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面目全非的屍體,死魔小隊憤怒了,他們忘記了自己仍是疲倦之身,紅着眼瘋狂的向山峰上攀爬。
峰頂,死魔小隊的人只剩下兩個,文淵和武動,武動在戰鬥沒多久便被銀星三號重創,銀星的攻擊總是很有針對性,在戰鬥剛剛開始便將那些實力高的,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修行者重創,而後再攻擊其他修爲相對較弱的人,武動在十個小隊長中實力是數一數二,但現在卻只能躺在地上,注視着一個個死魔小隊的其他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不知是早已麻木,還是忘記了傷痛,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銀星三號,靜的有些讓人心寒,讓人恐懼。
此刻的文淵深切的感受到,在絕對巨大的實力差距下,計謀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十名小隊長現在只剩下一名,三長老也死了,爲了救自己而死。文淵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那樣的疼痛,那樣的壓抑。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文淵將三長老的屍體放在一邊,看着銀星三號。銀星三號不屑的一笑:“荒唐,你以爲你現在的樣子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那你儘可以將我們全都殺死,那樣你永遠也別想知道原因,而且,統領會給我們報仇的。”文淵現在的表情是那樣的堅定,武動見狀簡單的以爲文淵報了必死的決心。他也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那時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和銀星三號同歸於盡。
“你以爲我不敢?”銀星三號擡起手,猛然向文淵的頭頂按去,武動全身的肌肉繃緊,一旦銀星三號出手,他便會衝向銀星三號。
銀星三號的手在靠近文淵髮絲的瞬間停了下來,五指併攏,指骨捏的啪啪作響。擡手一甩,冷哼一聲。他在文淵的話語中聽到了統領會爲他們報仇,心中遲疑起來,如果夜天真的發現了什麼端倪,對自己以後的計劃將會有大影響,甚至前功盡棄,他不得不重新定奪。
看到銀星三號退讓,文淵淡然一笑。他知道自己賭對了,但他的背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不敢想象如果銀星三號真的下了死手,後果將會怎樣?想想心中就有些後怕,他賭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而是整個死魔小隊的性命。
“只要你放了他我就告訴你。”文淵指着武動。銀星三號謹慎的盯着文淵:“好,我答應你。”銀星三號心中冷哼,他是不可能給這些事情留下任何破綻和線索,在得到自己要知道的一切後,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武動和所有死魔小隊的人,信用?在銀星的眼中簡直就是笑話。他苦心經營的這麼多年,豈可因爲這小小的信用而讓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
“我要看着武動下山。”文淵繼續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答應你放過他,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萬一他下山後你又不說了呢?我最多可以讓他走到懸崖的邊緣。”銀星三號冷眼看着文淵,對文淵他很是忌憚,擔心文淵又在耍什麼圈套。但在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前又不可以殺死他。
“我不走。”武動當即吼道,讓自己丟下文淵一個人下山,這件事自己絕對做不到。文淵聞言怒氣衝衝的走向武動。一拳打在武動的身上:“你在說什麼胡話。”同時眼睛對武動微微一眨。
武動感覺到文淵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裡有東西,佯裝大怒道:“憑什麼要我離開,說着一把推開文淵,武動的手劃過文淵掌心時,文淵手中的東西落入了武動的手中。
“你馬上站到懸崖的邊緣,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文淵威脅道。武動滿臉怒氣的望着文淵,終於氣哼哼的走到懸崖的邊緣。
對文淵和武動的內訌,銀星三號不敢興趣,看着文淵道:“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說了。”文淵點點頭。對銀星三號招招手,示意銀星三號來到自己的身邊。
銀星三號擔心文淵又在給自己下套子,拒絕道:“不必,你就這樣說,我同樣可以聽到。”文淵嘿嘿一笑:“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做,這件事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嘿嘿,何況你能保證這裡沒有其他的隱士高人在修行,如果他們聽到了又該怎麼辦?我知道你對我有戒心,你可以先使用你的力量禁錮我不就可以了嗎?”
文淵的話讓銀星三號更加謹慎,不過他當即使用自己的力量禁錮了文淵,文淵也沒有反抗。終於,在幾番思慮下,銀星三號慢慢走向了文淵,文淵被自己的力量禁錮,一個手指都動不了,銀星三號不相信文淵可以對自己產生威脅,將耳朵湊向文淵。
文淵張着嘴像是在說什麼,可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銀星三號不耐煩道:“大點聲,我聽不到。”文淵心中冷笑,自己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你若能聽到纔怪呢?接着文淵道:“我已經如約說完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放了他。”文淵的眼睛看向武動。
“你敢耍我?”銀星三號勃然大怒,說着氣哼哼的走到武動的身邊,掐着他的脖子對文淵吼道:“馬上告訴我,否則他就會從這裡落下去。”
“好好,我說就是了,其實那是統領,夜天…”文淵神神秘秘的看着銀星三號,聽到夜天,銀星三號神色微微一動,仔細聽着文淵下面的話,只見文淵大吼道:“動手。”武動手中的一塊黑色玉石被他引動,擊在銀星三號的心臟處。一股強大的毀滅之力從玉石中涌出,銀星三號的心臟頓時被這股毀滅之力貫穿,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武動,嘴角**着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慢慢的倒下。
武動心神不定的看着銀星三號倒下,急促的說道:“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文淵也抽泣起來,臭罵道:“他終於死了。”
趕上來的死魔小隊成員,看着銀星三號的屍體和半死不活的文淵和武動,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文淵和武動被死魔小隊的人擡到了山腳下。大家席地而坐看着文淵,文淵知道大家都在等待自己的解釋,武動,僅剩的一名小隊長,也在注視着文淵。
文淵換了一個自己比較舒適的姿勢,虛弱的說道:“田波大家還知道嗎?就死上次和統領一起回來的人。”死魔小隊的人點點頭,相界怪才田波他們並不陌生,就在不久前他們還見到了他本人。
“他在離開的時候,偷偷的來找過我,對我說了一句話。”文淵看着大家,嚴肅的說道:“‘不要相信銀星’他對我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件事我只和三長老提起過。”
文淵提到三長老,大家的神色頓時暗淡下來,三長老的屍體就擺在旁邊。
“就憑田波的一句話,你就懷疑銀星,如果田波是故意的呢?”武動感覺文淵的決策太過草率。
“我明白你的顧慮。”他看着武動:“所以我才試探了銀星,而且大家難道還不知道統領的性格,就算統領真的遇到了什麼危機,你們以爲統領會向我們求救嗎?”文淵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山川間,大家面面相覷,的確,想起統領的性格,就算是死,也未必會向他們求救。
這一晚,山川區域的死魔小隊討論了整整一夜,文淵也提出了諸多猜測,銀星的突然出現給了他們很大的衝擊,也在猜測統領是不是被銀星騙到某處,這一夜,對死魔小隊是一個不眠之夜。
與此同時,銀星的其他分身也沒有閒着,分別找到了黃師,遙遙和東祥,這些銀星分身身上都帶着記錄夜天行動的玉石,銀星分身在這三人面前都出示了這些玉石,三人都激動不已,因爲先前相界傳聞夜天已經死去,而且是五大帝皇和十宗宗主親自出手,此刻突然得到夜天的消息,激動之餘急切詢問夜天的所在地。就在這時,銀星頓時出手偷襲,黃師和遙遙猝不及防之下紛紛斷絕了氣息。而東祥卻是身性謹慎之人,從銀星分身找到自己的瞬間,他便對此人充滿了懷疑,無論何時都沒有放鬆警惕。並且殺死了銀星的六號分身。而後東祥拿着玉石,帶領自己的部下連夜趕往縮影族。
銀星七號分身正站在一處山谷,山谷的周圍長滿了巨大的灌生植物,巨大的植物枝葉遮住了銀星七號分身的身體,這個分身神情慵懶,似乎在等待誰。
在落日落入地平線的瞬間,一個身影終於從灌木從中小心的探出頭來,他的身上有幾處被草木汁液浸透,顯然在這裡潛伏已久。如若是夜天再次一定會震驚不已,這個人他是那樣的熟悉,也是夜天必殺名單中的人。
“沈守南,你終於捨得出來了,本座可是不耐煩的很。”銀星七號不滿的看着珊珊來遲的沈守南。
“帝君息怒,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希望您諒解,畢竟現在是敏感時期。”沈守南一臉諂媚的走到銀星七號的面前。
“閒話少說,我讓你找的東西帶來了嗎?”銀星七號居高臨下的望着沈守南。
“當然,帝君交代的事情,我那樣辦的不是妥妥帖貼。”沈守南快步走到銀星七號的面前,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個東西,這樣東西被黑色的油布裹了一層又一層。
看到沈守南拿出的東西,銀星七號笑了起來:“不錯,也不枉本座救你一命,只要你好好爲本座辦事,本座不會虧待你的。”銀星七號小心的接過沈守南手中的東西,一層層的剝去油布,一個八角形的輪盤出現在銀星七號的手中,輪盤上刻着奇怪的符號。銀星七號將自己的力量輸入其中,八角輪盤頓時放射出刺眼的強光。只是此刻銀星七號使用的力量很奇怪,並不是星辰之力,而是一種仙靈之力。
“是真的,哈哈,終於又回到我手中了,哈哈哈。”銀星七號的心情似乎很好,看向沈守南的臉色也變好了許多。
“想不到你的辦事效率這麼高,以前本座倒是小巧你了。從東帝宮拿到這個你費了不少心思吧?”銀星七號面色古怪的看着沈守南。
“哪裡。帝君交代的事情,屬下縱使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將他辦妥。”沈守南急切的表示自己的忠心。
“哎,可惜了,可惜。”銀星七號一邊打量着沈守南一邊搖頭。
“可惜?屬下不解,帝君有什麼指示?”沈守南望着銀星七號:“無論是多麼艱難的事情,屬下都不會退縮。”
“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個人才,我都有些捨不得殺你了,你說可惜不可惜,但是我的大計不容許出現任何破綻,所有我又不得不殺你。”銀星七號一臉惋惜的看着沈守南。
沈守南的臉上的血色頓時退去,連退數步,一臉恐慌的看着銀星七號道:“帝君還是不要和屬下開玩笑了,屬下誠爲惶恐。”
“玩笑?”銀星七號板起臉:“本座什麼時候和你開玩笑了?只是現在有些可惜,但你不能活着。”說完隱藏在體內的仙靈之力通過法訣打入八角輪盤中,八角輪盤頓時飛到空中,沈守南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連忙向身後的灌木叢跑去,但空中八角輪盤的光芒已經照到沈守南的身上。
沈守南的身體頓時被定在地上,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消失,沈守南不甘的吼叫起來:“不?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
銀星七號猙獰的一笑:“我說過,爲了我的大計,知道我存在的人都必須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銀星七號手中法訣再現,沈守南的身體化爲塵土消失在灌木叢中,銀星七號見狀,得意的一笑,看着手中的八角形輪盤哈哈大笑,同時銀星七號分身的氣息也在不斷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