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君琴峻就叫來趙來福派人在後院的另一邊騰了一間房子出來,將他屋裡的藥材全部搬了過去,君琴峻卻找到三叔只是說那兒不準任何人進去,就再風急火燎的跑回後院,哐的一聲將房門關上,與外面隔絕開來。
君琴峻關上門後看着這一堆藥材,眼冒綠光,如同見到一個光着身子的美女躺在他面前前,這可是實力啊,這可是讓君家再創輝煌的保障啊!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將初級丹藥凝玄丹的藥材分類放好,突然他卻愣在那兒不在動作,只見他一拍額頭,早就想好要找三叔幫我去尋一個藥鼎的,可這些天因爲一直忙不過來,也沒有時間給三叔說。
“草!這他嗎的萬事俱備,就差藥鼎。”他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沒有藥鼎煉個毛藥啊?
君琴峻刷的一下拉開門,直奔三叔的房間而去,這事得儘快解決,他那知道鍊師在華耀大陸早就絕跡了,那藥鼎可不是那麼好尋的,就算現在一個好的藥鼎扔在街上有人有可能還覺得擋路,有可能只是一個大的家族還會收藏這種東西。
他來到三叔的房間,卻不見三叔的蹤影,剛剛不是還在嗎?這麼快就不見人影了,君琴峻心裡邊嘀咕邊退了出去,而他正打算去外面轉轉,看看能否打聽到那兒有藥鼎,就算多出點玄石也可以給換回來,卻看到趙來福正從院子裡手上捧着一疊帳本行容匆匆。
“來福!你過來一下。”君琴峻對着快要拐出院門的趙來福招呼起來。他現在一時找不到三叔,只有將希望寄託在趙來福身上,死馬當作活馬醫。
“少爺!有什麼事嗎?”趙來福愕然回頭,快步走到君琴峻的跟前,神色恭敬的問道。
君琴峻四下看了看,低聲問道:“你可知道這榕城那兒有藥鼎?”
“藥鼎?”趙來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裡疑問重重,少爺問這個有什麼用??突然趙來福想起昨天採購回來的這麼多藥材,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難道少爺是要煉藥?這太不可思議了吧?煉藥師就算在過去也是一個走到那兒都受人尊崇的職業。如果少爺真是煉藥師的話,君家的地位和實力那將來根本不敢相象。
“對!就是藥鼎,你先放下你手頭的事情,幫我去打聽,並且今天一定要得到答覆,如果三叔問起的話,你就說我叫你去找一個東西回來。”
“是!少爺!”
趙來福這種果斷的做事行爲很讓君琴峻喜歡,不問原因。只要是你安排的事,從不多問,只是照辦。
這種人在大家族相對而言不容易被人發掘,因爲他們只是低頭做事,不懂得對主人投其所好,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完成主人交給的每一件事,而不會想知道其中太多的事情。
君琴峻看着消失在院門口的趙來福,嘴角扯起了一個明顯弧度。君家除去三叔還得要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出來,可以獨當一面。趙來福的處事能力毫不質疑,所以君琴峻纔會那天不顧三叔的臉色而有強硬甚至無理的要求讓趙來福做管家,近期很難看出成效,但是他相信他的眼光,將來趙來福一定會君家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等待消息的心永遠都讓人急不可耐,時間不緊不慢的過着,半個時辰過中君琴峻在院子裡來回踱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一空閒下來,那張嬌弱的面容就非常清淅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將他要思考的問題攔腰斬斷。
“你還好嗎?你的大哥死了你是不是又更恨我了呢?可誰叫我們兩家卻是世仇呢?如果能不再見面,所有一切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心裡那份好感都會隨之淡然。”
想起上次那春光乍泄的一幕,君琴峻摸了摸又開始隱隱發癢的鼻子,連忙將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嗎的,小爺虛驚一場,以爲又會流鼻血呢!。。。別說我還真忘不了粉嫩嫩的誘惑。”
“少爺!”趙來福的聲音將君琴峻從無邊遐思從拉了回來,他轉過頭去看到趙來福兩手空空站在那兒,一臉慚愧。
“沒有找到?”
“少爺!沒有買到,但是我知道那兒有。”
“你快說,那兒有?那你可以直接去買回來啊!”君琴峻語氣有些急促,只要是有,那麼就代表還有機會弄到手。
“少爺!靠買買不回來。”
“算了!這事也不怪你,你就說那兒有吧?我自己想辦法?”
“岳家!”趙來福說出這兩個字,緊緊盯着君琴峻,好像要從他臉上發現什麼一般。
“岳家!。。岳家。。。”君琴峻低聲嘀咕起來,“又是岳家!小爺善良,奈何人逼我啊。。”那就去岳家再走上一遭吧!
以前他就玄者九重的修爲都敢去岳家轉轉,現在玄師八重的修爲信心更回膨脹起來。一陣風的衝向門外,剛出門就急剎住身形,看看了天色,自嘲的笑了笑。這大半天的還是不去的好。
“少爺!你都不問那東西嶽家放在那兒啊?就這樣子滿岳家大院找去??”追上來了趙來福氣息有些惴急,這少爺也是粗心大意。
君琴峻一拍腦門,“你看我這是什麼腦子,一激動連這等大事都忘了。那你快說說那東西嶽家放在那兒?”
“放的位置並不是很隱迷,但是卻不好拿走,因爲那兒防守很嚴密,並且過往的人太多,就是岳家的議事大廳裡。”
“你確定?”君琴峻實在難以相信來福會有這麼大的能力,連岳家議事大廳裡的東西都打聽出來。
“ 確定,我可以用我腦袋保證此事是真實的。這是岳家以前一個老僕人給我的消息,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藥鼎有了,但是卻在岳家,現在岳家是他最不想面對的,因爲那兒有嶽語裳,上次的相遇他一直都心懷愧疚。可以說岳語裳的清白之軀他看了十之八九,在這個禮教如此嚴的社會,那他是要負責任的,他去悄然離去。
君琴峻揮揮手示意來福可以離去了,他揉揉有些隱隱發暈的頭,深吸了幾口氣,將心裡的不平靜生生壓制住,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卻發覺來福並沒有離去。
“你還有事?”君琴峻看着反常的來福問道。
“少爺!有件事我也在剛纔得知,不知道該不該講。”
“你說!”
“嶽高倉死了。”趙來福言簡意賅。
“ 啊!你說什麼?嶽。。嶽高倉死了??”君琴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嶽高倉怎麼就死了呢?
“你再說一次,嶽高倉怎麼了?”君琴峻不大確定的追問着。
“是!嶽高倉死了。”趙來福一臉肯定,君琴峻慢慢接受了這是真的事實,一個家主好好爲什麼會無緣無故死去,肯定其中有蹊蹺。
“絕對有蹊蹺。。。”君琴峻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邊重複着這一句話,他飛快的分析着,嶽高倉壯得像一頭牛一樣,說生病,玄者的身體根本就不大可能。那又是如何死的呢?並且死在岳家,一想到這兒,他倒想起,忘了問問來福嶽高倉死的具體情況了。
這個念頭剛起,另一個念頭又竄了上來,嶽高倉死了,那嶽語裳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在岳家以後。。。
君琴峻看了看天色,真希望天能早點暗下來,那樣他也可以去岳家一探個究竟,嶽高倉的死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天在君琴峻的期盼中慢騰騰的拉下面紗,他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回到房間,換上一身黒色勁裝,趁着夜色向城西而去,而如今他不再需要像從前在城裡繞來繞去,而是直接使出凌空渡飛上一會兒又下來歇息,幾個起落就到了上次翻進岳家的圍牆處。
他輕鬆熟路的在岳家院子裡潛行,掏出地圖一看,岳家議事大廳位置居於整個岳家的正中,而越往那兒走,守衛力度越強,巡邏的下人越多,時間間隙越短,大概是每個家主爲了有什麼事情能快速處理,睡覺的地方都離議事廳比較近。
君琴峻只好再次將他身形升起在夜空中,岳家整個大院都處在一種沉悶的氣氛裡,試想那個家族家主死了也沒有人高興得起來,
慘白的燈籠隨處可見,從上空可以看見嶽高倉的靈堂就設在議事廳的前邊廣場上,而那兒更是燈火通明。
從空中慢慢靠近議事大廳的君琴峻更加小心翼翼,雖然以他現在修爲,雖然不敢說在岳家來去自如,但是安然脫身還是可以的,能夠悄悄拿走,就不願明搶,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悄悄藏身議事大廳屋頂的君琴峻往下邊靈堂前跪着的一片人影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在他的眼前,嶽語裳,在慘淡的燈光下,跪在前邊的她身影看上去那麼弱不經風,隱隱能聽到她的抽泣聲,君琴峻心裡突然就像被針刺了一下,那張滿是淚痕的精緻小臉在他心坎上如刀刻一般烙了上去,他心裡的柔軟之處輕淅的聽見咚咚作響。