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年2月6日傍晚,衆頭領在山寨大廳匯聚一堂。
見到高居首座的黑夜臉色不善,衆人心中均是一突。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無人敢妄加談論。氣氛壓抑,如烏雲當空。
“古人云,二月二龍擡頭,三月三,明君生。諸位都是我的得力臂膀,也知曉我們的宏偉藍圖。三月三,風雲寨將開門迎客,諸位對於山寨未來的發展可有好的建議?”
“主公,青萍有想法。”範青萍出聲道。
“且說。”
範青萍爲亡國之後,祖上乃王侯。因爲種種原因,平日裡頗爲低調。但今日,他第一個建言:“古人云,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大王欲逐鹿天下,積累根基乃是重中之重,厚積薄發,方可一舉成事。”
文鍾聽聞此言,不由點頭。在他到來之前,範青萍是黑夜麾下第一謀士,並非浪得虛名。遂出言道:“屬下附議。”
黑夜點頭道:“二位思量,甚合吾意。現在山寨剛落成,諸般事宜,千頭萬緒。但有兩件事情,乃是重點。其一,是山寨的建設。範青萍,你可願領山寨建造一職?”
“青萍定定不負主公囑託,”範青萍一臉驚喜。
黑夜又道:“山寨的營生,日後需同軍隊分開,形成另一體系。可有人願意在山寨中任職,爲我經營根基。”
“屬下願意!”黑夜擡頭一看,有鐵牛、洪泰、劉梆三人出列。
他暗自點頭,對此也頗爲滿意。重要的力量,日後都將隱藏起來,不再輕易顯露於人前。這幾人若是用得妥當了,可以支撐整個山寨的運營了。
“如此甚好,”黑夜道,“既然是山寨,以前的稱呼就要動一動了。諸位以後人前不得再稱主公,可稱我爲大當家。範青萍智謀絕冠,可爲山寨師爺。洪泰閱歷廣泛,江湖經驗豐富,我欲推舉你爲二當家,你可如意?”
“多謝主公!”瘋虎謀得如此重要職位,如何不欣喜。
“如此,我便予你任務。你從清月處領取美酒配方,學習釀造。日後山寨及軍中酒水,便由你提供。另外,半年之內,在十八里磨刀嶺內另增設三家酒肆,用於販賣美酒和打聽情報。一年之內,將酒肆鋪入周圍五位領主的國內。”黑夜鄭重道。
這是大手筆,日後也可以成爲山寨的重要產業之一。洪泰的啓動資金,是兩百枚金幣,摺合黃金十公斤。如果不夠,還可以增加。
“屬下必定完成任務!”洪泰一臉嚴肅,認真承諾。
“鐵牛,你曾在山寨中謀生,有一定經驗。如此,我便封你爲風雲寨三當家。”黑夜朝鐵牛道,“你只有諢號,並無姓名。今日,我便賜你姓金。至於名字,也由鐵牛巨力衍化,稱爲千鈞。”
鐵牛連忙趴到地下,向黑夜磕頭致謝:“謝大當家,俺鐵牛今後也有名字了,金千鈞,太好了。”
黑夜擡手,示意鐵牛起身,然後又道:“金千鈞,你打鐵的技藝不可落下。山寨的武器裝備,以後都由你提供。另外,山寨的普通武力也由你統領。”
鐵牛又慌忙趴下,向黑夜忐忑覆命。
統領幫衆,乃是重中之重。交由鐵牛,一是因爲這人本是山賊出身,身上匪氣足夠。二來這人比較直腸子,由他統帥武力,無虞擁兵自重。
四當家的席位,便由劉梆擔任。劉梆雖然入夥時日較短,但其能力已經凸顯。尤其拼命三郎的性格,深得人心。由他擔任山寨職務,衆人皆服。
“劉梆,你爲我親兵隊長。此職務不變,但在山寨中不再依此稱呼。”黑夜見到劉梆出列,也敲打了一番:“你所統帥的兵士,不僅是山寨中最精銳的,甚至是整個軍中最高強的武力。希望你能善待他們,並有所提高,莫要給我丟臉。”
劉梆連忙拜伏,鄭重應諾:“主公救得劉梆性命,又如此器重,劉梆若不努力,有何臉面存世?主公請放心,劉梆一定不負所托。”
“大善,”黑夜頷首道,“劉梆你如今是風雲寨四當家,可有諢號?”
“回稟大當家,”劉梆腦袋靈活,立刻換了稱呼,他連忙說道:“以前在街頭討生活,曾被人叫做瘋狗。”
衆人低聲鬨笑。
黑夜搖搖頭,這名字不雅。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即出言道:“瘋勁是夠了,可取諧音風,但是犬類不夠霸氣,不如狼兇狠。如此,你便更名爲風狼。”
“謝大當家!”劉梆對新的諢號非常喜歡,衆人也紛紛稱讚,向其道喜。
三位當家,一位師爺安排妥當。黑夜又朝俞霖道:“你爲我軍中採購,山寨的財物本應由你掌控。但你不宜暴露於人前,你可有好的人選推薦,掌管山寨後勤?”
俞霖連忙出列,向黑夜道:“主公,在下有一堂弟,名爲俞方圓,也是主公所救。此人已得屬下八分能耐,統籌山寨後勤不成問題。”
“那山寨後勤便由其掌管,每月財務狀況彙總至你處,不得出差錯。你回去之後,便向其宣佈任命。”黑夜完善了山寨人事架構。
俞霖領命,退回人羣。
以後,暴露在外的,也就是這些人了。他們並非黑夜麾下最精銳的人手,但是也足以震懾宵小。任命宣佈完成後,黑夜開始點名。
“趙一彪、李應、魏無病、魏無疾,你們各選取三十名兵士。每十名兵士爲一路,帶馬車一輛,攜帶三天口糧。是否配備馬匹,自行決定。明日午後,集合完畢。”
“諾!”四人以右手擊打左胸,行軍禮。
“書生劍、瘋虎、鐵牛、風狼,你們也如他們一同配備,明日午後準備妥當。”
“是,大當家。”他們開始學着向山賊的風格轉變。
但是,衆人面色均有不解。他們不明白,黑夜爲何這樣佈置。就連文鍾,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黑夜嚴肅地掃他們一眼,只才緩緩開口道:“我不養閒人,也不需要廢物。所以,你們要倒黴了。”
衆人一臉詫異,不明白主公爲何說出這番話語。只有文鍾和範青萍,隱約猜測到什麼。
黑夜不等屬下發問,直接下令道:“從明日午後開始,你們都給我離開死亡谷。我不會給你們任何補給,你們也不會有任何額外援助。如何生存,你們自己決定,我要的只是結果。3月1日返回山寨,若不能獲得一車糧食,頭領降級,兵士都給我去餵馬、種地,每日供給減半。”
黑夜說得不算直白,但這意思,他們都明白了。
山賊是幹啥的,當然是打劫。
“每隊可領一隻雀鳥,用於聯絡,但不許泄露身份。不得向十八寨動手,只針對周圍國主。規定時限內,獲得糧食最多的隊伍,重賞。”
這番決定,過於突然,衆人一時間真有些難以接受。但是黑夜既已下令,就不可能收回。如果無法完成,就等着被懲罰吧。
“你們先回去準備吧!”黑夜揮了揮手。
“諾!”
“是,大當家。”
領命的八名首領起身離去,表情不一。魏無病和劉梆,明顯一臉欣喜。趙一彪和李應則是一臉苦澀。範青萍、瘋虎一臉沉思。魏無疾和鐵牛,卻是一臉兇狠。黑夜看在眼裡,暗自點頭。
等到這些人離去,黑夜繼續向餘下的人下令。
“申坤責信息蒐集與傳遞,你去清月處領黃金兩百枚,在十八里磨刀嶺與周圍領主勢力範圍內設立情報機構。三個月之後,向楚侯聯盟滲透,一年之後,必須監控整個楚侯聯盟。資金不夠,可以隨時增加。”
“諾!”申坤軍隊出身,言出必行。
“神機營加速組建,人手由你自己選拔。你的官職,暫定爲百夫長一級。我在此許諾,你若完成整個楚侯聯盟布控,官職便提升爲都統。”黑夜又撒了一把甜棗。
驚喜來得太突然,申坤慌忙拜伏在地,出聲感謝。
“去吧,”黑夜道。
等待申坤離開,他點名陌鼠:“江墨,我曾封你爲鑑定博士。你的任務,先去山寨大廳隔壁開設一家神秘物品店,收集並出售各種奇異物品。店面分爲兩部分,明處對外,隱處對內。暫時只對內開放,日後再面向寨外。”
“是,主公。”江墨應了下來。
黑夜補充道:“啓動資金,100金幣,由清月處領取。房屋會在建設後,第一時間交到你手中。人手由你自行招募,但要排查來歷,你現在就去籌劃,一應結果,向九方捷天彙報。”
江墨應了,轉身離開。
“王秀慧、蕭如萱,你二人除了維持原有的事務外,需要在山谷中開闢糧田與藥田。糧食、蔬菜的種植,由王秀慧自行規劃。藥物種植,等待指令。你二人,向聞人清月負責。”黑夜吩咐完,揮了揮手,讓這二人也退下。
等到她二人離開後,黑夜突然皺眉不語,似乎有什麼難以抉擇。
“主公,有何難處?”文鍾出言,他願意爲黑夜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