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銳炎的離去更讓嶽高倉六神無主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君家還有如此靠山,而他最有前途的兩個兒子都死了,就家裡那個不長進的兒子,嶽高倉就像蒼老了十幾歲,再難看到常年掛在臉上的笑容,沒有和任何人打聲招呼,抱起嶽世美的屍首悄然離去。
而他離去的蕭瑟背影讓君佔南和柳成風唏噓不已,三家鬥了幾十年,每個人心裡都不好受。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人生一大悲哀。
餘下的人重新收拾起心情,將目光放在趴着臺沿一動不動的君琴峻身上,而剛剛到來的乾瘦老頭正緊皺眉頭,檢查着君琴峻身上的傷勢。只聽到乾瘦老頭口裡不停的唸叨着什麼。。。
“奇怪了!這小子看上去並沒有想象中傷得那重,爲何卻就像經脈盡斷,在他體內探查不到一絲玄力?”
君琴峻此時非常清淅,剛剛確實挰了一把汗,他賭對了,夫子會在最後關頭出手相助,而他沒有想到那被稱爲容銳炎的人真會對他起了殺心。
按照大陸上不成文的規定,境界高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對境界低的人動手,因爲這是一個身份的問題。除非你做出了什麼激怒了對方的事,否則很難看到以強凌弱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些也只是在明面上的規定,暗地裡誰又會查覺呢?
君琴峻剛纔爲了將戲做得逼真,不讓別人懷疑到他身上,硬是震動心脈,吐出幾口精血,讓人誤認爲嶽世美是強行使用高級別玄技,造成玄技反噬的假象。而嶽世美從始至終連一聲哀號都沒發出,現在也不可能再開口說出事情的原委。
夫子將君琴峻將交到君佔南手上,拔開圍上來的衆人,身影匆忙返回了學院,也不知道讓他想起了什麼事情如此匆忙。
本來柳成風打算留下君佔南幾人吃過午飯再走,奈何君佔南實在擔心君琴峻的傷勢堅持離去,遂將君琴峻負在背上帶着他的子女返回了君家大院。
君琴峻經過時間的估算,應該現在已回到君家,慢慢睜開雙眼,才發覺他已睡在自己的牀上,而三叔與小妹妹正愁眉不展的站在他牀前,見他醒來兩人神情激動,君佔南快步上扶着他的眉頭硬按在牀上。
“別動,醒來就好,我正派來福去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呢?”君佔南邊說邊把被子緊緊掖緊,這使得君琴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傷風感冒,蓋這麼厚的被子想把我捂出毛病啊!
“三叔!我沒事,剛剛只是爲了掩人耳目,我假裝的,你放心好了。”君琴峻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還轉了一圈。
君佔南略一沉吟就想明白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君琴峻,說話都結巴起來。。。“難道?你。。。你。。”
君琴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微微一笑,攬着君玉兒的將她臉上喜極而泣的淚痕輕輕擦拭掉,溺愛的揉揉了她那可愛的小腦瓜。
“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這樣子,都被你給揉矮了,人家都十五了。”君玉兒說完還故意挺挺身子,做出一幅大人的模樣。
哈哈。。。君玉兒的這個姿態將君琴峻兩人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君玉兒狠狠的一跺小腳。
“不理你們了,爹,你也跟着哥欺負我。。”說完甩着兩條油亮的辮子跑出了君琴峻的屋,
而後君琴峻屋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而君佔南從他屋裡離去已是落陽如血的時候,也不知道兩人在屋裡倒底說了些什麼,只是很快榕城傳出一個消息。
君家小少爺君琴峻與嶽世美的比試,以慘勝收場,而君家小少爺也在此次比試中全身筋脈盡毀,再也無望修煉玄技,而這個消息就像一顆重磅**一樣在小小榕城炸開了鍋。
很快柳家,岳家先後收到此消息,幾家歡喜幾家愁。嶽高倉面無表情,看着躺在在棺材裡的嶽世美怔怔出神。
“難道我真錯了,爲了岳家興大,我奔波悽苦一生,連兒子都搭上了兩個,可那幾個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兄弟這會兒卻蹦出來指手劃腳。”
“家主,幾位管事請你去大廳有要事相商。”下人的傳話將嶽高倉沉思打斷,他眼裡閃過一絲暴戾,看來這幾人是沉不住氣了。
岳家大廳銷煙瀰漫,**味十足,嶽高倉的幾個兄弟如同早有謀劃,並請出了家族唯一個碩果僅存在長輩,嶽高倉的叔叔,一致要求嶽高倉交出家主之位。
其理由是嶽高倉這麼多年連榕城小小的一個君家都沒有拿下,更甚者直接認爲嶽高倉與君傢俬下相通。
嶽高倉雙手扶頭,在一邊沉默不語,他實在沒有理由什麼來反駁,只是心裡一陣悲哀,想起他接手岳家後,將岳家勢力提升了何止一倍,可這些誰也不記自己的好。而就僅僅這兩次的接連失利,就被緊咬住不放。
真是世家之中人情淡如水,薄如紙,自己這些年爲了家族對家人的愛幾乎都沒有了,可得到又是什麼?嶽高倉第一次感到傍惶無助起來。
“ 嶽高倉!我可聽說了榕城那位夫子可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你在沒有查清君家真實情況就冒然行動,而讓我那兩個好侄兒白白送了性命。”說話之人正是嶽高倉的大哥,而此人此時正拿着一方手娟擦拭着眼角硬擠出的淚花,一臉悲痛溢於言表。
這就像一根***,岳家大廳剎那間對嶽高倉聲討四起,最後還是嶽高倉的叔叔出面壓制住了場面,要求嶽高倉暫時交出家主權利,先反省一段時間以觀後效。
根據君佔南的要求,君琴峻在牀上靜養了三天,而這三天將他差點悶慌了,雖然小妹的服務很周到,就連吃飯都送到他的房間。
今天他起了一個大早,正準備去院子透透氣,卻遠遠看到趙來福興沖沖的從花園直奔他的房間而來,看到他已起牀,人未到聲先到。
“少爺!書院來信了。”趙來福擦掉額頭滲出的汗漬將信將到君琴峻手就準備返身離去,君琴峻沒有着急看信,而是喚住了他。
“來福!你到君家也好些年了吧!從小就和我一起長大,除去我在書院這些年,一直都是你陪伴着我。”君琴峻溫和的言語如春風拂過趙來福的心田。
是的,少爺!趙來福沒有過多的話。靜等着君琴峻繼續說下去。
君琴峻很是欣賞他這種性格,話不多,但卻幹實事,只要是吩咐他做的事就會認認真真完成。
“恩!三叔年紀也大了,有些事我看他一個人也太操心了,我一會找三叔說說,你以後就幫着三叔管理一下家族的事務。”
“啊!少爺!這樣不太好吧!幾位大少爺都已成年,還是交給他們去做,比較合適。”
趙來福心裡如果不激動那是假的,但他非常清楚,一個家族,尤其像君家這樣的家族,不會輕易將家族中權利外放給外人的。
雖然他從小就被君家收養,但是他始終不姓君,今天少爺這番話是出自真心還是試探?趙來福將頭放得更低,心裡儘管萬般想法,可臉上卻不曾表露。
君琴峻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趙來福的擔心,也知道雖然那三個堂哥一無是處,但是卻姓君,這就足夠理由承擔起君家的重要職位。
可是君家現在除去三叔管事,別人都差不多混吃等死,萬事不管,只要每月例錢足額發放,就萬事大吉。
這幾天君琴峻仔細看看了家族的帳目,才發覺君家能在岳家如此打擊下屹立不倒,其中有三叔不可磨滅的功勞除外,另外就是君家的產業幾乎佔據了榕城整個東城。而君家所有的產業大部分又都與柳家帶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就是岳家對於君家在榕城的產業難以下手的根本原因。
如果讓君琴峻來管理君家的產業和大小事物,他有足夠理由相信,不出三天他就會叫苦連天,他現在對於以後的路有了一個初步打算,所以他想盡快就家族的危機解決掉,那樣他也可以放心的去完成他的夢想。
這幾天他悶在屋裡也認真分析了,君嶽兩家倒底有何深仇大恨需要弄得兩敗俱傷,幾次問起三叔,三叔都言語閃爍,支吾過去。這讓君琴峻心裡的疑惑更重了起來。
“少爺!少爺!。。。”趙來福站在一邊看到君琴峻緊鎖雙眉,一臉沉思,甚是擔心。因爲他還有別的事要去做,最後不得不打斷了君琴峻的思路。
“呃!沒事,我只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了,你先去把三叔請過來,就說書院送信來了。”
是!趙來福簡短的應了一聲快速的穿過花園尋君佔南而去。
君琴峻迎着深秋的晨風,絲涼意鑽進他有些寬鬆的衣領裡,全身一陣冰涼,他的思維也變得無比的清淅起來。
君家首先要強大起來,要強大到不是任何人都敢欺凌的地步,而他卻想完成一直存在心底的夢想,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不想一輩子就困在這個小小榕城,他從書院讀書這幾年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男人要麼行遍天下,管天下不平事,要麼仗劍從軍,開繮拓土立下萬事功勳,他選擇了前者,可是君家不強大起來,他離開都不會放心,而且這將他以後人生路上的軟肋。
如何才難讓君家強大起來,就三個堂哥的天賦,想要有多高的修爲難如登天,三叔卻年紀偏大。這個問題讓君琴峻頭疼了很久,從學院回來第一天起,他就在心裡盤算。
突然他想起了在密地裡得到的藥經,雖然藥經上說會掉修爲,但是他自己卻抱有一絲僥倖,一個丹田盡碎的廢物都可以修煉玄技,那爲何煉藥就一定會掉修爲呢?他決定冒險一試,就算掉了以着他那變態法寶絕對不要多久可以重新再次修煉起來。
“琴峻!你找我?”君佔南遠遠就看見君琴峻倚在門框上,臉上神色變幻,還以爲是他身體還沒有好透,上前摸了摸君琴峻的額頭,再在他自己額頭上試試,納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