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到我們的村子去養傷!”薛本二思索了一宿,終於在黎明時分提出了這個不算是請求的請求。
“你們的村子應該排斥外人?”夜天停了片刻問道,對於一個始終自給自足的村子,不會歡迎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且夜天的身帶着傷,箇中的問題便更多了。
薛本二微笑着搖搖頭:“你猜的不錯,但你於我們薛家村有恩,村民會歡迎你的。”夜天轉念一想問道:“你們村子遠嗎?”自己的重量異常,如果距離太遠,薛本二也吃不消。
“如果嚴格來說你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村子了,只是這裡是禁地。”夜天沒有過份的深究其中的事情。自己能傷成這樣,薛本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但因這一點,夜天如果再過推辭便顯得矯情了,何況這裡已經是薛家村的地界,能夠被稱爲禁地,一般都會存在着什麼秘密,自己待在這裡更加的突兀。
薛本二剛拉起夜天的手臂,臉色便表現的有些吃力,隨後骨骼摩擦的聲音,咔嚓咔嚓。薛本二當即停住了動作。
“很重是不是?”夜天的心音隨意的問道。薛本二點點頭:“你的身體穴脈,骨骼都毀了。而且傷你人的氣息,似乎?”夜天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自己的身還殘留着刀息,自己根本無力消去。
“和你大哥的氣息有些相似?不錯,我是被虛空刀決的刀息所傷。這也是我殺你大哥的主要原因。”夜天的話更加增添了薛本二的疑惑,他已經發現了夜天現在毫無任何氣息力量,身體已經傷殘了不能在壞的地步。但他的大哥好歹也是星相的實力,怎麼這麼容易便被夜天殺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這樣的傷根本就不可能治癒,現在的他只是在熬時間而已。”薛本二將內息引入四肢,纔將夜天背在背。每移動一步,都會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聽的薛本二揪心,走路都不敢邁大步。“這是人的重量?”這是薛本二唯一的想法。
“不必如此,走的越快越好。”薛本二聽到了夜天的心音。身體的劇痛,夜天知道無論薛本二走的多慢都不可能減輕,倒不如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這樣自己到可以減少疼痛的時間。
到了村落,很快有許多人急切的跑前來,薛本二離去時日不短,這時突然回來,大家自然高興不已。但看到背後揹着一個人,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薛本二似乎早已準備好說辭:“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就不可能在回來了。”他自然不會提起夜天出現在他們村子的禁地,這樣會引來不少的麻煩。
爲此,夜天很有可能會被趕出村子。“二子,你終於回來了。本一這個混賬呢?你殺了他?”這位是薛家村的村長。
薛本二搖搖頭,說道:“我的修爲與大哥有不小的差距,是夜天救了我,他殺死了大哥。”這幾日薛本二也會時常問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殺死了大哥,自己的心中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自己與大哥進行的是生死決戰,但他們終歸是親兄弟,如果自己僥倖贏了,那時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嗎?平靜下來的薛本二無奈的搖搖頭。或許夜天殺死了大哥這是最好的結局。薛本二隻能這樣勉強的安慰自己。
聽了薛本二的話,大家看向夜天的眼神已不似先前的那般排斥了。甚至很多人錯以爲夜天的傷是與薛本一戰鬥時留下的。
夜天在村人的簇擁下,來到了薛本二的住所。原本村長打算將夜天安置在他那邊,但薛本二考慮到夜天的秘密太多,還是決定將夜天放在自己的住所。而且夜天也提醒了他身體很重的事情最好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樣相界的那些尋獵者很快便會找到自己,薛家村也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薛本二的妻子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給人亮麗的感覺,薛家村的人都是薛姓,他的妻子叫薛雪,薛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修行過,或許是因爲和薛本二在一起生活,依舊很年輕的樣子。薛本二還有一個兒子,十歲左右,叫薛壯,頗爲好動。
夜天因爲手不能動,吃飯頗不方便,薛本二因爲每天需要去教村裡的孩子修行沒有時間,原本讓薛雪喂夜天的飯,但夜天感覺很不自在,紅着臉只吃了兩口便拒絕了。後來夜天的餵飯任務落到了薛壯的身。
薛壯人如其名,才十歲便頗爲有力,四肢粗粗壯壯。夜天口不能說話,他又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心音,所以他的話都是薛本二傳達的,有時他的妻子和兒子都奇怪爲什麼他們聽不到夜天的聲音,薛本二找到了一個相當穩當的藉口:“你們的修爲不夠。”至此,薛壯便對夜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次餵飯都會毫不厭煩的問許多問題,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聽到一個答案。
這一日,薛壯修行完草草的洗了洗,端着晚飯走進躺了好久的夜天的房間。
“夜大哥,爲什麼只有修爲高的人才能聽到你的聲音?”薛壯一邊將飯送到夜天的口中,一邊問着這個始終如一的問題,在薛壯看來,如果哪天自己突然能夠聽到夜天的話便代表自己已經有了很高的修爲,孩子的腦子總是很單純了,夜天自然不會知道薛壯的想法。
不過對他的始終如一的問一個問題,卻是蠻感興趣的。“夜大哥,你知道嗎?我們薛家村的節日很快又要到了,那是我們薛家村最重要的節日。”再一口飯放到了夜天的口中,薛家村的盛大節日,夜天曾聽薛本二說過一次,據說是薛家村最初創建的時間。被稱爲“薛元宵”。
夜天感覺薛壯既期盼又有些無奈。薛壯端着手中的飯,繼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那時我們的村子都會有一次少年的比武,每組中獲得前五名的孩子可以獲得和成年人一同出去的機會。”夜天聽得出薛壯對外面的世界很憧憬,但夜天倒不是很希望村裡的人出去,這裡的人都是和和睦睦,夜天不希望他們被相界那些所謂的規則污染。但夜天知道這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就像當初的自己不是也一心想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嗎?
現在自己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想回到先前的那種嬉戲山林的生活已經不可能了,身不由己,或許便是如此。
夜天吞下了口中的飯,只聽薛壯無奈的說道:“我們村子的分組比武時按照身高,九歲以的孩子皆可參加。去年我就是因爲身高遠超九歲的同齡人,被分到了都是十二歲的那組,結果勉強取得了第七名。無緣獲得去看外面世界的機會。”夜天只能在心中暗自苦笑,他終於明白了薛壯的無奈,但是身高的問題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主要取決於先天。
薛壯突然從座位站起來,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頗爲不憤的說道:“今年我至少會被分到十五歲那組。大家修行的都是相同的內息,儘管我已經很努力了,若是在同齡人中我一定可以取得第一,但是十五歲的那組人,內息至少有六七人都比我高很多。父親又不肯偷偷教我一些東西。看來今年機會也是很小。”
夜天第一次聽到竟有人爲自己的身高而苦惱。不過薛壯煩惱的倒是理由充分。夜天雖然一直躺在房內,但他的心眼也時常會看到外面的場景,相比較而言,薛壯在他那一組中內息的確是最高的,但這也只是在十歲的那一組人中。通過觀察夜天知道這裡平時的修行都是按照年齡來分組的。每一個年齡段都有相應的人指導修行。薛本二是村中修爲最高的人,星相中品,他指導的是成年人。
不過在“薛元宵”的比武卻是按照身高,對薛壯是有些不公平。但相界又何時存在過公平,這幾日薛壯晚都會練習到很晚,現在夜天才知道原因。但是內息的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悟性是一部分,時間的累積也很重要,突破到下一級,通常都需要切機。
晚間,薛壯一個人偷偷的離開了房間,夜天的心眼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薛本二也是一樣。薛本二站在門前,看着小心翼翼的薛壯,輕手輕腳的走着。
“爲什麼不教他一些心得。”夜天的心音響徹在薛本二的心中。“外面的世界太複雜,我不希望壯壯現在就去接觸,我們安排孩子出去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如村裡,有些事情必須他們親自體會,否則他們是不會安心待在這裡的。而且出去的孩子,回來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人他們都待在了外面。”薛本二的聲音有些落寞。村子中有許多天資出衆的孩子,都一去不復返。
“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薛壯是不可能安心待在這裡的。離開只是遲早的事。”夜天平淡的說着。
薛本二來到了夜天的房間,站在他的一旁,遲疑了很久,又神情複雜的離開了,從薛本二的嘆息中,夜天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養,夜天的手已經微微的能夠動一動。
“壯壯,我是夜天,你來我的房間。”夜天的心音驚的薛壯跳的很高,喜聲道:“我的修爲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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