而她竟然如同沒有感覺一般,可惜不等音璇到闕雲身前,夜無天卻身影一動,眼睛裡閃爍其詭異的色澤。
“放開音璇!”怒聲一斥,一口淤積的鮮血再次從口中溢了出來,闕雲快速的起身,戒備的看着掐住音璇脖子的夜無天,這個瘋子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那面具之下的詭異異常的眼光讓闕雲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閨趣家鬥207章 苦肉之計
“本尊忽然發現折磨你不如折磨音璇來得痛快。”森冷的笑着,夜無天那手指詭異的滑上音璇的臉頰,順着白皙的臉龐一點一點的下移着,撫摸她的脖子,一直未停的遊移下來。
“夠了,你究竟想怎麼樣?”折磨他,羞辱他,闕雲都可以忍受,可是卻獨獨無法看着原本驕傲朗笑的音璇在夜無天手下遭受凌辱,闕雲森冷着臉龐,一貫的懶散自若之色此刻早已經褪去,轉爲了灼熱的憤怒。
“音璇,你若是答應自願留下服飾本尊,本尊就放了闕雲如何?”邪魅冷笑的開口,夜無天臉上冰冷的面具湊近這音璇的臉龐,餘光掃了一眼憤怒的闕雲,至上無聲的哀悼和同情。
他究竟怎麼惹到了裴王爺那尊瘟神,所以爲了冷楓的安全考慮,夜無天很是無恥的犧牲了闕雲,再說折磨一個原本高傲清冷的男人果真有趣啊。
這個瘋子夜無天,可是他偏偏是流雲閣的尊主,身手異常厲害,闕雲擡手擦過嘴角的血跡,冷冷的瞪着夜無天,“尊主難道要背棄之前和闕雲的賭約,一個月之後就放音璇離開,難道流雲閣的尊主就是這麼出爾反爾?”
聽着闕雲的話,夜無天放聲大笑着,鉗制音璇的手卻依舊沒有鬆開分毫,面具之下的雙眼裡閃爍起狂傲冷戾之色,“不錯,本尊就背棄了承諾又如何?天下又有誰敢數落本尊呢?”
“你!”原本是想用激將法,可是對上夜無天這樣陰晴不定的性子,闕雲徹底沒有了辦法,眯眼看着被鉗制住的音璇,心頭更是如同有這一把火燥熱的燃燒起來。
深呼吸着,看着有些狼狽的闕雲,音璇將側過目光看向身後的夜無天,“你立刻就放了闕雲,我隨你處置!”
“好,果真是爽快性子,本尊喜歡。”看着音璇那不懼不怕的堅定眼神,清麗的臉上有着宛如男子般的堅毅和堅定,那純淨的眼神讓夜無天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麼冷楓很是親近她,她確實有着自己沒有的乾淨明朗。
“音璇,你瘋了!”怒斥一聲,就知道音璇會有這樣的決定,可是爲了自己這樣的人不值得,他早已經污穢不堪,可是她不同,她是那麼的驕傲,她沒有必要被任何人這樣羞辱。
“闕雲,你與我原本早已經沒有了關係,再說這只是我的選擇,和你沒有關係。”明亮的笑着,音璇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闕雲,太多太多的一切交融在了一起。四年了,她已經嫁人了,是該斷了。
“音璇,我們原本就沒有關係,你不用自作多情的爲了我留下來!”不知道爲什麼,聽這音璇那一句沒有關係,讓闕雲眉頭不由的一皺,一股不快染上了心頭。
笑容飛揚在俏麗生姿的臉上,音璇看着冷下面容的闕雲,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已經被夜無天拉着向着他的臥房走了去,而闕雲還不曾走上前來,卻在瞬間被暗中的黑衣人給阻擋了下來。
臥房裡。
出乎音璇意料的是,夜無天竟然拿下了他臉上的玄鐵面具,那是一張狂傲不羈的臉龐,狹長的鳳眸,深邃不見底的眸光,剛冷的臉龐帶着狂傲之色。薄脣微揚,似笑非笑之間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知道本尊爲什麼恨你嗎?”徑自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茶,夜無天喝了一口,看着音璇依舊是一副懵懂不解的神色,不由一揚嘴角,裴傲猜到了,闕雲在他去了冷家也猜到了,他也不用再隱瞞什麼,更何況他從來不在乎世人的看法,“本尊是爲了一個男人,那也是本尊唯一愛上的男人。”
愣愣的瞪大眼睛,音璇呆呆的看着眼前神色平靜的夜無天,在那狂放至極的臉上清晰的捕捉到一抹溫柔,“該不會是闕雲吧?”
“放心,本尊對你的男人沒有興趣。”懶散一笑,看着音璇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夜無天這才優雅一笑,神色涓狂裡此刻卻有溫柔深情,“冷楓。”
“冷大哥?”音璇不願意喊叫的,而開始聽到夜無天那麼溫柔的突出冷楓的名字,音璇還是錯愕的再次愣住,他喜歡的人是冷大哥。
“你不感覺到鄙視嗎?本尊竟然雌雄不分的愛上一個男人,苦苦糾纏下,他卻獨愛女人,甚至娶了妻子。”強撐起一股狂傲之色,可是那一閃而過的脆弱還是泄露了夜無天這個高傲男人背後的無奈和痛苦。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可是卻獨獨無法不在乎他的想法,他根本是個正常男人,只愛女人,甚至不惜跳崖,也爲了離開他,可是夜無天在煎熬了三年之後,還是捲土重來,放不開,只是這一次,夜無天忽然覺得他會有希望的。
“冷大哥不喜歡古輕柔。”想着古輕柔那柔弱不堪的模樣,音璇快速的開口,視線再次好奇的看了看神色俊朗飛揚的夜無天,腦海裡浮現出他和冷大哥擁抱在一起的畫面,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有些想象不出那將是什麼樣的一面。
“笑什麼?”不同於那種鄙夷的笑容,夜無天瞅 了一眼音璇,卻見她白皙的臉頰之上染着英氣十足的明亮笑容,她竟然真的不在乎他這樣畸形的感情。
“冷大哥可是和古輕柔一直不同房的。”音璇似乎有些明白夜無天了,同樣都是苦苦的愛着一個不可能愛着自己的人,他的苦,他的驕傲,音璇卻也明白,自己何況不是如此。
“哼,本尊值得哦啊,否則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還能活到今天。”想到此,夜無天狂傲一笑,雖然離開了三年,可是他的一切,自己可是瞭如指掌,若不是這一次,冷風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出手。夜無天不可能壓抑不住思念的來到皇城,他會再次出手,說明他在乎那個女人,所以憤怒之下,夜無天才會對音璇大打出手。
“可是冷大哥和我只是知己好友。”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的冤枉,音璇冷哼的看了一眼夜無天,他的佔有慾還真是強悍,就因爲冷大哥,害得自己差一點喪生。
忽然念頭一轉,音璇疑惑的皺着眉頭瞅着夜無天,“那你爲什麼要難爲闕雲?”
“那個漂亮的男人有什麼好,你配他糟蹋了。”一想到闕雲那明明在乎,卻又處處表現的無所謂的模樣,夜無天立刻不屑的冷哼着,眉宇之間皆是嘲諷,難怪裴傲那尊瘟神會惡整他,連他看了那樣心口不一的男人也忍不住的想要惡整一番,不愛就是不愛。拖泥帶水的看了就生厭。
“不許你這麼說闕雲!”音璇怒目一瞪,對着夜無天認真的開口,“你們都不明白闕雲,不知道他曾經受了多少苦。”他唯一愛過的人卻不愛他,這樣的苦音璇明白。
“爲了維護那小子,你就不怕得最本尊!”眉頭一揚,夜無天玩味冷笑的瞅着義正言辭的音璇,“本尊雖然愛着冷楓,可是真的是女人也無所謂的。”
“你就是這樣對待冷大哥的感情的,怪不得冷大哥要離開的!”愛一個人就是唯一,如同表哥對王嫂那般,即使四年,即使所有人都認爲王嫂不會回來了,“你若是對冷大哥都不能做到唯一,冷大哥又何必委屈自己愛一個男人!”
“放肆,本尊的感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置喙了!”狂暴一吼,夜無天倏地冷下了臉龐,手中抓着的瓷杯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那原本涓狂的臉上此刻卻是森冷的暴怒,血腥上涌,嚴重臉上滿是殘酷之色。
“我爲冷大哥感到不值!”一想到冷楓那溫和儒雅的面容,卻要面對夜無天的殘暴詭異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對感情不忠,這樣的人配不上冷大哥,音璇不怕死的再次反駁了回去,清瘦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懼怕之色。
“那你自己就值得了嗎?愛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被戳到了痛楚,夜無天冷血無情的開口,看着音璇娜忽然慘白的臉,“你既然愛着闕雲,又怎麼會嫁給冷墨衛,你對感情就忠誠了。”
“我那是不強求而已!”憤怒的開口,音璇不由的攥緊了拳頭,忽然發現眼前的夜無天甚至可恨,冷大哥那樣溫暖的人,竟然遇到這樣毒蛇的男人。
“不戰而逃是懦弱!”譏諷冷笑着夜無天暗黑的眸子裡是滿滿的嘲諷,“你不是躲避嗎?既然愛着他,就要不管一切的將他給留下來,而不是自己躲避退讓的嫁人!”
“不擇手段有用的話,你就不會在這裡和我大眼瞪小眼了!”音璇也火了,原本這幾天甚至憋屈,一面擔心着闕雲,一面又活在感情的煎熬裡,此刻算是徹底的爆發出來了,也不管眼前的夜無天根本是她得最不起的。
“你這是在嘲笑本尊了?”臉色鐵青的猙獰,夜無天語調冷得駭人,似乎是被冰雪凍過一般,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冰冷至極的森冷之息,目光詭異陰鶩的鎖住音璇,長久以來,還不曾有人敢如此和他對抗過!
“殺了我,冷大哥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音璇忽然發現夜無天也沒有多可怕,雖然他此刻臉色冰冷的想要將她撕裂一般,可是一想到他是冷大哥的愛人,音璇就有種感覺,他不敢殺了自己。
“你!”狂吼着,可是想到冷楓爲了她三年來第一次出手,業務天哪狂暴的怒氣就無法可發,碰的一掌狠狠的打在原木桌子上,嘩啦一聲,桌子碎成了一截截的木頭,桌上的茶杯茶壺也墜落了一地,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可以想象得出此刻夜無天的怒火。
“看來你還是對冷大哥很不錯的嘛,竟然會因爲冷大哥而壓抑住怒火。”他的應該是那種殺個人根本連理由都不要給的人,可是此刻夜無天雖然威怒到了極點,卻只拿桌子發火,音璇突然笑了起來。
“不要以爲本尊不敢殺你,本尊不過是想到一個人說的話。”怒火來得快,散的卻也是極快,夜無天原本就是風一般詭異難測的男人,腦海裡浮現出裴傲的話,夜無天卻也明白過來,自己越是殘忍,冷風就離他越遠,可是到底要怎麼一個弱法,才能讓冷楓再次關心他呢。
看着夜無天又恢復平靜的彆扭模樣,音璇再次嘆息一聲,想着冷楓那溫暖的笑容,不由的開口道,“冷大哥應該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你這麼狠,只會將冷大哥越逼越遠。”
又是這一句話,夜無天挑眉掃了一眼音璇,腦海裡想着裴傲那詭異莫測的態度,忽然有些明白過來,剎那,夜無天迅速抽出了長劍。
而此刻屋子外,闕雲顧不得自己的傷,竭力的將眼前黑壓壓一片的男人裡殺出一條血路來,剛剛屋子裡的怒吼聲,清脆的破裂聲,都讓闕雲感覺到心忽然緊繃的要失去心跳一般,他該不顧一切的欄下音璇,她那麼直來直去的性子,只怕惹怒了夜無天,定然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啊!”看着夜無天猛的在自己肩膀上刺了一劍,音璇低呼一聲,挫敗的看着那貫穿肩膀而滴落着的鮮血的傷口,她雖然說讓他示弱,可不是讓他這麼給自己一劍。
“叫什麼,本尊就不相信他不會心疼。”根本不理會自己肩膀上的劍傷,夜無天狂傲一笑,快速的抽了長劍。鮮血立刻涌了出來,讓音璇徹底無奈,果真是虐緣!
音璇那一聲低呼,讓闕雲只感覺越來越不安,終於,顧不得身後黑衣人的招式,闕雲猛的撞開木門,看着夜無天手中帶血的長劍,整個人剎那呆住了,緊隨而來的憤怒萌的席捲上了他俊美如斯的臉上,暴怒的吼聲帶着痛苦,“夜無天!”
“本尊懶得理你。”冷哼一聲,夜無天飛身快速躲避開闕雲的招式,然後迅速的掠出了臥房,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大宅,那鮮豔的血跡一直向着冷家的方向蔓延着。
“音璇,你有沒有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擔心着,闕雲一把抱住音璇的身體,視線快速的在她的身上尋找着傷口,臉色蒼白着,害怕讓他的嗓音都帶着一絲的恐慌。
“我沒事。”他究竟是在乎她。還是不在乎她?音璇看着神色緊繃擔憂的闕雲,煩躁之下,撥開他的手,轉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她沒有夜無天那樣的執着,因爲冷大哥心裡沒有古輕柔,而闕雲卻有愛的人,屬於他的心裡的位置永遠不是自己。
錯愕的看着自己僵持在半空裡的手,闕雲緩緩的擡起視線看向走向外面的音璇,他那樣冷淡的態度讓闕雲突然感覺到心頭一陣憋屈和難受,他那麼擔心她,而她竟然半點不在乎。
一夜無眠,冷風靜靜的坐在院子裡,看着迴廊外的景緻,他終究就還是來了,三年了,他能忍耐三年沒有來,冷楓都有些奇怪他的忍耐會如此好媽?或許他根本無所謂了,哪有口口聲聲說愛着他的同時,卻又那麼冷血無情的傷害他,說不出的複雜感情糾纏在心底,知道忽然空氣裡有着血腥味傳了過來。
剎那,冷風溫和的臉龐倏地染上一絲冷漠,他又殺人了嗎?所有對自己友善的人,不論男女老少,他都不會放過,這次又是殺了誰呢?
就這麼僵持着,鮮血順着夜無天的將幫一點一點的滴落在了地上,瞬間他的腳下卻已經是一灘鮮血,而夜無天卻根本如同不知道自己失血過多也是死人一般,只是癡迷的看着背對着他坐在輪椅上的冷楓。
爲什麼那血腥味不但沒有隨風散去,卻反而是越來越濃,冷楓眉頭一皺,緩緩的轉身,卻見陽光之下,夜無天站在陽光之下,大紅色的衣裳耀眼的飄搖着,而地上卻是鮮紅的血跡,他的左手更是鮮血淋漓着,之間不停的滴落着鮮血,那不是他殺人之後沾染的血,而根本是他自己的血。
冷風臉色蒼白着,怔怔的看着夜無天腳下那怵目驚心的血河,他竟然就這麼任由傷口流着血,晴朗的嗓音顫抖着,冷風努力的壓抑住,“受傷了就去藥鋪,在我這裡有何用。”
“無妨,本尊願意呆在這裡。”狂傲的開口,夜無天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肩膀處的傷口,邁步向着冷風走了過去,腳下卻是一個個鮮紅的血腳印。
他若是還有一絲的理智存在,就該不管他的上,他生他死,與本就和他無關,當初跳下懸崖的時吼,冷楓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可是爲什麼看着夜無天那流血不止的傷口竟然感到擔心。
“我只是來看看你。”沒有以往的狂暴和強佔,夜無天充分貫徹的裴傲的那個弱字,沉聲開口,蹲在了冷楓的輪椅前。視線貪婪的看着他那均以非凡的臉龐,他對所有人都是溫和,唯獨對自己卻總是冷漠的疏理。
(親們,端午節快樂,寶寶,O(∩_∩)O~)
208章 闕雲傷心
夜無天近了些,冷楓這纔看清楚他傷的是肩膀,因爲是大紅色的錦袍,所以鮮血溼潤了傷口卻也看不明顯,他的武功冷楓知道,能傷的了他的人這個世間只怕不出三人,究竟他得罪了什麼人。
就這麼僵持着,終於在夜無天的腳下又快要匯成一條血河時,冷楓終究敗在了他的無所謂之下,語調冰冷的開口,“包紮傷口,不要死在冷家!”
“好,你給我包紮。”心頭樂開了花,原來示弱真的有用,夜無天看着冷楓那皺起的眉頭,喜悅的笑了起來,快速的推着他身着屋子裡走了去。
傷成這樣,失血這麼多,卻只有他能笑的出來,冷楓解開夜無天的衣裳,看着他肩膀上那貫穿肩膀的傷口時,眉頭又打結的皺了起來,快速的拿過紗布一點一點的擦拭乾淨,然後上藥,包紮。
“誰傷的你?”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與自己原本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冷楓別開眼,不去看夜無天臉上那抹真切的喜悅之情。
“裴傲。”再次無恥了一下,夜無天直接將罪名這嫁禍到了裴傲身上,反正他也算是他的同盟軍,既然如此,再栽贓嫁禍一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就知道他擄走了音璇就不會這麼簡單,裴王爺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任裴王府的人被抓走,裴王爺竟然能傷到他,更讓冷楓不由的擔心了幾分,裴王爺不但勢力強大,身手更是如此了得。
“放了音璇。”沉默之後,冷楓冷冷的開口,壓抑下心頭對夜無天的擔心,他太狂妄,太隨心所欲,可是裴王府卻不是流風閣可以惹得起的,“縱然流風閣勢力強大,可是裴王爺可蒼紫王朝的王,你何必以卵擊石。”
“你果真在乎她!”又吃起飛醋來,夜無天倏地站起身來,面色清冷的可以刮下一層冷霜,目光冷冷的盯着冷楓,自嘲一笑,“人我是不會 放的,裴傲他有本事就滅了我的流風閣,踏過我的屍體。”
轉身,向着門口走了過去,夜無天忽然腳步一停,頭也不回的開口,“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音璇,至於裴傲,本尊倒是惹定了。”
“夜無天!”憤怒的喊着,冷楓不明白爲什麼獨獨他偏能引起他的怒火,可是夜無天卻如同沒有聽見他的喊聲一般,大紅色的身影驟然之間飛掠而過,直接離開了冷楓的院落,陡留下又是擔心又是惱火的冷楓。
裴王府。
果真是江湖之中的四大高手之一,夜無天卻還是躲避開了暗衛的監控,直接的向着裴傲的書房行了過去。
“閣下請留步!”剎那,暗中,殷莫非身影驟然之間飛掠而來,面容冷漠的擋在了夜無天的面前。
“憑你也要擋住本尊嗎?”冷聲不屑的冷哼着,夜無天紅色的身影驀地向着殷莫非逼了過來,招式凌厲而詭異。
而殷莫非卻也不愧是裴傲的貼身侍衛,即使眼前這個紅衣男人的身後凌厲迫人,卻依舊不急不緩的抽劍阻擋,身影步伐沒有半點的混亂。
“你還真是蠢那。”依靠在門口,看着地上點點的血跡,裴傲冷冷的開口,他讓他示弱,他竟然給了自己一刀,用來博取冷楓的同情。
“裴傲,你什麼意思?”收回招式,夜無天陰着一張臉向着書房門口的裴傲走了過去,他突然發現比起闕雲那口是心非的臉,裴傲這張看透天下的峻冷麪容更讓人討厭。
“你給自己一刀也就算了,就這麼離開了,這一刀也算是白捱了。”擡手示意殷莫非離開,裴傲訕笑着,轉身向着書房裡走了過去,“不過這一刀,讓冷楓心疼不少吧。”
“那當然,本尊看上的人豈會錯。”徑自的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包紮好的肩膀又被鮮血溼透,夜無天自負一笑的開口,冷楓或許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包紮時那臉色緊繃着,似乎被刺一劍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既然給了自己一刀,你該直接留在冷家,讓冷楓照顧你不是更好?”拿起書案上的奏章,裴傲挑眉看了一眼夜無天,自負有餘,心機不足,也罷,當做日行一善,“記得,不要讓傷口好的太快。”
“裴傲,你果真比本尊奸詐多了。”借傷如果可以住在冷家,夜無天張狂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可是本尊如何再重傷一點?”總不能又給自己一劍吧?
“不是還有闕雲嗎?不利用難道你留着浪費糧食。”低着頭,依舊開始專注的看着奏章,裴傲沉聲道,“也該讓音璇回冷家了,本王也厭倦了冷墨衛天天上門要人。”
“老狐狸。”果真是城府極深,夜無天明白的開口,轉身向着書房外走了去,忽然再次堅信一個道理,得罪誰也不要得罪裴傲這尊瘟神。
大宅,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夜無天在和音璇一番怒吼之後,竟然沒有傷害音璇,而是給了自己一刀,可是闕雲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卻是離開這裡的最好機會,外面那些黑衣男人雖然武功了得,可是沒有夜無天在,要闖出去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你走吧,闕雲。”冷淡的開口,站在窗戶前,音璇看着窗戶外的翠竹碧綠,亭臺樓閣,小徑蜿蜒,原來這裡竟然和冷大哥的院子有幾分的相像,夜無天竟然愛的人是冷大哥,這麼想着,音璇忽然笑了起來。
“音璇,你到底怎麼了?”一直以來她都是聽從他的話,若是平常,她和他有意見,闕雲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是什麼時候,夜無天隨時會回來,而且那樣的男人陰晴不定,詭異異常,而音璇竟然還要留在這裡。
“闕雲,你該回突厥去的,鳳修身體不好,你該試着處理朝政。”目光依舊停留在窗戶外,她不要他的關心,這樣純粹朋友之間的關心會讓她更加的痛苦,更加的猶豫不決,她寧願他冷酷到底,這樣她才能徹底的了斷,讓自己的心自由。
“音璇,你和我在鬧什麼?”惱火着,闕雲一把扳過音璇的身體,桃花眼裡不再是一貫的懶散狂傲,此刻卻多了一份怒火,狠狠的瞪着音璇嘴角帶笑的俏麗臉龐,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笑,她要活活氣死他。
“闕雲你知道嗎?有時候你很殘忍,既然無法接受我,就不要對我這麼好,就離我遠一點,王嫂說當不成戀人,更當不成朋友,你走吧。”愛的人在眼前,卻只當是朋友,音璇自認爲她沒有如此的灑脫,所以她自己嫁人,將自己逼上另一條路,寧願他永遠的離開,即使心痛,卻也不要這樣拖泥帶水的糾纏着。
“夏沫胡扯些什麼!”第一次,闕雲心頭抱怨着伊夏沫,她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氣惱着,可是此刻更多的卻是擔心音璇,闕雲壓抑下怒火,一把抓住音璇的手,這個時候就算她不願意,他也要帶着她離開這裡。
“我說過我不走,闕雲!”雖然心依舊會痛,可是音璇卻異常堅定的開口,將手從闕雲的掌心裡抽了出來,她不要他施捨的感情和關心,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音璇是本尊的女人,闕雲你想帶她去哪裡?”詭異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推開門,夜無天冷冷的笑着,眉宇之間卻有着一股壓抑不了的高興。
該死,他就知道這麼拖着夜無天一定會回來!闕雲轉過身看向門口的夜無天,只覺得他臉上的笑容異常的礙眼,他不是愛着冷楓,什麼時候音璇卻成了他的女人。
可惜闕雲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窗戶邊的音璇卻已經快速的走了過去,眉頭緊皺的盯着夜無天已經滲透着鮮血的肩膀,他的手再次被鮮血染紅了,冷大哥竟然這麼狠心的不理會夜無天的傷?
“傷口還在流血,你不知道處理一下?”瞪了一眼冷笑的夜無天,從他抽劍給了自己一刀時,音璇就看得出他對冷大哥的感情,可此刻,看着他依舊流血的傷口不由感到一陣惱火,來日方長,他還真不怕流血致死。
“無妨,包過了,不過後來又裂開了。”夜無天那詭異的臉色悉數褪去,投給眼前音璇一個瞭然的得意笑容,無聲的告訴她,這傷口就是冷楓包紮的。
“虧你還能笑出來。”看着夜無天那宛如小孩般得意的笑容,音璇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他這樣枉妄至極的男人,卻只因爲冷大哥的一個包紮而露出這樣的笑容,他真的是愛慘了冷大哥。
“櫃子裡有藥。”擡眼,看着震驚的闕雲,夜無天挑釁一笑,徑自的走到牀邊,脫了紅色的染血的錦袍,露出異常結實的身軀,等待着音璇的包紮,裴傲說的不錯,他若是流血死了,冷楓最多哀悼他幾天,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如同闕雲只是多餘的人一般,音璇轉身向着櫃子走了過去,拿過藥和紗布,這才走到牀邊,動作熟稔的替着夜無天處理傷口,那一劍刺的深,直接貫穿了肩膀,失血之下,雖然夜無天精神很好,可是失血太多讓他狂傲的臉龐依舊有些蒼白。
音璇低着頭,忽然沒有在意身後闕雲那扭曲的俊顏,夜無天想着裴傲的話,不由詭異一笑,看了看音璇因爲低頭包紮而散落下來的髮絲,修長的手指緩緩的伸了過去,曖昧不已的替音璇將幾縷髮絲順到了她的耳後,而幾乎在同時,闕雲那桃花眼此刻卻如同被火燒過一般,怒焰熊熊的燃燒着。
而似乎嫌棄闕雲的那怒火不夠旺盛,夜無天原本落在音璇耳邊的手突然的用力一壓,沒有防備的音璇直接被壓的一個踉蹌,紅脣在瞬間碰上夜無天的脣。
本尊爲了你可是犧牲色相了,依舊是眉眼染笑,夜無天無聲的對着錯愕的音璇傳達着信息,其實這三年來,即使有過發泄,可是他卻從沒有吻過任何一個男人,腦海裡也都是冷楓的面容,所以說這一吻可算是夜無天三年來的初吻啊。
冷大哥會宰了你!如果是之前,音璇必定會不顧性命的紅夜無天一巴掌,可是在知道他對冷楓的感情之後,音璇只能挫敗的翻了個白眼,他到底在鬧什麼?
“夠了!”闕雲冷聲的開口,腳步一個上前,一把將音璇的身體猛的拉了回來,臉色鐵青的有些駭人,她竟然沒有推開他!
“本尊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管。”不怕惹火闕雲的再次開口,夜無天冷酷一笑,舌尖更是曖昧至極的舔了舔薄脣,可那笑容卻又在瞬間冰冷下來,倏地伸手要將音璇給拉回自己的身邊。
“找死!”怒了,憤怒的闕雲此刻俊美的臉上帶着絲絲的冷笑,那笑讓他陰柔嫵媚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妖嬈動人,可是那眼眸之中卻是血腥的冷光。
剛剛還算安靜的臥房裡,此刻卻又激烈的打鬥起來,夜無天赤裸着上半身,因爲左邊肩膀的傷口,再加上失血過多,或許更多的是此刻闕雲怒火上涌,有着銳不可擋的氣勢,讓夜無天竟然身處下風。
似乎也察覺到了夜無天的虛弱,闕雲面容陰冷下來,一掌迅速的打向夜無天受傷的肩膀,對這樣陰晴不定的詭異男人,實在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料準了闕雲會下毒手,夜無天挑釁的冷笑着,黑眸裡滿是得意之色,原本要阻攔闕雲的手卻突然泄了內力,剎那,闕雲一掌就這麼狠狠的打在了夜無天的肩膀上,內力之下,一口鮮血猛的從夜無天的口中噴吐了出來。
“夠了,闕雲!”一開始只是觀戰着,可是突然看到闕雲如此狠毒的打上夜無天的肩膀,甚至在過大的力度之下將他打的吐血,音璇朗聲一呵,身影迅速的插了過來,快速的截下闕雲的攻擊,一手扶起身影不穩的夜無天。
“你要救他?”硬生生的將招式給收了回來,闕雲不敢相信的看着扶着夜無天對着自己出手的音璇,視線裡滿是震驚。
無聲勾着染血的薄脣,夜無天更是變本加厲的依靠在音璇的肩膀上,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承受了闕雲一掌,當然目的可不是爲了幫助闕雲看清他的心,不過是爲了讓冷楓更加心疼而已。
剛一笑,夜無天一個氣息不穩,又吐了一口鮮血,讓音璇不由擔心的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闕雲,“你怎麼能這麼卑鄙的攻擊他的傷口?”
“我卑鄙,我攻擊他?”放聲笑着,闕雲壓下受傷的感覺,冷冷的看着音璇,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她竟然就向着另一個男人,甚至對自己冷眼相向,甚至會出手。
音璇面容一怔,她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傷了他,畢竟夜無天一直都是那樣的冷血至極,可是一想到他受傷卻都是爲了冷大哥,音璇就有些同情他,或許更多的是同情自己,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份痛苦她太清楚,所以纔會如此在意夜無天的傷勢。
罷了,罷了,就讓闕雲誤會自己,恨自己吧,音璇嘆息一聲,視線不再看闕雲一眼,扶着夜無天坐回了牀上,他現在是可以讓冷大哥心疼,心疼到狠狠的扁他一頓更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她竟然不理自己,而去照顧夜無天,闕雲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苦澀的笑了起來,這個愛了他四年的女人就這麼放手了,轉而投奔另一個男人,轉身,身影瀟灑的向着門口走了去,可是那臉上卻有着受傷的痛苦,這原本就是他要的,看着她放手,可是爲什麼這一刻,竟然會感覺到心那麼的痛,那麼的苦澀,似乎天地之間,又是他一人了,沒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而牀邊音璇動作也停了下來,罷了,罷了,終究還是要斷的,音璇沒有回頭,動作快速的再給夜無天包紮傷口,這樣的結果或許是最好的。
裴王府,剛打發走了紅衣男人,殷莫非正給暗衛們訓話,而闕雲又無聲無息的進了王府,讓殷莫非的臉徹底的黑成一片,這些暗衛不是身手不夠,關鍵是這些江湖高手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闖入。
可是不訓斥暗衛的話,裴王府的安全又沒有保證,畢竟要暗殺的也都是高手,誰能保證暗衛的防備是滴水不漏。
書房門口,看着一臉陰沉的闕雲,裴傲宛如沒看見一般,徑自的看着奏章,而闕雲看了看不理會自己的裴傲,一股憋屈無處可發,啪的一聲擡手按上了裴傲眼前的奏章。
“怎麼?本王惹你了?不是和音璇私奔了嗎?”裴傲懶懶的開口,目光悠閒的掃過闕雲那覆蓋着烏雲的陰柔臉龐,失去了才知道,活該!當他裴王府的人是用來給他糟蹋的,從某些方面來說,裴傲可是極端的護短。
“不要和我說那個名字!”出了大宅,闕雲突然就後悔了,如果夜無天突然反悔對音璇怎麼樣的話,一想到此,闕雲臉又陰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