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彷彿利刃劃破了紙片的聲音,那條怪魚重新跳起,那騰空而起的身子竟是躍起數丈高,那尖利的牙齒滲着道道的寒光,那碩大無比的嘴巴更是噴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來,剛剛那怪鳥竟是絲毫滿足不了它的食慾,在它飛起的那一瞬間,便注意到了這幾個不速之客。
“你們兩個保護好船。”張壕冷哼了一聲,沒有片刻的耽擱騰地躍起,他知道,以身後兩人的狀態,怕是不能和他並肩作戰了,但是他就算是戰死也不能讓這船受到絲毫的損傷。
“嗷。”他尖嘯一聲,那嘯聲刺破數裡海面,那翻騰的海面竟在這瞬間似乎受到了什麼波動一樣平靜下來,只是一瞬間,他便已經躍至那怪魚的眼前,伸出手指來凌空一指,一道靈氣從手中噴發,直射向那怪魚的嘴巴。
然而,那怪魚猛地豎起牙齒,那靈氣竟是半分也侵蝕不進,就像是撞到了鐵板上一樣,張壕的心內一凜,這怪魚的道力怕是比他強了不少。
那怪魚騰空,身子支撐不了片刻,便向着那海面落去,張壕無奈只能原路返回,重新落到甲板上,他眉頭緊皺,表情也愈加凝重。
“可惡,要是在平日,這樣的靈獸在我眼裡,簡直就是個螻蟻一樣。”癩皮蛇氣憤的說道,他說的倒是實話,要真的是在陸地上,他可是完全不把這樣的怪獸放在眼中的,而現在,他卻只能是幫着張壕打打下手。
在這北海上,他和小黑的實力似乎都受到了一定的約束,然而張壕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依然是先前的等階,只是,他一個人似乎並不足以對付那些駭人的靈獸。
“它的弱點在眼睛,一會我和小黑會幫着你拖住它片刻,你一定要抓住這機會,擊中它的眼睛。”癩皮蛇雖然功力減弱,然而他的目光還是獨到的,一眼就看出了這怪獸的弱點。
“眼睛?”張壕疑惑的問了句,他可是看到那冰寒到極點的眼睛就感覺周身都像是凍住了一樣。
“恩,”癩皮蛇肯定的說道,“別管是不是了,先把它搞瞎了再說啊。”
張壕真想氣哭過去,這癩皮蛇,果然是非常的癩皮啊。
就在幾人商量的時候,忽然從船底傳來一聲悶響,“咚”地一聲,就像是什麼撞到了石頭一般。
癩皮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張壕納悶的看了看他,就看到癩皮蛇自吹自擂的搖晃着腦袋,那臉上的神色頗爲自得。
“我就知道它肯定會打這船的主意,我可是用了移山術,它的腦袋現在肯定撞暈了吧,哈哈。”癩皮蛇開懷大笑着,咧開的大嘴巴里露出那幾顆有些殘缺的牙齒來。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癩皮蛇現在病得不輕,張壕肯定會豪不猶豫的打他的。
小黑也有些看不下去,叨咕了一句,“那也是你的腦袋硬。”
“什麼?”癩皮蛇剛想問,就聽到海面上再次傳來更大的嘯聲,他也轉過頭去向着那位置看去,“小黑,別廢話了,快準備。”
那條怪魚似乎受不了這樣的恥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向着這海面上躍起,口中噴射出一股猛烈的水箭,向着這船體噴襲而來。
癩皮蛇和小黑同時大吼一聲,靈氣運轉,一黑一綠的暗光從兩人的手中翻騰而出,射向了那道呼嘯而至的水箭。
“噗”地一聲,漫天的水霧騰起,張壕看準那怪魚躍起的那一瞬間,早已福至心靈,轉瞬間便飛躍起運轉起靈氣,那一道寒意逼人的靈氣再無片刻的阻礙,直射向那怪魚的眼睛。
那怪魚似乎感受到了這氣勢,只是無奈被癩皮蛇和小黑拖住了身子,竟是片刻不能動彈,那瞪大了的眼睛裡望着那張壕的身影,竟是充滿了驚懼。
“噗”,這一道凝聚了張壕全身力量的靈指竟是透體而過,那怪魚慘叫着從空中跌落到海面上,翻起碩大的浪花,那龐大的身體也不住的抖動着,海面上翻騰起陣陣的浪花,不多時一陣血色從海底下涌起,它的身子也慢慢的向上漂浮起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黑色的小山丘一般。
張壕鬆了口氣,這裡太過詭異,那血氣怕是會吸引更多的怪獸,他們要儘快的遠離這裡。
然而就在他擔心的片刻功夫,只見從海底不時的翻騰起一些小魚來,似乎迫不及待的躍至那怪魚的身體上,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怪魚龐大的身軀竟是變成了一副骨架,慘白的漂浮在這碩大的海面上,而那些小魚在處理完這怪魚後,潛入了海底,此時的海面再次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壕倒吸了一口冷氣,轉過身來望向了癩皮蛇和小黑。
“這裡太可怕了,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三人心有餘悸的對望了幾眼,都沉默的走進了房間。
張壕的心裡第一次有了種擔憂,這次的北海之行,怕是不會那麼的順利了。
海上的天總是變得很快,不過張壕一行人還算幸運,自從上一次遇到的那個怪物靈獸以後,就再沒有遇到過這麼兇猛的靈獸了,一路行走過來也還算幸運、順利。
有些焦急的風浪拍打着船邊,彷彿是想幫助張壕的船,更快地前行,一下又一下地催促着。
甲板上,張壕站着遠望前方,他們在北海上已經行駛了兩個月了,卻依然沒有,看到北海的邊頭,即便是信心滿滿的張壕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兩個月裡,雖然每天都能遇上一些靈獸,但都不足爲懼,就連小黑和沈冰兒也能輕輕鬆鬆地解決它們。
“張公子,在這裡做什麼呢?外面風浪大,還是快些進去歇息吧!”王伯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緩緩地走向張壕,略帶安慰的語氣,彷彿在安慰他的孫子一樣。
此時,漸漸變黃的太陽光,已經照耀着海面,不遠處,彷彿有一個火紅的太陽漂浮在海面上,不知不覺又到了黃昏時刻了。
“沒事,王伯你去照顧他們吧,這船我來開就行。”對王伯,張壕還是挺尊敬的,這兩個月裡,王伯一直都不辭辛苦的照顧他們三個人,且不說他願意一起,陪同進行着危險無比的北海之行,這兩個月來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讓他們減少了不少的麻煩,他還是挺感謝王伯的。
經過兩個月的旅程,張壕也已經會開船了,只要不是什麼大風大浪的天氣,駕駛着船隻行駛,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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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恕老奴多言,這北海之行公子大可放心,出去兩個月前的那次意外,事情可還算順利,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看到岸邊了。”王伯帶着笑意說道,皺紋滿布的臉上是慈祥的笑容,這輩子閱人無數的他,自然是知道張壕其實是在爲這件事情擔心。
“你說的是真的?”已經兩個月,沒有看到土地了,張壕已經坐好準備就這麼一直行走下去,反正船上的糧食夠吃,只是這日子實在無聊,船上也沒有什麼人,除去修煉的時間,就只能在這甲板上,四處觀望觀望有什麼危險,何時能夠到達岸邊還一直都是個未知數。
“千真萬確,只要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不再遇上什麼危險大風浪什麼的,就能安全的到達目的地了。”事實上,剛開始上船的時候,王伯並不知道張壕此行的目的地是神州大陸,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的話,他或許不會同意上來幫他們開船了。只不過跟張壕他們接觸了幾日,便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壞人,並不像一般的公子少爺一樣,指使他當做下人做事,王伯也就沒有什麼怨言了,心甘情願的幫張壕駕駛船隻。
“終於,快到了……”最後一個感嘆的啊字還沒有說出口,本來滿臉期待和欣喜的張壕臉色一變,天空已經變成了深灰色,海底的大浪開始有些不正常的拍打着船邊。
“王伯,快點回到船艙裡,讓他們也不要出來!”張壕命令着對王伯說,他還從沒用這種語氣對王伯說過話。
王伯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異常緊張的氣氛,認真着點點頭,迅速的按張壕所說,回到船艙裡,也沒有過問張壕爲什麼要這樣做。
“斯拉……”背後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鳥獸的呼叫,就像是什麼東西被撕碎了一般,悽慘而清涼。
張壕轉身一看,一個黑色的東西正從不遠處的海面行駛過來,說是行駛,並不是因爲那東西是什麼船隻,而是因爲那黑色的不明物體速度比快艇還快,不一會兒,就已經離他們的船隻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
張壕見此,趕緊船板上的駕駛地方,將船轉換了方向行駛,只是,那傢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張壕剛剛一跑到方向盤那裡,船身就彷彿撞擊到了海邊的礁石一樣,發出了轟隆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