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衝突

當青尋來到智慧女神神殿的時候,這次女神並沒有難爲他,直接將他接到了她的宮殿,他們回到了那場龐大的棋局上方,那片靜止下來的世界在他們回來了以後突然又變得活起來了。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否要繼續呢?”智慧女神問道。

“當然,不趕快完成這三局棋的話,我還無法離開呢?”青尋回答,大地下五彩繽紛的花陣和石陣開始動了起來,如果一條條美麗的長龍,那是連成一片的花和石。

“你爲什麼如此急着離去呢?時間如此地漫長,難道你不想一直呆在這個美麗的地方嗎?”女神問道。

“愛好不同。”青尋回答。

他們兩人的動作都非常地快,只要心意一動,花兒便當空落下,如同一粒飄蕩的棋子,花兒落地後分別化作了各色的花草與彩石,一般而言兩人很少採用力戰的方式,很多時候一沾即走,雖然他們動作很快,不過棋盤如此之大,想要一時半刻結束卻也不能。

日月城中,藍玉已經連續敗了一十五名年輕的高手,引起了轟動,後來惹得帝威國一位聖級武士出手,在第一十九招之內纔將他擊敗,即使如此,藍玉也值得驕傲了,他知道自己現在與聖級高手的差距是多麼地大。

國師青尋離開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星蘭夏又給他們來信了,從信中藍玉知道國師的弟子段空在比試場上大展神威,以絕對的優勢取得了武技較量中的第一名,而風漫天與霍金斯則取得了魔法比試中的並列第一,因爲他們誰也無法奈何得了對方,只能以平局收場,王子舒雲則因故沒有參賽。

藍玉不知道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青尋臨走前對他們的發展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都一一作了說明,現在公主舒亞的魔法能力也得到了大大的提高,不過現在她手下依然一個弟子也沒有。

武者如果不能自由地操縱天地之間的氣,不能加強自身氣的修煉,永遠也無法與真正的魔法師抗衡,這是青尋教導他們的,操縱天地之間渾厚的元氣,可以御空而行,並且完全可以達到魔法師所達到的高度和速度。

不過現在即使是聖級武士也無法靠氣飛行到高高的天空,他們頂多能達到離地面十多丈的地方,雖然速度已經夠快,可是依然無法追上依靠風之力擺脫大地束縛的魔法師。

那種只能想象的力量藍玉現在根本不敢強求,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以來會不會達到那種從未出現過的境界。

而在智慧女神的天地裡,青尋與女神的較量卻仍然沒有結束,面對着擁無窮智慧的女神,青尋絲毫不落下風,令智慧女神吃驚的是,在此局棋到了中盤以後,青尋漸漸發力,她幾乎無法抵擋了。

“你以一介凡人的智慧,居然比我還有厲害,在你的前生,我想一定也是一個強大而聰明的神靈。”智慧女神猜測道。

“那麼你記得自己的前生嗎?如果真有前生,那麼是否意味着神也會生老病死,是嗎?”青尋問道。

“不,你錯了,你知道諸神之戰嗎?”智慧女神問道,“在諸神之戰的時候人類還沒有出現,天空地上都是神的天下,神靈之間相互衝突,後來神靈之間分成兩派,分別爲神與魔,那場戰鬥殺死了上萬實力強弱不等的大小神魔,要不然天地之間現在哪裡容得下人類等生靈地存在。”

“這麼你一定是屬於勝利的一方了,是嗎?”青尋說道。

“沒有勝負,後來戰爭又亂起來了,敵人有時候成爲朋友,而朋友又變成了敵人,大家漸漸地各自爲戰,所以現在很難區分神與魔了,因爲大家都是對等的存在。”智慧女神說道。

“人類又是怎麼出現的呢?”青尋問道。

“神人的鮮血流入了土裡,然後新的生命得以出現。”智慧女神說道,“所以我們說人類其實是我們的子民,難道不是嗎?”

“鮮血流入了土了化作了新的生命,呵呵,說不定這些生命本來就是存在的,後來團結成一體,形成了具有強大力量的神,後來這些生命不過是恢復了原樣罷了。”青尋辯解道。

“不管你怎麼說,人類的生命是因神而來的,不是嗎?”智慧女神反駁道。

“我並不這麼認爲,至少我的身體裡流的不是神的血。”青尋說道,“難道在諸神之中就沒有出現過實力超強的神嗎?”他好奇地問道。

“呵呵,什麼實力超強的神,在諸神之中戰神和冥神的力量相對來說比較強大,不過也不是那麼強得離譜,你不知道嗎?只要我在這裡坐鎮,冥神現在也不敢輕易來惹我呢!”女神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對冥神的瞭解好象還在你之上,我至少知道暗靈與他有着非常重要的聯繫,而你們包括冥神自己似乎都忘卻了暗靈的存在。”青尋說道。

“呵呵,誰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你胡亂說的呢?”智慧女神說道。

青尋輕輕一笑,看到冥神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名叫暗靈的人,不過這只是在他模糊的記憶中偶爾的靈光一閃被他抓住罷了。

“唉,有個問題我一直不清楚,卻無法找到有人替我解答這個問題,我想這個問題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青尋嘆道。

“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如果出現了連我也無法回答的問題,那麼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沒人能夠回答你了。”智慧女神說道。

“本來我也想來問你的,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因爲這跟智慧好象關係不大。”青尋說道,“我一直在想,在衆神之上是否還存在一個更厲害的傢伙,衆神在它的眼裡可能連凡人都不如,只不過它從未現身罷了。”

“青尋,你太多心了,爲什麼要擔心這個呢?”智慧女神不解地問道,“這樣的神存在與否,對於你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號稱智慧女神,那麼你覺得我的智慧是否不如你呢?”青尋問道,智慧女神愕然搖了搖頭。

“我的智慧不在你之下,而我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也不在諸神之下,所以我從來沒有將神靈看高,即使在冥神面前我也沒有絲毫畏懼之心,雖然神靈的力量非常地強大,總還可以捉摸,但是我總是感到很害怕,害怕的是在衆神之上存在着一種我根本無法瞭解的力量。”青尋說道。

智慧女神聽了不覺得暗自好笑,在她的眼裡青尋已經不是一個凡人,但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害怕莫名的存在。

“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意識的呢?”她笑問道。

“在我剛具有意識的時候我就非常地害怕了,這次回到星蘭夏後我要再到世界的其他角落去打探一下,看是否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青尋說道。

“哦,這麼說你非常有把握贏我了,是嗎?”女神問道。

“別的不敢說,至少這一把我是贏定了。”青尋說道,半空落下了一朵黑花,在智慧女神的震驚之下,化爲黑石的那朵鮮花將整個棋盤給盤活了,片刻工夫地面上一大片花朵灰飛煙滅,青尋已然勝出。

“你勝了。”女神幽幽說道,想不到她竟然敗了,敗在一個凡人的手裡,“你不是一個普通人。”她肯定地說道。

“有勝必有負,你太大意了。”青尋回答,這時候大地上的霞光開始吞噬着殘留在地上的花陣和彩石,另一局棋又要開始了。

“不說得對,不過這一次我一定要贏。”智慧女神說道,正準備出手,突然心中一動,“有朋友來了,我要出去迎接一下,一塊去看看嗎?”

“能夠看到其他的神我當然非常高興。”青尋說道,他們離開了棋的世界,回到了女神的宮殿,兩個全身金光四射的神靈正站在庭前,一個竟然就是光明神後,另外一位則是個年輕的男子,看到智慧女神和青尋出現在他們眼前,兩個人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你就是那個膽大的青尋嗎?想不到居然來挑戰智慧女神,也太自不量力了。”光明神後說道。

“神後可千萬別這麼說,青尋智慧不在我之下,其實剛纔我已經輸了一局。”智慧女神回答,兩人聽了大吃一驚。

“難怪你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呵呵,確實了不起。”神後說道,然後牽起了智慧女神的手,“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說,我們進去說話。”然後拉起女神往裡面便走,看來她已經是常客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單獨說好了。”女神無奈地說道,“青尋,這位是神後的公子,你們兩人聊一聊,我很快就會回來。”她說罷轉身而去。

神後的兒子,那豈不就是光明神的兒子嗎?年輕男子滿頭金髮,英俊的面容,配上那身金光閃閃的衣服,果然氣度非凡,不過面對青尋這個普通的人類,他目光卻充滿了不屑。

青尋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在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輕輕閉上眼睛,這裡的一切與他關係不大,又何必參合進來呢?

見青尋居然對他視而不見,那男子不由得暗自生氣,“你就是青尋嗎?聽父親說過有一個自大的人曾經不肯在他的神像面前行禮,後來又聽母親說過,同樣是一個叫青尋的人居然在她的神像面前口出狂言,那人就是你,對嗎?”

青尋睜開了眼睛,望着朝他走來的男子,“我不覺得自己需要對着一塊石頭行禮,並且也不認爲這是我的狂妄,爲什麼要對着別人的雕像行跪拜之禮呢?如果你常這樣做的話,我不介意給自己也立下一尊雕像。”青尋笑答道。

“你以爲你是誰呢?無論你多麼出衆,也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有什麼資格在神的面前無禮呢?別以爲智慧女神看得起你,在我們的眼裡,你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我一個指頭就能夠收拾你,你不信嗎?”男子輕蔑地說道,他的目光充滿了威脅。

“我當然不信,事實上你的言行更加讓我生起對神的輕視,爲什麼你就認爲自己高高在上呢?是因爲你的力量嗎?”青尋說道,“你一定認爲我冒犯了你的尊嚴,爲什麼不認爲是你自己的無禮呢?”

“卑賤的人類啊,你爲什麼就把自己看得那麼地高呢?將自己放到了神的位置上來,你會發覺自己是多麼地錯誤,我想應該給你一個教訓,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神是不可抗逆的。”男子輕輕地笑道,空氣中水元素開始在青尋身邊凝聚。

“公子,不可!”侍女們紛紛叫道,卻被他的無形神力被輕輕推開,迷茫地水霧纏住了青尋的身子,溫度急劇降低,將他的身子一點一點地個冰凍起來,“你現在還認爲自己與我們一樣嗎?你甚至比普通人類還要弱得多。”

侍女們驚叫起來,慌忙往裡面跑去,“你們不用慌,一個凡人又何足輕重呢?難道憑我光明神的兒子連一個凡人都得罪不起嗎?”他得意地說道。

不一會兒,智慧女神和光明神後慌忙從裡面走了出來,見此情況,光明神後不由得怒氣沖天,在智慧女神的宮殿中對她的客人無禮,這是對女神最大的不敬,“畜生!你難道就不能忍耐一下嗎?爲什麼要受他的挑撥呢?”她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兒子一巴掌。

望着全身冰凍的青尋,智慧女神只氣得渾身發抖,“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是的,我爲什麼要忍受?我是一個神,而他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弱小的凡人,他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平等,他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的無禮?”年輕人撫摸着右臉的聲叫道,“是的,我無法忍受,這有什麼不對,你們居然認爲是我的無禮!”他說罷化作一道金光飛走了。

“這……唉,雖然是他的不對,不過如果一個凡人試圖在我們面前說要求平等,卻也是不對,唉,說什麼纔好呢?對不起,我也要走了,再不走不知那畜生又要鬧出什麼事來了?”光明神後說完急忙追了出去。

“唉,這下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地錯誤了吧,我對你的那一番話毫不在意,不過別的神靈卻並不這麼認爲。”智慧女神說着隨手解開了被冰凍起來的青尋。

“是的,我總算知道了,神靈並不比人類崇高多少,神靈有時候比人類更加自私,更加無禮,而且還拒絕接受自己的錯誤,是嗎?”青尋說道。

“奇怪,你怎麼不生氣呢?”智慧女神好奇地問道。

“我爲什麼要生氣呢?被打的人不是我,受氣的人也不是我,爲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呢?”青尋笑道。

“你要小心,他不會罷休的,我看你還是順了冥神的意思算了,要不然就留在這裡,因爲他一定還會來找你的。”智慧女神擔憂地說道。

“唉,光明神的兒子,想不到竟然連普通人都比不上,不過也無所謂了,按照你們的說法,我現在已經將他們一家人都得罪了。”青尋說道,“我怕連冥神都不想爲了我去同時招惹光明神和光明神後吧。”

智慧女神望着這個古怪的人類,“你難道一點都不爲自己擔心嗎?你不想需要我的幫助嗎?”她好奇地問道。

“如果你真的要幫助我,就去把光明神後廣場上的那個陣給撤了吧,免得我常常禁不住要去破了它。”青尋說道。

“呵呵,你不必激我,那個神陣需要聚起強大的魔法力才能破除,不過如果你能三盤棋全勝,我倒不妨替你撤了它,怎麼樣?我們繼續下棋嗎?”智慧女神問道。

“不了,我來這裡已經太久了,時間對神來說無關緊要,不過對我們來說可就顯得無比地珍貴了,我得回去一趟。”青尋說道。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女神說道。

這一次他回來已經是六個月之後了,日月城外天氣炎炎無比,不過城內卻無比地清涼,使館一切安然無事,衆人見他回來,都非常高興,特別是聽說他已經贏了一局,更是一個個笑得嘴都合不隴了,他們隱約聽藍玉說起青尋的對手極有可能是一個神,現在可好,連神都輸了。

“藍玉,你知道我們來這裡有多久了嗎?”青尋問道。

“國師,快一年了,我們是否真的要在三年後才能回去嗎?”藍玉問。

“不,你先走。”青尋回答。

“藍玉,你喜歡劍,是嗎?將你的劍給我。”青尋接過了藍玉遞過來的劍,“如果是爲了戰鬥而不得不死,那麼你怕嗎?”他問道。

“國師,你到底要說什麼呢?”藍玉好奇的問道。

“藍玉,我得罪了很厲害的敵人,他們一定會來找我的,即使他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如果你選擇退出,我馬上將你送走。”青尋說道,他的神情從未像現在這麼嚴肅。

“國師,是爲了星蘭夏嗎?”藍玉問道。

“不是的,是爲了我自己,這樣的敵人是你從沒有見過的,他遠比你想象中最強的人還要厲害。”青尋說道,“不過只要你置身事外,他們是不會對付你的。”

“國師,你都不怕,我爲什麼會怕呢?”藍玉答道。

“錯了,藍玉,你與我不同,有很大的不同,我已經說過,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過既然你不願意置身事外,那樣也好,這把劍就先留在我這裡,明天再交給你。”青尋說道。

那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鐵劍。

“劍啊劍,在我的手裡你是多麼地幸運,我要把你變成一把絕世好劍,讓所有的敵人在你的面前顫抖,即使是神靈,也會因爲你的憤怒而退避三舍,從今以後,你就叫殺神。”青尋暗自說道,他提起手中的劍朝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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